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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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爷子却不再说话了，闭了闭眼，说：“你可以走了，叫陆禹进来。”
安离收紧了手指，吊坠尖锐的花瓣深深陷入手心里，却不觉得痛。
“你不说，迟早我会查出来的。”
她开门走了出去，原本坐在外面长椅上的四个人，齐齐望向她。
陆长峰正想开口，却听见安离对陆禹说：“他找你。”
陆禹看着她，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点点头，便走了进去。
安离没再多看其他人一眼，正准备离开时，夏淑玉叫住了她。
“安离，今晚回去吃饭吧，我们一家人很久没聚在一起了。”
“我没空。”
“站住，”陆长峰沉声道，“那个孩子是你生的？父亲是谁？”
安离回过头，挑了挑眉：“这很重要吗？”
“陆家，不允许出现私生子这样的丑闻。”
她好笑地看着这个被自己叫了那么多年爸爸的男人，轻声嘲讽道：“我的存在，不就是陆家最大的丑闻吗？”
陆长峰怔住，脸上迅速掠过一抹寒意：“你在说什么胡话？”
“话说得太明白就没意思了，”她笑着说，放慢了语调：“我要走了，爸、爸。”
夏淑玉望着安离离去的背影，“长峰，她刚才的话是……”
“别问了，你哪来那么多问题！”陆长峰冷叱。
一直沉默的夏锦兮眨了眨眼，无比震惊。
安离竟然不是陆长峰的女儿？
……难怪陆家人对她这么冷漠。
她想了想，垂下头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无声笑了：这可真有意思。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陆禹坐在病床前，看着面前垂垂老矣的人：“爷爷。”
陆老爷子睁开眼，看着那张平静的面孔，虚弱地笑了笑，衰老的面容隐有当年风流的风采：“你奶奶这次下手太狠了，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挺不过去了。”
前两天陆老夫人一得知他已经立下遗嘱，立马重金收买了他的新欢，在医院对他下了黑手。原本打算出院后出国旅游的陆老爷子防不胜防，现在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陆禹没回应，对于祖父祖母这些年的恩怨情仇不予评置。
“你刚才也看到安离了，她这次回来，是要报复陆家的。”陆老爷子说，“昨天我已经修改了遗嘱，你要继承全部的财产，就必须做到遗嘱里的条件，否则，我手上所有的股份跟不动产，在我死后会全数捐赠给慈善机构。”
陆禹双手交叠放置在膝上，平静地问：“爷爷要我做什么？”
“让安离离开A国，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陆老爷子说完，咳嗽了几声，又补充了一句：“不论用什么方法。”
陆禹望着祖父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眯了眯眼，问：“安离，到底是谁的女儿？”
“那是一个惹不得的疯子，如今他已经不管事了，不说也罢。”陆老爷子嗤笑，“陆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做与不做，你自己决定。”
陆禹沉默良久，缓缓说道：“我知道了。”
晨光破晓，安离搭乘电梯上到顶楼时，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
江暮云倚靠在驾驶座上，微微合着眼，听见声音，睁开眼对她笑了笑，勾了勾手指头。
安离坐到副驾驶座上，歪头看着他：“需要我来驾驶吗？我已经完全清醒了。”
江暮云摇了摇头，关上了舱门。“你只要乖乖呆在我身边就行。”
“我怕你疲劳驾驶，最后还拉我陪葬。”她没好气道。“麻烦送我到莱濛小区，那里的顶楼也可以停飞机，我会付油钱的。”
“去渠山的别墅吧。”他望着前方的云海微笑着说，“正好让赵姨给你补补身子。”
“我不去，我今天还有工作！”她怒道。
“你跟霍氏的会议不是下午四点才开始吗？现在还早呢。”
安离一怔，“你找汤小圆问我的行程？”
“不是，你可别为此冤枉好人，把人家工资给扣了。”他调侃道，“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跳槽来我这里了。”
安离冷哼一声，“她现在不也是向着你吗？”汤小圆这个花痴，人家一个笑就把她迷得晕头转向，问什么都乖乖招供。
江暮云但笑不语，驾驶着飞机飞向前方。
半个小时后，飞机缓缓降落在渠山别墅。
等在一旁的佣人立即给两人打起伞，送上温热的毛巾。
“赵姨呢？”江暮云问旁边的佣人。
“赵姨正在厨房盯着火呢。”
江暮云笑觑着身边的安离，轻声说：“走吧。”
安离没说什么，微微抬高了下巴。
两人擦完了手，坐进了等在一旁的车子。
草坪到主别墅有段距离，要是靠走路，能把鞋跟给走断。
“大少爷、少夫人，你们回来了！”
两人走进餐厅时，赵姨正叫人把早餐端到桌上，看到他们后高兴地迎了上来。
“我不是少夫人。”安离再度强调。
赵姨笑眯眯地点点头，“好的少夫人，早餐做好了，先坐下来吃饭吧。”
安离：“……”
算了。
江暮云给她拉开椅子，又朝赵姨说：“赵姨，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你们吃就好、你们吃就好。”赵姨摆摆手拒绝，又问安离：“少夫人，大少爷上回说了几个你爱吃的菜色，今天我全做了，你试试满不满意。”
满桌的菜色十分丰富，远远超过了两人的分量，摆在安离面前的，都是她喜欢的菜色。
安离对赵姨露出一丝微笑：“谢谢赵姨，辛苦了。”
“不辛苦，你们年轻人啊，现在工作起来特别忙，更要多注意身体。”赵姨絮絮叨叨地说，“炉子上还炖着参汤呢，待会儿你要多喝几碗，补补身子，你看着你这么瘦，肚子上一点肉都没有。”
安离低头瞅了眼自己纤细的腰：“……”
肚子上要是有肉，那才糟了。
江暮云忍俊不禁，笑了一声，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赵姨不仅手艺一绝，劝人吃饭的本事也很绝，安离从餐桌上离开时，被撑得感觉裤头都有点紧了。
“去花园散散步？”江暮云邀请道。
安离点点头，虽然她现在有点犯困，但是吃饱就坐下，明天她得胖好几斤。
别墅的花园占地面积极广，全数用玻璃笼罩了起来，里面的温度跟光照都是人为控制的，可以在夏日看见红梅绽放，也可以在冬天看见樱花盛开。
“这个花园分了十二间，每间按照不同月份开放的花朵栽植的。”江暮云边走边说，“是我爸送给我妈结婚一周年的礼物。”
安离回想起之前跟他父母见面的场景，脸色微微放柔。“他们的感情很好。”
“我们也可以像他们一样。”
安离停下脚步。
江暮云也一同停下了，看见她抬头望着他：“还记得吗？那年我们的游艇出了故障，船上的人都掉进了水里。我不会游泳，拜托你救我，可是你拉着另一个人毫不犹豫地游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然后，我就自己学会了游泳。”
江暮云瞳孔颤了颤，显然也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如果是你爸爸，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救你妈。”安离漠然地说，“江暮云，我们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陆老爷子却不再说话了，闭了闭眼，说：“你可以走了，叫陆禹进来。”
安离收紧了手指，吊坠尖锐的花瓣深深陷入手心里，却不觉得痛。
“你不说，迟早我会查出来的。”
她开门走了出去，原本坐在外面长椅上的四个人，齐齐望向她。
陆长峰正想开口，却听见安离对陆禹说：“他找你。”
陆禹看着她，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点点头，便走了进去。
安离没再多看其他人一眼，正准备离开时，夏淑玉叫住了她。
“安离，今晚回去吃饭吧，我们一家人很久没聚在一起了。”
“我没空。”
“站住，”陆长峰沉声道，“那个孩子是你生的？父亲是谁？”
安离回过头，挑了挑眉：“这很重要吗？”
“陆家，不允许出现私生子这样的丑闻。”
她好笑地看着这个被自己叫了那么多年爸爸的男人，轻声嘲讽道：“我的存在，不就是陆家最大的丑闻吗？”
陆长峰怔住，脸上迅速掠过一抹寒意：“你在说什么胡话？”
“话说得太明白就没意思了，”她笑着说，放慢了语调：“我要走了，爸、爸。”
夏淑玉望着安离离去的背影，“长峰，她刚才的话是……”
“别问了，你哪来那么多问题！”陆长峰冷叱。
一直沉默的夏锦兮眨了眨眼，无比震惊。
安离竟然不是陆长峰的女儿？
……难怪陆家人对她这么冷漠。
她想了想，垂下头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无声笑了：这可真有意思。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陆禹坐在病床前，看着面前垂垂老矣的人：“爷爷。”
陆老爷子睁开眼，看着那张平静的面孔，虚弱地笑了笑，衰老的面容隐有当年风流的风采：“你奶奶这次下手太狠了，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挺不过去了。”
前两天陆老夫人一得知他已经立下遗嘱，立马重金收买了他的新欢，在医院对他下了黑手。原本打算出院后出国旅游的陆老爷子防不胜防，现在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陆禹没回应，对于祖父祖母这些年的恩怨情仇不予评置。
“你刚才也看到安离了，她这次回来，是要报复陆家的。”陆老爷子说，“昨天我已经修改了遗嘱，你要继承全部的财产，就必须做到遗嘱里的条件，否则，我手上所有的股份跟不动产，在我死后会全数捐赠给慈善机构。”
陆禹双手交叠放置在膝上，平静地问：“爷爷要我做什么？”
“让安离离开A国，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陆老爷子说完，咳嗽了几声，又补充了一句：“不论用什么方法。”
陆禹望着祖父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眯了眯眼，问：“安离，到底是谁的女儿？”
“那是一个惹不得的疯子，如今他已经不管事了，不说也罢。”陆老爷子嗤笑，“陆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做与不做，你自己决定。”
陆禹沉默良久，缓缓说道：“我知道了。”
晨光破晓，安离搭乘电梯上到顶楼时，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
江暮云倚靠在驾驶座上，微微合着眼，听见声音，睁开眼对她笑了笑，勾了勾手指头。
安离坐到副驾驶座上，歪头看着他：“需要我来驾驶吗？我已经完全清醒了。”
江暮云摇了摇头，关上了舱门。“你只要乖乖呆在我身边就行。”
“我怕你疲劳驾驶，最后还拉我陪葬。”她没好气道。“麻烦送我到莱濛小区，那里的顶楼也可以停飞机，我会付油钱的。”
“去渠山的别墅吧。”他望着前方的云海微笑着说，“正好让赵姨给你补补身子。”
“我不去，我今天还有工作！”她怒道。
“你跟霍氏的会议不是下午四点才开始吗？现在还早呢。”
安离一怔，“你找汤小圆问我的行程？”
“不是，你可别为此冤枉好人，把人家工资给扣了。”他调侃道，“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跳槽来我这里了。”
安离冷哼一声，“她现在不也是向着你吗？”汤小圆这个花痴，人家一个笑就把她迷得晕头转向，问什么都乖乖招供。
江暮云但笑不语，驾驶着飞机飞向前方。
半个小时后，飞机缓缓降落在渠山别墅。
等在一旁的佣人立即给两人打起伞，送上温热的毛巾。
“赵姨呢？”江暮云问旁边的佣人。
“赵姨正在厨房盯着火呢。”
江暮云笑觑着身边的安离，轻声说：“走吧。”
安离没说什么，微微抬高了下巴。
两人擦完了手，坐进了等在一旁的车子。
草坪到主别墅有段距离，要是靠走路，能把鞋跟给走断。
“大少爷、少夫人，你们回来了！”
两人走进餐厅时，赵姨正叫人把早餐端到桌上，看到他们后高兴地迎了上来。
“我不是少夫人。”安离再度强调。
赵姨笑眯眯地点点头，“好的少夫人，早餐做好了，先坐下来吃饭吧。”
安离：“……”
算了。
江暮云给她拉开椅子，又朝赵姨说：“赵姨，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你们吃就好、你们吃就好。”赵姨摆摆手拒绝，又问安离：“少夫人，大少爷上回说了几个你爱吃的菜色，今天我全做了，你试试满不满意。”
满桌的菜色十分丰富，远远超过了两人的分量，摆在安离面前的，都是她喜欢的菜色。
安离对赵姨露出一丝微笑：“谢谢赵姨，辛苦了。”
“不辛苦，你们年轻人啊，现在工作起来特别忙，更要多注意身体。”赵姨絮絮叨叨地说，“炉子上还炖着参汤呢，待会儿你要多喝几碗，补补身子，你看着你这么瘦，肚子上一点肉都没有。”
安离低头瞅了眼自己纤细的腰：“……”
肚子上要是有肉，那才糟了。
江暮云忍俊不禁，笑了一声，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赵姨不仅手艺一绝，劝人吃饭的本事也很绝，安离从餐桌上离开时，被撑得感觉裤头都有点紧了。
“去花园散散步？”江暮云邀请道。
安离点点头，虽然她现在有点犯困，但是吃饱就坐下，明天她得胖好几斤。
别墅的花园占地面积极广，全数用玻璃笼罩了起来，里面的温度跟光照都是人为控制的，可以在夏日看见红梅绽放，也可以在冬天看见樱花盛开。
“这个花园分了十二间，每间按照不同月份开放的花朵栽植的。”江暮云边走边说，“是我爸送给我妈结婚一周年的礼物。”
安离回想起之前跟他父母见面的场景，脸色微微放柔。“他们的感情很好。”
“我们也可以像他们一样。”
安离停下脚步。
江暮云也一同停下了，看见她抬头望着他：“还记得吗？那年我们的游艇出了故障，船上的人都掉进了水里。我不会游泳，拜托你救我，可是你拉着另一个人毫不犹豫地游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然后，我就自己学会了游泳。”
江暮云瞳孔颤了颤，显然也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如果是你爸爸，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救你妈。”安离漠然地说，“江暮云，我们跟他们，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