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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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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云朗睁开眼,可双眼模糊,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外面争吵声依旧,月云朗听出是月云雪和念生的声音。

    “我们这是在哪儿?”他虚弱地挪动身体想坐起来。

    月云天扶了他一把,顺手把两个靠枕放在他的腰下,好让他坐得舒服一些。

    月云朗使劲眨了眨眼,终于看清他们是在一座车厢里,“我们这是要去哪?”

    月云天从袖口里拿出两封信,递到他的面前,“这里有柳师傅和夫人分别给你留得一封信,你想先看那一封?”

    月云朗脸色虚弱,无力地扯了扯嘴角,“随便!你读吧!”

    半晌后,他明白了。

    原来,他被柳先生和母亲合计了!

    一直以来,他总觉得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上天既然给了他一副残躯,那就顺其自然好了,留就留,走就走,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这些年,他知道母亲没有放弃。

    她不仅给他请了柳墨虞,这个名满天下的恩师,也在不停地寻找各种解药。

    了解了来龙去脉,月云朗又扯了扯嘴唇,他对那个什么麒麟心法并不感兴趣。

    然而,号称天下第一神秘书院的玉山书院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他也想看看,这个传说中门徒仅收万分之一的玉山书院,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身体弱,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没出过北齐国。

    师傅柳墨虞倒是满世界的跑,每回都给他带回来各种稀奇古怪的书籍和物件。

    但关于玉山书院的东西寥寥无几。

    更准确地说,他对玉山书院的了解不比疆城第一名楼-----花月府里的一个名普通食客了解的多。

    不过…..想到他的身体,他担心的是……

    好在不是还有三年吗?够了!三年够他跑一个来回,至少在闭眼之前还是能回来见师傅和母亲最后一面的。

    “药在哪?”他转头问月云天。

    “药?”

    一般人听说自己只有三年时间可活,不是应该悲切难过吗?他怎么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月云天被月云朗的神情弄得一愣,“哦,药在念生身上。”

    “让他按时按顺序给我吃药就行了!”月云朗说完,躺了下去,往被子里拱了拱。

    这山里的确好冷啊!

    外面的争吵声未停。

    “二哥,云雪好像也偷偷跑着跟过来了!”月云天苦恼地说道。

    “跟过来就跟过来吧,你不是也来了吗?”月云朗翻了一个身,背朝着他,听说要去玉山书院,这些人能不好奇才叫奇怪呐。

    月云天对着月云朗的后背翻了一个白眼,我能跟云雪那丫头一样吗?我是来保护你的耶!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算了,你这冷清的生物永远不会懂的!

    ***************

    马车驶过,在巍峨的山头上,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看着一群人吵吵闹闹地重新上了路。

    在他身后不远处,另一个身材稍微高大的人也是一身黑衣。

    “黑色斗篷”冷声吩咐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跟上他们,他们去哪里你就去哪!”

    “是,主人!”说完黑衣人像一阵风似地追着前面的马车而去。

    ******************

    花蓉在柴房里待了三天。她以为这一次跟之前无数次一样,只要三天一到,染夫人就会放她回青云岭。

    可到了第三天的晚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花无病和花有药分别给她偷偷塞了鸡腿、排骨饭和青梅酒。

    她吃得酒足饭饱,喜上眉梢。想着再睡一晚,明天一早肯定已经在她青云岭的舒服窝里了。

    这些年,她为了找到治疗染玉笛生育时留下后遗症的草药,她整日待在青云岭上,渐渐地,青云岭上的临时住所倒变成了她的常年住所。

    话说,酒这个东西吧,除了解闷,还有自我陶醉的功用。

    虽说她酒量可以,但花蓉一向不贪多,多了成酒鬼,少了又不够境界,六瓶!六瓶!刚刚好!

    不多不少,第六瓶刚刚下肚,她感觉眼前的柴房飘动起来,昏黄的油灯散射出一圈一圈的光芒,红红的圆点在柴房里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像是要跟她逗弄嬉闹。

    她手握着酒瓶,挣扎着爬起来,“你……你别跑!你…..你给我站住!”

    东倒西歪,踉踉跄跄间,长裙的裙摆挂住地上的干树枝,她一使劲,“嘶啦”一声,裙摆扯断,她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扑去,她一头撞倒柴房里如山般的木材堆!

    轰……轰……轰……

    木材堆排山倒海般砸向她的身体,疼痛让她思维清醒了一些,在闭眼的那一瞬间,她仿佛看见红红的圆点从天空坠落。

    油灯铺洒到干柴上,火星像是蛇一样疯狂地卷起舞动。

    一时间,火光冲天,烟雾缭绕。

    不一会儿,烟火吞噬了窗棱,撕碎了干草,熏昏了柴房,火舌舞动着,回荡着,忽然直弛,像惊吓了的猛兽,横冲直撞,四面八方的乱卷,袭击着柴房里的一切。

    花家庄的柴房原本是花家的老宅,因为破损的厉害,后来干脆做了柴房。

    柴房和主院之间连着上百年的抄手游廊,柴房里除了囤积木材,还有很多陈旧的家具和农具。

    花穆熙和染玉笛正在房间里商量着明早是否放花蓉回青云岭。

    “她一个女孩子整天待在山里,成何体统?就是你惯的!看她现在简直无法无天了!咳咳…..咳咳….”

    染玉笛斜靠在床棱上,病魔常年的折磨让她的脸露出异样的苍白,可她一双大大的眼睛经过风霜的淬炼,像秋后果园里的葡萄,却有种内敛润泽的光泽。

    看过花蓉的人,都知道她们母女的眼睛如出一辙,只是花蓉年岁尚小,她的大眼睛像流淌在青云岭夏日清晨的一抹朝阳,纯净明媚,熠熠生辉。

    “我…我….我的夫人耶!”花穆熙胖胖的身材停止踱步,一脸尴尬地皱了皱鼻子,“蓉丫头还不是想为你找到对症的草药嘛?”

    染玉笛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府上那么多大夫都没找到的东西,她怎么就相信自己能够找到….咳咳….更….咳咳….更何况那东西原本就是传说而已…….”

    “来人啊!快来人啊!走水啦!走水啦!走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