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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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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快走吧,带着小舞马上离开!”白凤音大喝一声,猛地把《追魂录》丢给了发诺和发廖,她的身体不断地闪耀着一股怪异的红光,好像快达到了极限,面色涨红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娘,我不走,我不走。”小舞抓着白凤音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

    突然一束光从她身体冲体而出,那是一只通体白色的灵蝶,那是白凤音的本命灵蝶。

    灵蝶散发着的浓浓的乳白色的光芒昭示着它的强大,但即使再强大,没有修行至蝶仙的境界,强行召唤灵蝶破体,白凤音即便是离蝶仙之境只有一步之遥,也命不久矣了。

    轻拂着翅膀摇曳,散发着白光的灵蝶,她解脱的笑了:“小白,你我相伴八十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我知你不忍,然对我是一种解脱,我走后,你务必要保护好小舞和小陆,保护好净土村。”

    白色的灵蝶像婴儿一样发出嘤嘤的声音,仿佛是在哭泣一位朋友的离开,又仿佛是在回应白凤音的请求。

    “少侠,你们快带着小舞离开,我压制不住它了!”白凤音又是一声大喝。

    发诺和发廖面色一变,他们深刻地感受了白色音灵蝶灵力的压迫,如果连白凤音都不是那东西的的对手,那他们都不够它弹弹手指头的。

    他们二话不说结出凝翅,带着小舞瞬间飞上了高空,极速往万花谷的方向逃离。

    “姐姐——姐姐!娘——”小陆在村长怀里嚎哭不止,他一会儿巴望着地上的娘,希望她能起来,一会儿哭叫着挣扎的姐姐,但是一切都毫无结果。

    “不,我不走!我不走!娘——娘——我不走,小陆——小陆——”小舞声嘶力竭地喊着。任凭她怎么反抗却依然离这个叫家的地方原来越远。

    经历了一连串的巨变,小舞被带到空中全然忘记了恐惧和挣扎,曾经心心念念的五彩琉璃的凝翅也没有了任何兴趣,也忘记了自己曾经想伸手去碰的念头。

    高空中,她竭力转过头,看向净土村的方向,净土村在她的视野里变的越来越小,她用衣袖抹了抹眼眶的泪水,好让自己能看得更清楚一些,最后回望自己的家。

    曾经她很多次在三齐山的高出俯视这个这个小村,可只有这一次,她多么想永远得把这个村子刻在她脑海里。

    那里有母亲的微笑和敦敦教导,有父亲宽厚的肩膀和温暖的臂弯,有小陆挂在脸上的鼻涕和贪吃不停的小嘴,有早上香甜的糯米粥,有落日下袅袅的炊烟,有父母打骂孩童,有夫妻之间相互挤兑,有村民之间偶尔不甘落后的攀比。。。。。。

    然而现在这一切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下方的净土村的早已淹没在一片乳白色光雾里,其中传出各种似人非人的凄厉的惨叫和红色光芒,不时有冲天的红光突破乳白色的包围,却被一次次的围堵,每次红光突破失败,那里面的声音更加凄厉一分,让人不由得心里发寒。

    即使隔了几千里,发诺和发廖依然感觉到了那几乎逃离出来的红光给他们带来的灵魂冲击,他们心中大骇,那到底是什么?

    突然一阵耀眼的红光突破乳白色光雾的包围,冲天而起,直追三人而来。

    小舞毫无修行的根基,只觉一根极细的寒针刺入后脑,寒针入体后爆发出一股像烟雾一样的东西充斥着她的大脑,她便昏厥了。

    同时发诺和发廖也觉得脑袋一阵刺痛,极强的灵魂威压从身后传来。两人同时惨叫着从空中往下坠落。

    白色的光芒在两日后消散了,净土村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村民发现村里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睡了一觉,这一觉可能是几日几夜,因为原本没有续胡子的男人都发现自己的胡须竟然长长了不少。而且原本前几天还病怏怏的的几位乡亲也康复了,村里一片喜庆,以为是天降祥瑞。

    但是很快他们发现,白凤音和元广陆的尸体早已不见了,就好像他们十年前悄然无声来到了净土村一样。

    他们沉默了,因为他们知道白凤音和元广陆为这个村子做了太多,虽然平日他们与村长的交流都避开了村民,但是有些事是可以轻易避开的吗?他们都知道,但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村长袁陆明知道,是白凤音在最后一刻用生命保护了大家,否则净土村早已沦为那些害人的邪物的养料。

    次日一大早,村里来了一批头上带着一对白色弯曲牛角身穿白色道袍的修行者,他们一个个实力非凡,将净土村团团围住,是白臧教。原来净土村当初被白光包围的时候就已经被白臧教发现了,因为情况异常一直没有深入,现在一切平静了下来,白臧教也开始宣布主权了。

    一个身穿明黄色道袍,头顶用发簪挽着简单的发髻的女修,在众多白色道袍的教众的簇拥下,站立在元小舞家的两间土房前,然而此时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连白凤音夫妇的尸体也不见了踪迹。

    那女修头顶的发簪和白凤音托付给村长袁陆明的那只似是一对,这女修便是白臧教护教圣女双白传音的白鹿鸣无疑了。

    村长袁陆明带着元小陆在白臧教修士的“护送”下颤颤巍巍地来到了白鹿鸣面前。

    “净土村村长拜见圣使。”袁陆明伸直双手掌心向上,弯腰叩拜道,元小陆茫然地站在一旁。

    “什么圣使?这是护教圣女。”一旁的白臧教修士威慑道。

    白鹿鸣朝着那位修士微微扬了扬手,制止了他一贯的行为,后者连忙惶恐地躬身。

    “你认识白凤音?”她扬声问道,声音清脆,似二十岁的少女带着一份亲切,丝毫没有刚才修士的那种威压。

    “是,白凤音是二十年前来的净土村,她欺骗我们,自称白凤,当时小老二和村民们并不知道她就是圣教所寻之人,直到前几天她临死前才告知小老二真相,并让小老二将此簪交给圣女。”

    袁陆明说话时保持着朝拜的姿势,弓着身子,伸直着双手掌心向上,交代完这些,掏出随身携带的簪子,又保持着朝拜的姿势。

    白鹿鸣伸出右手做出一个取物的动作,簪子飞到了她的手中。她仔细端详着簪子,看不出表情,半响才说:“起身吧,老人家,她并没有骗你,她本名就叫白凤。和她在一起的是不是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死了吗?”

    袁陆明站立起来,看向身旁的元小陆:“是,在白凤之前,元广陆已经去了。”

    “他叫元广陆,广陆,为什么是广陆?”这句话她好像在问村长袁陆明,也好像也是在问自己,还没等袁陆明回答,接着又问道,“白凤她可还交代了什么?”

    “她说,这个孩子是她的传人。”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白鹿鸣问元小陆。

    元小路闪身躲都在村长袁陆明的身后,“别怕!”袁陆明安慰地默默他的头。

    “圣女宽恕,他叫元小路,这孩子胆子小。”

    “小陆?”白鹿鸣又揣摩了一下元小陆的名字,接着问:“听说白凤有一对儿女,那女孩儿呢?”

    “那女孩子是十几年前捡来的,前几天已经跟着万花谷的修士走了。”

    “是吗?”她轻轻地问了一声,导致袁陆明几乎都没有听到。

    “孩子,你可愿意遵从你母亲的遗愿加入白臧教。”

    袁陆明对元小陆点点头,年幼的元小陆看着这个从没见过面的女人坚定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