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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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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窗外芭蕉婆娑摇摆,斜光入内,纱帐无风自动,缓缓流影照在男人如画的眉目上,俊美如斯。⑤∞八⑤∞八⑤∞读⑤∞书,.←.o≈

    长睫一颤,宫玄睁开眼睛,深沉如海的眸子直直的和少女对视。

    初曦微微扬了扬唇,唇瓣如初夏第一朵盛开的榴花,红艳清美,

    “我又活下来了!”

    宫玄缓缓一笑,目光落在少女缠满了纱布的身体上,目中有沉痛滑过,清俊的长指一下下描绘着少女精致的面孔,声音竟比初曦还嘶哑,“初曦,若有下次,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初曦昏睡了三日,脸色虽苍白,但唇瓣润泽,声音也不见如何沙哑,到是宫玄神色要憔悴的多,甚至唇角还有药汁没有擦去。

    对于他这样优雅精致的人来说,这三日如果过来的,可想而知!

    初曦闭上眼睛,身体不能动,只能用额头轻轻蹭了蹭男人温凉的手掌,

    “不会了!”

    被人背叛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让深爱的人这样担心,也一次就够了!

    突然眉心一皱,抬眸紧张的看向宫玄,急声问道,“烟轻呢?她怎么样?”

    那些刺客都是冲她来的,应该不会为难烟轻。

    “她为了护你,肩膀中箭,手筋被挑断,百里九云和裴祝用了两个时辰为她接筋续骨,昨日夜里已经醒了,但手是不是能用,还要看以后的恢复情况。”宫玄淡声道。

    初曦咬着下唇,哽咽了一下,微微仰头,沉声道,“替我拜托百里城主,一定用最好的药,治好烟轻。”

    “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

    少女再不说话,就在宫玄以为她又睡着了时,听到她不带半分情绪的问道

    “李南泠在哪?”

    “我没动她,不过她已经在别苑的门外跪了三日。”宫玄声音淡漠。

    “让她走吧,即便她背叛了我,我还是没有办法杀了她,从今以后,我和她、生死轮回,再不相见!”

    初曦有些无力的阖上双眸,终究还是有一滴泪自眼角划过,无声的落在玉枕上,莹翠侵染,刹那又失了痕迹。

    突然想起去九燕山的前几日,她们三人坐在芭蕉树下,一片春光浮影中,女子娇俏的看着她,“曦儿,把西游记的故事讲完吧!”

    那个时候,也许她已经下定了主意离开,如故事里一般,走完了最后一程,曲终人散。

    宫玄低头吻了吻少女的额头,柔声道,“刚醒,别为这些事费神,我让人去办!”

    “嗯!”初曦含糊的应了声,倦怠袭来,沉沉睡过去。

    放下床帐,宫玄起身出了门,墨亥上前恭声道,“主上,梁王妃来了,已在花厅等了一个时辰。”

    梁子瑜已废,被他关在刑部水牢中,梁王府也已经被封,这三日朝中震动,却无一人敢为梁王府说话。

    宫玄站在廊下,一双长眸淡漠凉薄,姿态高华矜贵,看着远处的青翠柳烟,良久,淡淡开口道,“让她来书房见本宫。”

    “是!”

    不过三日,梁王妃保养姣好的面容似一下子便苍老了下去,耳鬓间白发丛生,眼尾细纹更深,满目仓皇,进了书房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哽声道,“臣妇教子无方,惹下大祸,愿承受所有责罚,请殿下对梁王府和小儿开恩!”

    宫玄背对着她而站,一身玄衣清冷贵气,闻声霍然转身,眉目间蒙了冷霜寒雪,冷冷的道,“梁夫人,十六年前,你抛弃初曦,养大别人的儿子,十六年后,你养的儿子又差点害死她,如今你还要来向本宫求情放过梁子瑜,身为母亲,你可能面对如今还躺在床上的女儿?”

    梁王妃似遭五雷轰顶,张着嘴呆呆的看着宫玄,震惊的道,“你、你说什么?”

    宫玄眸底凉意越发浓重,转身自书橱的暗格中取出一红木描金漆盒,缓缓打开,取出里面那块发旧的绸布,随手一扔,“这可是你梁王府的东西?”

    一尺见方的黄布落在梁王妃脚下,梁王妃双手颤抖的捡起捧到眼前,无数被她刻意回避的记忆此时纷纷涌至眼前,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很快便将那名贵的蜀绣浸湿了大片。

    当年她快生产时,宫里赏下几匹蜀绣,那时老王妃还在世,破天荒的赏了她房里一块。

    她便用这匹蜀绣做了给要出世的孩子的裹褥,在上面亲手还绣了一个几片竹叶,希望能生下一个男孩,如竹一般清卓坚韧。

    在宫宴上第一次看到少女真容的时候,她便有了预感,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的骨肉,怎能没有感应。

    再之后,每一次见到,这样的感觉便强烈几分,她质问茹姑,不过是想要个心里安慰,安慰自己那不是自己的孩子,她的女儿在一富户人家生活无忧的长大,或者早已经嫁人,相夫教子,过的富足圆满。

    她甚至不敢去查,便一直这样退缩逃避,终于酿成今日不可挽回的局面。

    摸着上面已经褪了色的竹叶,梁王妃终于情绪崩溃,大哭出声,“我的女儿、娘亲对不起你!”

    宫玄坐在巨大的金丝楠木椅上,转头看向窗外,眸沉若古井,方才的怒和悲都渐渐沉淀下去,只剩一片幽深难测。

    良久,梁王妃将那块绸布叠起,放在怀中,拭了泪,渐渐平静下来低声问道,“太子殿下想要臣妇怎么做?”

    她毕竟不是平民乡妇,有些事还是明白的,宫玄早已经知道,却选在此时挑明,必有他的用意。

    宫玄淡淡转眸,“以前初曦不想找回身世,本宫便依着她,如今本宫改变心意了。本宫要梁王府认回初曦,并将初曦立为世子,传郡王爵位于她。”

    大夏还从未有过传爵位于女子的先例,但宫玄既提出,梁王妃微微一怔便点头道,“是,臣妇回去会和王爷商议!”

    “本宫等你们两日,有了决定后,让梁郡王来见本宫!”

    “是!”梁王妃回的冷静。

    “事后,梁王府自会解禁,但梁子瑜,本宫不会放,就将他关在刑部水牢,你们可以随时去见!”

    梁子瑜毕竟养了十六年,疼了十六年,没有感情是假的,梁王妃本来还想帮他求情,此时听了宫玄的话,突然心中生了凉意,这样轻松的答应让他们去见,分明是梁子瑜现在的处境生不如死。

    而且,宫玄对他们梁王府有了敌意。

    还好,以后初曦若真的承袭了爵位,这份敌意也就化解了。

    梁王妃俯身跪在地上,哽声道,“多谢太子殿下!臣妇还有一求,能不能让臣妇见一见初曦?”

    “不能!”宫玄回的干脆绝情,身姿慵懒的倚着宽大的木椅,支肘撑额,淡声道,“现在谁也不许打扰她,可以见时,本宫自会让你们相见!”

    梁王妃身体一颤,“是,臣妇知道了!”

    出了书房的门,守在门外的茹姑立刻上前搀住梁王妃,“王妃,太子殿下如何说?”

    梁王妃哭的肿胀的双目充满恨意的看着她,双手猛然一推,抬步往外走。

    茹姑被推了一个趔趄,不明所以的看着梁王妃背影,忙跟了上去。

    别苑外,李南泠正跪在一个侍卫脚下,涕泪横流,头砰砰磕在地上,不消几下,额头便一片青紫,“求你,让我进去,我只想见曦儿一面,求你!”

    侍卫一脸冷鸷,不欲与她纠缠,挣脱开女子的双手进了别苑。

    梁王妃看着李南泠哭倒在石阶上,深吸了口气,转身上了马车。

    回了梁王府,关上房门,茹姑立刻焦急的问道,“王妃,太子殿下怎么说?”

    梁王妃霍然转身,直直的看着她,冷声开口,“茹姑,你跪下!”

    茹姑惊愕的看着她,缓缓跪下去,垂着头平静的问道,“奴婢做错了何事,让王妃如此生气?”

    梁王妃头上金钗微颤,痛心的看着地上的人,沉声问道,“茹姑,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我的女儿,你到底送去哪了?”

    茹姑脸色微微一变,声音却依旧镇定,“奴婢说过很多次,送去了凉州一户富裕人家,如今过的很好!”

    “你还骗我!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梁王妃怒喊了一声,一把将怀里的蜀缎扔在茹姑身上,蹲下身揪住她的衣领,痛声道,“你跟了我三十年,我待你如亲人,你为何如此骗我,如此待我的亲生女儿?”

    茹姑拾起那块蜀缎,震惊的抬头,不可置信的问道,“那女子果真是、小郡主?”

    “是!”梁王妃双目垂泪,“到了现在,你还不说实话?”

    茹姑伏在地上,脸色苍白,泪眼模糊,半晌,才缓缓道,“当年奴婢带着小郡主出了殷都,本来是联络好了凉州一户人家,那对夫妇年过半百,不曾生育一男半女,家里是做绸缎生意的,家境富庶。奴婢是凉州人,对他们也算知根知底,便想将小郡主交给他们抚养。”

    “那对夫妇也很欢喜,派了下人和奶娘来接小郡主,在骊山下的一个小城内碰面。谁知那奶娘偷听了那对夫妇的谈话,知道小郡主是梁王府的人,私下找到奴婢,要跟奴婢要一百两银子,否则就将此事泄露出去。”

    “一百两银子事小,奴婢只怕人心不足,她一旦尝了甜头,便总拿此事威胁王府,最后酿成大祸。于是,奴婢让人杀了那奶娘,谎称奶娘抱走了小郡主,以寻找小郡主为由匆匆离开。”

    “然而,小郡主终究还是不能留,送人又怕再遇心思不纯之人,终是后患,思来想起,奴婢实在无奈,便将小郡主、放在一木盆中,推进了河里。”

    “奴婢看着那木盆被卷入水中没了踪影,只道小郡主没有生还的可能,在河边跪了三日谢罪,然后回王府复命!”

    梁王妃已是听的泪流满面,一拳拳垂在茹姑身上,泣声道,“你竟如此狠心!她是我的孩子,你怎么能如此对她,让我以为她这十几年来过的安好,谁知她就在天洹城内受苦受辱,还差点死在梁王府,你让我怎么面对她?”

    茹姑不语,只静静垂泪。

    她不后悔那样做,却终抵不过造化弄人!

    良久,梁王妃拭泪起身,理了理群锯,将胸口沉郁的闷气吐出,低声道,“走吧,和我一起去见王爷,把事情全部讲清楚!”

    “不!王妃不可!”茹姑跪在梁王妃脚下,泪眼婆娑的仰头看着她,“且不说王爷会不会理解王妃,就算王爷能体谅王妃的苦处,那小王爷该怎么办?梁王府便要毁了!”

    “若不认回初曦,梁王府才是真的完了!”

    梁王妃深深吸气,开打房门,先一步迈了出去。

    她从来不是软弱无能的妇人,在大事面前向来拎的清分的命,就如十六年前决定舍弃自己的女儿一样,决绝、清醒!

    无论对错,一旦选择,便行的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