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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阻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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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以翔一路上始终在顺着自己的想法思索下去,努力的想要通过他所了解的所有蛛丝马迹找到阻碍他前行关键所在,可却始终都是一片混沌。

    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当他随意的推开办公室大门的时候,竟会看到那个他曾无比怀疑的人。

    “你终于回来了。”

    王五见到高以翔说出的第一句话,和项一方几乎一模一样,可是落到高以翔的耳中,却是完全不同的意味。

    高以翔抬眸看向王五的眼神满是冰冷,虽然之前证物室的所见几乎颠覆了他内心的想法,可高以翔依旧无法对这样一个自己无比怀疑的人,产生任何的信任。

    王五也似乎从高以翔的眼神中读出了这一点,脸上僵硬凝重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面对着王五的冰冷,高以翔唯一能够回应的也就只有冰冷。

    既来之,则安之。就算王五不是直接伤害凶灵的人,高以翔也无比迫切的想要从和他的交流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你能不能告诉我,人在什么样的情况能够死亡两次?”

    听着王五的问题,高以翔的瞳孔便是狠狠一缩,可在内心的波涛汹涌里,他依旧保持着表面的平静,故作镇定的答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高以翔话音未落,王五便猛然从椅中站了起来,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语气也变得玩味。

    “高以翔,你觉得和我装傻有用么,我才是真正的警察局长,难道你真的认为在这个警局里,有任何的事情能够瞒得过我么?我需要你想要彻彻底底的解释一下,何曲马魏四个人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王五那冰冷严肃的声音落到高以翔耳中的时候,他沉凝的眸光中浮现出了一抹诧异的恍然,下意识便开口说道。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么?”

    王五的回答非常快,高以翔的声音刚刚响起,他的回应就已响彻,而那果断而带着强烈逼迫意味的语气,也让高以翔难以抑制的陷入到了深深的犹疑之中。

    “如果王五和这件事情真的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么我之前所有的推论似乎都要被彻底的颠覆,可如果警局里暗中存在的阻力,真的不是王五造成的,还有谁会有这样的能量呢?”

    越想下去,高以翔的心思就越是深沉,而沉浸在自我世界之中的他,自然无法看到王五唇角那抹讥诮玩味的笑容,蕴含着无穷的深意。

    “高以翔,我现在非常需要一个解释,希望你能给我。”

    王五再次开口的话语内容像是请求,可语气中依旧带着决然和冷意,而高以翔则是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面对着王五逼视而来的目光,由于内心的纷乱,显然并不想多谈。

    “王局,这个案子目前疑点重重,我也无法确知一切。至于你所说的问题,我也仍在调查之中,所以你想要的解释,恐怕我无法给你。”

    “你!”

    听着高以翔毫不讲情面的拒绝,王五粗重的眉毛瞬间倒竖起来,眸光一厉,就想要怒吼出来,可就在那声音刚刚发出的时候,就被他有意识的生生吞咽了回去,转而换上了淡漠的语气。

    “两天时间。”

    王五将这样一道清冷的话语撂在高以翔面前之后,冷哼一声,便绕过站立在门口的高以翔,大袖轻甩的阔步离去,徒留下高以翔一人心绪纷乱。

    那紧皱的眉心没有丝毫松动的可能,直视前方的目光僵硬而呆滞,直到他重重的坐到柔软的座椅中,四肢百骸中才飞快的袭来沉重的疲惫。

    王五在从高以翔的办公室中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中,反而是步履匆匆的离开了警察局,在途径一处巷道时候,不知去哪将身上的警服换下来之后,才再次融入到人流之中,朝着未知的地点汹涌而去。

    就在王五从庸碌的人海中挣扎出来,步入到那座高耸入云的建筑的时候,静静仰躺在椅中假寐的高以翔也缓缓的睁开了他的双眸,神光清冷,已退去了方才的困顿和迷惑。

    方才在半梦半醒之间,高以翔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思绪重新理顺,而在逐渐清晰的想法中,他也好像一点点把握到了事情真正的关键所在。

    无论是在警局中存在的莫名阻力,还是何曲马魏死人的惨死,甚至是三眼古族很可能从十年之前就开始的布局,其中真正的关键,并不是高以翔此时怀疑的所有一切,而只是当年的那个孩童。

    如今的可怕凶灵——聂海瞳。

    这一点,从之前青山精神病院中他所见的一幕中也可以得到具体的旁证,如果聂海瞳不是那般重要,他们又怎么可能大费周章的去伤害他,毕竟若是想要阻止他和自己相见,有太多太多的办法了。

    随着这样一个关键的想法在高以翔的心中笃定,脑海中所有的纷乱和迷惑也都缓缓的澄明起来,无论王五在此案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找到聂海瞳。

    就在高以翔的眸光无比闪亮的时候,王五也终于来到了那座大厦的顶层,进入到了最大的总统套房之中,房间一如既往的阴暗,坐在窗前的那人,手中依旧缓缓摇晃着一杯猩红的酒。

    王五恭恭敬敬的俯下身去,语气谦卑的禀告着。

    “齐副市长,您之前交给我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哦?说来听听。”

    齐剑南听着那声音,手腕轻转的动作稍稍一顿,淡漠开口。

    而王五却是无比认真的应承下来,便开始了自己的讲述,力图将之前和高以翔对话的场景原原本本的呈现出来,不遗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不错,你下去吧。”

    当王五缓缓退出房间的时候,齐剑南才肃立而起,冲着房间中的某处黑暗,恭敬开口。

    “主人,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