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是在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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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霜的目光亮了起来。
有一瞬间，林羽身上像是陡然有了一层跨越山海而来无穷无尽的气势。
本来她有点担心林羽这次是因为积分垫底而孤注一掷，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半句，示意林羽可以开始。
林羽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开始在键盘上跳动。
“抱着沙发，睡眼昏花，凌乱头发……”
音符跳跃，嗓音轻快起伏，带着排比一样的节奏在诉说，画面感一下子就出来了。
依稀像是回到了曾经潦草度日的时候，无数记忆在脑海中如同电影一般闪回。
忍不住就有些心尖颤动，好不容易才将这股情绪压下去。
而对沈砚霜来说，光是这第一句，就格外有新意。
不管是旋律，还是歌词。
好像不错的样子，她轻轻走了两步，在一旁坐了下来。
林羽迅速适应了陌生的键盘，一边演唱，一边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就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化为了歌曲的意境。
就连沈砚霜，都毫不违和的融入了进来，甚至像是能感应到她平稳的呼吸，逐渐在与旋律相应和。
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随后渐入佳境。
为什么选这首歌？
地球上他喜欢的作品有很多很多，独独选了这首《好想爱这个世界啊》，主要还是应景，也符合他的心境。
当年他对华晨宇完全无感，直到无意中听到这首歌。
算是在人生的低谷中吧！
一直在抑郁的情绪中走不出来，直到这首歌治愈了他。
或许也受了原身的影响！
淋过雨，所以想要为别人打伞。
更何况，曾经有伞伸到了他的头上，让他能穿越雨云看到那高天上的彩虹。
“夕阳西下，接通电话，是你呀！”
他也想要成为这个“你”啊！
一曲终了，林羽久久无言，仿佛情绪还久久地沉浸在意境之中，始终被一种奇妙的感觉笼罩。
格外的畅快，心头积压的一切不良情绪全部一扫而空。
沈砚霜也沉默了好久。
“啊！完了？”
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
“我觉得很不错，的确是成熟的作品。”
得到这句夸奖，林羽长出了一口气。
毕竟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音乐审美是怎样的，就怕水土不服。
很显然，美好的东西都是有共同之处的，那就是能触动人心。
“编曲有什么想法？”沈砚霜主动问。
林羽心头一动，很显然沈砚霜对这首歌的认同度很高，他可以借力。
刚才伴奏只是一架键盘而已，编曲好一点，舞美花点心思，现场效果应该会很好。
这首歌曾经在《我是歌手》舞台上唱过，林羽当然有太多想法了。
他侃侃而谈，而沈砚霜的眼睛则一点点亮了起来。
……
而当其他学员知道林羽即将要唱的歌名叫做《好想爱这个世界啊》之后，顿时议论纷纷。
当然是在背后议论。
但很快就传到了张星那里，说林羽临时改换这首歌是在卖惨。
张星愤愤不平，但林羽却不以为意。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有那个闲工夫去较劲，还不如好好的练习。
而接下来的两天，沈砚霜一直对林羽照顾有加，频频过问林羽的编曲进度，还帮着协调制作团队，这种说法愈演愈烈。
本来都是年轻音乐人，品行大多说得过去，但涉及到了利益之争，也难免会有暗流涌动。
毕竟这意味着资源的倾斜，以及出镜率。
跟沈砚霜在一起当然是镜头里绝对的C位。
就连皇族选手们背地里都开始不满。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好心机啊！原本的边缘人物，都快成主角了！”
对于这种说法，林羽一笑而过。
他无须解释什么，一切都以实力说话。
星期四中午开始，就是正式的录制了。
整个过程将会持续到深夜，毕竟有36位学员一一登场亮相。
比赛氛围开始浓厚起来，不少学员都没有舞台经验，多多少少都存在着紧张情绪。
让林羽没想到的是张星也会紧张，而且紧张的过分。
尤其是进入录制现场，感受到三百位观众营造的热烈氛围之后。
照道理张星是最不应该紧张的。
摸爬滚打了好几年，驻唱过，也参加过一些小型商演。
或许，是因为太在乎这次比赛的结果？
应该是太渴望成功了，这林羽也能理解，毕竟他也有过在寒酸破旧的舞台上卖力弹琴而台下只有几头牛的经历，那种心酸难以言喻。
林羽只能尽力安慰，不断给张星鼓劲。
这一次的积分赛，是由之前排位第一的学员率先上台竞演，并挑选一位下半区的选手作为对决对象。
由导师跟三百位鉴赏团成员共同打分，分出胜负。
胜者获得加分，加分为自身的名次分加上败者的名次分。
比如第一名王磊的名次分是36分，要是选择林羽作为对手，赢了就加37分。
而作为最后一名的林羽，想要逆袭，除了要征服鉴赏团跟导师，还要尽可能选择名次高的学员，比如王磊。
这个规则其实对名次低的还是挺有好处的，毕竟名次高的挑选对手，会尽可能挑选同样下半区名次高的，这样收益更大。
而一旦名次低的逆袭成功，获取的加分或许能将名次拉上去一大截。
所以，名次低的都看向了排在前几位的那几个，战意高涨。
林羽看向了第一名的王磊，不过，这家伙只是瞟了他一眼，带着些不屑，谁都不在意的样子。
下半区排名靠前的那几个，果然受到了目光的围剿。
其中就包括张星，张星是下半区第一名，也就是第19名。
这样一来，他更紧张了。
林羽顿时开始担心起来。
果不其然，录制开始，首先拥有挑战权并上台演唱之后的王磊直接点名张星。
场面顿时轰动起来。
“不愧是王磊，绝对的自信。”
“这次王磊发挥的真不错，张星……”
话语未竟，意思很明显，没有任何人看好张星。
这样一来，张星更紧张了。
林羽连忙在张星上台前抓着他安慰几句。
但看张星茫然无措的样子，林羽知道完了。
张星果然因为紧张而翻车了，车祸现场惨不忍睹。
最后鉴赏团分打出来的时候，林羽心都凉了。
225:75，大比分碾压。
三位导师每人手上有20分，也都投给了王磊。
张星灰头土脸的回来，双眼失去了焦距，仿佛魂魄都丢在了舞台上，被大比分蹂躏成为灰渣。
看到张星这个样子，林羽心里格外的难受。
这种打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能让他好受一点。
想起之前张星绘声绘色跟他讲起那些在破旧小舞台演唱依然热情洋溢的经历，此刻仍然会一遍又一遍的被感动。
多么热爱舞台的人，今天却在舞台上被羞辱。
王磊趾高气扬，可他哪里会知道，张星只不过是败给了自己。
张星曾说，哪怕台下有一个人听他唱歌，他依然会尽力唱好。
而今天场上有三百位观众，还有不少工作人员，大概是没想到能在这么大的舞台上面对这么多人唱歌，反而不适应了。
只有林羽清楚张星的实力，以及，那些曾经挥洒在舞台上的汗和泪。
在小酒吧驻唱，交完房租生活都勉强维持，有额外的唱歌机会都不会推辞，哪怕舞台再破，哪怕报酬微薄。
拮据的时候甚至有一顿没一顿，送过外卖，卖过苦力。
这像极了他曾经的经历，追逐梦想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甚至是付出巨大的牺牲，背后都有无数难言的苦涩与辛酸，不足对外人道之。
张星要比他坚强多了，至少在这样的逆境之中没有抑郁，一直在咬牙坚持。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这次不成，他就准备放弃，回老家小县城去找个工作，就近照顾爹妈。
一次次的许诺，一次次的让爹妈失望，他动摇了，准备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死抓着虚无缥缈的梦想不放。
失败者不是他一个，是千千万万个，无数个。追梦人，梦碎者十之八九。
林羽知道张星心里怎么想，他搭着张星的肩，下定决心绝不会让张星被淘汰，而且有机会一定要将王磊挑落马下。
顾不上惋惜，很多人不约而同看向了前排坐在C位的秦天宁。
秦天宁是第二名，但是公认实力最强，已经在橙猫音乐平台上小有名气，这次屈居第二一直憋着劲。
林羽一边小声安慰张星，一边关注秦天宁的表现。
毕竟他的目标是成为这个舞台的王者，所以这几个实力最强的肯定要重点关注一下。
不得不说秦天宁的实力相当强悍，一首带着funk强节奏的舞曲燃爆了舞台。
他也毫不意外地选择了下半区第二名。
第二名是个小姑娘，大概是没想到秦天宁毫无怜香惜玉的想法，脸色直接白了。
结果显而易见，秦天宁同样大比分蹂躏了可怜的小姑娘。
小姑娘哭唧唧，秦天宁却依然阴着脸，他只拿到了191票。
大概是觉得他再次败给了王磊。
胜与败，扬眉与失意，长笑与眼泪，给舞台陡然增添了无数光辉。
接下来像是约定俗成，上半区的选手依次对位挑战。
上半区选手无一例外获胜。
这个结果让排名靠后的学员们感到窒息。
第九个出场的叫做海明昌，是个很有实力的歌手，据说跟第一名王磊一样，都是华海娱乐推送的歌手，妥妥也是皇族。
林羽很不喜欢这个家伙，之前为了蹭镜头故意踩他，还到处宣扬他临阵换歌是为了卖惨博同情。
海明昌穿着一身紫色亮片西装，黑色高领T恤，骚气的很。
好多年前林羽也曾经是这种风格的穿着，那时候真是不堪回首。
海明昌的眼神扫过来，还特意在他脸上停顿了一下，总觉得像是别有意味。
不过这家伙实力是不错的，上去唱了一首快歌，有点小小的炸场。
几位导师都给出了不错的评价，尤其是江航。
在原身的记忆里，江航是华海娱乐母公司橘子卫视选秀节目出身，在华海娱乐待过几年，即便后来自己成立了工作室，依然跟华海娱乐渊源颇深。
所以江航对华海娱乐推出来的海明昌有高度评价一点都不意外，可这样的话，对其他人就有点不公平。
下半区好几个都有点不安，生怕被海明昌选到。
而林羽看到海明昌眼光扫过来的那瞬，心头雪亮，这家伙肯定是要找他这个软柿子捏。
“我选择林羽。”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齐刷刷地看向林羽。
林羽淡淡一笑站起来环顾一圈，入目都是同情的目光。
大概是觉得海明昌这样的表现，他怎么卖惨都没用了吧？
就好像，他这只弱鸡，马上要被一把牛刀屠杀。
他略略有些不忿，除了张星，其他人就这么对他没有期待吗？
之前海明昌站上舞台的时候，享受的是明星般的待遇。
而他站上舞台，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尊重。
导师们有些漫不经心。
观众们也在交头接耳，嗡嗡有声。
似乎还在议论海明昌的表演。
这样的气氛，让他颇有站着如喽啰之感。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满满的自信微笑举起了手。
……
“林羽好像挺自信的啊？”凌一杰他们在导师频道交流。
江航笑了笑，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像是对海明昌有绝对的自信。
凌一杰看向沈砚霜，“林羽是你带的，你觉得呢？”
他总觉得，沈砚霜有些过分的平静。
“看吧！”沈砚霜吐出两个字，美目之中看不出太多内容。
凌一杰重新看向江航。
江航双手抱胸：“舞台上永远都是快歌占便宜，林羽这个选择反而是失策了。所以，结果已经定了。”
很显然，他也觉得林羽是想要卖惨博同情。
虽然没有明显的不屑，却在心底已经给林羽打上了负面的标签。
凌一杰注意到沈砚霜撇撇嘴，笑道：“林羽的确形势很不利，但说不定会有奇迹呢！拭目以待吧！”
灯光暗淡下来。
前奏响起。
沈砚霜的目光亮了起来。
有一瞬间，林羽身上像是陡然有了一层跨越山海而来无穷无尽的气势。
本来她有点担心林羽这次是因为积分垫底而孤注一掷，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半句，示意林羽可以开始。
林羽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开始在键盘上跳动。
“抱着沙发，睡眼昏花，凌乱头发……”
音符跳跃，嗓音轻快起伏，带着排比一样的节奏在诉说，画面感一下子就出来了。
依稀像是回到了曾经潦草度日的时候，无数记忆在脑海中如同电影一般闪回。
忍不住就有些心尖颤动，好不容易才将这股情绪压下去。
而对沈砚霜来说，光是这第一句，就格外有新意。
不管是旋律，还是歌词。
好像不错的样子，她轻轻走了两步，在一旁坐了下来。
林羽迅速适应了陌生的键盘，一边演唱，一边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就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化为了歌曲的意境。
就连沈砚霜，都毫不违和的融入了进来，甚至像是能感应到她平稳的呼吸，逐渐在与旋律相应和。
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随后渐入佳境。
为什么选这首歌？
地球上他喜欢的作品有很多很多，独独选了这首《好想爱这个世界啊》，主要还是应景，也符合他的心境。
当年他对华晨宇完全无感，直到无意中听到这首歌。
算是在人生的低谷中吧！
一直在抑郁的情绪中走不出来，直到这首歌治愈了他。
或许也受了原身的影响！
淋过雨，所以想要为别人打伞。
更何况，曾经有伞伸到了他的头上，让他能穿越雨云看到那高天上的彩虹。
“夕阳西下，接通电话，是你呀！”
他也想要成为这个“你”啊！
一曲终了，林羽久久无言，仿佛情绪还久久地沉浸在意境之中，始终被一种奇妙的感觉笼罩。
格外的畅快，心头积压的一切不良情绪全部一扫而空。
沈砚霜也沉默了好久。
“啊！完了？”
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
“我觉得很不错，的确是成熟的作品。”
得到这句夸奖，林羽长出了一口气。
毕竟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音乐审美是怎样的，就怕水土不服。
很显然，美好的东西都是有共同之处的，那就是能触动人心。
“编曲有什么想法？”沈砚霜主动问。
林羽心头一动，很显然沈砚霜对这首歌的认同度很高，他可以借力。
刚才伴奏只是一架键盘而已，编曲好一点，舞美花点心思，现场效果应该会很好。
这首歌曾经在《我是歌手》舞台上唱过，林羽当然有太多想法了。
他侃侃而谈，而沈砚霜的眼睛则一点点亮了起来。
……
而当其他学员知道林羽即将要唱的歌名叫做《好想爱这个世界啊》之后，顿时议论纷纷。
当然是在背后议论。
但很快就传到了张星那里，说林羽临时改换这首歌是在卖惨。
张星愤愤不平，但林羽却不以为意。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有那个闲工夫去较劲，还不如好好的练习。
而接下来的两天，沈砚霜一直对林羽照顾有加，频频过问林羽的编曲进度，还帮着协调制作团队，这种说法愈演愈烈。
本来都是年轻音乐人，品行大多说得过去，但涉及到了利益之争，也难免会有暗流涌动。
毕竟这意味着资源的倾斜，以及出镜率。
跟沈砚霜在一起当然是镜头里绝对的C位。
就连皇族选手们背地里都开始不满。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好心机啊！原本的边缘人物，都快成主角了！”
对于这种说法，林羽一笑而过。
他无须解释什么，一切都以实力说话。
星期四中午开始，就是正式的录制了。
整个过程将会持续到深夜，毕竟有36位学员一一登场亮相。
比赛氛围开始浓厚起来，不少学员都没有舞台经验，多多少少都存在着紧张情绪。
让林羽没想到的是张星也会紧张，而且紧张的过分。
尤其是进入录制现场，感受到三百位观众营造的热烈氛围之后。
照道理张星是最不应该紧张的。
摸爬滚打了好几年，驻唱过，也参加过一些小型商演。
或许，是因为太在乎这次比赛的结果？
应该是太渴望成功了，这林羽也能理解，毕竟他也有过在寒酸破旧的舞台上卖力弹琴而台下只有几头牛的经历，那种心酸难以言喻。
林羽只能尽力安慰，不断给张星鼓劲。
这一次的积分赛，是由之前排位第一的学员率先上台竞演，并挑选一位下半区的选手作为对决对象。
由导师跟三百位鉴赏团成员共同打分，分出胜负。
胜者获得加分，加分为自身的名次分加上败者的名次分。
比如第一名王磊的名次分是36分，要是选择林羽作为对手，赢了就加37分。
而作为最后一名的林羽，想要逆袭，除了要征服鉴赏团跟导师，还要尽可能选择名次高的学员，比如王磊。
这个规则其实对名次低的还是挺有好处的，毕竟名次高的挑选对手，会尽可能挑选同样下半区名次高的，这样收益更大。
而一旦名次低的逆袭成功，获取的加分或许能将名次拉上去一大截。
所以，名次低的都看向了排在前几位的那几个，战意高涨。
林羽看向了第一名的王磊，不过，这家伙只是瞟了他一眼，带着些不屑，谁都不在意的样子。
下半区排名靠前的那几个，果然受到了目光的围剿。
其中就包括张星，张星是下半区第一名，也就是第19名。
这样一来，他更紧张了。
林羽顿时开始担心起来。
果不其然，录制开始，首先拥有挑战权并上台演唱之后的王磊直接点名张星。
场面顿时轰动起来。
“不愧是王磊，绝对的自信。”
“这次王磊发挥的真不错，张星……”
话语未竟，意思很明显，没有任何人看好张星。
这样一来，张星更紧张了。
林羽连忙在张星上台前抓着他安慰几句。
但看张星茫然无措的样子，林羽知道完了。
张星果然因为紧张而翻车了，车祸现场惨不忍睹。
最后鉴赏团分打出来的时候，林羽心都凉了。
225:75，大比分碾压。
三位导师每人手上有20分，也都投给了王磊。
张星灰头土脸的回来，双眼失去了焦距，仿佛魂魄都丢在了舞台上，被大比分蹂躏成为灰渣。
看到张星这个样子，林羽心里格外的难受。
这种打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能让他好受一点。
想起之前张星绘声绘色跟他讲起那些在破旧小舞台演唱依然热情洋溢的经历，此刻仍然会一遍又一遍的被感动。
多么热爱舞台的人，今天却在舞台上被羞辱。
王磊趾高气扬，可他哪里会知道，张星只不过是败给了自己。
张星曾说，哪怕台下有一个人听他唱歌，他依然会尽力唱好。
而今天场上有三百位观众，还有不少工作人员，大概是没想到能在这么大的舞台上面对这么多人唱歌，反而不适应了。
只有林羽清楚张星的实力，以及，那些曾经挥洒在舞台上的汗和泪。
在小酒吧驻唱，交完房租生活都勉强维持，有额外的唱歌机会都不会推辞，哪怕舞台再破，哪怕报酬微薄。
拮据的时候甚至有一顿没一顿，送过外卖，卖过苦力。
这像极了他曾经的经历，追逐梦想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甚至是付出巨大的牺牲，背后都有无数难言的苦涩与辛酸，不足对外人道之。
张星要比他坚强多了，至少在这样的逆境之中没有抑郁，一直在咬牙坚持。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这次不成，他就准备放弃，回老家小县城去找个工作，就近照顾爹妈。
一次次的许诺，一次次的让爹妈失望，他动摇了，准备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死抓着虚无缥缈的梦想不放。
失败者不是他一个，是千千万万个，无数个。追梦人，梦碎者十之八九。
林羽知道张星心里怎么想，他搭着张星的肩，下定决心绝不会让张星被淘汰，而且有机会一定要将王磊挑落马下。
顾不上惋惜，很多人不约而同看向了前排坐在C位的秦天宁。
秦天宁是第二名，但是公认实力最强，已经在橙猫音乐平台上小有名气，这次屈居第二一直憋着劲。
林羽一边小声安慰张星，一边关注秦天宁的表现。
毕竟他的目标是成为这个舞台的王者，所以这几个实力最强的肯定要重点关注一下。
不得不说秦天宁的实力相当强悍，一首带着funk强节奏的舞曲燃爆了舞台。
他也毫不意外地选择了下半区第二名。
第二名是个小姑娘，大概是没想到秦天宁毫无怜香惜玉的想法，脸色直接白了。
结果显而易见，秦天宁同样大比分蹂躏了可怜的小姑娘。
小姑娘哭唧唧，秦天宁却依然阴着脸，他只拿到了191票。
大概是觉得他再次败给了王磊。
胜与败，扬眉与失意，长笑与眼泪，给舞台陡然增添了无数光辉。
接下来像是约定俗成，上半区的选手依次对位挑战。
上半区选手无一例外获胜。
这个结果让排名靠后的学员们感到窒息。
第九个出场的叫做海明昌，是个很有实力的歌手，据说跟第一名王磊一样，都是华海娱乐推送的歌手，妥妥也是皇族。
林羽很不喜欢这个家伙，之前为了蹭镜头故意踩他，还到处宣扬他临阵换歌是为了卖惨博同情。
海明昌穿着一身紫色亮片西装，黑色高领T恤，骚气的很。
好多年前林羽也曾经是这种风格的穿着，那时候真是不堪回首。
海明昌的眼神扫过来，还特意在他脸上停顿了一下，总觉得像是别有意味。
不过这家伙实力是不错的，上去唱了一首快歌，有点小小的炸场。
几位导师都给出了不错的评价，尤其是江航。
在原身的记忆里，江航是华海娱乐母公司橘子卫视选秀节目出身，在华海娱乐待过几年，即便后来自己成立了工作室，依然跟华海娱乐渊源颇深。
所以江航对华海娱乐推出来的海明昌有高度评价一点都不意外，可这样的话，对其他人就有点不公平。
下半区好几个都有点不安，生怕被海明昌选到。
而林羽看到海明昌眼光扫过来的那瞬，心头雪亮，这家伙肯定是要找他这个软柿子捏。
“我选择林羽。”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齐刷刷地看向林羽。
林羽淡淡一笑站起来环顾一圈，入目都是同情的目光。
大概是觉得海明昌这样的表现，他怎么卖惨都没用了吧？
就好像，他这只弱鸡，马上要被一把牛刀屠杀。
他略略有些不忿，除了张星，其他人就这么对他没有期待吗？
之前海明昌站上舞台的时候，享受的是明星般的待遇。
而他站上舞台，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尊重。
导师们有些漫不经心。
观众们也在交头接耳，嗡嗡有声。
似乎还在议论海明昌的表演。
这样的气氛，让他颇有站着如喽啰之感。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满满的自信微笑举起了手。
……
“林羽好像挺自信的啊？”凌一杰他们在导师频道交流。
江航笑了笑，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像是对海明昌有绝对的自信。
凌一杰看向沈砚霜，“林羽是你带的，你觉得呢？”
他总觉得，沈砚霜有些过分的平静。
“看吧！”沈砚霜吐出两个字，美目之中看不出太多内容。
凌一杰重新看向江航。
江航双手抱胸：“舞台上永远都是快歌占便宜，林羽这个选择反而是失策了。所以，结果已经定了。”
很显然，他也觉得林羽是想要卖惨博同情。
虽然没有明显的不屑，却在心底已经给林羽打上了负面的标签。
凌一杰注意到沈砚霜撇撇嘴，笑道：“林羽的确形势很不利，但说不定会有奇迹呢！拭目以待吧！”
灯光暗淡下来。
前奏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