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反复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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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投资组合”完成以后，申请的过程中，确实遇到很多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投递这些材料的电脑系统出了故障。首先是有一次我在投递的过程中，系统突然不能接收我的这些材料，一直提示我，要找到一个有国际服务器的电脑，否则无法投递。我换了好几家网吧，都不行。我莫名其妙地相信越是小的网吧，配置越高，越是像学校（大学），学校附近的网吧，约有防火墙什么的，越是不可能有国际服务器。所以我就在学校附近的小镇上找了一个几乎无人问津的很小的网吧，最后真得，很神奇地有那么高的配置，把问题给解决了！我变得可以投递这些资料作品了。我真是太高兴了，挺佩服自己的判断和聪明才智。还有一次是投递材料所用的苹果系统出了问题，在左侧的任务栏里的材料怎么也投递不到在右侧的已投递显示的那一栏里。我前面说过，迪士尼投递作品、简历这些东西那时候用的是苹果系统，这使得它的投递变得简单，同时也高大上。在这个作品投递的过程中，迪士尼动画工作室和苹果公司简直是天作之合，在各方面都配合地很完美。
但是可能是技术方面的原因，苹果公司的系统不太适应迪士尼动画工作室网站这样的页面吧，也可能是因为我在中国，投递软件屡屡出现故障。又是不明原因，我可能觉得是天不作美，这个投递的过程要在最后阶段泡汤了。迪士尼动画工作室的“领导们”是注定看不到我的作品的了。其中有一次，迪士尼动画工作室的跟我沟通的那些人让我反复修改密码，我使用的密码是与我的邮箱一模一样的密码，从此我就得了心病，以为我的邮箱密码泄露了。因为我的邮箱他们知道，如果我的邮箱密码如果他们也知道的话，他们就可以轻易登录我的邮箱查看我的邮件了。我的邮件记录了我的生活，然后他们就可以轻易观察到我的生活。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原因是因为“爱”吧，爱一个人就会做出疯狂的举动。
前面我说过，我觉得我是“爱”迪士尼的这些与我交流的人的，那么他们爱不爱我呢，我一直没有最直接的证据，但是从那个时候起，在我的想象和联想里面，迪士尼动画工作室的这些人已经和我结缘了。我可以想象得到他们爱我，只是出于想象，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想象已经使我无法呼吸。你们知道想象和思维联想对于一个人有多么重要吗？特别对于一个心理健康过的人来说，她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一个女人的第六感的。我可以想象的是，我爱他们，然后他们爱我吗？我不知道，在我的想象和感觉里，他们是爱的。
有一天写完交流的邮件，晚上做梦的时候，或者我清醒着的时候，偶尔会想到这个问题，看来大家是挺熟了，他们对我感觉怎么样，我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我的联想里面，他们对我的感觉不错。是的，我很看重自己的联想。对于一个有“见鬼之才”的人来说，这样的联想具有很重大的意义。很重大的现实意义。我立刻联想到他们是一群在迪士尼动画工作室里郁郁不得志的人，或许才加入迪士尼动画工作室不久。整日做着一些无关紧要，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要看伟大动画师的脸色。什么是伟大动画师呢？就是那些导演和已经成名的动画师吧！那些导演是些什么样的人呢？当然是伟大的，就像拍了《小美人鱼》和《白雪公主》的那些大导演吧，或许那些伟大的迪士尼公主动画里的王子形象就有导演本身的影子呢。而且他们一般年龄比较大了，传说中的动画大师不就是胡子都白了的形象吗？如宫崎骏那样。而跟我交流的这些人，从心态和言语上看，在二十七八到三十一二岁左右，直觉告诉我的。
在我的联想里面，他们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像“我”这样有趣、坚韧不拔、肯一门心思走到黑的全身心投入到“投资组合”投递工作中来的人，也是很想和我交朋友的。其中有一个人跟我交流比较多，语言聪明幽默，性格温柔大气，我对他印象很好。可能是因为那几天交流比较多的缘故，有一天晚上，我还做梦梦到他，其中有性关系。这使我大为恐慌，因为我已经答应了南广学院的那个男生了，不能再对其他男生动心了。我努力拉回自己。用理智做一个全面的分析。我先是努力比较我对他们的感情到底孰轻孰重，“我应该选择谁呢？”我觉得我对南广学院那个男生的感情是一种远远的欣赏的态度，对迪士尼动画工作室与我交流的这些人是朋友间比较亲密的态度。就像迪士尼动画电影《小美人鱼》里的比目鱼和王子。南广的学生就是王子，迪士尼的人就是比目鱼。然而也不太一样。这个太难区分了，在感情的天平上，左右摇摆，几乎要“分裂”。
而重要的是，我觉得我选择了谁，我就可以在脑子里控制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没有选上的人”。这是我觉得自己心理正常的重要原因。而我最后下定决心选了南广学院的人。因为我“经过比较”，反反复复的严格的比较，觉得南广学院的那个人我更喜欢，而且，我已经答应过他，就是说我跟他有实际的接触。迪士尼的这些人恐怕我除了简历投递这段时间会跟他们接触以外，不再可能有实际的接触了吧。没事，何必去打扰人家呢？而且我想，迪士尼的他们即使是刚参加工作不久，也很大可能上已经有女朋友了，不像南广学院的学生，还是个学生，我们在认识时间上是“刚刚好”。
就是经过这样严格的比较，我选择了南广学院的人。而从今往后的两年内，心里再没有迪士尼跟我沟通的这些人的影子。只是把他们当做远方的朋友。我觉得我以后是要去迪士尼工作的，我没有什么可伤心的。他们是我以后的工作伙伴。然而我们站在一起就能代表迪士尼动画工作室。我可以为迪士尼动画工作室代言！我和我南广学院的男朋友都可以。而我以后是可以去迪士尼动画工作室当导演的。生命就像高速公路，你不能错过些什么！
由于我的密码的泄露，我当时着实惶恐了一段时间，但后来也就没太在意。
然而我似乎又不是真的想去。我只是闲得无聊没事干找件事做做。去迪士尼动画工作室工作需要很高的精力要求，全部心思都要花在上面，我可以吗？我想象中的如果我在迪士尼动画工作室工作，我可能会受不了其中严格的制度管束，高强度的工作节奏，每天八小时的上班都受不了。只是每天上班打个照面，就溜出去放松。就像《小美人鱼》中开始的爱丽儿，错过音乐会，错过排练，我并不是一个抵抗工作压力能力很强的人。加州风光秀丽的郊外，“到时候”就有可能成为我逃避工作压力，常常光顾的好去处。就像我在大学学校上课，却受不了校园里的压力，要常常跑到外面放松一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压力从何而来，是因为没事可做导致的无聊感，还是因为本身是有事可做，而我在逃避。我只会逃避，逃避……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而当我迎头去做一些什么事，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头破血流。我现在只是知道，如果那件事情我做成功了（一年后心照不宣地与南广学院的那个学生在方山上汇合），我将成为一个幸福的人。而事实上我没有，我只是不能接受现实。
我会语言不通的，语言不通怎么在国外生活呢？然而我当时觉得自己是一个学习上能力中等的人，但是是一个生活上的“巨人”。怎么说呢，只要不担心我学习工作中的问题，我就不会让别人担心我的生活问题。我可以去逛街，主动跟别人（特别是中国人）交流，我可以去乡野玩，我不会让自己因为工作压力大，生活无聊而崩溃的。我是一个健康的人，对于一个健康的人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我当时想我都可以应付得来。可是永远，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所以我觉得我当时又是想去的，想去又不想去，在矛盾中生活着。想去是因为觉得会一辈子衣食无忧，过着很富裕的生活，不想去是因为去了之后工作压力太大，还有南广学院那个男生的影响，不想跟他分离。总体来说还是想去的。不然也不会在大三学期末，我爷爷在老家让我以后考公务员，我严重觉得他很卑鄙无耻，给我的心灵触及很大，因为我本来是想去迪士尼做动画师的，这个秘密无人知晓，就算知晓了，他们也可能不会同意，只觉得做公务员稳定，对我报的希望又低。我可能在前途面前左右不了自己了。我爷爷的话是作为一个长辈对我梦想的否定，对我的撼动和打击很恶劣，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这些长辈是怎么想的，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爷爷，我是在爱里出生的，还是在恨里出生的？我要不要坚持自己的方向？这都是些问题。儿孙自有儿孙福，作为一个爷爷，既然不能帮上任何忙，就不要在那里添乱了，免得惹人讨厌！
所以我当时是想去，但没有人会支持我。大三，我并没有将自己封闭起来，而是寻找到了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看到了更加美丽的风景。我在现实生活中的朋友也有，理想中的朋友也有。现实与理想交织在一起。而令人欣慰的是，我这些想法，伟大的理想什么的，并不与我的现实冲突。我感到了心底里久违的平静。我当时是一个能够将现实的我和理想中的我统一起来的人。我当时真的是一个心理健康的人。
是的，我是真的想去。
我大概等了一个月以后，果然没有任何消息，我就死心了。从此后我仍然过我的生活，心中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但又似乎没有。有的时候会想起，并发展，似乎是一个不断成熟的念头。例如有时候我在深夜的街上走路，会穿过几个偏僻的街道，但是我心里想的却是，我很疯狂，如同踩着一个高速的滑板车在一个陌生的美国街道间游走，我会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就像高速公路，我对自己的生活节奏很满意。如同穿越了时空的少女，有着使用不完的机会和精力，一遍遍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一遍遍通过休息放松恢复自己。别提多带劲儿了。生活是那么的精彩，我一直是那么的精力充沛。可是现在的情绪却在一个相反的方向上。
我对投递迪士尼动画工作室暑期实习生故事艺术家这件事本身就没报多大希望。但是我觉得我是去熟悉一下路子，以后我还会继续走这条道路的。从现在看来，我其实并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明明可以有许多事情可以做，我莫名其妙地相信，因为我和迪士尼动画工作室此刻的熟悉，它会在一年后向我敞开录用的大门。是的，等到毕业时，大四毕业时，别人都在找工作的时候，我还会再次投递迪士尼的工作，到时候别人就会都看到，他们平时瞧不上眼的“没有什么过人才能的”“小丫头”，也会如愿以偿，也会心想事成，也会梦想成真，也会远离了一切烦恼和是非，去到他们都羡慕和向往的国度和地方。就是那么悄无声息，就是那么潇洒，就是那么不留痕迹，而这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当时也有许多其他的事可以做，比如补高数，我的文科高等数学在大一的时候并没有考试通过，换句话说，我挂科了，这也是我产生自卑感的一个因素之一。还有补英语，我的英语四级考试也没有通过，而且是屡试不过，在我情绪最好的时候去参加考试都没有通过。一些老师还在考场上不断地为难我。再不行，可以去学习画画，反正可能去迪士尼是需要有绘画基础的，但是因为当时迪士尼的人说故事艺术家可以不要求有绘画的功底，我压根就忽略了这点了。总之，我是玩得很开心。我把一切压力都抛在脑后了。我是想要有一个好的工作，好的结果，好的成绩，而我却不想付出相应的努力，只想着玩儿。我当时想着反正我“想”去迪士尼，我有这个理想上的保障，我还投递了一番，跟迪士尼的一些“不入流”的小动画师（或者称为工作人员吧）互动了一番，熟悉了一番，我已经取得迪士尼动画工作室的入场券。我已经很了不起了。所以我不需要为其他的路途做准备。什么学习高数和英语，像其他大学同学那样正常毕业，都不需要。我只需要有能力就能搞定一切。而有能力，这里指的就是情绪管理能力。我想，我只要拥有了心理健康我就拥有了一切。而如今，虽然时不我与，我还是这样想的。
我在“投资组合”完成以后，申请的过程中，确实遇到很多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投递这些材料的电脑系统出了故障。首先是有一次我在投递的过程中，系统突然不能接收我的这些材料，一直提示我，要找到一个有国际服务器的电脑，否则无法投递。我换了好几家网吧，都不行。我莫名其妙地相信越是小的网吧，配置越高，越是像学校（大学），学校附近的网吧，约有防火墙什么的，越是不可能有国际服务器。所以我就在学校附近的小镇上找了一个几乎无人问津的很小的网吧，最后真得，很神奇地有那么高的配置，把问题给解决了！我变得可以投递这些资料作品了。我真是太高兴了，挺佩服自己的判断和聪明才智。还有一次是投递材料所用的苹果系统出了问题，在左侧的任务栏里的材料怎么也投递不到在右侧的已投递显示的那一栏里。我前面说过，迪士尼投递作品、简历这些东西那时候用的是苹果系统，这使得它的投递变得简单，同时也高大上。在这个作品投递的过程中，迪士尼动画工作室和苹果公司简直是天作之合，在各方面都配合地很完美。
但是可能是技术方面的原因，苹果公司的系统不太适应迪士尼动画工作室网站这样的页面吧，也可能是因为我在中国，投递软件屡屡出现故障。又是不明原因，我可能觉得是天不作美，这个投递的过程要在最后阶段泡汤了。迪士尼动画工作室的“领导们”是注定看不到我的作品的了。其中有一次，迪士尼动画工作室的跟我沟通的那些人让我反复修改密码，我使用的密码是与我的邮箱一模一样的密码，从此我就得了心病，以为我的邮箱密码泄露了。因为我的邮箱他们知道，如果我的邮箱密码如果他们也知道的话，他们就可以轻易登录我的邮箱查看我的邮件了。我的邮件记录了我的生活，然后他们就可以轻易观察到我的生活。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原因是因为“爱”吧，爱一个人就会做出疯狂的举动。
前面我说过，我觉得我是“爱”迪士尼的这些与我交流的人的，那么他们爱不爱我呢，我一直没有最直接的证据，但是从那个时候起，在我的想象和联想里面，迪士尼动画工作室的这些人已经和我结缘了。我可以想象得到他们爱我，只是出于想象，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想象已经使我无法呼吸。你们知道想象和思维联想对于一个人有多么重要吗？特别对于一个心理健康过的人来说，她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一个女人的第六感的。我可以想象的是，我爱他们，然后他们爱我吗？我不知道，在我的想象和感觉里，他们是爱的。
有一天写完交流的邮件，晚上做梦的时候，或者我清醒着的时候，偶尔会想到这个问题，看来大家是挺熟了，他们对我感觉怎么样，我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我的联想里面，他们对我的感觉不错。是的，我很看重自己的联想。对于一个有“见鬼之才”的人来说，这样的联想具有很重大的意义。很重大的现实意义。我立刻联想到他们是一群在迪士尼动画工作室里郁郁不得志的人，或许才加入迪士尼动画工作室不久。整日做着一些无关紧要，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要看伟大动画师的脸色。什么是伟大动画师呢？就是那些导演和已经成名的动画师吧！那些导演是些什么样的人呢？当然是伟大的，就像拍了《小美人鱼》和《白雪公主》的那些大导演吧，或许那些伟大的迪士尼公主动画里的王子形象就有导演本身的影子呢。而且他们一般年龄比较大了，传说中的动画大师不就是胡子都白了的形象吗？如宫崎骏那样。而跟我交流的这些人，从心态和言语上看，在二十七八到三十一二岁左右，直觉告诉我的。
在我的联想里面，他们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像“我”这样有趣、坚韧不拔、肯一门心思走到黑的全身心投入到“投资组合”投递工作中来的人，也是很想和我交朋友的。其中有一个人跟我交流比较多，语言聪明幽默，性格温柔大气，我对他印象很好。可能是因为那几天交流比较多的缘故，有一天晚上，我还做梦梦到他，其中有性关系。这使我大为恐慌，因为我已经答应了南广学院的那个男生了，不能再对其他男生动心了。我努力拉回自己。用理智做一个全面的分析。我先是努力比较我对他们的感情到底孰轻孰重，“我应该选择谁呢？”我觉得我对南广学院那个男生的感情是一种远远的欣赏的态度，对迪士尼动画工作室与我交流的这些人是朋友间比较亲密的态度。就像迪士尼动画电影《小美人鱼》里的比目鱼和王子。南广的学生就是王子，迪士尼的人就是比目鱼。然而也不太一样。这个太难区分了，在感情的天平上，左右摇摆，几乎要“分裂”。
而重要的是，我觉得我选择了谁，我就可以在脑子里控制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没有选上的人”。这是我觉得自己心理正常的重要原因。而我最后下定决心选了南广学院的人。因为我“经过比较”，反反复复的严格的比较，觉得南广学院的那个人我更喜欢，而且，我已经答应过他，就是说我跟他有实际的接触。迪士尼的这些人恐怕我除了简历投递这段时间会跟他们接触以外，不再可能有实际的接触了吧。没事，何必去打扰人家呢？而且我想，迪士尼的他们即使是刚参加工作不久，也很大可能上已经有女朋友了，不像南广学院的学生，还是个学生，我们在认识时间上是“刚刚好”。
就是经过这样严格的比较，我选择了南广学院的人。而从今往后的两年内，心里再没有迪士尼跟我沟通的这些人的影子。只是把他们当做远方的朋友。我觉得我以后是要去迪士尼工作的，我没有什么可伤心的。他们是我以后的工作伙伴。然而我们站在一起就能代表迪士尼动画工作室。我可以为迪士尼动画工作室代言！我和我南广学院的男朋友都可以。而我以后是可以去迪士尼动画工作室当导演的。生命就像高速公路，你不能错过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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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似乎又不是真的想去。我只是闲得无聊没事干找件事做做。去迪士尼动画工作室工作需要很高的精力要求，全部心思都要花在上面，我可以吗？我想象中的如果我在迪士尼动画工作室工作，我可能会受不了其中严格的制度管束，高强度的工作节奏，每天八小时的上班都受不了。只是每天上班打个照面，就溜出去放松。就像《小美人鱼》中开始的爱丽儿，错过音乐会，错过排练，我并不是一个抵抗工作压力能力很强的人。加州风光秀丽的郊外，“到时候”就有可能成为我逃避工作压力，常常光顾的好去处。就像我在大学学校上课，却受不了校园里的压力，要常常跑到外面放松一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压力从何而来，是因为没事可做导致的无聊感，还是因为本身是有事可做，而我在逃避。我只会逃避，逃避……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而当我迎头去做一些什么事，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头破血流。我现在只是知道，如果那件事情我做成功了（一年后心照不宣地与南广学院的那个学生在方山上汇合），我将成为一个幸福的人。而事实上我没有，我只是不能接受现实。
我会语言不通的，语言不通怎么在国外生活呢？然而我当时觉得自己是一个学习上能力中等的人，但是是一个生活上的“巨人”。怎么说呢，只要不担心我学习工作中的问题，我就不会让别人担心我的生活问题。我可以去逛街，主动跟别人（特别是中国人）交流，我可以去乡野玩，我不会让自己因为工作压力大，生活无聊而崩溃的。我是一个健康的人，对于一个健康的人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我当时想我都可以应付得来。可是永远，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所以我觉得我当时又是想去的，想去又不想去，在矛盾中生活着。想去是因为觉得会一辈子衣食无忧，过着很富裕的生活，不想去是因为去了之后工作压力太大，还有南广学院那个男生的影响，不想跟他分离。总体来说还是想去的。不然也不会在大三学期末，我爷爷在老家让我以后考公务员，我严重觉得他很卑鄙无耻，给我的心灵触及很大，因为我本来是想去迪士尼做动画师的，这个秘密无人知晓，就算知晓了，他们也可能不会同意，只觉得做公务员稳定，对我报的希望又低。我可能在前途面前左右不了自己了。我爷爷的话是作为一个长辈对我梦想的否定，对我的撼动和打击很恶劣，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这些长辈是怎么想的，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爷爷，我是在爱里出生的，还是在恨里出生的？我要不要坚持自己的方向？这都是些问题。儿孙自有儿孙福，作为一个爷爷，既然不能帮上任何忙，就不要在那里添乱了，免得惹人讨厌！
所以我当时是想去，但没有人会支持我。大三，我并没有将自己封闭起来，而是寻找到了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看到了更加美丽的风景。我在现实生活中的朋友也有，理想中的朋友也有。现实与理想交织在一起。而令人欣慰的是，我这些想法，伟大的理想什么的，并不与我的现实冲突。我感到了心底里久违的平静。我当时是一个能够将现实的我和理想中的我统一起来的人。我当时真的是一个心理健康的人。
是的，我是真的想去。
我大概等了一个月以后，果然没有任何消息，我就死心了。从此后我仍然过我的生活，心中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但又似乎没有。有的时候会想起，并发展，似乎是一个不断成熟的念头。例如有时候我在深夜的街上走路，会穿过几个偏僻的街道，但是我心里想的却是，我很疯狂，如同踩着一个高速的滑板车在一个陌生的美国街道间游走，我会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就像高速公路，我对自己的生活节奏很满意。如同穿越了时空的少女，有着使用不完的机会和精力，一遍遍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一遍遍通过休息放松恢复自己。别提多带劲儿了。生活是那么的精彩，我一直是那么的精力充沛。可是现在的情绪却在一个相反的方向上。
我对投递迪士尼动画工作室暑期实习生故事艺术家这件事本身就没报多大希望。但是我觉得我是去熟悉一下路子，以后我还会继续走这条道路的。从现在看来，我其实并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明明可以有许多事情可以做，我莫名其妙地相信，因为我和迪士尼动画工作室此刻的熟悉，它会在一年后向我敞开录用的大门。是的，等到毕业时，大四毕业时，别人都在找工作的时候，我还会再次投递迪士尼的工作，到时候别人就会都看到，他们平时瞧不上眼的“没有什么过人才能的”“小丫头”，也会如愿以偿，也会心想事成，也会梦想成真，也会远离了一切烦恼和是非，去到他们都羡慕和向往的国度和地方。就是那么悄无声息，就是那么潇洒，就是那么不留痕迹，而这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当时也有许多其他的事可以做，比如补高数，我的文科高等数学在大一的时候并没有考试通过，换句话说，我挂科了，这也是我产生自卑感的一个因素之一。还有补英语，我的英语四级考试也没有通过，而且是屡试不过，在我情绪最好的时候去参加考试都没有通过。一些老师还在考场上不断地为难我。再不行，可以去学习画画，反正可能去迪士尼是需要有绘画基础的，但是因为当时迪士尼的人说故事艺术家可以不要求有绘画的功底，我压根就忽略了这点了。总之，我是玩得很开心。我把一切压力都抛在脑后了。我是想要有一个好的工作，好的结果，好的成绩，而我却不想付出相应的努力，只想着玩儿。我当时想着反正我“想”去迪士尼，我有这个理想上的保障，我还投递了一番，跟迪士尼的一些“不入流”的小动画师（或者称为工作人员吧）互动了一番，熟悉了一番，我已经取得迪士尼动画工作室的入场券。我已经很了不起了。所以我不需要为其他的路途做准备。什么学习高数和英语，像其他大学同学那样正常毕业，都不需要。我只需要有能力就能搞定一切。而有能力，这里指的就是情绪管理能力。我想，我只要拥有了心理健康我就拥有了一切。而如今，虽然时不我与，我还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