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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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早嫁过去了，哪还有谢轩齐这档子糟心事？
他如今还苦恼着，万一落儿痊愈了，又想着要嫁去北竺国该如何是好？
今日既然落儿说了要嫁给沈临渊，那无论是真是假，又是何原因，他都要使这句话成了真。
于是，他也不问谭昭落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开口便是：
“朕允了。”
正在苦思冥想该怎么说服苍月帝的谭昭落：……
允了？
怎么允得这么快？
当初她说要嫁给谢轩齐时，苍月帝可是死活不同意。
她软磨硬泡了多久，苍月帝便也软磨硬泡了多久。
她试过绝食。
结果苍月帝也绝食了，据说后来苍月帝甚至饿晕了过去。
她只好放弃了。
她试过闭门不出、就连知春与箬竹也不见。
结果翌日苍月帝也闭门谢客，任唐丞相举着文武百官上奏的有关南方水患的奏折、又跪在养心殿门口苦口婆心的劝说，苍月帝硬是连一句话也没赏给唐丞相。
后来唐丞相索性转而跪到了朝阳宫门口，谭昭落只好又放弃了。
于是她端着一瓶毒酒，走到苍月帝面前，道：“父皇，你若不答应儿臣，儿臣便饮下这杯毒酒。”
结果苍月帝更狠，一把抽出魏文旭的刀，抵在自己的脖颈边，与她说：“你若非要嫁给谢轩齐，朕这便抹脖子，瞧瞧是你服毒快，还是朕这刀快。”
她实在没法子了，就搁那哭，哭得撕心裂肺，还控诉苍月帝不心疼她。
苍月帝又气又恼，先是跟着她一起哭，后来发觉实在哭不过她，只能揉着太阳穴，皱着眉，很不情愿地应了她。
她这才抽抽噎噎地谢了恩，喜气洋洋地回朝阳宫。
呵，如今想来，还真是讽刺。
她如此折腾，换来的竟是那样的结局，甚至平白连累了沈临渊与苍月帝。
话说回此，谭昭落心中还纳闷，为何苍月帝此次应得如此快，莫不是被她上次哭怕了？
“父皇……”
她怯懦着出声试探。
“朕允了。不论是饶恕沈寻，还是落儿想给沈寻做儿媳，朕都允了。”
知女莫若父，还不待谭昭落问，苍月帝便知晓她心中在疑惑些什么。
于是众人都疑惑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而更疑惑的，莫过于才来到云和宫的沈寻了。
他昨日去给遇刺的六公主瞧伤，这不去还不要紧，去了一瞧才发觉，六公主的胸口被刺穿，那可是一击毙命。
他到朝阳宫时，六公主气儿都没了，他再妙手回春，也不可能救活一个死人啊。
奈何苍月帝即便亲自探过六公主的鼻息了，依然一副“朕的落儿肯定不会有事”的模样，帝王逃避现实，害他们这些做太医的，都不敢说六公主已经死了。
那能怎么办？
硬着头皮给六公主的尸体看病呗。
看完之后，又胆战心惊地说什么“实在无能为力”。
六公主人都凉透了，哪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啊。
偏偏苍月帝还就为难他一个小小的太医了。
污蔑他庸医、酒囊饭袋便也罢了，险些命都丢了。
他回到沈府时，一晚上觉都没睡，尽在想是不是该告老还乡了。
翌日顶着两个黑眼圈，浑浑噩噩地便去了太医院，整个早上还在想着是否要告老还乡，甚至同僚唤他，他也听不到。
正想得出神，又来个宫女，说是梅妃身子不舒服，要请个太医瞧瞧，偏偏还就指名道姓的要他去。
他急忙拎着个药箱便去了，看完诊后才回到太医院，又来了个小公公，说是苍月帝派来的。
他一早上神游，即便同僚一直在他耳边念叨着六公主竟然未死，真是医学奇迹，他却也完全不曾听进去。
此时一听苍月帝竟来寻他，下意识便想会不会是苍月帝还想杀他，于是给那小公公塞了不少银两，问他发生了何事。
结果竟然听小公公说，是六公主梦见梅妃怀孕了，才苍月帝才来请他去云和宫。
他这浑身一激灵，什么六公主梦见？
六公主人都死了，还六公主梦见呢！
这苍月帝魔怔了，还得逼着宫人们一起魔怔？
还是说，苍月帝果然还要因为六公主的事儿来砍他？
还“告老还乡”呢，告什么告，如今赶紧拎包袱不告而别才是。
于是挥一挥手，跟那小公公说“不去”。
小公公当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在那里好说歹说，奈何他铁了心的不去。
就是不去！
小公公摇摇头，无奈地离去了。
同僚这才敢走上来，告诉他六公主还未死。
他当时便僵在了原地。
六公主未死？
他身为太医，难道连一个人是死是活都看不出来？
打死也不信！
定是那同僚在骗他。
这皇宫里不仅苍月帝恨不得砍了他，甚至他的同僚也待他不友好，果然还是该赶紧走人。
于是他动手收拾包袱。
可包袱都收拾一半了，又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不能不告而别暂且不论，即便他当真走了，往后苍月帝迁怒他儿子，给他儿子穿小鞋怎么办？
苍月帝虽不至于杀了渊儿，时不时地给渊儿使点大大小小的绊子还是完全可行的啊。
甚至苍月帝那么无耻，极有可能这么做。
于是年过半百的沈寻在那太医院里焦急地转来转去，一边转还一边烦躁地挠头，太医院都快满地是他的头发了。
幸好在头发掉完前，他还是打定主意又拎起药箱，去了云和宫。
结果人才到云和宫，又听苍月帝来了句“朕允了，不论是饶恕沈寻，还是落儿想给沈寻做儿媳，朕都允了”。
惊得他药箱都拎不住，直接砸了下去，还好巧不巧地砸在他脚上，害得他霎时便痛呼了一声。
也正是这一声，云和宫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瞧向了他。
苍月帝本还因被打断了气得快要骂人，却一看是沈寻来了，霎时便笑成一朵菊花。
“沈爱卿啊，来得正好。朕有意……”
怕苍月帝说什么“朕有意将落儿指婚给沈临渊”，沈寻还来不及看清云和宫内情况，急忙冲了上去，“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这一辈子都没这么快过，只觉着自己的一把老骨头都要断了。
宫人们听见那一声，也是惊得不行。
沈太医激动到命都不要了？
不过想想也是，苍月帝最疼爱的六公主，怕是不论嫁去谁家，谁都得激动得三天不合眼。
却见沈寻往那一跪，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诉：
“陛下啊，臣就渊儿这么一个儿子，渊儿为陛下守江山，如今还在南边境未归。陛下若对臣有什么不满的，臣要杀要剐都随陛下，只求陛下莫迁怒渊儿啊。”
开什么玩笑，六公主一个死人，苍月帝竟说要把她嫁给渊儿。
这不是迁怒是什么？
他早便知晓苍月帝无耻，却不曾想苍月帝竟这么无耻。
他今日即便是豁出这把老骨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苍月帝把一具尸体塞进将军府给渊儿做正妻。
他这边头也不抬就哭得声嘶力竭，那边苍月帝却是气得头都疼。
“好你个老不死的，朕不计较你藐视皇威，甚至甘愿落儿下嫁给沈临渊，倒是委屈你儿子了？”
“那可不吗……”沈寻下意识地便回嘴，却见苍月帝抄起桌上的茶盏便朝他狠狠砸来，惊得他霎时便从地上弹了起来，又捂着腰“哎呦”的一声哀嚎。
闪到腰了。
为何说人有时候要登高望远呢？
跪着的时候看不见的东西，这一站起来，便瞧了个清清楚楚。
那个盈盈伫立在苍月帝身边的女子，好像有点眼熟。
沈寻连腰也顾不得了，揉了揉苍老的眼睛，盯着那女子仔细瞧。
半晌，似是不信，又紧紧地闭上眼，再睁开，仔细瞅。
然而不论他怎么瞅，那女子分明是昨日已然断了呼吸的六公主没错啊。
“陛下，臣好像患了眼疾，臣请告老还乡。”
他觉着无甚需要犹豫的了，自己眼疾都严重成这样，连人都认不清了，这太医再当下去岂不是误人性命？
“唉，母妃，六妹真可怜，沈太医一听六妹想嫁给沈大将军，便急着告老还乡了。哪像儿臣，提亲者一天一个都能三年不绝，皇宫门前的地都快被儿臣的求亲者踩塌了。若不是儿臣早已心有所属，怕是都要挑花眼了呢。”
真论起来，谭昭莞也是忙得不行，既要抓紧一切机会讽刺谭昭落，又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向魏文旭表达爱意的时机。
说完这番话时，先是挑衅地看一眼谭昭落，紧接着又戏剧变脸般的换上倾慕的表情，向魏文旭看去。
梅妃扶额，她自问也是个蕙质兰心之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逞口头之能倒是威风，败了下风便躲她这母妃的怀里哭诉。
就这么点追求？
就这么点能耐？
瞧瞧人家六公主，站在苍月帝身边，甚至头也不回一下，显然是根本不屑于理会谭昭莞。
梅妃望向谭昭落的眸子中，含着欣赏。
然而，那个被欣赏的人，此时正轻蹙着眉，伸出右手扯了扯自己的耳朵，神色有些疑惑，又有些苦恼。
若是早嫁过去了，哪还有谢轩齐这档子糟心事？
他如今还苦恼着，万一落儿痊愈了，又想着要嫁去北竺国该如何是好？
今日既然落儿说了要嫁给沈临渊，那无论是真是假，又是何原因，他都要使这句话成了真。
于是，他也不问谭昭落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开口便是：
“朕允了。”
正在苦思冥想该怎么说服苍月帝的谭昭落：……
允了？
怎么允得这么快？
当初她说要嫁给谢轩齐时，苍月帝可是死活不同意。
她软磨硬泡了多久，苍月帝便也软磨硬泡了多久。
她试过绝食。
结果苍月帝也绝食了，据说后来苍月帝甚至饿晕了过去。
她只好放弃了。
她试过闭门不出、就连知春与箬竹也不见。
结果翌日苍月帝也闭门谢客，任唐丞相举着文武百官上奏的有关南方水患的奏折、又跪在养心殿门口苦口婆心的劝说，苍月帝硬是连一句话也没赏给唐丞相。
后来唐丞相索性转而跪到了朝阳宫门口，谭昭落只好又放弃了。
于是她端着一瓶毒酒，走到苍月帝面前，道：“父皇，你若不答应儿臣，儿臣便饮下这杯毒酒。”
结果苍月帝更狠，一把抽出魏文旭的刀，抵在自己的脖颈边，与她说：“你若非要嫁给谢轩齐，朕这便抹脖子，瞧瞧是你服毒快，还是朕这刀快。”
她实在没法子了，就搁那哭，哭得撕心裂肺，还控诉苍月帝不心疼她。
苍月帝又气又恼，先是跟着她一起哭，后来发觉实在哭不过她，只能揉着太阳穴，皱着眉，很不情愿地应了她。
她这才抽抽噎噎地谢了恩，喜气洋洋地回朝阳宫。
呵，如今想来，还真是讽刺。
她如此折腾，换来的竟是那样的结局，甚至平白连累了沈临渊与苍月帝。
话说回此，谭昭落心中还纳闷，为何苍月帝此次应得如此快，莫不是被她上次哭怕了？
“父皇……”
她怯懦着出声试探。
“朕允了。不论是饶恕沈寻，还是落儿想给沈寻做儿媳，朕都允了。”
知女莫若父，还不待谭昭落问，苍月帝便知晓她心中在疑惑些什么。
于是众人都疑惑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而更疑惑的，莫过于才来到云和宫的沈寻了。
他昨日去给遇刺的六公主瞧伤，这不去还不要紧，去了一瞧才发觉，六公主的胸口被刺穿，那可是一击毙命。
他到朝阳宫时，六公主气儿都没了，他再妙手回春，也不可能救活一个死人啊。
奈何苍月帝即便亲自探过六公主的鼻息了，依然一副“朕的落儿肯定不会有事”的模样，帝王逃避现实，害他们这些做太医的，都不敢说六公主已经死了。
那能怎么办？
硬着头皮给六公主的尸体看病呗。
看完之后，又胆战心惊地说什么“实在无能为力”。
六公主人都凉透了，哪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啊。
偏偏苍月帝还就为难他一个小小的太医了。
污蔑他庸医、酒囊饭袋便也罢了，险些命都丢了。
他回到沈府时，一晚上觉都没睡，尽在想是不是该告老还乡了。
翌日顶着两个黑眼圈，浑浑噩噩地便去了太医院，整个早上还在想着是否要告老还乡，甚至同僚唤他，他也听不到。
正想得出神，又来个宫女，说是梅妃身子不舒服，要请个太医瞧瞧，偏偏还就指名道姓的要他去。
他急忙拎着个药箱便去了，看完诊后才回到太医院，又来了个小公公，说是苍月帝派来的。
他一早上神游，即便同僚一直在他耳边念叨着六公主竟然未死，真是医学奇迹，他却也完全不曾听进去。
此时一听苍月帝竟来寻他，下意识便想会不会是苍月帝还想杀他，于是给那小公公塞了不少银两，问他发生了何事。
结果竟然听小公公说，是六公主梦见梅妃怀孕了，才苍月帝才来请他去云和宫。
他这浑身一激灵，什么六公主梦见？
六公主人都死了，还六公主梦见呢！
这苍月帝魔怔了，还得逼着宫人们一起魔怔？
还是说，苍月帝果然还要因为六公主的事儿来砍他？
还“告老还乡”呢，告什么告，如今赶紧拎包袱不告而别才是。
于是挥一挥手，跟那小公公说“不去”。
小公公当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在那里好说歹说，奈何他铁了心的不去。
就是不去！
小公公摇摇头，无奈地离去了。
同僚这才敢走上来，告诉他六公主还未死。
他当时便僵在了原地。
六公主未死？
他身为太医，难道连一个人是死是活都看不出来？
打死也不信！
定是那同僚在骗他。
这皇宫里不仅苍月帝恨不得砍了他，甚至他的同僚也待他不友好，果然还是该赶紧走人。
于是他动手收拾包袱。
可包袱都收拾一半了，又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不能不告而别暂且不论，即便他当真走了，往后苍月帝迁怒他儿子，给他儿子穿小鞋怎么办？
苍月帝虽不至于杀了渊儿，时不时地给渊儿使点大大小小的绊子还是完全可行的啊。
甚至苍月帝那么无耻，极有可能这么做。
于是年过半百的沈寻在那太医院里焦急地转来转去，一边转还一边烦躁地挠头，太医院都快满地是他的头发了。
幸好在头发掉完前，他还是打定主意又拎起药箱，去了云和宫。
结果人才到云和宫，又听苍月帝来了句“朕允了，不论是饶恕沈寻，还是落儿想给沈寻做儿媳，朕都允了”。
惊得他药箱都拎不住，直接砸了下去，还好巧不巧地砸在他脚上，害得他霎时便痛呼了一声。
也正是这一声，云和宫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瞧向了他。
苍月帝本还因被打断了气得快要骂人，却一看是沈寻来了，霎时便笑成一朵菊花。
“沈爱卿啊，来得正好。朕有意……”
怕苍月帝说什么“朕有意将落儿指婚给沈临渊”，沈寻还来不及看清云和宫内情况，急忙冲了上去，“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这一辈子都没这么快过，只觉着自己的一把老骨头都要断了。
宫人们听见那一声，也是惊得不行。
沈太医激动到命都不要了？
不过想想也是，苍月帝最疼爱的六公主，怕是不论嫁去谁家，谁都得激动得三天不合眼。
却见沈寻往那一跪，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诉：
“陛下啊，臣就渊儿这么一个儿子，渊儿为陛下守江山，如今还在南边境未归。陛下若对臣有什么不满的，臣要杀要剐都随陛下，只求陛下莫迁怒渊儿啊。”
开什么玩笑，六公主一个死人，苍月帝竟说要把她嫁给渊儿。
这不是迁怒是什么？
他早便知晓苍月帝无耻，却不曾想苍月帝竟这么无耻。
他今日即便是豁出这把老骨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苍月帝把一具尸体塞进将军府给渊儿做正妻。
他这边头也不抬就哭得声嘶力竭，那边苍月帝却是气得头都疼。
“好你个老不死的，朕不计较你藐视皇威，甚至甘愿落儿下嫁给沈临渊，倒是委屈你儿子了？”
“那可不吗……”沈寻下意识地便回嘴，却见苍月帝抄起桌上的茶盏便朝他狠狠砸来，惊得他霎时便从地上弹了起来，又捂着腰“哎呦”的一声哀嚎。
闪到腰了。
为何说人有时候要登高望远呢？
跪着的时候看不见的东西，这一站起来，便瞧了个清清楚楚。
那个盈盈伫立在苍月帝身边的女子，好像有点眼熟。
沈寻连腰也顾不得了，揉了揉苍老的眼睛，盯着那女子仔细瞧。
半晌，似是不信，又紧紧地闭上眼，再睁开，仔细瞅。
然而不论他怎么瞅，那女子分明是昨日已然断了呼吸的六公主没错啊。
“陛下，臣好像患了眼疾，臣请告老还乡。”
他觉着无甚需要犹豫的了，自己眼疾都严重成这样，连人都认不清了，这太医再当下去岂不是误人性命？
“唉，母妃，六妹真可怜，沈太医一听六妹想嫁给沈大将军，便急着告老还乡了。哪像儿臣，提亲者一天一个都能三年不绝，皇宫门前的地都快被儿臣的求亲者踩塌了。若不是儿臣早已心有所属，怕是都要挑花眼了呢。”
真论起来，谭昭莞也是忙得不行，既要抓紧一切机会讽刺谭昭落，又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向魏文旭表达爱意的时机。
说完这番话时，先是挑衅地看一眼谭昭落，紧接着又戏剧变脸般的换上倾慕的表情，向魏文旭看去。
梅妃扶额，她自问也是个蕙质兰心之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逞口头之能倒是威风，败了下风便躲她这母妃的怀里哭诉。
就这么点追求？
就这么点能耐？
瞧瞧人家六公主，站在苍月帝身边，甚至头也不回一下，显然是根本不屑于理会谭昭莞。
梅妃望向谭昭落的眸子中，含着欣赏。
然而，那个被欣赏的人，此时正轻蹙着眉，伸出右手扯了扯自己的耳朵，神色有些疑惑，又有些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