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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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光舒适地坐在王品生的车里，眨了眨眼睛。
“你看着我干什么？”王品生不耐烦地侧头，看一眼赵阳光。
这车程虽然不长，但是这小孩，一上车就盯着他看，目光是那么明显直接，还真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是我爸爸啊，我看清楚你长什么样子，长大后就是你这个样子了！”赵阳光说道，咧嘴一笑，“你长得很帅诶！”
林祁有点讶异，对于赵阳光那么轻巧地说出那句“你是我爸爸啊”。
赵阳光是赵允凛的儿子，跟王总有什么关系？
王品生狐疑地看着赵阳光高兴的样儿，冷静地问道：“你说，我是你的爸爸？”
“对，你不知道吗？”赵阳光笑着说，“哈哈哈……”
王品生保持镇定，与赵阳光的情绪化相反，他显然承担起把气氛拨到正轨的作用。果然，赵阳光见王品生不笑，也就合上嘴巴了，看着王品生，眨了眨眼睛。
王品生也在看他，那么平淡的目光。
赵阳光又眨了眨眼睛，像是猛地想到般的询问：“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王品生笑了起来，被赵阳光后知后觉的样子蠢哭了，但态度显然比刚才好了很多，起码，有了笑容。
“你觉得我像是知道的样子吗？”王品生问道。
赵阳光使劲地想了想，在咖啡馆的种种，昨晚打电话的种种，回忆了一遍之后，双眼陡然睁大，那大眼睛里多了几分恐惧，僵硬而呆滞地摇了摇头。那小脸上，忧愁的情绪越发明显了。
就像，一直摸黑在黑暗中行走，他以为自己走在大草原上，但猛地，天亮了，他才发现周围竟然是悬崖峭壁！
他这一路的兴奋，寻爹途中雀跃、惊险、期待的心路历程，以为要跟亲爹相认的激动，都只是……都只是，虚的！
王品生的笑容更大了，这是真心显露的笑容，因为觉得赵阳光这个忧愁加震惊的样子很好笑。
很难得，也很放松的笑容。
“这样，你跟我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许是赵阳光这一脸徒劳茫然的样子太可怜了，王品生决定在这小孩身上花一点时间。
赵阳光抿着唇，咬紧了牙，不说话，直接别过身去，拿背对着王品生。
王品生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拆穿道：“你是觉得丢脸吗？”
“没有……”赵阳光低着头对手指。怎么办怎么办，他不知道我是他的儿子怎么办……难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猜测吗？那猜错了怎么办？怎么办则么办……
赵阳光陷入无限“怎么办”的状态中的时候，到家了，车子停下来。
“王总？”林祁转身询问王品生。
王品生看着背对着他的赵阳光一眼，对林祁说：“你先回去公司吧，一个小时派车过来接我回去。”
“但是，王总你半个小时后有一个会议……”
“推辞到我回去再开始。”王品生说道，便打开了车门，径自下车。他回头，看一眼不动，还是背对着他的赵阳光，“小鬼，下来。”
“我不是小鬼，我有名字，我叫赵阳光。”赵阳光转身对着王品生做了一个鬼脸，因为丢脸，他也不敢看王品生，快速跳下车，然后跑到家门口，在地毯下找到了钥匙，便开门进去。
王品生一笑。
这小鬼，还真有点像赵允凛。都是那么的麻烦。
王品生随后走了进去，一进门就被一只玩偶堵住了去路。
赵阳光提着大王的两条前腿，冲着王品生的肚子，把狗头撞过去，很是生气，“叫你让我丢脸！叫你让我丢脸！叫你不认识我！”
这一回家，到了自己的地方，赵阳光就伺机报复了。
王品生拂了拂手，把玩偶推开，却见赵阳光一脸怨恨地看着他。
“我是你儿子，你怎么会不认识我？”赵阳光努着嘴巴，语带质问地说。
王品生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又想到了刚才在车上哭得那么厉害，便没说什么，越过赵阳光，径直往屋子里走。
赵阳光抱紧了大王一点，看着王品生的背影，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
王品生在沙发上坐下来，往后面看了一眼，“小鬼，过来。”
“我叫赵阳光！”赵阳光反驳，跑了过去，跳上沙发坐下来。
王品生转头看着他，笑了笑。他发现每一次故意刺激一下这小鬼，他就能立马神采飞扬了，无论是什么情绪，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孩子的世界吧，真实、纯粹。
纯粹……
王品生想起了自己的孩童时代，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来了，连目光，也变得暗淡了。
“你在想什么？”赵阳光看着王品生，见他表情不对，眨了眨眼睛，“是不好的事情吗？”
王品生和赵阳光的目光一对上，似乎是因为那双眸子太过明亮了，王品生收回了目光。
“如果是不好的事情，那就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了。”赵阳光说，立马站在沙发上，两只手一抬，捂住了王品生的双眼。
一瞬间，黑暗笼罩，王品生只看到一片漆黑。本来要挣扎的王品生，听到了赵阳光的声音。
“有什么事情比黑暗更可怕啊！”赵阳光说，然后开始数数：“一、二、三、四、五。”
王品生意外的配合，没动。
“看，光来了。”赵阳光把手拿开，声音清脆，“噔噔！”
光冲开黑暗，跃入王品生的眼帘，眼瞳还有点不适应。然而，因为经历了黑暗，反倒觉得惊喜，对这平常无奇的光感到庆幸。
赵阳光在王品生的身后探头，看着他一笑，“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
“我心情一直不错。”王品生说道。
“骗人。”赵阳光坐了下来，摇晃着双腿，“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捂住眼睛，数五下，心情就会变好了，这是爸爸教我的。”
“看来赵允凛教了你很多没用的东西。”
“才不是没用呢！很有用的！”赵阳光说，继而想到了什么，便一把跳起来，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那活泼的身影，好像随时随地都元气满满。
王品生看了赵阳光一眼，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地方好像有点不一样。
王品生来过这里一次，在赵允凛和赵阳光还没搬进来的时候。
那时候，没有现在温馨，现在，这个地方倒有了点家的感觉。
家。
王品生看着赵允凛家的窗帘，莫名其妙地想：如果他住的地方也换上这种窗帘，会不会也有家的感觉？
“找到了！”赵阳光找到一盒录像带，“这是我小时候奶奶给我录的！”
……
“孙小姐，你要的照片已经拍到了。”
私家侦探把一叠照片放在一个文件袋里，递给坐在对面的女人。
“好，辛苦你了。”孙白雪一笑，红唇仿似烈焰，给人妖艳的感觉，“剩下的钱我会叫人汇给你。”
“谢谢。”
待私家侦探走后，孙白雪把文件袋卡交给助手，一脸冰冷，“给当地最大的媒体，独家报道。”
“是。”
“还有……”助手刚走了两步，孙白雪叫停了他，那精致的脸容上尽是不屑，“叫他们作一个故事，把那个人写得有多低贱就多低贱，绝对配不起接近他的低贱。”
这个“他”，在孙白雪看来，显然是高贵得多。
“明白。”助手点头，便转身离开。
这一转身，恰好与迎面走过来的人面对面站着。两人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对方。
“李先生。”助手深深地低着头，稍长的刘海遮挡住双眼，头发扎在脑后，一个小小的辫子。
李铭能看了他一眼，一眼就认出来，“韩睿。”
孙白雪朝李铭能一笑，站了起来，“李先生，请坐。”
李铭能却不去看孙白雪，只是直直地看着韩睿，“你回来干什么？还想继续接受任务吗？”
韩睿始终没有抬起头，拒绝道：“不想，那个任务，已经结束了。”
李铭能冷笑了一声，“但你回来了。”
“我只会逗留三天。”
李铭能笑，看着孙白雪，走了两步，在韩睿身边站住，低声：“恐怕你的新雇主不是这么想。”
孙白雪朝李铭能甜甜地笑，刚才不屑的模样荡然无存，“你认识我的助手韩睿？”
“他以前是我的助手。”李铭能握起孙白雪的手，绅士地亲吻一下，“赏面跳个舞吗？”
“当然。”
音乐徐徐响起，李铭能和孙白雪翩翩起舞，俊男美女，画面看来是如此唯美。
“孙小姐……”韩睿还没离开，他有点急切地打断孙白雪的兴致。
孙白雪看了他一眼，“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孙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法国？”韩睿问，有点急切。
孙白雪一脸不耐烦，“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回去也要得到你的允许吗？”
一旁的李铭能，一副旁观者的样子，看着韩睿的急切，轻轻笑着。
韩睿真的是急了，正想跟孙白雪说什么，但因为太过着急，有了一点碰撞，手里拿着的文件袋掉在了地上，照片撒了一地。
李铭能低头看去，照片上的是——
赵允凛和王品生，还有，赵允凛的儿子和王品生在一起的照片。
赵阳光舒适地坐在王品生的车里，眨了眨眼睛。
“你看着我干什么？”王品生不耐烦地侧头，看一眼赵阳光。
这车程虽然不长，但是这小孩，一上车就盯着他看，目光是那么明显直接，还真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是我爸爸啊，我看清楚你长什么样子，长大后就是你这个样子了！”赵阳光说道，咧嘴一笑，“你长得很帅诶！”
林祁有点讶异，对于赵阳光那么轻巧地说出那句“你是我爸爸啊”。
赵阳光是赵允凛的儿子，跟王总有什么关系？
王品生狐疑地看着赵阳光高兴的样儿，冷静地问道：“你说，我是你的爸爸？”
“对，你不知道吗？”赵阳光笑着说，“哈哈哈……”
王品生保持镇定，与赵阳光的情绪化相反，他显然承担起把气氛拨到正轨的作用。果然，赵阳光见王品生不笑，也就合上嘴巴了，看着王品生，眨了眨眼睛。
王品生也在看他，那么平淡的目光。
赵阳光又眨了眨眼睛，像是猛地想到般的询问：“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王品生笑了起来，被赵阳光后知后觉的样子蠢哭了，但态度显然比刚才好了很多，起码，有了笑容。
“你觉得我像是知道的样子吗？”王品生问道。
赵阳光使劲地想了想，在咖啡馆的种种，昨晚打电话的种种，回忆了一遍之后，双眼陡然睁大，那大眼睛里多了几分恐惧，僵硬而呆滞地摇了摇头。那小脸上，忧愁的情绪越发明显了。
就像，一直摸黑在黑暗中行走，他以为自己走在大草原上，但猛地，天亮了，他才发现周围竟然是悬崖峭壁！
他这一路的兴奋，寻爹途中雀跃、惊险、期待的心路历程，以为要跟亲爹相认的激动，都只是……都只是，虚的！
王品生的笑容更大了，这是真心显露的笑容，因为觉得赵阳光这个忧愁加震惊的样子很好笑。
很难得，也很放松的笑容。
“这样，你跟我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许是赵阳光这一脸徒劳茫然的样子太可怜了，王品生决定在这小孩身上花一点时间。
赵阳光抿着唇，咬紧了牙，不说话，直接别过身去，拿背对着王品生。
王品生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拆穿道：“你是觉得丢脸吗？”
“没有……”赵阳光低着头对手指。怎么办怎么办，他不知道我是他的儿子怎么办……难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猜测吗？那猜错了怎么办？怎么办则么办……
赵阳光陷入无限“怎么办”的状态中的时候，到家了，车子停下来。
“王总？”林祁转身询问王品生。
王品生看着背对着他的赵阳光一眼，对林祁说：“你先回去公司吧，一个小时派车过来接我回去。”
“但是，王总你半个小时后有一个会议……”
“推辞到我回去再开始。”王品生说道，便打开了车门，径自下车。他回头，看一眼不动，还是背对着他的赵阳光，“小鬼，下来。”
“我不是小鬼，我有名字，我叫赵阳光。”赵阳光转身对着王品生做了一个鬼脸，因为丢脸，他也不敢看王品生，快速跳下车，然后跑到家门口，在地毯下找到了钥匙，便开门进去。
王品生一笑。
这小鬼，还真有点像赵允凛。都是那么的麻烦。
王品生随后走了进去，一进门就被一只玩偶堵住了去路。
赵阳光提着大王的两条前腿，冲着王品生的肚子，把狗头撞过去，很是生气，“叫你让我丢脸！叫你让我丢脸！叫你不认识我！”
这一回家，到了自己的地方，赵阳光就伺机报复了。
王品生拂了拂手，把玩偶推开，却见赵阳光一脸怨恨地看着他。
“我是你儿子，你怎么会不认识我？”赵阳光努着嘴巴，语带质问地说。
王品生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又想到了刚才在车上哭得那么厉害，便没说什么，越过赵阳光，径直往屋子里走。
赵阳光抱紧了大王一点，看着王品生的背影，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
王品生在沙发上坐下来，往后面看了一眼，“小鬼，过来。”
“我叫赵阳光！”赵阳光反驳，跑了过去，跳上沙发坐下来。
王品生转头看着他，笑了笑。他发现每一次故意刺激一下这小鬼，他就能立马神采飞扬了，无论是什么情绪，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孩子的世界吧，真实、纯粹。
纯粹……
王品生想起了自己的孩童时代，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来了，连目光，也变得暗淡了。
“你在想什么？”赵阳光看着王品生，见他表情不对，眨了眨眼睛，“是不好的事情吗？”
王品生和赵阳光的目光一对上，似乎是因为那双眸子太过明亮了，王品生收回了目光。
“如果是不好的事情，那就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了。”赵阳光说，立马站在沙发上，两只手一抬，捂住了王品生的双眼。
一瞬间，黑暗笼罩，王品生只看到一片漆黑。本来要挣扎的王品生，听到了赵阳光的声音。
“有什么事情比黑暗更可怕啊！”赵阳光说，然后开始数数：“一、二、三、四、五。”
王品生意外的配合，没动。
“看，光来了。”赵阳光把手拿开，声音清脆，“噔噔！”
光冲开黑暗，跃入王品生的眼帘，眼瞳还有点不适应。然而，因为经历了黑暗，反倒觉得惊喜，对这平常无奇的光感到庆幸。
赵阳光在王品生的身后探头，看着他一笑，“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
“我心情一直不错。”王品生说道。
“骗人。”赵阳光坐了下来，摇晃着双腿，“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捂住眼睛，数五下，心情就会变好了，这是爸爸教我的。”
“看来赵允凛教了你很多没用的东西。”
“才不是没用呢！很有用的！”赵阳光说，继而想到了什么，便一把跳起来，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那活泼的身影，好像随时随地都元气满满。
王品生看了赵阳光一眼，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地方好像有点不一样。
王品生来过这里一次，在赵允凛和赵阳光还没搬进来的时候。
那时候，没有现在温馨，现在，这个地方倒有了点家的感觉。
家。
王品生看着赵允凛家的窗帘，莫名其妙地想：如果他住的地方也换上这种窗帘，会不会也有家的感觉？
“找到了！”赵阳光找到一盒录像带，“这是我小时候奶奶给我录的！”
……
“孙小姐，你要的照片已经拍到了。”
私家侦探把一叠照片放在一个文件袋里，递给坐在对面的女人。
“好，辛苦你了。”孙白雪一笑，红唇仿似烈焰，给人妖艳的感觉，“剩下的钱我会叫人汇给你。”
“谢谢。”
待私家侦探走后，孙白雪把文件袋卡交给助手，一脸冰冷，“给当地最大的媒体，独家报道。”
“是。”
“还有……”助手刚走了两步，孙白雪叫停了他，那精致的脸容上尽是不屑，“叫他们作一个故事，把那个人写得有多低贱就多低贱，绝对配不起接近他的低贱。”
这个“他”，在孙白雪看来，显然是高贵得多。
“明白。”助手点头，便转身离开。
这一转身，恰好与迎面走过来的人面对面站着。两人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对方。
“李先生。”助手深深地低着头，稍长的刘海遮挡住双眼，头发扎在脑后，一个小小的辫子。
李铭能看了他一眼，一眼就认出来，“韩睿。”
孙白雪朝李铭能一笑，站了起来，“李先生，请坐。”
李铭能却不去看孙白雪，只是直直地看着韩睿，“你回来干什么？还想继续接受任务吗？”
韩睿始终没有抬起头，拒绝道：“不想，那个任务，已经结束了。”
李铭能冷笑了一声，“但你回来了。”
“我只会逗留三天。”
李铭能笑，看着孙白雪，走了两步，在韩睿身边站住，低声：“恐怕你的新雇主不是这么想。”
孙白雪朝李铭能甜甜地笑，刚才不屑的模样荡然无存，“你认识我的助手韩睿？”
“他以前是我的助手。”李铭能握起孙白雪的手，绅士地亲吻一下，“赏面跳个舞吗？”
“当然。”
音乐徐徐响起，李铭能和孙白雪翩翩起舞，俊男美女，画面看来是如此唯美。
“孙小姐……”韩睿还没离开，他有点急切地打断孙白雪的兴致。
孙白雪看了他一眼，“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孙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法国？”韩睿问，有点急切。
孙白雪一脸不耐烦，“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回去也要得到你的允许吗？”
一旁的李铭能，一副旁观者的样子，看着韩睿的急切，轻轻笑着。
韩睿真的是急了，正想跟孙白雪说什么，但因为太过着急，有了一点碰撞，手里拿着的文件袋掉在了地上，照片撒了一地。
李铭能低头看去，照片上的是——
赵允凛和王品生，还有，赵允凛的儿子和王品生在一起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