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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学校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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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学校时光

    在我一段段讲述着童年的故事时,我似乎忽略了学校的时光,本以为,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似乎应该写入“正史”,而我的故事,只能入“野史”,但是,那些值得回味的时光还是像水面的浮萍一样,时时浮现在我的面前。此时,我想起早年间写的一段童年记忆,借录于此:

    童年的午后

    童年的记忆很浅,很淡,只因我们这样的年龄,眼光与头脑都在展望与思索着今后的一切,我们还不善于回忆!但在,那一天,当我见到从母校奔出来的孩子,看到他们红彤彤的笑脸,亮晶晶的汗珠,一路奔跑着,一路欢笑着,就仿佛是我们的童年,仿佛是童年的午后……

    午后的时光全都留在了教室里,留在老师的眼眸中和阳光的爱抚下。老师的声音很响很亮,在教室内干光光地回荡着,像缺乏润滑剂的机器声一样。破旧的草绿色的木板门敞开着,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或在刻满“早”字和某某同学大名的课桌上,或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映下一方长长的光影,浅浅的,虚虚的。我们很安静,没午睡的孩子趴在桌上偷偷打着盹儿,不时还有哈喇汁流出来,随着他们轻微的呼吸,那一方光影也悄悄移动着,渐渐长了,淡了,淡了,长了,终于默默隐去了。童年的时光就在这样重复的光影中逝去了,不留踪迹。我所记得的就是那两扇门,老师的声音,以及门前乒乓球案桌边的一帮伙伴,和他们脚下飞扬的尘土……

    我回头凝望,母校早已鸟枪换炮,座座高楼,楼楼明亮;排排绿树,树树飘花。操场上仍有乒乓球案桌,仍有前呼后拥的一帮孩子,但水泥地坪平整光滑,再也不会有飞扬的尘土了……

    如今思之,学校的生活岂是一个午后可以概括的,那不过是一个片段剪辑,而真正令人难忘的,是我的老师和同学。老师,总是让人敬爱的;同学,更是生动活泼的。

    插班生

    我读的是县上最好的小学,师资力量颇为雄厚,如此,便经常有同学转入我校我班,和我发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红岩

    二年级时,转入一位女同学,名叫红岩。

    老师已提前向我们通报了这个消息,她的名字让我浮想联翩,“红岩”,不是《红日》、不是《青春之歌》、《烈火中永生》以及《野火春风斗古城》?正胡思乱想着,便见到了“红岩”:一个文静的女孩子,瘦瘦弱弱的,唯一双眼睛黑钻一般,透着灵气,但似乎跟这些书里的人物都不搭边儿,不知咋地,却更加好奇了。之后,老师安排她坐在我身后,便时时想跟她说点啥,又不知说啥,最后,还是啥都没说。

    回家后,母亲问我班上是否转入新同学,叫“红岩”的,心里便很惊奇。

    母亲告诉我,那是她同学的女儿,她的父母在某处工作云云,顿时,心里便与这位“红岩”亲近了起来。

    红岩学习好,人聪明,还刁钻古怪的,加上她的外地口音,这些,都吸引着我。

    她呢?熟稔之后,她说:“我转来第一天,刚进门时,看到你在讲桌上一甩教鞭,大家一下都安静了,我就记住你了。”哈哈,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呀!

    后来,就成了好朋友。

    夏天,我领她到家中吃水果,有时,还把水果带到学校给她吃,两人之间喁喁私语,说些不为外人道的小秘密。

    偶尔,上课时,想起要说的话,等不到下课,便写一张纸条背过手偷偷传给她,同时,两眼紧紧盯住老师。她马上就有回应,轻轻戳一下我的背,我就伸过手去,接住她塞过来的纸条,紧紧捏在手里,抬头看一眼老师,他似乎正盯着我,于是赶紧转头去看黑板,佯装听课。

    再看一眼老师,他怎么还在看我?唉,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老师盯的是班长!纸条都快捏湿了,还没机会看,咋办呢?想了想,把课本翻开,将纸条夹在中间,哼,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还能难倒我?!只见她写道:“放学后去我家玩儿!”便赶紧在背后接上:“得令!”瞅准机会传给她。

    放学后,俩人手拉手地去了她家,是她爸单位的家属院,让叔叔给母亲打了电话,便坐在一起做作业。之后,跑到外面,跟家属院的孩子们一起玩,也是跳皮筋、打沙包之类的,没啥新鲜,可就是舍不得回家。

    阿姨下班后,热情地留我吃饭,留我住在她家,心里怪不好意思的,嘴里却顺水推舟了。

    她家4个孩子,加上我,个个伶牙利齿,七嘴八舌的,也不知说啥事,吵得房子都快翻了。但阿姨和叔叔始终笑咪咪的,啥也不说,只往我们碗里装饭、夹菜,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晚上,和红岩睡一张床,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说,可一上床,头刚挨上枕头,便像被人拽着一般,“误入藕花深处”,一路向睡梦深处走去,忘记了身边的“红岩”。

    第二天早起,梳洗完毕,正要走时,阿姨叫住了我:“来,阿姨送你条纱巾!”边说边拿着一条大红纱巾走向我,给我围到脖子上,还在前面打了个蝴蝶结,然后满意地端详了一下,摸了摸我的头发,说:“走吧,上学去,不要迟到了!”心里一时有点慌乱,觉得不该拿人家的东西,可又不想取下来,红岩一叫,便糊里糊涂地走了。

    一路上,我老低头看着我的新纱巾,时而用手摸摸,时而拽拽蝴蝶结。进了教室,还特意走上讲台,梗着脖颈,向下巡视了一圈,当看到很多羡艳的目光时,才得意地走回座位,等着上操的钟声。

    知道吗?这是别人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当然,这里的“别人”是大人们。

    红霞

    三年级时,来了新的班主任,带着她的女儿:红霞。

    坐了同桌,许是老师特意安排的吧,红霞比我高,一双大花眼,两个毛刷刷。

    这同桌坐的,成了一生中最亲密的朋友,直至今日,在我写这些文章时,她在那方密切关注着。

    课时学习,课后玩耍,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很快,这便是我们的常态了,竟是那么地对脾气,从未吵过恼过。

    春日里,一起去西山东洼看野花,捕蝴蝶;夏天时,躲在校园的树荫下过家家,织弹子;秋果累累时,为偷苹果吓得心儿砰砰跳;当冬雪覆盖了我们的校园时,总会藉着老师的喜爱和她的友谊,在课间跑到她家去烤火,吃零食……

    哦,快乐之中,有件事印象颇深,插叙一下。那是小学毕业前,借升学之名,我和她住在我母亲单位的宿舍内。某日傍晚,听说我校隔壁的中学要放电影,我们便一起去看电影。

    从我们住处出来不久,头顶忽然起了云,黑压压的,天色就暗了下来,恰此时,碰上一名陌生男子和我们搭话,一看那人面相不善,我们不敢应声,先是紧走几步,然后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到学校。

    电影《第三个被谋杀者》已开始了,我们很快就被紧张恐怖的情节吸引,吓得直往一起挤。接着,轰轰隆隆的雷雨就来了,砸在地上,直冒白烟。

    我们赶紧起身往回走,路上,又碰上那名男子想和我们搭话,不等他开口,我们对视一眼,一二三,开步疾跑,到了单位门口,刚松了口气,却发现大门上锁了,看门人咋都喊不来,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情急之下,只好翻门,她三下两下,嗖嗖地就翻过去了。可是我,爬到最上面,一脚在外,一脚在内,两股战战,怎么也动不了。她跑遍机关院内,喊破了喉咙,才找到看门人,把我接下来。

    嘻嘻,这只是一花絮,无关紧要。或许,并没啥大事,只不过就是一个雷雨夜,一部恐怖片,一名陌生人而已,总不至于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吧?

    言归正传,很快,我们升初中了,虽处一校,却不同班,但还是好朋友。等到高中,前缘再续,又到了一班。

    那却是另一种生活了,紧张的学习之外,我们对世界有了更多的认识,不再迷恋跳皮筋、踢毽子、打沙包之类的游戏了,性情安稳了许多,她更是沉稳一些。

    常常,在夏日的下午放学后,我们不回家吃饭,夏天的晚饭时节,好似总不饿,拿着书本,佯装学习,坐在校外的麦地边、沟畔前,观日落,看云影,同时又不知叽叽哝哝地说了些什么,反正离不开校园、老师、同学、学习这些人事吧,就这样,把校园周边的一切事物都深深地印进了脑子里,直至今日,依然历历在目。

    一转眼,又升级了,哪,这次,终于别离了,各上各的学校,各走各的道路,然而,因着书信,我们并未因远隔而生疏。

    最奇妙的是,那时,总有心灵相知之时,在每次放假之际,当她第一天回到家里,我一定能感知并及时赶到,决不过夜。而那一天的晚餐,一定是在她家吃的;夜晚,一定是在她家睡的;一夜,一定没有合眼,不,其实是合眼的,合着眼说话,说一夜的鸡毛蒜皮。如今思之,都是些小而又小之事,但在当时,却是天大之事,一定要告诉最好的朋友。

    呵呵,因着友谊,童年的故事一不留神就讲到了高中。

    老朋友,你在银屏那边看到了,今年回来,一定要再说个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