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月西女传:无字悲 > 第六十二章:虚花结硕实 - 第221话

第六十二章:虚花结硕实 - 第221话

作者:水草二十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仙宫天下第九三寸人间飞剑问道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血界蛮荒都市神级仙少五行御天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假寐约莫盏茶功夫。

    无忧撑身而起,举目远眺,见日焱扬灵,水潮漂疾,纷纷翼翼,脑内一时混沌,忙阖目探掌,紧扯了一旁弄无悯广袖。

    弄无悯倒不多言,徐徐近身,供无忧倚靠。

    隔了半晌,弄无悯这方轻道:“小君可有所查?”

    无忧一叹,右掌两指紧掐眉寸,四望顾睐,稍顿,陡地抬声:“夫君可见槎尾偏西是何物?“

    弄无悯闻声定睛,少待,唇角勾抬:“为夫这便御风转向,上前瞧瞧,或可再逢旧人。“

    无忧解意,掩口胡卢:“夫君可解其名之意?”

    “心猱不定,意马四驰。”

    无忧樱桃乍破,贝齿尽露,缓放脚挂星槎一隅,取座静候。

    半柱香后。

    无忧随弄无悯轻扣其腰肢,迅指飞身,离槎登岛;驻足环视,见激浪蹈津崖,浮沫绕足履,又再放眼,却见此岛草木无多,尤显凋敝,唯中心一处,独得一树,轻烟白雾,时聚时散,隐隐见树高万丈,参天而无枝。

    “夫君,恐此岛......并非忘归。”

    弄无悯目珠浅转,正待启唇,却查无忧绰然举步,倾身向前;弄无悯眉头一攒,闪身直面无忧,两掌扣其肩,稍一使力,却是将无忧携起,反身后转二三来回。

    无忧一怔,见弄无悯足下稍定,立时振臂,袖管内瞬得新绿,抽穗绽蕊,匍身前发;无忧细辨,见那物倒也寻常,便是知日宫中时时差遣之菟丝子。

    无忧也不多言,结眉见那菟丝子藤丝卷曲,倒似茎下生足,仆走不停;幼黄淡绿,煞有生机。迅指功夫,身前已是密密匝匝一片。

    弄无悯眨眉两回,单掌一抬,掌背一推,菟丝子得令,尤似勇卒,一往无前;然再待半刻,突现异状:地面陡起若干竹枝,单株径约一寸,长逾三尺,无花无叶,顶端耸竖,破土疾如箭,击律凶如刃。

    无忧见状,身子轻颤,心下暗道:想是有人于此处布阵,若来者轻率,不查不备,恐早为此竹枝所害,轻则足伤,重则命丧!思及此处,无忧抬眉,细辨之下,反是拊掌娇笑:“如此,倒是有趣儿。”

    弄无悯浅笑相应,见那菟丝子既密且韧,不但未为竹枝所挠,反是顺枝而上,层层卷绕。

    “夫君,现下可否随此先行官深入一探?”

    弄无悯唇角微抿,轻声笑道:“小君稍待。干天木在此,其阵其法,岂会这般儿戏?”

    “干天木?”

    弄无悯朱唇一努,无忧随其所指,眼风一扫远处那参天无枝之木,闻弄无悯徐徐应道:”此木通天。内轮菌而外磥垝,边死边生故而无死无生;砧其边角便可划地而王,拒万物于外;其以扶疏根巧布阵法,集天地之灵,借阴阳之对,风雷水火草木鸟兽皆可使之,入阵行差半步,回天无术!“

    无忧闻声重足,吞唾不迭,无暇思忖,耳内便得嗤嗤之声,抬眉再看,那菟丝子不知何故,竟有大片亡于地火,须臾焦黑,古怪甚者,那火限于形,近之方染,绝无牵连。眨眉功夫,菟丝子又添新伤——四方八面,皆有天雷,下喷直击,遭受者立化焦土。

    无忧同弄无悯对视一面,又再侧目,俱是勾唇,抱臂而待。

    一个时辰后。

    无忧长纳口气,鼓腮摇眉,见身前菟丝子所剩无几:火烧雷击、虫啮兽摧,余者不过数十点,方寸之内,单足尚不能容。

    弄无悯见状浅笑,徐徐启唇:“原是‘不释色’阵。”

    无忧侧目嫣然。

    “入此阵,释情、释心、释法,唯色不释;故幸存之地,必有拔绝之色相,足以称美。“弄无悯抬掌,挲摩下颌,接道:“路已探得,小君便同为夫破阵入内,见此高人。”话音未落,一臂拢举无忧,驭气点足,飞身而起,足尖以先左而右、先前而后之序,顺次跆踏所余菟丝子,延袖飞翮,如作蹈舞。

    无忧心下早生隐忧,暗暗念叨:干天之木何以在此?此情此状,可会是那角蟾因循故技?正自思忖,两足落地,闻弄无悯附耳贴面,柔声轻道:“此处并非角蟾幻境,小君莫忧。”

    无忧感其兰气木香,驰情难抑,转眸侧目,朱唇微启,反自弄无悯颊面轻扫而过;待见弄无悯霞腮,这方回身,轻道:“夫君可要将菟丝子收归,以免后来人乘隙?”

    弄无悯闻声抿唇,面上倒似失落,轻声喃喃:“干天木之能,岂是角蟾之属可解?不释色阵虽破,然破阵后不过半刻,干天木便将除旧而立新,后来人若是重依前路入阵,非死即伤。”

    “如此说来,此岛阵法时时而变?”

    弄无悯颔首不应,轻捡了无忧右腕,徐徐踱步上前。

    约莫盏茶功夫,无忧见阵内情状,同岛沿所见大有不同:阵内草木茂盛,花叶几已蔽日;飞禽走兽,莫不怡然。全不似初登岛时所见那般不毛不迹,死气沉沉。又行一刻,见瀑,飘云拖练,煞是磅礴;瀑边有猩猩虎豹、盘蛇兔羔,或踞或卧,或游或走,互不搅扰。

    无忧见状称奇,见时有鸟兽腾奔,往来于水瀑之间。

    弄无悯更见嫣然,侧目瞧瞧无忧,眨眉功夫,二人飞身,直入悬瀑之内。

    四足未定,惊见瀑内石室,别有乾坤:一子披发,衣兽皮,赤足仰卧。

    无忧一怔,眉头一攒,定睛再辨,见那男子貌不过弱冠,面目虽是清秀,然毫无血色,目珠无华,一副僵死之相。无忧目珠转个来回,咬唇吞唾,轻声唤道:”弃?“

    男子闻声起身,见来人,身子一颤,舌肿支吾:“你......尔等......何人?”

    弄无悯稍一上前,沉声缓应:“自角蟾口内余生,辗转至此。”

    “辗转......?”男子苦笑,抬眉薄怒,“此岛得......干天木......庇护,若非世外......高人,岂可......至此?”

    弄无悯知其所指,沉声笑道:“吾等既可破干天木阵法,恐阁下如欲寻衅,亦是无功。”

    “何需......寻衅?”男子反笑,起身宽衣。

    无忧尚不及掩面,目前已为弄无悯垂袖所遮。无忧抿唇撇嘴,抬掌勾指,徐徐撩了那袖帘一角,眼风一扫,立时失色:身前男子,上身袒露;自天突下三寸,经膻中,至丹田,得一痕伤,长逾一尺,其色玄红,左右现缝补之迹,必是经年旧创。

    “吾......乃已死......之人,何需同......足下拗别?”

    无忧同弄无悯对视一面,心下俱道:此人果是那神策生门主之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