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长老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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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知，右眼边有一道极深的伤疤。所以她时常用垂帘的长发盖住右脸。据族里老人讲这便是她的命劫。
她虽非历代长圣女所出，但是如同天之骄子一般，神元浑厚，仿佛出生便是那命定的红夫人。比当时长圣女的女儿红姒，即现任红夫人强了不少。
她也对得起自己的天赋，严苛自身，修炼灵力。从红会学成回来灵山时，功力已是达到与上一任红夫人同级甚至更强的水平。
可就是在她兴奋地接到当时大长老的密令去接任红夫人之位的路上，不知怎的，她便跌入了那灵山深渊。
同行送她下山的长圣女，叫来众多寨民，寻找了三天三夜，终是在那深渊寒林边发现了她。虽受了重伤，脉息微弱，倒也及时地救治过来了。但那眼角的深疤是永远去不掉了。
因此，便由当时功力还未达宗师级别的红姒替代了她的位置。
据说她醒来后知晓了此事，不吃不睡了三天，还发了疯一般跑到那灵山深处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笑容诡异，披头散发着实吓着了不少人。但那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肯吃肯睡，嘻嘻笑笑和那正常人无异了。
“大长老。”红星儿作揖行礼道。
“星儿累了吧，去我那坐坐。红姒也是，为何不让灵莺报信，非得亲自让你来这一趟。”红知扶起红星儿，还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
在外人看来，这便是长辈爱护晚辈的完美形象。虽然她从小对红星儿从无打骂，和善有加，但是红星儿自始自终都觉得害怕，那一下抚摸更是让人背升凉意。
“星儿赶了夜路，恐怕这脸也是很冰的，怕冻着您。”红星儿脚不由自主地退了退。
“这无妨。”红知始终是微笑着的。
“这是红夫人托我带的信，许是乱事太多，怕这灵莺漏掉了什么消息，长老看了也就明白了。”红星儿双手奉上那封信。
红知拆开了信件，看着信件时并无什么表情，但放下信件后便立即双眉紧皱，面色凝重起来：“我见信上有询问那凝血反噬之痛，那红夫人现在如何？”
“没事，红夫人好多了，就是这么多事情发生了特告诉族里长老们一声，以想好应对之策。”红星儿如实回答。
“那事后你姑姑可有什么对策去调查此事？”红知与姑姑情同姐妹，但好像并不太关心姑姑的凝血反噬，反而十分在意后续的进展。
“姑姑可能派了一些弟子去那惠州，调查出现的道无常。”红星儿并未有所疑虑，如实相告。
“那你可知有哪些人？”红知继续询问。
“想必是红极弟子红千乾，带了一些弟子一同去吧。”红星儿还是如实回答，但也有丝疑虑，“大长老似乎对谁去惠州一事特别在意。”
“也是出于对这决策的考量才询问的，毕竟关乎到红会。明日我便和众长老合议信上的问题，写一封回信让你带回。”红知的回答倒是并无什么破绽之处。
“好的，劳烦大长老了。但我还有一事相求。”红星儿从见到小桃的伤，就十分放心不下，“望长老可以善待小桃儿，纵使她灵力不足，也别打骂她。”
“她若再不努力些，是只能让贤了，我也会看着办的。时辰也不早了，你便会回去吧！”红知似乎有一点生气，但此时已背过身去，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那大长老也早些休息，我这便离开了。”红星儿说罢就出了房门。
此时的夜布满了星辰。灵山夜空的繁星闪闪，和深秋时的那霜叶红林，都是红星儿的最爱。送完这信的差事，看着这漫天星闪，仿佛心中都轻松不少。红星儿连走路都开心地蹦哒了起来。
这山中自是比那淏国高宅冷、湿。到了这夜里这地上已是水津津的一片，青石板的路也变得十分湿滑。
正蹦哒着呢，“啪”地一下红星儿摔个底朝天，屁股结结实实的坐在那坚硬的地上，手掌也因为要支撑重重的打在了青石路边的杂草上。
“哇，疼死我了！”红星儿痛地无法快速站立，只得先坐着，然后用手慢慢撑起。正想拍拍那弄脏的衣裙，红星儿感觉自己手上粘腻腻的，怕是碰到了草丛里的什么东西。
夜光下，也只能看是糊状的，就像是那面粉和了水一般。她再悄悄的闻了闻，有一股硫磺的气味，伴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难道是楚石粉么？”红星儿再三确认了下，但也有点迷惑，“可这也没人受伤啊，难道是小桃儿的？”
楚石粉是常用的治跌打损伤的粉药。红星儿之前在草药老翁那里呆过一阵，所以她才认识路远。加之修习之人，身上也难免有伤。认出这糊状楚石粉也在情理之中。
“星儿，你怎么了？”可能是红知听到了响动，便出门询问。
“没事，摔了一跤。不打紧。”红星儿对其挥挥手示意其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无事便好，早些回去，也好问候你母亲。”红知说道。
“嗯…这就走了…”听到母亲二字，红星儿怅然若失。
母亲年轻时姿容绝色，和红知、红姒是好姐妹，也是三人中最小的。人人都说，她是年轻时被那负心的男人抛弃想不开，此后便得了失心疯，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别人越是指责母亲不该连自己孩子也不认，她便疯得更厉害，朝着每个指指点点的人呲牙咧嘴，吐口水，让人避之不及。
但红星儿还是敬她爱她，那份对母亲的期待从没有变过。即使是为她梳洗打扮时，她会突然咬住自己的手，死死不放，颗颗牙印，滋滋渗血。
心有所思，似乎步伐也变得快起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家。红星儿悄悄开门，夜已深，怕惊动了母亲。
院内还亮着一盏小灯，母亲的房门也没有关。红星儿走过去，发现桌子上放着一碗面，竟还冒着热气。而母亲已经躺在床上，盖着她最爱的那花被子，安安静静地，似乎已然入睡。
“姐儿回来啦！这面…这面是你母亲叫的，说是自己饿了，死活要吃，可明明晚上吃了两碗饭呢。现在倒睡着了你看。”籽姨走了进来，双手还擦着围裙，该是刚从厨房出来。
籽姨是红星儿的奶娘，母亲不肯喂奶，她便是喝着籽姨的奶长大。后来红星儿走后，也是多亏了籽姨的照料，现在母亲才能如此的安康。
“籽姨，我好想你，好想母亲。”红星儿一把抱住籽姨，眼泪落下，滴滴连珠。
“好孩子，我也想你，我想你母亲也定是思念你的。”籽姨用手抹了抹眼泪，声音也有些颤抖。
床上的母亲一动未动，大抵，确实是睡熟了。
红知，右眼边有一道极深的伤疤。所以她时常用垂帘的长发盖住右脸。据族里老人讲这便是她的命劫。
她虽非历代长圣女所出，但是如同天之骄子一般，神元浑厚，仿佛出生便是那命定的红夫人。比当时长圣女的女儿红姒，即现任红夫人强了不少。
她也对得起自己的天赋，严苛自身，修炼灵力。从红会学成回来灵山时，功力已是达到与上一任红夫人同级甚至更强的水平。
可就是在她兴奋地接到当时大长老的密令去接任红夫人之位的路上，不知怎的，她便跌入了那灵山深渊。
同行送她下山的长圣女，叫来众多寨民，寻找了三天三夜，终是在那深渊寒林边发现了她。虽受了重伤，脉息微弱，倒也及时地救治过来了。但那眼角的深疤是永远去不掉了。
因此，便由当时功力还未达宗师级别的红姒替代了她的位置。
据说她醒来后知晓了此事，不吃不睡了三天，还发了疯一般跑到那灵山深处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笑容诡异，披头散发着实吓着了不少人。但那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肯吃肯睡，嘻嘻笑笑和那正常人无异了。
“大长老。”红星儿作揖行礼道。
“星儿累了吧，去我那坐坐。红姒也是，为何不让灵莺报信，非得亲自让你来这一趟。”红知扶起红星儿，还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
在外人看来，这便是长辈爱护晚辈的完美形象。虽然她从小对红星儿从无打骂，和善有加，但是红星儿自始自终都觉得害怕，那一下抚摸更是让人背升凉意。
“星儿赶了夜路，恐怕这脸也是很冰的，怕冻着您。”红星儿脚不由自主地退了退。
“这无妨。”红知始终是微笑着的。
“这是红夫人托我带的信，许是乱事太多，怕这灵莺漏掉了什么消息，长老看了也就明白了。”红星儿双手奉上那封信。
红知拆开了信件，看着信件时并无什么表情，但放下信件后便立即双眉紧皱，面色凝重起来：“我见信上有询问那凝血反噬之痛，那红夫人现在如何？”
“没事，红夫人好多了，就是这么多事情发生了特告诉族里长老们一声，以想好应对之策。”红星儿如实回答。
“那事后你姑姑可有什么对策去调查此事？”红知与姑姑情同姐妹，但好像并不太关心姑姑的凝血反噬，反而十分在意后续的进展。
“姑姑可能派了一些弟子去那惠州，调查出现的道无常。”红星儿并未有所疑虑，如实相告。
“那你可知有哪些人？”红知继续询问。
“想必是红极弟子红千乾，带了一些弟子一同去吧。”红星儿还是如实回答，但也有丝疑虑，“大长老似乎对谁去惠州一事特别在意。”
“也是出于对这决策的考量才询问的，毕竟关乎到红会。明日我便和众长老合议信上的问题，写一封回信让你带回。”红知的回答倒是并无什么破绽之处。
“好的，劳烦大长老了。但我还有一事相求。”红星儿从见到小桃的伤，就十分放心不下，“望长老可以善待小桃儿，纵使她灵力不足，也别打骂她。”
“她若再不努力些，是只能让贤了，我也会看着办的。时辰也不早了，你便会回去吧！”红知似乎有一点生气，但此时已背过身去，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那大长老也早些休息，我这便离开了。”红星儿说罢就出了房门。
此时的夜布满了星辰。灵山夜空的繁星闪闪，和深秋时的那霜叶红林，都是红星儿的最爱。送完这信的差事，看着这漫天星闪，仿佛心中都轻松不少。红星儿连走路都开心地蹦哒了起来。
这山中自是比那淏国高宅冷、湿。到了这夜里这地上已是水津津的一片，青石板的路也变得十分湿滑。
正蹦哒着呢，“啪”地一下红星儿摔个底朝天，屁股结结实实的坐在那坚硬的地上，手掌也因为要支撑重重的打在了青石路边的杂草上。
“哇，疼死我了！”红星儿痛地无法快速站立，只得先坐着，然后用手慢慢撑起。正想拍拍那弄脏的衣裙，红星儿感觉自己手上粘腻腻的，怕是碰到了草丛里的什么东西。
夜光下，也只能看是糊状的，就像是那面粉和了水一般。她再悄悄的闻了闻，有一股硫磺的气味，伴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难道是楚石粉么？”红星儿再三确认了下，但也有点迷惑，“可这也没人受伤啊，难道是小桃儿的？”
楚石粉是常用的治跌打损伤的粉药。红星儿之前在草药老翁那里呆过一阵，所以她才认识路远。加之修习之人，身上也难免有伤。认出这糊状楚石粉也在情理之中。
“星儿，你怎么了？”可能是红知听到了响动，便出门询问。
“没事，摔了一跤。不打紧。”红星儿对其挥挥手示意其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无事便好，早些回去，也好问候你母亲。”红知说道。
“嗯…这就走了…”听到母亲二字，红星儿怅然若失。
母亲年轻时姿容绝色，和红知、红姒是好姐妹，也是三人中最小的。人人都说，她是年轻时被那负心的男人抛弃想不开，此后便得了失心疯，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别人越是指责母亲不该连自己孩子也不认，她便疯得更厉害，朝着每个指指点点的人呲牙咧嘴，吐口水，让人避之不及。
但红星儿还是敬她爱她，那份对母亲的期待从没有变过。即使是为她梳洗打扮时，她会突然咬住自己的手，死死不放，颗颗牙印，滋滋渗血。
心有所思，似乎步伐也变得快起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家。红星儿悄悄开门，夜已深，怕惊动了母亲。
院内还亮着一盏小灯，母亲的房门也没有关。红星儿走过去，发现桌子上放着一碗面，竟还冒着热气。而母亲已经躺在床上，盖着她最爱的那花被子，安安静静地，似乎已然入睡。
“姐儿回来啦！这面…这面是你母亲叫的，说是自己饿了，死活要吃，可明明晚上吃了两碗饭呢。现在倒睡着了你看。”籽姨走了进来，双手还擦着围裙，该是刚从厨房出来。
籽姨是红星儿的奶娘，母亲不肯喂奶，她便是喝着籽姨的奶长大。后来红星儿走后，也是多亏了籽姨的照料，现在母亲才能如此的安康。
“籽姨，我好想你，好想母亲。”红星儿一把抱住籽姨，眼泪落下，滴滴连珠。
“好孩子，我也想你，我想你母亲也定是思念你的。”籽姨用手抹了抹眼泪，声音也有些颤抖。
床上的母亲一动未动，大抵，确实是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