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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内心矛盾的人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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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瑰丽人生与代理商最后达成了庭外和解协议,这案子算是告一段落。向晖从瑰丽人生那边旁敲侧击地打听到安素已前往巴黎出差。听到这个消息,他感觉松了口气,可同时有点失望。

    向晖已决定帮涂运喜打那场征地赔款的官司,虽然他没太大的把握。律师事务所的同事就涂运喜提供的材料做了详细的分析,都反对接下这案子,因为太没胜算的把握,接了反而砸了自家的招牌,认为他接下这个案子实在是太过自负。而向晖苦笑,他何尝不知道,但是如果不接,他还真有天理不容的感觉。

    周末,向晖回爸妈家吃晚饭。

    儿子回家吃饭,邹明芳特意多准备了两道菜。最近丈夫忙,回家吃饭的次数比之前少了,儿子更忙,回家陪他吃饭的次数更少。不得不说,一个人连做饭的心情都没有,总是随便对付。

    邹明芳在厨房开心地张罗着晚饭,向晖进厨房帮忙,被她赶了出来。“你去跟你爸聊聊天吧。”

    向晖摆出一副拱手求饶的姿势。

    邹明芳举起汤勺虚对着儿子,“干啥亏心事了?”

    向晖一脸无辜,然后又悄声问:“妈,厅座今天看起来不是很高兴,谁惹他了?”

    “谁知道,他最近经常这样,总是坐在那不爱吭声。还有,回来吃饭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之前都没这么忙的。”

    “那我还是躲着点吧。”

    “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

    “……”

    邹明芳开始向儿子数落着丈夫,母子俩就一直在厨房嘀嘀咕咕半天。

    向厅长向来不爱在饭桌上家长里短,他总是静静地听邹明芳母子俩说,当然听到不喜欢听的他也会出言阻止,所以这一家三口吃饭还算是其乐融融。但是今天向厅长一直绷着脸,让那对母子感觉气氛明显异常。

    邹明芳早就察觉出了丈夫的异常,事实上最近一段时间都如此,所以她也不像刚才在厨房那般与儿子无拘无束地聊天。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儿子碗里夹菜,并嘱咐他要多吃点。只要儿子回来陪她吃饭,她就高兴,只要儿子吃得香,她就满足。

    因为健康问题,邹明芳提前办了病退。没有工作的女人,所有的心思就全花在了丈夫、儿子身上。她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小,小得就只剩下丈夫与儿子。然后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只要丈夫与儿子有些许的风吹草动就会变得敏感、小心翼翼。只要丈夫与儿子陪伴身旁,她就觉得心安。这到底是邹明芳生理上的变化还是心理上的变化,那就不得而知,或许两种变化都有。

    向晖自然是不敢出声,生怕踩中地雷。但是母亲给他夹菜,他就笑嘻嘻地端起碗接,母子俩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

    一顿饭吃得过半,被冷落一边的向厅长看着那对母子忍不住说:“你就不会自己夹?”

    看着父亲脸色不像之前那般严肃,向晖笑着对母亲说:“妈,有人见不得母慈子孝的情景。”

    向厅长听了冷哼一声。

    邹明芳忍住笑意瞪了儿子一眼。

    向沛鸿突然问:“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在你这个年龄,你都可以进幼儿园了。”

    “爸,我这不是响应国家‘晚婚晚育’的号召嘛。”

    “嗯!你现在也已响应过了,跟清雅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对啊,儿子!”一说到这事儿,邹明芳马上附和。她心里比丈夫更迫切呢。

    向晖心里暗暗叫苦。如果说实话,告诉他们此事没提到议程,那估计又得念叨一晚上。他想了想答道:“她太忙了!”这一听就是推卸责任的话,只不过也没说慌,费清雅确实很忙。

    向沛鸿显然不相信,放下了筷子,“这什么理由啊?这终身大事,再忙也得办啊。你们年轻人就爱瞎胡闹。”

    邹明芳也在一边瞪着儿子。

    “我也没瞎胡闹。”向晖虽然应着,但是没敢看父亲,而是看向母亲,依旧一副无辜的模样。见母亲也在瞪着自己,不敢再吭声,埋头吃饭。

    饭后,邹明芳在厨房收拾,向晖陪着父亲在客厅喝茶。

    向沛鸿好茶,家里有不少好茶,饭后总要泡上一壶。对于他来说,与懂茶的友人烹茶聊天乃人生一大幸事也。奈何妻子不爱喝茶,独自喝茶始终是少了一分乐趣。所以,每次儿子回家,总要让他陪自己喝上一壶。

    向晖与费清雅虽然交往一年多,实际上与双方父母并未见过几次面,所以家长们也未催婚。今天晚上是第一次。从刚才的催婚开始,向晖就隐隐觉得父亲的话似乎还没说完。对于费清雅,向沛鸿从未明确表示过喜欢与否,也从未过问儿子与她相处的情况。事实上,他就是采取放羊吃草的态度。向晖也乐得自在。但是现在一上来什么都没问,就直接催婚。这完全不符合向厅长一向谨小慎微的作风。

    第三道茶过后,向沛鸿终于开口:“最近忙什么呢?”

    向晖答:“接了新的案子?”

    向沛鸿头也没抬,依旧看着报纸,“什么案子?”

    向晖据实以答:“关于征地赔偿的。”

    向沛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这个案子你别接了。”

    向晖马上明白,父亲已知道他接下运喜的案子,可他不妥协。“我已经接了。爸,你从来都不干涉我的工作的。”

    向沛鸿将报纸甩在一边,“我不干涉你的工作,不代表任会由你胡来。”

    向晖看着自己的父亲,极其认真地说:“我是很认真在帮人打官司,并没有胡来。”

    向沛鸿的声音陡然提高,“我让你推了。”

    向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爸,这不可能。”

    在厨房忙碌着的邹明芳听到父子俩的声音提高,赶紧跑出来,边擦手边问:“你们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嘛。”

    向沛鸿指着向晖,气不打一处来,“没跟他好好说吗?不让他跟涂运喜来往,那是为他好。难道我这做父亲的会害他吗?你问问你宝贝儿子,他最近都干了些什么?又跟安素那个女的牵扯不清。你以为他还小吗?就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终于明白,原来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催着他与费清雅结婚。他跟安素或许不该再有牵扯,但是运喜却不同。别人可以不认可他,但是他不能,他父亲更加不能。“我跟运喜来往怎么了?”

    向沛鸿冲着儿子吼了出来:“他是个劳改……”

    向晖厉声打断他:“爸!”

    向晖难以相信自己的爸爸居然会说出“劳改犯”三个字,他气得浑身颤抖,“这世上谁都可以这么说运喜,唯独咱父子俩不可以。”

    向晖说完,拿起车钥匙,转身离开家。

    关门那一刹那,听到屋里传来“哗啦”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