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零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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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这是旭拙人自己给这座建筑起的名字，它的地位亦如千灵堡在东海的地位。
这座巍峨的神灵堂建于明城西南面的偏僻地域，神灵的歌颂需要静谧，只有静谧的环境，心灵方可交汇。整齐的墓碑足有上百余座，依次排顺在天启两旁的草地上，能够在这里埋葬的，都是旭拙牺牲的杰出英雄，而这里，又将多了一个新的墓碑。
此时，三个联排大门紧闭，宽敞的正堂中间，摆放着两座穿着黑色大氅的祭祀的神龛。四根被岁月将基础磨损的粗大柱子支撑着这座建筑。两边，巨大的八面折窗也是被紧紧地封闭者，硝黄的木头因时间久远而散发着坟墓似的味道。
正堂，面对着大门的墙壁上挂着的一轮纯黄金打造的烈日图案，它的光泽非但没有因为岁月暗淡，反而变得更为耀眼，而每天，大祭司都要带着他的信徒对着这轮烈日做虔诚的颂唱，将他们撰写的《明神》一书诵读百十余遍。
司马青从楼梯快速爬了上去，他不像个老头，更像是个会跳的蚂蚱。
二楼的西房，一座诡暗的石门被开启，轰隆的声音久久传遍于这建筑之内。
足有百余部丛书林列于此屋内，星辰演变，祭祀周期，古代纪年，人文地理，这是历代的两位大祭司用了毕生的心血造就了这个房间。
然而，令司马青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他快步走到最里面靠墙的书架旁，右手轻轻地从第三格的架子上取下了一本名为《湿骨的疗法》的书籍。
这种书，除了大祭司外，没有谁会去取下它。
这无疑是最好的掩饰。
呈现在这位老头眼中的是一处秘密机关。
司马青环视周围，确认了绝对的安全后，打开了机关，少时，墙壁打开了一道暗门，这个骨瘦如柴的身体悄然钻了进去。
这座密室里出了一张桌子与其上的一个古老石盒外，空无一物，烛火微亮，映照着一张布满了蛛丝的面容。
他悄悄打开石盒，将里面的东西取出。
烛火的幽光斜斜地照着这块巴掌大小的冰凉石碑，石碑上镌刻着密密麻麻的字符，这不是人类的文字语言，更不是御灵的，而是上古的产物。
为了这个东西，司马青付出了自己的一生，他觉得，这巴掌之物远远胜过屋外那上百本丛书，不仅如此，它的价值甚至胜过整个旭拙二十座城邦加起来的所有。
司马青几乎将自己的眼睛贴在这石碑上，仔仔细细地盯着每一个字符，终于似是找到了什么。
“洛溪之灵，圣器之法，弑神之血。”他断断续续道，然而，即使是他也并不能看懂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符所代表的含义。
一切只是大概的了解与推测。
“这《零序》残章果然还是需要史家的人来解读。”司马青露出了一幅所有人都未见过的束手无策的失落。
“也罢，虽然只是推测，但我也能理解个七八分。”他再度将石碑轻轻放回盒内，盖上盒子，吹灭了蜡烛，从密室中悄然离去。
夕阳的余晖消散。
当他的身影已经再度出现林府，暗夜降临，一道鬼魅的影子却溜进了司马青的密室。
“老头子居然把这东西藏得这么秘密。”
人影轻轻从盒子取出石碑，自己又从怀中取出了相似的一块，当他把两块放在一起，部分缺口处完全重合。
他的双目在烛火的掩映下缓缓放大，似是看到了令他惊愕不已的东西。
“叶凡鸣，”澜沧示意了下看守的群狼退下，自己站在了叶凡鸣面前，“跟我来。”
雪玉拉着少年的手不想松开，但澜沧的怒视却让她乖乖松开了小手。
四方无人，也没有妖狼。
“你可否让我再看看你的弑神之血？”澜沧的声音很小，夹杂着许些胆颤，少年不明所以。
弑神之血，那是上古时代夜灵灵修鸿宇所拥有的力量，叶凡鸣记得叶羽的《灵修之道》开篇有所提及。
“看来你似乎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澜沧轻笑，那笑声像是沙哑的老人。
他与叶凡鸣双目对视，忽然间，澜沧的手指点在了少年的额头上，霎时间，叶凡鸣觉得被一根锋利的银针突然扎入，不由得惊叫一声。
而缓缓地，他的耳畔再度萦绕起妖狼的嚎叫，如之前一样。
当这嚎叫声在他的耳边犹如无数的亡魂哀嚎，愈演愈烈之时，他的脑海里，关于叶羽留下的记忆在迅速浮现，而双眼也在悄然而变。
某一时刻，那对紫色星状之眼再度呈现在澜沧面前。
“十多年了，终于再见到你了，老朋友。”澜沧感慨。
叶凡鸣半跪在地上，粗喘着气，“我看到的是什么？”
澜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轻言道：“距离我第一次见到你手上的指环，在暗耀大陆的世界里，已经过去十五年，但现在看来，一切仍然历历在目，你和这指环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叶羽，他是我的父亲。”少年开口。
“果然如我所猜测那样，你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吗？”澜沧继续询问。
少年的紫星之眼逐渐消散，再度变为那双黑色的瞳孔，他这才缓缓站起了身子，“你知道我父亲？”叶凡鸣觉得此人似乎知晓一切。
澜沧微笑，“当然，他是我的朋友，十五年前，他来到过这里，那时，他对我许下了承诺。”
“西域之巅，远古的遗迹，龙族神秘消失的秘密？”叶凡鸣表情严肃，道出了这句沉重的话语，他的父亲，将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记忆全部藏在了这个指环里。
凝视着叶凡鸣的指环，澜沧似是明白了，他将身体转向前方，无际的天空里，血月黯淡了许多。
“龙族，我们御灵中最为强大的种族，它们的神秘消失至今是个谜，这个谜底需要你们人族去解开，我所知道的是，这件事，和《零序》的预言脱不了干系。”
叶凡鸣哑然，片刻后方才问道：“《零序》是什么？”
“是对这个世界的预言，从暗耀之尘这个世界的诞生及至最后的结局。每一个时代，是一段文明，它都预言在内。”澜沧仰望着血月的消散，无数星辰的取代。
他又继续道，“故此，即使是幻域中的世界，我们的妖狼幻境也依然逃脱不了《零序》所预言的命运。”
“可你说过，这里无边无际，永生不灭。”叶凡鸣不解。
“永生，不也是一种命运吗？”
少年望着澜沧，不知何时，那对骇人的绿芒悄然化为了与叶凡鸣一样的紫色星瞳。
天启，这是旭拙人自己给这座建筑起的名字，它的地位亦如千灵堡在东海的地位。
这座巍峨的神灵堂建于明城西南面的偏僻地域，神灵的歌颂需要静谧，只有静谧的环境，心灵方可交汇。整齐的墓碑足有上百余座，依次排顺在天启两旁的草地上，能够在这里埋葬的，都是旭拙牺牲的杰出英雄，而这里，又将多了一个新的墓碑。
此时，三个联排大门紧闭，宽敞的正堂中间，摆放着两座穿着黑色大氅的祭祀的神龛。四根被岁月将基础磨损的粗大柱子支撑着这座建筑。两边，巨大的八面折窗也是被紧紧地封闭者，硝黄的木头因时间久远而散发着坟墓似的味道。
正堂，面对着大门的墙壁上挂着的一轮纯黄金打造的烈日图案，它的光泽非但没有因为岁月暗淡，反而变得更为耀眼，而每天，大祭司都要带着他的信徒对着这轮烈日做虔诚的颂唱，将他们撰写的《明神》一书诵读百十余遍。
司马青从楼梯快速爬了上去，他不像个老头，更像是个会跳的蚂蚱。
二楼的西房，一座诡暗的石门被开启，轰隆的声音久久传遍于这建筑之内。
足有百余部丛书林列于此屋内，星辰演变，祭祀周期，古代纪年，人文地理，这是历代的两位大祭司用了毕生的心血造就了这个房间。
然而，令司马青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他快步走到最里面靠墙的书架旁，右手轻轻地从第三格的架子上取下了一本名为《湿骨的疗法》的书籍。
这种书，除了大祭司外，没有谁会去取下它。
这无疑是最好的掩饰。
呈现在这位老头眼中的是一处秘密机关。
司马青环视周围，确认了绝对的安全后，打开了机关，少时，墙壁打开了一道暗门，这个骨瘦如柴的身体悄然钻了进去。
这座密室里出了一张桌子与其上的一个古老石盒外，空无一物，烛火微亮，映照着一张布满了蛛丝的面容。
他悄悄打开石盒，将里面的东西取出。
烛火的幽光斜斜地照着这块巴掌大小的冰凉石碑，石碑上镌刻着密密麻麻的字符，这不是人类的文字语言，更不是御灵的，而是上古的产物。
为了这个东西，司马青付出了自己的一生，他觉得，这巴掌之物远远胜过屋外那上百本丛书，不仅如此，它的价值甚至胜过整个旭拙二十座城邦加起来的所有。
司马青几乎将自己的眼睛贴在这石碑上，仔仔细细地盯着每一个字符，终于似是找到了什么。
“洛溪之灵，圣器之法，弑神之血。”他断断续续道，然而，即使是他也并不能看懂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符所代表的含义。
一切只是大概的了解与推测。
“这《零序》残章果然还是需要史家的人来解读。”司马青露出了一幅所有人都未见过的束手无策的失落。
“也罢，虽然只是推测，但我也能理解个七八分。”他再度将石碑轻轻放回盒内，盖上盒子，吹灭了蜡烛，从密室中悄然离去。
夕阳的余晖消散。
当他的身影已经再度出现林府，暗夜降临，一道鬼魅的影子却溜进了司马青的密室。
“老头子居然把这东西藏得这么秘密。”
人影轻轻从盒子取出石碑，自己又从怀中取出了相似的一块，当他把两块放在一起，部分缺口处完全重合。
他的双目在烛火的掩映下缓缓放大，似是看到了令他惊愕不已的东西。
“叶凡鸣，”澜沧示意了下看守的群狼退下，自己站在了叶凡鸣面前，“跟我来。”
雪玉拉着少年的手不想松开，但澜沧的怒视却让她乖乖松开了小手。
四方无人，也没有妖狼。
“你可否让我再看看你的弑神之血？”澜沧的声音很小，夹杂着许些胆颤，少年不明所以。
弑神之血，那是上古时代夜灵灵修鸿宇所拥有的力量，叶凡鸣记得叶羽的《灵修之道》开篇有所提及。
“看来你似乎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澜沧轻笑，那笑声像是沙哑的老人。
他与叶凡鸣双目对视，忽然间，澜沧的手指点在了少年的额头上，霎时间，叶凡鸣觉得被一根锋利的银针突然扎入，不由得惊叫一声。
而缓缓地，他的耳畔再度萦绕起妖狼的嚎叫，如之前一样。
当这嚎叫声在他的耳边犹如无数的亡魂哀嚎，愈演愈烈之时，他的脑海里，关于叶羽留下的记忆在迅速浮现，而双眼也在悄然而变。
某一时刻，那对紫色星状之眼再度呈现在澜沧面前。
“十多年了，终于再见到你了，老朋友。”澜沧感慨。
叶凡鸣半跪在地上，粗喘着气，“我看到的是什么？”
澜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轻言道：“距离我第一次见到你手上的指环，在暗耀大陆的世界里，已经过去十五年，但现在看来，一切仍然历历在目，你和这指环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叶羽，他是我的父亲。”少年开口。
“果然如我所猜测那样，你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吗？”澜沧继续询问。
少年的紫星之眼逐渐消散，再度变为那双黑色的瞳孔，他这才缓缓站起了身子，“你知道我父亲？”叶凡鸣觉得此人似乎知晓一切。
澜沧微笑，“当然，他是我的朋友，十五年前，他来到过这里，那时，他对我许下了承诺。”
“西域之巅，远古的遗迹，龙族神秘消失的秘密？”叶凡鸣表情严肃，道出了这句沉重的话语，他的父亲，将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记忆全部藏在了这个指环里。
凝视着叶凡鸣的指环，澜沧似是明白了，他将身体转向前方，无际的天空里，血月黯淡了许多。
“龙族，我们御灵中最为强大的种族，它们的神秘消失至今是个谜，这个谜底需要你们人族去解开，我所知道的是，这件事，和《零序》的预言脱不了干系。”
叶凡鸣哑然，片刻后方才问道：“《零序》是什么？”
“是对这个世界的预言，从暗耀之尘这个世界的诞生及至最后的结局。每一个时代，是一段文明，它都预言在内。”澜沧仰望着血月的消散，无数星辰的取代。
他又继续道，“故此，即使是幻域中的世界，我们的妖狼幻境也依然逃脱不了《零序》所预言的命运。”
“可你说过，这里无边无际，永生不灭。”叶凡鸣不解。
“永生，不也是一种命运吗？”
少年望着澜沧，不知何时，那对骇人的绿芒悄然化为了与叶凡鸣一样的紫色星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