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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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赛亚书有曰:“锡安必因公平而得蒙救赎,其中归正的人,必因公义而得蒙救赎。”

    锡安即是耶路撒冷,它在圣经中象征神的百姓,而这句话说的便是:“神以公平救赎它的百姓,它博大而无私。”

    对此,他至今记忆犹新。

    因为从七岁起,巴拿督的嬷嬷们便会领着他们一群小孩到教会去,诵经唱诗给那些衣着光鲜的老爷太太们听。他总是被推到最前面,因为他生得漂亮讨喜,口齿也很伶俐,总能将那些大段大段枯燥的经文背得不差一字;如果能让老爷太太们满意,抛出几个便士给嬷嬷,他当天的晚餐或许会比别人多半个饼。

    “锡安必因公平而得蒙救赎,其中归正的人,必因公义而得蒙救赎。”他的手背在身后,扬着童稚的脸,面带乖巧的笑,内心嗤之以鼻。

    这世界有的人无父无母低卑贫穷,有的人却生来为王享尽富贵,如果这就是神所谓的公平,他不信。他不信神。

    梅林也不是神,他只是够强,让所有人都心悦诚服的顶礼膜拜,这样的境界是他毕生追求。

    作为一所学校,霍格沃兹也有特权阶级,尤其在贵族云集的斯莱特林。他们高高在上,他们趾高气扬,权威与荣耀是父荫赋予他们的与生俱来的礼物,他当然羡慕,但并不嫉妒,他的心态始终从容,因为曾经有一个人对他说:“真正的枭雄,即便是白手起家,照样能打出一片天下。”

    那时候他信她,后来她走了,他等了她很久。

    当一个人毕生的目标被确立,奋斗也就有了无穷动力。他天资聪颖,拥有斯莱特林独一无二的血统,更重要的,他比所有人都勤奋刻苦。尽管无依无靠,没有显赫的家世可炫耀,他只用了两年时间,便博得了整个霍格沃兹的认同。学生钦佩他,教授喜爱他,院长斯拉格霍恩信任他,甚至将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项委托予他。比如,与翻倒巷的博金博克的交易。

    这算是一种变相的利用,但他并不介意。你有所需,我有所求,很公平。

    显然霍格沃兹的教师薪酬并不能满足斯拉格霍恩的挥霍,这个极爱虚荣的男人为了维持自己的排场,在他状似不经意的提议下,将许多私下的制造交给他,卖给博金。因为他办事牢靠口风严紧,交易的范围渐渐与违禁靠拢,这让他很高兴,他可以有更多机会离开霍格沃兹,接触到更多的黑巫师,甚或打听到一些消息。

    他一直在打听那个人的消息,她在德国,这对他而言很难。他从未放弃。

    她是l,德意志君主格林德沃身边唯一的女巫。他是汤姆·里德尔,生于伦敦东区巴拿督。

    与博金的交易几乎都安排在周末,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里有壁炉,只消一把灰撒进去,人便到了千里之外的翻倒巷。魔法真是个好东西。

    博金来信说,他的魔力探测器和空间储存袋被人订了,探测器需要他亲自设定才能启用,双方于是约在周六碰面。

    买家是一名女子。国内最近来了不少德国的黑巫,对这次碰面他有些迫不及待——有没有那么一丁点可能,会是她?

    就算不是,他也很想见一见对方,那个储存袋在他心中曾经很重要。

    易容马格斯本是先天所有,后天不可能修得,但这并没有难倒他,那人走前曾留下一本书,上面记载着不少失传已久的魔法,他都学到了。斯拉格霍恩还以为他天生就是个易容马格斯。

    同往常一样,他将自己化成马沃罗的模样,又喝了几滴增龄剂,便去了翻倒巷的博金博克店里。

    然后就见到了那个人。

    起初并没有想到会是她。身形不像,声音也不像,尽管有太长时间没见,他却是不可能忘的。

    可是那人说话的口气……

    会是她乔装的吗?

    他迫切地想证实自己的想法,于是试探了一下。女子随即就变得警惕,说话的口气也让他愈发觉得熟悉。

    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这反应很可笑。

    把她的兜帽掀开,问她当年为什么要不告而别——这是他一直想问的。

    差一点就这么做了,他忍住了。

    听她说出那个复方汤剂的配方,感觉很怪异,这配方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第一剂便是为她而做的——她总是很懒,别说魔药,连作业都赖着他的抄,倒是在他做药时,捣起乱来乐此不彼。他记得当初帮她做那剂复方汤剂,她说想扮成室友的模样,去麻瓜市里走一遭,他不放心,问她具体要做什么,她神神秘秘的不肯讲,只叫他安心道:“没事儿,我有分寸的。”口气跟眼前的女子一模一样。

    那一剂复方汤剂有不少原料,还是两人一起去霍格沃兹的温室里偷的,究竟是她忘记了,还是这一个真的不是她?

    他终究没有问。

    记得她当年曾神神叨叨地说过一句话。她讲话经常神神叨叨。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大约是这么说的。

    当初觉得莫名其妙,如今的一时间,仿佛有了那种体会。只是,她在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原乡?这问题如今才问自己,为时好像已经太晚了。

    就在他还在咀嚼那句话的时候,她已走远。背影瘦得像一根草,与记忆中的女孩子全然无法重叠,却让他想起了那一年平安夜的霍格沃兹月台,他将她送上那列火车,然后,从此不曾相见。

    无论这一个人,究竟是不是那一个人,都已经不重要了,这几年的坚持,突然间就想放弃了。他感到一股莫大的空虚和茫然,这感觉真是不好。

    次日,他去了怀特岛边的那片海滩,那是他每每想安静时必然的去处,海滩在一座陡峭高耸的悬崖下面,背对的那一面有一个岩洞,他在巴拿督期间发现了那里,因为地势险要,不会有人下到这里来,所以有时候他会在这里做一些被霍格沃兹禁止的魔法实验——附近的海域暗礁众多水流湍急,船只也极少从这里经过,放眼望出去,只有茫茫大海和飘云的天幕,蓝成一片的天与地之间,只有他一个人。

    他揣着手,漫无边际的走走停停,心情如何都不能平复,这里的海鸟不怕人,有那么四五只老在眼前晃,他总算找到了心烦意乱的源头,挥动魔杖就朝空中放出去一个很响的魔法,那几只鸟被这一下给吓着了,扑扇着翅膀飞高了一点,却依旧在他头顶徘徊。

    便是在此时,他听见了“砰”的一声爆响,盖过了海浪的声音,从海上传来。他转头看去,隐约见着一双人手,在海面舞了几下,然后就沉进水里不见了,旋即又一个人影在半空显形出来,紧跟着前面那个人也跳下了水去。

    啧,今天莫不是个什么节,两巫师前仆后继的跑这儿来跳海来了。

    那两人的死活他一点也不关心,但也不想被对方发现,毕竟还穿着霍格沃兹的校袍,也没喝增龄剂,这会给他带来麻烦。他向来讨厌麻烦。

    找了一块礁石傍进去,以防万一,又用灭幻咒匿了身形,便坐下来等着看后续。

    最好统统淹死——他一边等一边想。

    然后他就瞪大了眼睛。

    他看见一只体型奇大的老鹰,凭空出现在海面上,振开双翼就飞快地往这边飞来。它越来越近,两扇金色的翅膀伸展开,爪下似乎还带了一个人,他看见了白色的衣裳,还有褐色的长发。

    巨鹰转眼即至,落地的那一刹,化成了一个高大的金发男子,一身水湿的黑衣,怀中搂了一个女孩子。在看清那男人面孔的一瞬间,他便侧身闪进了礁石的后面——尽管以原本的位置和伪装,对方根本就不会发现。

    “格林德沃……”

    哪怕把斯拉格霍恩认成了邓布利多,他也不可能将这男人认错。

    抬手摸了摸心口,那地方有东西在使劲地撞,砰砰砰的,直欲跳将出来。

    深呼吸几次,他谨慎地探身出去,格林德沃好像在给那溺水的女子疗伤,身形将他的视线挡住了,他看不见那女子的脸。

    他耐心地等着。他这辈子就没有这么耐心过。

    良久,那女子终于醒了——被格林德沃打屁股揍醒的。正觉得她哭闹的声音有些耳熟,她就做了一件叫他万万没有料到的事情,他估计格林德沃也没有料到。

    她就像一只猴子,突然就蹿了起来,扑到格林德沃身上,就开始拳打脚踢。他下巴差点掉地上。

    这时看清她的脸,他认识,是个斯莱特林的女生——丽莎·雪莱,一个怎样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死人?!

    身手还挺敏捷的,体格和力气就差太远啦,格林德沃三两下就把她制住了。他认为那个名叫雪莱的女生这回必死无疑,尽管在他的印象里她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然而事实是,他看见他们吻到了一起。

    这女的绝对不是丽莎·雪莱——虽然她拥有雪莱那张毫无分辨率的脸,以及那个一激动就流鼻血的怪毛病——真正的雪莱不久前已经魂归西天,就死在他的面前,他还记得当时来领尸体的是她的哥哥,一个叫西瑞斯·雪莱的哑炮。那丫头生前就像一根不起眼的杂草,身上没有任何斯莱特林应有的品质,她胆小又懦弱,根本就没胆量忤逆任何人,也不可能有机会与格林德沃这种分量的黑巫师接触,她生前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一听到“禁林”两个字还会吓得哆嗦。

    那么,这一个又是谁?

    她究竟是谁?

    这一刻,有一个名字在他的脑子里尖声叫嚣起来,震耳发聩,他差一点没忍住冲出去——如果他会死咒,并且能百分百击杀格林德沃的话。

    万幸他不是热血沸腾而脑细胞极度缺乏的格兰芬多,强悍的自控力使得他没做出任何超越理智的行为,他只是紧贴那块黑礁,把身体完全融进身后的黑暗里,时不时承接拍上来的大浪将全身湿透,就那样看着远处相拥的两个人。浪涛模糊了他们的喁喁私语,夕阳映红了整片天幕,洒满他们的全身,必须承认的是,这一幕很美。美得刺目。

    时候似乎不早了,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旧怀表,习惯性的摇了摇——指针已经走到了六点半。女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蹲着身子浇水洗脸,他的视线片刻不离她的身影。

    然后,他终于听见格林德沃叫出了她的名字,他叫她sisi。

    sisi,sisi。silber……

    “滴答”,“滴答”,旧怀表的指针颤颤巍巍地走,那声音和那年她给他时一模一样。

    “汤姆,这是我最值钱的东西了,我把它交给你,你一定要替我保管好啊。”

    他把怀表揣了回去,站起来。这个举动并没有引起那两人的注意——他们又抱到了一起,吻得浑然忘我,全然没发现旁边有个人一直在看着。他不着痕迹地绕到礁石背后,无声放了个咒,将附近的声音统统放大,又仔细地滤去水声风声和鸟叫声。这是个精细活,他做得不紧不慢,有条不紊,随后对自己又施了一次灭幻咒,检查身体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之后,才缓缓绕出去,回到刚才的位置。

    *区的十三号角落蜘蛛网实在太多,不过今晚一定要破例去一次,那里最好有这样一本书,上面记载着百发百中并且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死咒——他这样想着。

    silber的脾气还是那么火爆,她竟然拿靠枕砸格林德沃。如果把那个枕头换成同等大小的石头,滋味肯定很美妙。

    可惜靠枕终归也只能是靠枕,她又被逮过去了。她这回终于晓得了反抗——虽然没起到甚么效果,他稍稍活动了一下僵痹的身体,换一只手拿魔杖;在裤侧擦了擦手心握出来的汗,又咽下一口唾液润泽干涩的喉咙,这时才发觉,嘴里从刚才起,一直都很苦。

    “晚上的南瓜汁一定要加糖。”他想。

    现在这个时间点,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在这里又不能做甚么,目前做甚么都是以卵击石,他还没那么蠢。

    他一边如是作想,一边留在原地,跟一块礁石似的就那么静静待在那里,自我煎熬地听,自我煎熬地看,其实这也挺蠢的。

    很快他便庆幸自己没有离开,他听到了许多匪夷所思的,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事情。

    原来,她并不是不告而别。

    他又绕回了礁石后面。格林德沃站了起来,他要召集圣徒,他急着把silber带回去。客观来讲,他认为这举动十分明智,换成是他也会这么做——尽快把这女人弄回去,找个没人能觊觎的地方关起来。

    格林德沃果真如传闻一样嚣张,他竟然公然在英国的地界放出了圣印。夜色泠泠,新月如钩,巨大的图案在他头顶的天空霍然绽开,金色的光芒顷刻与月光交汇在一起,在他透明的身体上投射出一道道色调诡异的条纹。

    随着越来越多的黑巫到来,浓郁的黑魔法气息毫不内敛地在整片海滩上弥漫开,他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却又对那股肆无忌惮的霸道的力量无比沉迷。旧怀表紧贴着他的心脏,滴答滴答的走,时针已经指向八点,这注定是影响他一生的一天。

    空中出现了不少奥罗,他们被圣印吸引而来,却又因格林德沃的在场而不敢靠近,他鄙夷地看了眼那群躲得远远的白巫,将视线投回到场中,眼神渐渐被疯狂和炽烈充满。

    格林德沃就像换了一个人,独独面对silber时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或许比普通男人英俊一点,再迷人一点;而此刻他的身上却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是种奇特的光辉,令人不由自主想对他下跪臣服,是强大的实力所铸,多年身居上位所炼,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强烈震慑。

    他不得不将眼帘垂下去,太过灼热的注视必定会被格林德沃察觉。收身回去,深深呼吸——他现在需要冷静,今后的计划也是同样,必须一步一步完美制定,实施起来不能出任何差错,这将会花费大量的时间,不过不要紧,他有的是时间。

    他想他真的应该走了,却在这时,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飞快地往他这方跑来,未及幻影移形,那个戴着银面的少女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顿时就恍惚了片刻,两人此刻近得是那样的不真实,那是近在咫尺,伸手可触的距离。

    他用了灭幻咒,肉眼极难辨出他的存在,然而如此之近……

    灰棕色的眼睛蓦地大睁,她张了张嘴,就要惊呼出口,一道昏迷咒击中了她。

    少女向后倒去,他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触碰到她的那一瞬,脑子里有一根弦“铮”的就断了,而她的身体仍在软软下滑,他便又下意识揽住了她的腰,刹那间,所有压抑在心底的东西不顾一切地破涌了出来,以摧枯拉朽之势,霎时就将理智撕成粉碎!

    终究,他只是一个人。理智永不崩倾的那是神,这个世界没有神。

    他抱着她,没有犹豫和挣扎,只是那样贪婪地抱着、看着她。

    “sisi。”

    是格林德沃的声音。他搂紧了她,仿佛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那样紧。

    格林德沃是强大的,近乎高山一般的存在,他拥有一夜夷平萨卡拉,淹灭整座开罗城的恐怖实力,一整国巫师是他的军队,任凭他差遣,奥罗们惧怕他,他们只敢躲在遥远的天边偷偷张望,几十个畏缩的黑影,在月白中微若蚊蚁。

    “sisi。”

    ……

    “沙,沙,沙……”

    脚步轻踩细沙。终于,他从那块藏身至今的礁石后面,缓缓走出去了,从此,再也不能回头。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对此一直深以为然,那些黑巫决计料不到他幻影移形的去向其实就在他们身后——那座悬崖的另一边,一个被海水灌满入口的岩洞里。不过他们迟早会找来,说不定来的会是暴怒中的格林德沃本人,那也不是他现在可以操心的了。

    洞内的空气潮湿而阴冷,周围都是漆黑嶙峋的礁石和峭壁,一小束月光从狭窄的洞口投射进来,光线十分昏暗,那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了释放一个荧光闪烁的多余的魔力。

    他现在仅存的魔力还可以支撑两个魔法。

    赤褐色的魔杖握在手中,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长,紫衫木,凤凰的尾羽,奥利凡德当年曾说它拥有极强大的力量,他将它抬了起来,点上silber流血的肩膀,她正安静地躺在他身旁那块平整的大石头上。随着一句低声的咒语念出,流血渐止,那道被匕首刺出,其后又因幻影移形而迸得更开的伤口缓缓愈合上了。

    现在,他还能使用一个魔法。

    背上被蝎刺捅出来的伤口痛得钻心,他刚才伸手摸了一下,流出来的血液粘稠而带着恶心的气味,颜色是诡异的紫黑,分明带着剧毒,而毒素正在他的体内飞速蔓延,蚕食着他的生命力与魔力。

    他揭开silber的面具,看着她那张熟悉的,却与记忆完全不同的脸,咧嘴笑了。赤褐色魔杖点上她的额头,最后的魔力从体内汇聚到杖尖,化作一道黑光没入她的身体:“一忘皆空。”

    以赛亚书有曰:“锡安必因公平而得蒙救赎,其中归正的人,必因公义而得蒙救赎。”

    锡安即是耶路撒冷,它在圣经中象征神的百姓,而这句话说的便是:“神以公平救赎它的百姓,它博大而无私。”

    对此,他至今记忆犹新。

    因为从七岁起,巴拿督的嬷嬷们便会领着他们一群小孩到教会去,诵经唱诗给那些衣着光鲜的老爷太太们听。他总是被推到最前面,因为他生得漂亮讨喜,口齿也很伶俐,总能将那些大段大段枯燥的经文背得不差一字;如果能让老爷太太们满意,抛出几个便士给嬷嬷,他当天的晚餐或许会比别人多半个饼。

    “锡安必因公平而得蒙救赎,其中归正的人,必因公义而得蒙救赎。”他的手背在身后,扬着童稚的脸,面带乖巧的笑,内心嗤之以鼻。

    这世界有的人无父无母低卑贫穷,有的人却生来为王享尽富贵,如果这就是神所谓的公平,他不信。他不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