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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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合锦堂回到安平客栈的时候，黎笙手里还提着沈慕寒给她买的糖葫芦，小木人，草编蚂蚱，云片糕和胭脂水粉，吃喝玩乐一应俱全，黎笙一本满足，回屋的时候好像踩在棉花上。
活了十六年，她头一次有这种走在云端的感觉。夜里躺在床上，把那些小玩意堆到枕边，黎笙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若是娘知道她去后有一个人对自己这样好，应该也能安心了吧。
第二天一早，黎笙被乞丐的叫骂声吵醒，心里咯噔一下，跑到门口去看，果然外面聚集了好些乞丐，原本与她达成协定的胖乞丐被打的鼻青脸肿，这会正被他们抓着嗷嗷直叫唤。黎笙心道一句大事不好，推门要出去，却被人拉住了手腕。
“沈公子？”她抓过一旁的长柄扫把做武器，“这里危险，你快回房间去。”
沈慕寒看她跃跃欲试的模样，再看门外那些乞丐，心里已经有了分晓。
黎笙看他一直盯着外面看，也挤过来指指那个胖乞丐，“那个被打的胖子，是这一片乞丐的头儿，我原本与他打好了商量，他帮我看好那群乞丐，我允许他来店门口睡觉，还给他一顿早饭吃。”
沈慕寒皱眉，“这种人最贪得无厌，你给了一个甜头，其他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我太傻了……”黎笙挠挠头发，“没想到他们居然会直接打了人来闹事。”
“这事再简单不过了。你在这里等着。”他出来的匆忙没带佩剑，拿过黎笙的扫把就侧身出了门。
黎笙想提醒他注意着点，只摸到他一片衣摆，就被他关在了门里。他与那些乞丐半句废话都没有，就缠斗在了一起。
那把掉了毛的破烂扫把在他手里舞成一杆□□，把那些乞丐打的在地上乱滚乱叫，黎笙看着他穿玄色衣服的背影，仿佛看见了比酥皮鸭还要美味的东西。
真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她搓了搓手，眼睛变成两颗桃心。
那群乞丐被惹急了眼，其中一个居然从随身的要饭口袋里摸出一把匕首来，黎笙推开门就要冲出去，被沈慕寒一扫把柄顶了回来，却没能躲过那把匕首，胳膊上被划了一道伤口。黎笙像话本里的女主角一样惊叫一声，扑在门上看他一脚踹飞那个乞丐。
乞丐落在巷口的杂货堆上，掉下来抖了两下，没了气息。
整条长街静默了一瞬，那些乞丐连滚带爬的跑远了。
沈慕寒推开门走了进来，黎笙拉过他的胳膊一看，一小块衣料被划开，周围都被鲜血染透了。她心疼的红了眼眶，咬着嘴唇给他找来棉布和药包扎，沈慕寒向来对这些小伤不以为意，看小姐伤心成这样，反倒紧张起来。
“一点小伤，明天就好了。”他看着黎笙的脸色宽慰她，没想到听了他的话，原本堆在眼眶的眼泪吧嗒吧嗒都落了下来。黎笙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沈慕寒，仔仔细细把他的俊朗的眉眼看了一遍。
心里蜜罐翻来倒去，最后都化成眼泪喷薄而出，娘啊！之前的寂寞岁月，真的是值了！
把沈慕寒送到房间里去休息，又把客栈外的战场收拾好，开门迎客，正巧有个卖针线的杂货商从街口走过来，她走上去，用五个铜板买了些颜色鲜亮的丝线。因为心情大好，顺口夸了一句杂货小哥长得俊朗，看着他脸红心跳的跑走了。
戏文上都把有情人比作成对的鸳鸯，既然他是个闷葫芦不肯开口，那自己就绣一个鸳鸯香囊送给他，到时候他看了上面的图案，准能知晓她的心意。
武林大会的筹备已经快接近尾声，看着客栈里住下的江湖中人越来越多，沈慕寒就越发感到不安起来。弥空诀不知被夫人藏在了哪里，这样下落不明总让他有一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随便哪一个住户发现的惊慌。他在后院寻过好多次，几乎掘地三尺，但依旧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越早的在武林大会之前找到弥空诀，对庄主就越有利。不需要精通透彻，哪怕只使出弥空诀中第一式第一招，也足够能震慑住一片人。
与沈慕寒的焦虑相比，黎笙整个人已经完全进入了冒着桃红色气泡的恋爱模式，这几日她正忙着给沈慕寒绣一个荷包，鸳鸯交颈戏水，耳鬓厮磨，想必他看了一定会明白。
今天这只荷包终于做完了，黎笙满心欢喜的去找沈慕寒，却见他在后院一间紧锁的空房前徘徊。
其实沈慕寒一早就发现了这个房间，可是门上落了锁，没法进去。就在刚才他发现了窗上的缝隙，从窗里向内看，倒像是个女人的屋子，而且桌上摆了许多书。只是听主子的描述，夫人并不像个喜欢读书的人。正纳闷着，忽然感到有人靠近。
“沈少侠在找什么？”黎笙探过身子。
“黎笙姑娘，你怎么来了。”沈慕寒回头遮住窗缝，装作无事的样子。
“我，我有点事要找你，不是，不是很要紧的事。”黎笙听见自己心口砰砰直跳，紧张的几乎要把手里的荷包捏烂。
“正好我也有话要问姑娘你，只是觉得唐突，所以思量了很久，可是现在我觉得必须要问了。”
！！！
他是要跟自己表白了吗！！黎笙抬头看沈慕寒，却发现他正用深邃的眼睛望着自己，好像一口墨潭，几欲要将自己的魂魄都吸进去。只能慌忙躲开他的视线，低下头去盯着鞋尖：“少侠有话就问吧。”
说完竖起耳朵来听头顶的一丝一动。
“黎姑娘，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听说过弥空诀？”
“我愿……你说什么？”黎笙坚信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再说一遍！”
“你有没有听说过弥空诀？”
“……弥空诀？你就是要问我弥空诀？！”
“我知道这件东西可能对姑娘来说很重要，可是在下真的有急用，可否从姑娘那里先借来一用？”沈慕寒又摆出标志性的严肃又真诚的面孔。
“你假装喜欢我就是为了从我这里拿走弥！空！诀！”黎笙愤怒的伸手指向沈慕寒，脸憋得通红。
“姑娘你说什么喜欢？”忽然沈慕寒看到了黎笙指着自己的手里还攥着一个荷包，“姑娘你手里是什么？”
“这是什么？这是狗！屎！！”说着就把荷包往身后一抛，准确的掉进了那只刚刚逝世三天的老母鸡还带着余温和余味的窝里。
“……”
“沈慕寒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收拾铺盖卷走吧！这间杂货屋我也不想给你住了。一刻钟之后，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黎笙面红耳赤的吼完他就跑出了后院。
黎笙一个人跑到了客栈边的一条小河旁坐着，把头埋进臂弯里痛哭起来，并摧残了河边的一切花花草草来祭奠她刚刚逝去的初恋，以及为了她的初恋而英勇献身的那只母鸡。
没想到自己的一片真心居然错付给一个有所图谋的大骗子，黎笙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在痛骂了沈慕寒的祖宗八辈之后，她感到舒畅了一些，但只要想到自己之前所做，又忍不住在心里别扭起来。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刨了祖坟的沈慕寒，相比之下显得很迷茫。他只能理解为小姐知道弥空诀，但并不愿意给他，所以才大发雷霆。可是弥空诀他是一定要拿到的，而且他觉得，是时候把小姐的身世说清楚了。
所以他毅然决然的走上了这条找骂之路。
沈慕寒追出门去，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正坐在河边干号的声嘶力竭的黎笙。
看黎笙哭的那么伤心，沈慕寒跑回去拿了一块手绢，等回来的时候黎笙已经不哭了，开始嘟嘟囔囔起来，沈慕寒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她的面部表情很是狰狞，过了好一会终于没了声响，沈慕寒才走了过去。
黎笙看见沈慕寒过来了，唰地一下子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小河边：“谁让你过来的！”
“黎姑娘，我还有话要说。”
“我们没有话好说了你回去吧！……都说了你不要过来了！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沈慕寒只能止步不前。
黎笙抱着一块石头窝在小河边，像极了受委屈的小怨妇，沈慕寒觉得小姐现在这样暴躁真的很不好沟通，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强上。
这种感觉就好像满屋抓一只连扑腾带飞的炸毛的鸡。……他知道这样形容小姐很不好，但是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比方了。
“姑娘，我知道你知晓弥空诀的所在，还望能借来一用。”
“弥空诀是我娘的东西，我当然知道它在哪，可是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要借给你。”
“我确实没有资格借，可若是有资格的人借呢？”
“谁都没有资格！”
“不，你爹就有资格。”
“沈慕寒你糊涂了吧，我都说过了我没有爹！”
“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有爹。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你一定认识这个，”沈慕寒从袖子里掏出半块玉佩，“这是庄主与夫人大婚之时令工匠精心雕琢的玉佩，世间仅此一枚，如果不信，将两半合在一起，真假立见。”
“……庄主？夫人？”
“不错，你爹是苍岐山庄的现任庄主，你娘是庄主二十年前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是庄主唯一的女儿，苍岐山庄的大小姐陆潋滟。”
黎笙挑高眉毛，双臂环抱在一起鼻孔朝天，前些天勉力维持的淑女形象已经滑着香蕉皮一路好走了，“真是可笑，如果我娘贵为苍岐山庄的庄主夫人，为什么要带着我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小镇上来开客栈。”
“因为夫人十六年前盗走了弥空诀，背叛了庄主。”
“你胡说！我娘才不会背叛我爹！”
“小姐，你现在比较激动，听不进属下说的话，但你知道这块玉佩没有造假的可能，所以玉佩交给你，你一试便知。”
沈慕寒将玉佩抛给黎笙，黎笙放在手里摩挲了几下，眼含泪水撞开沈慕寒跑走了。
离开合锦堂回到安平客栈的时候，黎笙手里还提着沈慕寒给她买的糖葫芦，小木人，草编蚂蚱，云片糕和胭脂水粉，吃喝玩乐一应俱全，黎笙一本满足，回屋的时候好像踩在棉花上。
活了十六年，她头一次有这种走在云端的感觉。夜里躺在床上，把那些小玩意堆到枕边，黎笙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若是娘知道她去后有一个人对自己这样好，应该也能安心了吧。
第二天一早，黎笙被乞丐的叫骂声吵醒，心里咯噔一下，跑到门口去看，果然外面聚集了好些乞丐，原本与她达成协定的胖乞丐被打的鼻青脸肿，这会正被他们抓着嗷嗷直叫唤。黎笙心道一句大事不好，推门要出去，却被人拉住了手腕。
“沈公子？”她抓过一旁的长柄扫把做武器，“这里危险，你快回房间去。”
沈慕寒看她跃跃欲试的模样，再看门外那些乞丐，心里已经有了分晓。
黎笙看他一直盯着外面看，也挤过来指指那个胖乞丐，“那个被打的胖子，是这一片乞丐的头儿，我原本与他打好了商量，他帮我看好那群乞丐，我允许他来店门口睡觉，还给他一顿早饭吃。”
沈慕寒皱眉，“这种人最贪得无厌，你给了一个甜头，其他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我太傻了……”黎笙挠挠头发，“没想到他们居然会直接打了人来闹事。”
“这事再简单不过了。你在这里等着。”他出来的匆忙没带佩剑，拿过黎笙的扫把就侧身出了门。
黎笙想提醒他注意着点，只摸到他一片衣摆，就被他关在了门里。他与那些乞丐半句废话都没有，就缠斗在了一起。
那把掉了毛的破烂扫把在他手里舞成一杆□□，把那些乞丐打的在地上乱滚乱叫，黎笙看着他穿玄色衣服的背影，仿佛看见了比酥皮鸭还要美味的东西。
真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她搓了搓手，眼睛变成两颗桃心。
那群乞丐被惹急了眼，其中一个居然从随身的要饭口袋里摸出一把匕首来，黎笙推开门就要冲出去，被沈慕寒一扫把柄顶了回来，却没能躲过那把匕首，胳膊上被划了一道伤口。黎笙像话本里的女主角一样惊叫一声，扑在门上看他一脚踹飞那个乞丐。
乞丐落在巷口的杂货堆上，掉下来抖了两下，没了气息。
整条长街静默了一瞬，那些乞丐连滚带爬的跑远了。
沈慕寒推开门走了进来，黎笙拉过他的胳膊一看，一小块衣料被划开，周围都被鲜血染透了。她心疼的红了眼眶，咬着嘴唇给他找来棉布和药包扎，沈慕寒向来对这些小伤不以为意，看小姐伤心成这样，反倒紧张起来。
“一点小伤，明天就好了。”他看着黎笙的脸色宽慰她，没想到听了他的话，原本堆在眼眶的眼泪吧嗒吧嗒都落了下来。黎笙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沈慕寒，仔仔细细把他的俊朗的眉眼看了一遍。
心里蜜罐翻来倒去，最后都化成眼泪喷薄而出，娘啊！之前的寂寞岁月，真的是值了！
把沈慕寒送到房间里去休息，又把客栈外的战场收拾好，开门迎客，正巧有个卖针线的杂货商从街口走过来，她走上去，用五个铜板买了些颜色鲜亮的丝线。因为心情大好，顺口夸了一句杂货小哥长得俊朗，看着他脸红心跳的跑走了。
戏文上都把有情人比作成对的鸳鸯，既然他是个闷葫芦不肯开口，那自己就绣一个鸳鸯香囊送给他，到时候他看了上面的图案，准能知晓她的心意。
武林大会的筹备已经快接近尾声，看着客栈里住下的江湖中人越来越多，沈慕寒就越发感到不安起来。弥空诀不知被夫人藏在了哪里，这样下落不明总让他有一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随便哪一个住户发现的惊慌。他在后院寻过好多次，几乎掘地三尺，但依旧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越早的在武林大会之前找到弥空诀，对庄主就越有利。不需要精通透彻，哪怕只使出弥空诀中第一式第一招，也足够能震慑住一片人。
与沈慕寒的焦虑相比，黎笙整个人已经完全进入了冒着桃红色气泡的恋爱模式，这几日她正忙着给沈慕寒绣一个荷包，鸳鸯交颈戏水，耳鬓厮磨，想必他看了一定会明白。
今天这只荷包终于做完了，黎笙满心欢喜的去找沈慕寒，却见他在后院一间紧锁的空房前徘徊。
其实沈慕寒一早就发现了这个房间，可是门上落了锁，没法进去。就在刚才他发现了窗上的缝隙，从窗里向内看，倒像是个女人的屋子，而且桌上摆了许多书。只是听主子的描述，夫人并不像个喜欢读书的人。正纳闷着，忽然感到有人靠近。
“沈少侠在找什么？”黎笙探过身子。
“黎笙姑娘，你怎么来了。”沈慕寒回头遮住窗缝，装作无事的样子。
“我，我有点事要找你，不是，不是很要紧的事。”黎笙听见自己心口砰砰直跳，紧张的几乎要把手里的荷包捏烂。
“正好我也有话要问姑娘你，只是觉得唐突，所以思量了很久，可是现在我觉得必须要问了。”
！！！
他是要跟自己表白了吗！！黎笙抬头看沈慕寒，却发现他正用深邃的眼睛望着自己，好像一口墨潭，几欲要将自己的魂魄都吸进去。只能慌忙躲开他的视线，低下头去盯着鞋尖：“少侠有话就问吧。”
说完竖起耳朵来听头顶的一丝一动。
“黎姑娘，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听说过弥空诀？”
“我愿……你说什么？”黎笙坚信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再说一遍！”
“你有没有听说过弥空诀？”
“……弥空诀？你就是要问我弥空诀？！”
“我知道这件东西可能对姑娘来说很重要，可是在下真的有急用，可否从姑娘那里先借来一用？”沈慕寒又摆出标志性的严肃又真诚的面孔。
“你假装喜欢我就是为了从我这里拿走弥！空！诀！”黎笙愤怒的伸手指向沈慕寒，脸憋得通红。
“姑娘你说什么喜欢？”忽然沈慕寒看到了黎笙指着自己的手里还攥着一个荷包，“姑娘你手里是什么？”
“这是什么？这是狗！屎！！”说着就把荷包往身后一抛，准确的掉进了那只刚刚逝世三天的老母鸡还带着余温和余味的窝里。
“……”
“沈慕寒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收拾铺盖卷走吧！这间杂货屋我也不想给你住了。一刻钟之后，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黎笙面红耳赤的吼完他就跑出了后院。
黎笙一个人跑到了客栈边的一条小河旁坐着，把头埋进臂弯里痛哭起来，并摧残了河边的一切花花草草来祭奠她刚刚逝去的初恋，以及为了她的初恋而英勇献身的那只母鸡。
没想到自己的一片真心居然错付给一个有所图谋的大骗子，黎笙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在痛骂了沈慕寒的祖宗八辈之后，她感到舒畅了一些，但只要想到自己之前所做，又忍不住在心里别扭起来。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刨了祖坟的沈慕寒，相比之下显得很迷茫。他只能理解为小姐知道弥空诀，但并不愿意给他，所以才大发雷霆。可是弥空诀他是一定要拿到的，而且他觉得，是时候把小姐的身世说清楚了。
所以他毅然决然的走上了这条找骂之路。
沈慕寒追出门去，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正坐在河边干号的声嘶力竭的黎笙。
看黎笙哭的那么伤心，沈慕寒跑回去拿了一块手绢，等回来的时候黎笙已经不哭了，开始嘟嘟囔囔起来，沈慕寒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她的面部表情很是狰狞，过了好一会终于没了声响，沈慕寒才走了过去。
黎笙看见沈慕寒过来了，唰地一下子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小河边：“谁让你过来的！”
“黎姑娘，我还有话要说。”
“我们没有话好说了你回去吧！……都说了你不要过来了！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沈慕寒只能止步不前。
黎笙抱着一块石头窝在小河边，像极了受委屈的小怨妇，沈慕寒觉得小姐现在这样暴躁真的很不好沟通，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强上。
这种感觉就好像满屋抓一只连扑腾带飞的炸毛的鸡。……他知道这样形容小姐很不好，但是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比方了。
“姑娘，我知道你知晓弥空诀的所在，还望能借来一用。”
“弥空诀是我娘的东西，我当然知道它在哪，可是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要借给你。”
“我确实没有资格借，可若是有资格的人借呢？”
“谁都没有资格！”
“不，你爹就有资格。”
“沈慕寒你糊涂了吧，我都说过了我没有爹！”
“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有爹。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你一定认识这个，”沈慕寒从袖子里掏出半块玉佩，“这是庄主与夫人大婚之时令工匠精心雕琢的玉佩，世间仅此一枚，如果不信，将两半合在一起，真假立见。”
“……庄主？夫人？”
“不错，你爹是苍岐山庄的现任庄主，你娘是庄主二十年前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是庄主唯一的女儿，苍岐山庄的大小姐陆潋滟。”
黎笙挑高眉毛，双臂环抱在一起鼻孔朝天，前些天勉力维持的淑女形象已经滑着香蕉皮一路好走了，“真是可笑，如果我娘贵为苍岐山庄的庄主夫人，为什么要带着我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小镇上来开客栈。”
“因为夫人十六年前盗走了弥空诀，背叛了庄主。”
“你胡说！我娘才不会背叛我爹！”
“小姐，你现在比较激动，听不进属下说的话，但你知道这块玉佩没有造假的可能，所以玉佩交给你，你一试便知。”
沈慕寒将玉佩抛给黎笙，黎笙放在手里摩挲了几下，眼含泪水撞开沈慕寒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