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独妻策,倾城花嫁 > 第311章 雍王长子

第311章 雍王长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徐氏走后一炷香,温彩的肚子便有些隐隐作痛,她吐了一口气,“双双,扶我走走。800”

    这天夜里,温彩疼得有些承不住,慕容恒还在迎客厅应酬喝酒。

    麻嬷嬷道:“快把府里的稳婆唤来!瞻”

    温彩忆起昔日的梁氏,硬生生地忍着,而徐氏生远远时则是叫得鬼哭狼嚎,她想叫,又怕被人笑话,一张帕子塞到嘴里,满脸通红。

    一时间,雍王府一阵鸡飞狗跳,栖霞院的喧哗声“王妃要生了,快点传稳婆、请郎中。”如潮水般不断波及过来,有人惊慌地离开,脚步匆忙仿似奔赴战场;有人边走边叫嚷,嘴里发出声音下令命令,好端端的王府,忽地沸腾热闹起来。

    慕容恒听说要生了,不应付客人,“各位,王妃要生了,不送各位,告辞!”一转身,他先往栖霞院奔去。

    进了内院,听到温彩那呜呜的声音,他吓了一跳,刚探头一看,麻嬷嬷道:“殿下,这是产房,血腥味大,男人回避。”

    “本王偏要进!”慕容恒推开麻嬷嬷,径直入了产房,一看旁边站着两个稳婆,而温彩嘴里堵住帕子,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满头满脑的汗水早已经透顶了头发,这是什么状况?他看到了稳婆捧出的血水。

    “砰——”的一声,慕容恒栽倒在地儿溽。

    麻嬷嬷一惊,唤道:“三顺儿、四财快把雍王扶出去。”

    “嬷嬷,雍王昏了!”

    “快请郎中!”

    不让进,非要进来,一进来看了一眼就昏了。

    温彩可气又可笑,“三顺儿,让郎中给殿下……开……开副安神汤灌下去,开重些,我没生出来前别把他唤醒。”

    是她在生孩子,他居然还昏了,他的胆儿不是挺大么,竟被吓住。

    待慕容恒醒来时,忆起昏迷前的一幕,他腾地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躺在栖霞院的西屋小书房暖榻上,院子里一片宁静,就连丫头们走路也轻手轻脚。

    他大声道:“三顺儿,王妃呢,王妃如何了?”

    三顺儿正抱着个汤婆子打瞌睡,被他一喝吓了一跳,“回殿下,王妃生了。”

    “生了?是男是女?”他望着外头,天都亮了,他这一昏迷莫不是一整天?“什么时候生的?”

    “今儿辰时一刻生的,是个白胖的公子,哭声可响亮了,跟打雷似的。他一出生,雪停了,啊,天儿转晴了。”

    三顺儿面露诧色,大公子出生时是漫天飞雪,一出生就转晴这可是吉兆。

    这是……

    慕容恒看着外头,地上堆着尺厚的雪,屋檐上也是雪,院子里扫出了一条小道,还有人在堆了一个雪人。

    睡一觉就下了这么大的雪?

    是不是他睡了很久。

    慕容恒拾了外袍披上,很快穿过花厅、偏厅进了内室。

    麻嬷嬷、双双等人正趴在榻前,几个脑袋正挤在一处打量着襁褓中的孩子。

    “长得像王妃。”

    “才不呢,我觉得像殿下。”

    “为什么我看着长得像你皇上,你看看那小嘴、下巴,可不与皇上一模一样。”

    慕容恒轻咳一声,不等他说话,双双与雪雁像避魔一般连连后退,顿时就避到了偏厅。

    雪雁低声道:“三顺儿是故意想害我们。”

    雍王除了王妃,其他年轻女子一律远离,万一殿下发起病来,她们几个丫头可就惨了。

    双双道:“回头再找他算账!”

    慕容恒抱起孩子,却发现他很软,一时惊慌失措:“麻嬷嬷,他要滑了,要滑下去了……”

    麻嬷嬷一把从孩子后背稳稳托住,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脑袋,“殿下,要像老奴这样抱。”她笑呵呵地看着孩子,温彩做母亲了,一举给皇帝添了个皇孙,这在皇家可是大功一件。“殿下,是个白胖的小郡王呢,你瞧他长得多像皇上,一样的嘴、一样的下巴,就连额头也像。”

    麻嬷嬷一直就说孩子长得像皇帝慕容烨。

    慕容恒细瞧孩子:红扑扑、皱巴巴,还闭着眼睛,怎么看怎么像个小老头,但他听人说过,孩子刚出生是这样的,过些日子就会越长越可爱。从孩子的闭着眼角,又长又细,想来他眼睛不会小。

    额头?看起来挺饱满。

    头发不大好,长得虽黑却又细又柔,毛茸茸的;再看眉毛,嗯,还不错,又黑又浓,是漂亮的剑眉,能常生有这种眉毛的男子,长大后都很有英武之气,眉毛长得比头发还让人觉得顺眼.

    那小小的鼻子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是温彩那样的么?显然不是,根本就不一样,像他的么?慕容恒回想着秦荣妃的鼻子,熟识他和秦荣妃的人,都会说他长得像秦荣妃。也不像!这定睛一瞧,慕容恒有些郁闷,不像他的鼻子,不像温彩的鼻子,长得像皇帝,难怪麻嬷嬷说孩子长得像皇帝。这么一细瞧,发现孩子

    tang的额头都有几分像了……

    孙子肖祖,他不是白忙活一场。

    麻嬷嬷道:“是正月初七辰时一刻出生的。”

    “初……初七?”慕容恒仿佛见了鬼。

    他记得是初五夜里温彩开始叫肚子疼的,这么说,他昏睡了一天两夜,一觉醒来,温彩把孩子都生了。

    麻嬷嬷道:“王妃怕你添乱,让二安子给你灌了安神汤,殿下都喝三碗安神汤了,也难怪能睡到现在。小说”

    温彩痛苦的时候,他居然睡着了,这怎么可以?

    慕容恒抬头望着屏风后头,温彩睡得很沉。

    真是太丢人了,原想冲入产妇给温彩鼓劲,可他倒好,居然一头昏倒了,这一昏睡便是几天,待他醒来,温彩睡着了、孩子出生了,他直接当爹了。

    麻嬷嬷道:“王妃累坏了,生下小郡王就睡沉了。现在是我和双双几个在照顾呢,这孩子生下来哭了几声,一直都很乖,这会儿也睡得好。可不能冻着,得把他放到床上暖着……”

    温彩早前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要自己喂养孩子。

    前世,她也自己喂的,那时是因为他们落魄,请不起乳娘。

    将孩子抱在怀里,她解了衣裳,小心翼翼地塞到孩子的嘴里,孩子吸吮了一下,再吸一下。

    “王妃,你这是何苦呢。”

    “嬷嬷别再说了,就让我自己喂养,我始终记得阿九奶娘的事。奶娘也是母亲,也有自己的儿女要带,怎能为了让她喂养我的孩子,就让她的孩子挨饿受冻。昨天下了雪,天冷,万一那孩子被冻坏,我会过意不去的。”

    怀里,小小的孩子听到这说话声,忍不住启开双眸,看到年轻、清秀的面容,熟悉着透出几分慈爱。

    他头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会吧,自己几载的腥风血雨,征战沙场,一统天下,击退反贼,刚登基为帝,就被刺客给杀了。

    他才做几日皇帝,怎么遇刺之后就变小毛孩了。

    麻嬷嬷无奈轻叹:“王妃,亲自乳小郡王这不合皇家规矩。”

    “这不是京城,我就是这里的规矩。不用说了,我主意已定,我要喂标儿。”她垂眸看着怀里的孩子,“标儿,乖乖吃哦,这可是娘的初乳,你吃了好快快长大。”

    初乳,这是什么东西?

    他不要喝奶,哪怕是亲娘的奶也不要喝。

    慕容标这样一想,张开嘴就要拒绝,然而,传出的却是一阵哇哇哭声。

    老天爷,你到底在玩什么?不带这样玩的啊。

    我是大燕的新帝,怎么变成小娃儿了?

    温彩柔声道:“乖标儿,要吃奶才能长大,乖,来,吃奶哦。”

    他翻了一个白眼,闭紧双唇,一副打死也不吃的模样,他是大人,他才不要喝奶,打死也不喝。

    “咦——”温彩惊诧不已,“你翻白眼,还不吃,你……”刚才那眼神,明亮而犀厉,不是一个孩子的眼神,难道这孩子……

    温彩脑子里一团浆糊,轻拍着他,“乖,快吃。”

    慕容标依旧不吃,温彩试了好一会儿,还是无法喂到他嘴。

    僵持了一阵,麻嬷嬷道:“王妃,许是他没饿,要不你再睡会儿,孩子有我和双双几个看着呢。”

    温彩应了,将孩子递给了麻嬷嬷。

    慕容标睁眼望了一下:麻嬷嬷,这是麻嬷嬷!她不是病死在皇陵了么?他一时回不过神,他想拧自己一把,要不他就是在做梦,梦到小时候的事。

    可是,现在他真的好饿,饿得前心贴后背。好吧,还是吃吧,现在他是新出生的婴儿啊。他想如果温彩再喂他,就吃奶,再不拒绝。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温彩醒了,将他抱在怀里,要喂他吃奶,慕容标含在嘴里,尝试着吸吮一口,不错,淡淡的甜,这奶并不难吃,再喝几口,竟有一种香甜的味道,夹杂着奶香味和娘亲的身上特有的味道,那是一种花香味,不是任何脂粉能够比拟的。

    他一边喝着奶,一边又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喊他标儿,标儿,这是他的名字,他叫慕容标。

    慕容恒从外头进来,皱着眉头,一眼就见温彩抱着孩子喂奶,“麻嬷嬷说你还是不肯用奶娘,一定要亲自喂标儿。”

    “原因我都已经说了,喂我自己的奶好过别人的。”

    “可你是雍王妃。”

    “我更是母亲,是标儿的亲娘,我要亲自喂他。阿恒,这是我们的儿子……”

    慕容恒长长地轻叹一声,“这样你会很辛苦。”

    “照顾我们的儿子,再辛苦我也愿意。等标儿大些,要是我的奶水不足,我就买一奶羊,挤羊奶喂他。总之,我的儿子才不要吃其他女人的奶。你没听说过,对于孩子来说,有奶就是娘,我不要他叫别人奶娘,奶娘就是半个娘,他只能认我一个……”

    这是什么道理?有奶就

    是娘,这话形容他慕容标的,他抗议,他的娘只有一个,是温彩,即便这女人死了,但到底是他的亲娘,在他的心里他还是敬爱她、看重她的,在他看来他的亲娘就是一个奇女子。

    慕容恒摇头,“若你太累,就必须听我的。”

    二管家与麻嬷嬷已经物色好了三个奶娘,只等孩子一出生就直接由她们来喂慕容标,可温彩却不同意,坚持要自己带。

    麻嬷嬷劝过温彩,但最后温彩却不为所动。麻嬷嬷把让慕容恒来劝,很显然,慕容恒也失败。

    “我不累,标儿才出生,我哪就累了,不是还有嬷嬷和双双她们帮我么。”温彩顿了一下,责备道:“这里是产房,你怎么又进来了,出去!出去,你一进来,吓得双双和雪雁就不敢来,你先到西屋住五十天,我好歹也得坐足大月子。”

    慕容恒盯着她怀里的孩子:“你现在有子万事足,连夫君都不要了。”

    “我怎听着这话酸溜溜的,你不会吃你儿子的醋吧。”

    “早知这样,还不如生女儿呢。”

    “去!早前是谁天天念叨,儿子、儿子的,如今生了,你又不待见了。”温彩低下头,慕容标吃得正欢,一会闭着眼,一会儿又睁开,时不时又望向慕容恒那边。

    “阿恒,给父皇、母妃写封信报个喜,你还得给我哥哥、二叔各写一封,免得他们挂念。”她一叮嘱完,又道:“标儿,你说你皇祖父会给你赏什么好东西?对了,最高兴的定是你皇祖母,她可是一直盼着你早些出生呢。”

    皇祖父、皇祖母……

    慕容标闭上了眼,在他的记忆里,自己还未出生皇祖父就驾崩了,之后便是安王慕容悰登基为帝。听说就在他出生后,父母的境况便一日不如一日,后来新帝寻了个藉由,将他父母贬为庶人圈禁皇陵,他的弟弟慕容植便是在皇陵出生的。

    他没想多久就困了,困得睡熟过去。

    时间,就这样静缓地流逝。

    转眼间,慕容标出生二十多天了。

    慕容恒时不时过来瞧上一回,他对温彩的兴致远远大过了对慕容标,偶尔还用挑剔的目光审视一番:“他到底长得像谁?像你也行,像我更好,怎么长得像父皇,到底哪里像我了?”

    温彩笑微微地轻吻一口,用手指轻抚着他娇嫰的肌肤,“管他像谁,他都是我们的儿子。”

    前世的慕容标长得像温青,这世的他怎么变了个样子,对了,慕容标在前世要晚三年出生,今生却提前了三年,离奇的还是正月初七辰时一刻。

    不同的是,前世时那一天是阴天,可今生时慕容标出生时下了一场大雪,直至辰时过后,雪住了,天转晴,午后就是一片晴天,太阳照在雪上,银装素裹的世界多了一份壮美、圣洁。

    慕容恒深深地感觉到自己被疏忽了。“顺娘。”他轻唤一声,“父皇来信了,封标儿为雍王世子,赐乳字瑞临,说待我们带孩子回京之后再赐名。”

    皇帝想赐名而且要亲自赐,顺王生的皇孙不少,只得嫡子由他赐名,他让钦天监和礼部挑了几个名字,御笔一勾选定,可这个孩子不一样,皇帝接到慕容恒家书时,与秦荣妃直乐了三天。“荣妃啊,朕得给第一个皇孙取个好名,取什么好呢?这次不让钦天监、礼部帮忙,朕要自己取,自己取一个好的。”

    身边的总管太监笑道:“禀皇上,你已有九个皇孙儿,六个皇孙女。”

    按着这辈的排序,这孩子是第十,第十个,那顺王就跟种\马一般,自成亲后,差不多我给皇帝添皇孙,便是另几个成亲的皇子也有子女了,怎么是他第一个皇孙。

    皇帝恼道:“这孩子是朕孙儿里最尊贵的!”他是说他说错了,在他心里,就这孩子才是他的皇孙,信上说和他长得很像,到底有多像,不愧是他的孙儿,多会长,长得像他。

    结果皇帝为给皇孙赐名之事,硬是憋了三天,翻了不少的书,看看这个,想想那个,“宸,不好!太显眼了,弄不好惹人多心。”“霸天,够霸气,太俗!若是朕赐的,还是会惹人多想。”最后,还是秦荣妃在一边瞧不下去:“皇上,就给孩子取个好养活的乳字吧。”

    皇帝想了一下,觉得如此也好,“朕一定给他想着赐名之事,只是现下一时想不到满意的。”因为太在乎,总觉得几百个名字都配不上他的宝贝皇孙,想不到好的,待想到了再给他赐名。是乳字,皇帝道:“听说他一出生肃州就天降瑞雪,就唤瑞临,祥瑞来临之意,盼他给我大燕朝带来福气。”

    此刻,慕容恒坐在榻前,“不能再叫他标儿了,从今儿开始得唤他瑞临。”

    直至几年后,慕容标随父母入京,皇帝还没想到满意的名字,看到这讨人欢喜的皇孙,越发为取名的人烦心,因太过看重,竟想到满意的名字,即便想到一个,不出三天,他定然又不满意。如此下来,四五载也没想到好的。

    彼时慕容恒道:“父皇,就叫标,标新立异,设良为标。”皇帝反复沉吟:“慕容

    标、慕容标……罢了,就叫这名儿吧,你不知道这几年为了给他取好名,我煞费苦心,可过上几天,又觉不好,若朕说取了五千个,一点不为过。”

    “嗯!”温彩依旧看着怀里的孩子,“瑞临,瑞临,这是你皇祖父赐的乳字哦。”

    皇家的规矩,一旦皇子有了嫡子,都要请皇帝赐名,虽然夫妻俩取了名字,可写信的时候,慕容恒居然忘了赐名之事,也未提自己已经取了,直说某月某日温彩顺利产下一个皇孙,重多少,模样如何,还带着酸意地说,这孩子长得像皇帝。

    他在与她说话啊,怎么也不抬头看他一眼,一双眼睛就盯着怀里的孩子,就是这么个破孩子,有什么好看的,他可比孩子长得英俊多了。

    温彩道:“你回头告诉我哥一声,就说皇上给孩子赐乳字瑞临。再帮我给七公主华阳回一封信,也不知她是哪里得到的消息,问起孩子名字的事,还说若取了名字也说一声。你把父皇给瑞临赐字的说,我不回信,指不定她会如何恼?”

    七公主华阳自那梦后,就想着,这“慕容标”若是太子之子,定然是个明君,若是哪个皇子的儿子,最后请太子、皇后早些除掉。毕竟这孩子长大后太过厉害,年轻有为,还能征善战,打败几个叔伯,一统天下。这也是华阳算着温彩该生孩子了,写信来问是男是女,取了名字没等的原因。

    慕容恒道:“户部的官员很快就要到肃州了,是来接管黄峰谷玉矿的,刑部送了一百八十名囚犯过来,京城又派了一百名官员过来……”

    “既然朝廷要接管黄峰谷玉矿,交给朝廷便是。”

    “顺娘,那可是银子啊,是我们发现玉矿的。”

    慕容标静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怎么好像与他记忆中的不同,而是很不同,听他们的谈话,他把大致情况给摸清了。父亲还是慕容恒,母亲还是温彩,他们现在在自己的封地肃州,而且是去年八、九月来到这儿的。父亲在西北发生了一座玉矿,现在朝廷要来接手,他有些后悔了。

    温彩淡淡地反问:“银子很重要么?我们一家平平安安、开开心心更重要。畅园和百货行日进斗金,太子要分三成红利,你二话没说也同意的,钱这辈子是挣不完的,够我们花就行,要那么多作甚?”

    “可接下来,我们要打理好肃州,苞米种子、土豆种子就不是一笔小数目。本王还想修建肃州一带的河道,这也得花钱,哪样不花钱。我们赚了钱,太子皇兄要分一杯羹;我们发现了玉矿,父皇就派朝廷来……”

    “你傻啊,你想要银子,你发现了玉矿献给朝廷,写折子给父皇讨呗,你又不会贪了银子去,总得让工部拨一笔建河道的银子。西北百姓多是靠天吃饭,早该治理黄河,只要你讨银子讨得合情合理,父皇总会听上几分。你未试就只一味心思自己想办法,这可不好。人,谁都不是神仙,即便是神仙也有个力所不能及之事,你别强撑,上折子跟父皇讨银子吧。”

    温彩轻飘飘一句话,令慕容恒茅色顿开。

    眼睛一落到慕容标身上,“还是挑一个乳娘?”

    慕容标知足地吃着奶,这些日子吃下来,越来越迷恋这种香味,其实母亲的奶水很好喝,淡淡的甜,很清香,更重要可以填饱他的肚子,从早前的抗拒到现在心满意足的接受,而今更是贪恋了。

    他一看到慕容恒每每盯着他那气恼的眼色,甚觉得意,更多的还是欢喜,但心里还记挂着前世的一切:我登基不到一百天啊,虽然有两个儿子,可最大的也才八岁,小的才五岁,他的皇后也是个奇女子,虽然他遇刺身亡了,但相信有皇后在,一定可以顶住压力。长子敦厚,次子聪慧,以他对皇后马如意的了解,许是要扶次子登基。

    只是,他们孤儿寡母能镇得住满朝文武么。

    这文武里头可有不少人是随他平乱、打开下的啊。

    他慕容标一生最大的功迹便是恢复天下太平,将那些叛臣逆子一个个都给收拾了,更把慕容悰赶下了皇位,他没杀慕容悰,但却亲手令人剜了他的膝盖,断了他的肘骨,让慕容悰一辈子都只能坐在椅子上,并将他圈禁皇陵,让他在父母的陵墓前一世忏悔。

    慕容标在心里轻叹了一声,既然前世的自己死了,今生的他又成了个刚出生的奶娃,他就会倍加珍惜。

    他阖上双眸,耳畔听到十六岁那年,一个世外高山的批言“公子原该贵不可言,然,却差了一点,功成身退!唉,要是提前三年出生,就真真是九五至尊的真命天子……”

    他的功是成,却不是身退,而是身死。

    那刺客中有一人的眼睛,他记得很清楚。

    那是叛贼孙建华之子孙桓功,他因华阳长公主的央求,放过孙桓功一命,没想这厮竟带着刺客夺了他的性命。

    在他殒命的那刻,他听到了皇后马氏愤然的声音:“抓住刺客,一个又也不许放过,就地处死!”

    慕容标回眸,含笑看着皇后,“如意……”

    她泪流满面,“标

    郎,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昔日,我便与你说过,不能留下孙桓功,你为何不听臣妾的话,竟放他一命,还封了他做卫平候……”

    他能辩出孙桓功的身份,皇后聪慧非常,又岂有辩认不出的道理。

    他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勾唇一笑,“如意,朕不成了。答应我,带着两个皇儿坚强地活下去。朕唯一对不住你的就是没来得及立太子,怕是要为难你了,但朕相信你,一定能挑出最合适的新帝。如意,朕这一生,渴望真情,也曾相信我与你,能如我的父母一般‘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还能记起马如意那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隐约间听到长子的咆哮,用颤栗地声音喝道:“绝不要放过华阳大长公主,她向父皇保证过,孙桓功再无反意,是她害死了父皇……”

    似乎还听到次子那带着哀痛的声音,“大哥,若杀了华阳,我们岂不违背了父皇的本意。”

    后面又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了,因为那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了起来,再有感觉时,便成了母亲怀里刚出生的婴孩。

    此刻,温彩带着几分轻斥地道:“阿恒,这是你第十九回说了,你每天提一回不嫌累啊。”

    “在你心里,就标儿最重,我靠边站了。”慕容恒闷闷的嘀咕了一句,这才佯装要离开的样子,回头看着温彩,他真走了啊,她还是没有说话。

    以前半日不见,她就缠着他。

    现在半日不见,他一出现,她反而烦他。

    这就是差别么?做了母亲的女人眼里只看到孩子,看不到丈夫。

    他忧怨地望了一眼,正与慕容标转身看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慕容恒立时大叫,指着温彩怀里的孩子道:“顺娘,他瞪我,他在挑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