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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神泽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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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已至。

    楼梯下是一处地底密室,此时寒气极盛,盛可结冰,远远望去,有一女子躺在冰棺上,安稳的沉睡着。她的面容很是柔和,像是一朵开在月下的芙蕖,纯洁无暇,清香自来。

    身边站着一男子,青衣白面,是个长得很妖艳的男子,他紧握着她的手,眼里满满的深情。但头顶悬着许多心脏,结为魄灯,点亮了密室的暗,极其诡异。

    他将她的手放下,转身离开密室,没有察觉到隐身的三人。

    连澈看到那女子的模样差点惊出声音,沧浔望见,也为之一震,他们随着那男子的步伐匆匆离去。

    那男子跑进不远处的一座庙堂,化为青衣女子,他们仔细一看,是那个他们今日见到的女子,连澈又要吓得差点惊出声音。

    只见她盈盈摇动,走向正在扫地的僧徒,僧徒也是个好色之人,望见美色不能自持。她脱下一件外袍,露出纱衣,映出锁骨旁边的狐狸纹身,魅惑无比,她被那好色僧人一把抱起来,走去了后堂。

    连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男人骚起来,果真是没有女人什么事了。”

    沧浔无语的看了一眼露出十分好奇看好戏的连澈,更加无奈。

    后堂春风无限,正当准备云雨翻动时,那青衣女直掏那僧徒心脏处,生生的掏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那心还有气息还在跳动着。

    然后他一瞬变为男身,将刚剥好的心脏变成手上一盏灯的灯芯。

    他回到了密室里,将那鲜活的心脏结为魄灯。他仔细地数着魄灯,直到够了九十九次时,忽然大哭起来,抱着冰棺上地女子说:“云潇,我终于可以救你了,你等等我,很快就好了,以后,我们永不分离。”

    只见他用尽全力将魄灯融进了一只小炉子里,炉里烧的火热滚烫,有什么金黄色的物事就要翻涌出来,一瞬,炉里的所有消失殆尽变成一颗小珠子,亮着紫青色的光,十分亮眼。

    他开始运功,将那珠子融进那女子身上,珠子大放异彩,差点把连澈的眼睛都要亮瞎了。

    珠子完全融合进女子身体后,女子缓缓睁开眼,气息微弱,但全身的气韵算是恢复了。

    男子扶起女子,抱她在怀里,脸上全是泪水。她看着男子,温柔的一笑说:“青蔻,我好想你。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

    被称作青蔻的男子满眼愧疚和眷恋的望着她,缓缓开口说:“我也是,我等了你好久,你终于回来了。”

    女子用尽全身力气,坐起来,然后疑惑的问他:“青蔻,你怎么救我的,我本就是病弱之身,不日就归命于天,我清楚自己的身体,本来就是救不活的,你,你说实话。”

    云潇忽然两眼一转,露出十分生气和悲痛的神色,喘不上气的问他:“你是不是又去杀人了,你告诉我。”

    青蔻哭的更厉害说:“对不起,为了救你,我才这样的,你别怪我,云潇,我爱你,我太爱你了,你原谅我吧。”

    云潇突然急得吐出血,她流泪说:“那我宁可不要这命,我说过,我本从医,奉的是仁义,我今生曾起誓,我这一生,绝不杀人。你现在如此做,等于把我杀了。”

    青蔻摇摇头说:“不,不是的,你忘了吗,是他们害了你,你救了那么多人,可他们没有一个人是真正感恩你的,他们都是虚情假意,贪生怕死的人罢了,若不是那些人,你就不会染上怪病,就不会睡了这么久,我恨他们,我要把他们全部杀光,我才解气,是他们害了你,娘子。”

    云潇握着他的手,然后摇了摇头,十分歉疚地说:“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很难过,我宁愿我自己死,也不想杀人,师父曾告诉我,我们从医,是因为心怀天下,哪怕只能尽绵薄之力,我也想继续救人,这是我身为医者的初心,可是,如今,你让我如何还有脸面存活于世呢。”

    云潇说着说着,心口忽然一紧,那原本融合在她心口的珠子忽然飞出来,云潇一瞬像是被抽离了所有力气,变成一个活死人一般,她知道,自己就快要死去了。

    青蔻大惊失色,哭的很急,大吼说:“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的,是哪里出了问题,不会的,云潇。”

    他捂着云潇不断出血的心口,又将珠子强制运进她体内,却发现珠子还是排斥,再次飞出,这次,珠子光华尽失,跌落在地,瞬间灰飞烟灭,连个灰都没留下。

    青蔻抱着云潇,一直流眼泪。

    云潇笑着抚摸他的脸庞说:“这样也好,这样我就不会那么愧疚,我可以安心去死了。”

    青蔻摇了摇头,又开始将自己的灵力运进她的体内,却还是无济于事,云潇无半点吸收,反而更加排斥,她又吐出血,眼里还是那么温柔。

    云潇摸了摸她的夫君的脸说:“都说狐狸是最重情的,我的小狐狸青蔻,你别自责,这是我的命啊,人都有自己的命,你也是,你本来是个最最好的小狐狸,还可以修炼成仙,却为我放弃了一切变成一只小半妖,我都知道的,你说我们是生生世世的孽缘,千百年前,我以前救了你,你是来报恩的,可是你这个恩报的太苦太累了,我,我怎么报呀。”

    青蔻紧紧的抱着她,泪打湿了衣衫,滴落在云潇的脸庞上。

    连澈忍不住了,她看的这场戏,心里却如此悲重,但她仍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打开玄武八卦镜,召唤了泽宣的灵神。

    青蔻望见怀中人光芒万丈,连他的那滴泪也变成了虚无,似要散落成烟云,他尖叫着,看着云潇的身体化为空气,云雾,一切虚无缥缈的东西。

    青狐眼里全是绝望,一瞬断尾,而狐狸断尾意味着自毁修为。

    “不要——”

    一瞬,一个温柔的身影重现在他们眼前。

    一身白衣,黑发及腰,额间一朵芙蕖作以装饰,面容澈净,笑容依旧那样的温柔,她周身潋滟着很柔和纯净的仙气,皎若云间月,化万里雪,像她的名字一样。

    泽宣。

    那个游走万劫的医神回来了,可是,连澈却没有故人重逢的欣喜,心里眼里只剩无限的沉重。

    泽宣望见连澈,微微行礼说:“参见混沌帝君,微臣来晚了。”

    连澈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泽宣泪眼朦胧,冲去抱住恍惚的青蔻,她擦去青蔻的泪水,然后心疼看着他说:“青蔻,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害了你。”

    青蔻一把抱住她,笑着说:“我们之间,何必再说抱歉,只是,以后没有我在你身边守护,我觉得很是可惜,怎么办呢,云潇,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

    戏台惊鸿,台下悲怆,戏文里的江河万里如何在一时翻涌,如何崩塌,她看的清清楚楚。

    他哽咽的说着,泽宣哭的也抽泣颤抖起来,连澈看着二人,叹了叹气,示意沧浔和虞千离开,他们三人离开,留下密室的二人。

    连澈回头望二人相拥,她眼眶里两滴泪滑落脸颊,心如绞痛,她卸下了帝君的高傲,静静的说。

    “当神仙时,不懂人间的爱恨情仇,后来等我为人历劫时,才明白原来最痛心惋惜的不只是失去,而是互相成全,互相放手,而最可笑的是,哪怕成全也是在互相伤害,情之一字,终究难以善始善终。泽宣游历人间行医,心有大爱,方才走这一遭,可谁都不是圣人,小爱也好,大爱也罢,爱本身就不是错,遇见也是缘分,谁对谁错,谁说的准呢。”

    原来,看别人,或是看自己,都是那么的痛。

    沧浔抱住连澈,接受她的脆弱和不安,接受她的一切情绪,接受她的爱或伤害。因为相守更是难能可贵,随着连澈日益强大,或许日后根本不用他来守护了,这样能相伴的日子不知道还有几时,原来及时珍惜眼前人,才是最最要紧的。

    人间郊外处,一女子穿白衣,背篮筐,篮子里装满了新鲜药草,她正准备回去医谷制药。

    竹林清风,浩然其间。

    她听见一声哀嚎,连忙跑去,望见地上躺着一只青色小狐狸,小狐狸的尾巴受了伤,上面的毛都沾上了血,她抱起小狐狸,回到医谷。

    她将小狐狸的血迹擦干,然后用药草包扎好他的伤口,小狐狸沉沉睡去。

    她看着小狐狸可爱酣睡的模样,笑着说:“小狐狸,小狐狸,你真可爱呀。”

    女子也睡去,醒来时却发现自家的厨房传来声音,她跑去一看,一个陌生的男子正在煮饭,而且手艺不错,饭菜的味道香飘十里。

    她怔了怔问:“你是谁啊?”

    男子笑了笑说:“你未来的夫君。”

    她羞红了脸,却望见他大腿上方的地方是一块白布,那不是她帮小狐狸包扎的地方吗,她一瞬灵台清明,啊这个男人是小狐狸变的,他不是人!

    她吓跑了,却被男子抓回来,日日夜夜的喂着吃饭,这十几天的饭菜喂下来,她终于能接受他的身份了。

    后来,她接受师父的旨意去治疗瘟疫,就再也没回来过。

    小狐狸跑去找她,看到她的尸首,才知道,她死了,她死在那场瘟疫中。

    后来,每一世,他寻遍名医,就是为了再见她一眼,命运弄人,她每一世都死于非命,死在行医的地方,他无法改变她的命数。

    直到这一世,他放弃了修仙的机会,来到她的眼前,化为普通人,和她一起行医作伴,可是她却被小人的封建迷信所伤,城里的人说医者仁心,用医者祭天,必然能度过灾难,她历经千辛万苦制出治病的药,却被偷去了心脏,成了一个活死人,用来祭天,后来疫病退散,她被世人所忘,他却没有忘。

    他使用禁术杀光那些她救活却被背叛了她的人,炼制成回魂珠,却还是救不了她。

    他好想再听她说一句:“小狐狸。”

    却没想到,她虽然回来了,但他却要死了。

    密室里。

    青蔻望着她,轻轻的吻着她的唇,然后笑着说:“以后,小狐狸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自己要好好的,知道了吗。”

    泽宣哭着连忙点头说:“青蔻,我爱你,对不起,对不起。”

    她望着自己的小狐狸就这样在她眼前消失,变成一个小小的青色狐狸尾巴,她摸着那尾巴,哭的撕心裂肺。

    “啊——”

    天空开始下雪,雨夹着雪,大片的清香蔓延了整座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