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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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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楼传来一声沉喝,一排侍卫鱼贯而入,分列两侧,中间鱼相和京兆府尹梁德安疾步走了进来,垂首躬身请安,“微臣参见太子殿下、陵王殿下!”

    “爹爹!”鱼楣哭喊一声,挣开侍卫的束缚,跌跌撞撞的跑下去,扑进鱼相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爹爹救我,有人要害女儿!”

    鱼相安抚的轻拍着她的后背,“楣儿不必慌张,爹爹来接你和芷儿回家!”

    来的到是够快,初曦眼睛一眯,寒声道,“鱼相恐怕暂时不能将女儿带走!”

    鱼相目光沉沉的扫了初曦一眼,看向宫玄,恭敬的道,“殿下,微臣听下人说楣儿被人陷害,急匆匆赶来,在岸上遇到梁府尹,梁府尹已经抓到了真正的歹人。”

    “是,太子明鉴!”梁德安接口道,“微臣知今日城中人员混淆,特派人加强巡防,不巧接到有人报案,有两人形迹可疑,似掳了女子到春风坊,微臣马上派人赶来,在船下抓住了这两人,本想带回府衙审问,又听闻这里出了事,而且事关我梁府,才漏夜至此,还楣儿一个清白。”

    说罢,回身喝道,“将那两人带上来!”

    侍卫压着两个粗布衣衫的汉子走了进来,不待梁德安审问,忙磕头惶恐道,“大人饶命,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你二人做了何事,还不赶快一一交代清楚!”

    “是,是!”两人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忙道,“草民是琼州伯来乡人士,本来是在殷都想做点小生意,谁知本钱赔光,无颜回乡,只好干点零活混口饭吃。今日夜里,我兄弟二人在街上闲逛,看到抢灯便混进去凑个热闹,见、见一女子面容姣好,心生歹意,就想掳了卖进坊子里换几个酒钱,后到了河边,见这船坊在这附近是最大的,就悄悄上了船,谁知这船实在是太大,我二人找不到船主,又怕被人看到,便随便找了个房间将那女子安置,下楼时碰巧遇到两人寻欢,我二人干脆就收了银子,将那两人引上去了!”

    “你二人所言,可全部属实?若有欺瞒,本官定当重罪处置!”梁德安面容冷肃,沉声喝道。

    “属实,草民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大人!”

    “那你可认识这位女子?”梁德安伸手一指鱼楣。

    鱼楣半垂着头,目光闪烁,似是仍旧惊魂未定,身体微微向鱼相身后躲了躲。

    两大汉抬头看了一眼,忙转过头,坚定的道,“没有,草民没见过这位夫人!”

    “呵!”只听楼上传来一声轻嗤,少女沿着木梯缓缓而下,面容如雪,目光冷冽,偏偏嘴角还含着三分轻笑,负手走至跪在地上的两人面前,淡笑道,“两位怎知她是夫人,而不是待字闺阁的小姐?”

    大夏的女子即便已经婚嫁也可以不盘发,鱼楣如今仍旧是未出阁时的装扮,一身勾丝妆花裙,墨发在耳边挽了一个随云鬓,剩下的长发散在身后,加上她本就生的娇美,完全看不出已嫁做人妇。

    跪在地上的两人一怔,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忙道,“草民不知,胡乱猜的!”

    “是,是,猜的!”另一人紧跟着附和。

    “哦!”初曦恍然的的道了一声,脸色凝重,挑眉疑惑的问道,“两位猜的这样准,不如也帮本官猜猜是谁指使的你们二人?”

    “是、”跪在左边的汉子下意识的跟着初曦的思维想要回答,被旁边那人猛的一拉衣袖,顿时惊醒,张着嘴结结巴巴的道,“没、人指、指使!”

    初曦也不继续逼问,扶额一笑,负手在两人眼前缓缓踱步,边走边道,“梁府尹不过是问了两位今夜做了什么,两位便迫不及待的连祖宗十八代都交代了,而且从始至终,思维清晰,条理清楚,不急不缓,这样的犯人,梁大人以前遇到过吗?”

    最后一句,初曦突然抬头,直直的看向梁德安。

    梁德安面容一凛,“张大人何意?”

    初曦眸子清澈,笑着摇头,“没什么意思,梁大人不用多想,我只是随口问问,一直听说梁大人铁面无私,公正廉明,想必一定会秉公处理,即便不能,也至少问心无愧,是不是?”最后一句问出,不去看梁德安瞬间铁青的脸色,笑容一收,高声喝道,“二丫,带着南泠和烟轻下来,我们回去!”

    少女说走便走,头也不回,满室通明的灯火下,淡青色的身影一闪,人已经出了船舱。

    身后上官南弯腰将还在昏迷中的沈烟轻打横抱起,目不斜视的往船外走去,张崖和李南泠紧跟在后面。

    不过片刻功夫,初曦带来的人已走干净。

    装修奢华,灯火辉煌的大堂内,一阵静默,有人甚至还未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大开的沉楠雕花阁门,被河上寒风吹的吱呀作响,那凶煞一般的少女就这样走了……。

    冷华下,宫玄修长的身姿缓缓步下长阶,衣袂舒卷,玄色的锦衣上,描色的金线折射出淡淡冷光,浑身气息冰寒,一双墨眸深不见底,经过鱼相和梁德安身边时,脚步一顿,声音淡而缓的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若再有第二次,本宫决不轻饶!”

    鱼相和梁德安两人身形一震,齐齐双膝跪地,伏身恭声道,“微臣惶恐!”

    宫玄一走,一直隐在暗处似是同黑夜融为一体的墨巳一同消失。夏恒之将空了的酒壶随手扔了出去,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姿态流畅如水,红袍一拂,款款往外走,

    “好一个圆月佳节,各位晚安!”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梁德安看向仍旧一脸惊惶的鱼楣,缓声道,“楣儿可要随我一同回梁府?”

    鱼楣脸色憔悴苍白,抬眼看了看鱼相,怯声道,“爹爹,我想回家!”

    此时鱼芷也从二楼下来,对着梁德安微微福身,婉声道,“楣儿她受了惊吓,可否且留她在相府多住几日?”

    梁德安微一垂眼,对着鱼相躬身道,“如此也好,那下官便告辞了!”

    “梁大人走好!”

    梁德安点了点头,带着府衙侍卫先一步下了船。

    鱼芷将鱼楣扶在身上,也同宫湛等人告辞,上了相府的马车,穿过仍旧拥挤喧哗的长街,径往相府而去。

    一上车,鱼芷便倚坐在织锦软垫上,靠着车厢闭目假寐。

    鱼楣目光闪烁,取了锦被小心的盖在她身上,却被鱼芷一把拉住手腕。

    “楣儿怎得如此糊涂?”鱼芷睁开一双丹凤眼,目含沉怒。

    鱼楣神情凄婉,“长姐要楣儿怎么办,你曾经说她对我造不成威胁,要我不同她一般见识,可你也看到了,她不仅害我受辱,害我被迫下嫁梁宏,如今更是明目张胆的欺到我头上来了,我怎得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她现在风头正盛,你更应该躲让!”

    “就算楣儿躲让,她未必也会放过我,与其忍辱,不如主动谋划!”

    鱼芷闭目摇头轻叹,沉静的面庞多了几分无奈,“只要你不去招惹她,她定然也不会揪着你不放,楣儿,此事到此为止,下一次,父亲和我不一定就能及时出现。”

    鱼楣轻轻摇头,本是柔弱的面孔上一片决绝,“看到她和恒之哥哥在一起,我便如刺在喉,如箭穿心,我放不下,忘不掉,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拉着她一起!”

    鱼芷猛然将她的手腕一甩,怒道,“楣儿怎的如此冥顽不化!”

    鱼楣瘫坐在绒毯上,苦笑道,“从前母亲说我们兄妹之中我是性子最倔强的那个,将来要吃点苦头,那时我还不能理解,如今看来果然如此。长姐、我说服不了自己,你也不必失望,我们终究是不同的!”鱼楣垂着头,眸光幽幽,言语恳切,“长姐,楣儿其实也是在帮你,太子殿下今日的态度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

    鱼芷闻言目中闪过一抹酸涩,垂眸看向车外,淡声道,“我相信,这么久的陪伴,殿下终会知道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如果殿下一直被她迷惑呢?长姐可甘心唾手可得的良人和荣耀归了她人?”鱼楣声音低低如诉,却字字敲心,“说句楣儿不该说的,那个时候父亲可还会像现在这般重视长姐?”

    见鱼芷目光恍惚,鱼楣继续道,“小璃不过是一介贱民,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怎配和长姐争夺太子殿下,只要长姐帮我,我姐妹二人,必然能将她踩在脚下!”

    鱼芷依旧看着车外,好看的眉头,一点点沉下去,突然缓缓吐了口气,“我的事我自有打算!”

    “长姐!”鱼楣软声喊道。

    “不必再说了!”鱼芷缓缓闭上眼睛。

    鱼楣心里一窒,不敢再言,垂眸遮住眼底的怨怼,身子稍稍远离,转目看向车外的人群,良久,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森冷阴狠。

    再说梁德安一路郁郁的回了家,看到大厅内的梁宏顿时脸色又沉了几分。

    梁宏正坐立不安,见他回来,忙上前焦急的道,“爹,怎么样了?”说罢向他身后望了望,又问道,“鱼楣呢?”

    梁德安沉着脸负手往大厅内走,坐在红木椅上,接过下来端上来的茶盏,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才沉声道,“这事到底是不是楣儿做的?”

    梁宏小眼一眯,肥胖的身子挤在木椅中,倾身讨好的道,“就是有点误会,楣儿也无恶意!”

    “这么说这事你也知道?”梁德安扭头问道。

    “没有,儿子不知!是那两个下人回来觉得心里不安跑过来跟儿子说,我才知晓,派人去看果然出了事,才让您出马!”梁宏忙解释道。

    梁德安狠狠的瞪他一眼,“为父从未做过昧良心的事,今日之后,我还有何颜面自称一生行事无愧!”

    梁宏忙为他倒了茶,呲牙笑道,“我知道父亲是为了我,那女子不也没怎么样嘛,楣儿就是吓唬吓唬她,父亲不必如此自责!楣儿要真是被关进了刑部大牢,丢的不还是我们梁家的脸面,你说是不是?”

    “哼!幸好那女子无事,否则为父岂不是后半生都要活在愧疚之中!”

    “哪有那么严重?”侧门突然传来一声轻斥,一着柳色襦裙的妇人款款走了过来。

    瞥了梁德安一眼,转头看向梁宏时神色立时缓和了下来,温柔笑道,“别听他啰嗦,夜深了,赶紧去歇息吧!”

    梁德安将茶盏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怒道,“都是你惯的,将来出了事,不要指望我去给他收拾!”说罢重重的哼了一身,负手而去。

    “死老头子,他是你儿子,你不管谁管!”妇人在后面高声喝骂。

    “娘!”梁宏不耐烦的喊了一声,“别嚷了,我去睡了!”

    妇人立刻化怒为笑,“好!去睡吧!娘不说了就是!”

    梁宏敷衍的嗯了一声,甩着袖子出了厅门。

    初曦一行人回了别苑,进了西院时,只见满院清辉下,一道欣长的身影立在树下,墨发生辉,背影孤傲高华,绝世独立于天地之间。

    初曦身形一顿,转头吩咐道,“你们先送烟轻回房,南泠打点水给烟轻洗漱换件干净的衣服。”

    李南泠怯怯的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想要说什么,看到初曦略显疲惫的眼神终是又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点了点头,转头对着上官南道,“劳烦上官姑娘!”

    上官南勾唇轻笑,“白吃了你们那么长时间的饭,今天总算补回来了、”说罢下巴一抬,对着初曦道,“记着啊,还欠我一个人情,以后不许嫌我吃的多!”

    初曦咧唇笑了笑,“放心,随便吃,我已经跟朝廷申请了额外的招待使臣的补助。”

    上官南倒吸了口气,惊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初曦转着眼珠想了想,“有七八天了吧!”

    “那你还让我吃了十天的咸菜!”上官南咬牙怒视。

    “你不是说吃够了山珍海味,要吃清淡的!”

    “奸诈!”上官南摇头叹了一声,抱着怀里的沈烟轻往阁楼里走,“回头再找你算账!”

    看着两人走远,初曦唇角那抹笑已如冰雪般不着痕迹的消逝,抬步向着男人的方向走去,离的越近,脚步越缓慢,最后在他身后一丈外停下,咧嘴笑道,“沈烟轻受了惊吓,我怕她半夜会惊醒,所以今夜要陪着她,你也回去吧!”

    良久听不到对方的回答,院内只闻风声呼啸,远处赏灯的人还未归家,仍有隐隐的欢笑声穿过重重墙桓传过来,被风吹的支离破碎。

    黑色的夜空上,有烟花绽放,五彩缤纷,绚丽夺目,然而,不过刹那便化为灰烬,湮灭凋零,夜幕依旧寂寥。

    清凉的月华将少女精致的面容晃的一片雪白,初曦淡淡垂眸,方要转身,便听到沉淡的一声,“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初曦一怔,默了片刻,轻轻摇头,“没有。”

    “那有什么要问的吗?”

    初曦垂眸,再次摇头,“也没有!”

    男人的声音越发轻淡,如雾清浅,如夜凉薄,

    “初曦难道不想问我为何同鱼芷在一起。”

    初曦摸了摸鼻子,眼睛中的疲惫越发的浓郁,声音却依旧轻松无恙,“我相信你!”

    男人似低笑了一声,微微侧头,月光勾勒出他精致完美的侧颜,笼罩在一片浮光暗影之下,然不待初曦看清他的表情,宫玄已经转身,墨发飘洒如墨,衣袂如云,舒卷在寒风中,刹那间已没了踪迹。

    初曦愣愣的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她都说相信他了,他就算不感动的涕泪横流,也该同样表明一下心意,怎么就这样走了……

    而且看上去似还有些生气。

    难道生气的不该是她?

    什么世道?

    人心不古,连感情也不按常理出牌!

    初曦想故作轻松的耸耸肩膀,却发现自己疲惫的连露出一抹笑容都费力,缓缓转身,踏着满地清辉,向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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