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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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谁，只要是活着的，甚至是已经死去的人都会喜欢某，你不用为此感到惶恐，我从来也没有把你当作仆从看待·说实话，我感觉你像我的亲人，像我的姐姐。”
“妮娅不敢！妮娅是主人的魔女！”妮娅听了罗本的话心里微惊，两手不由攥紧，飞快的说着。
“呵呵。”罗本一笑，也不强求，“或许你的想法不容易改变，但我是这么想的·不过······大概也就是这样了，我必须承认你是个很好的女人，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理想妻子·但是我有许多原因没办法回应你这份感情。”
“主人严重了，妮娅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得到主人的感情。”妮娅紧张的回应。
轻轻一叹，罗本轻声说道：“不，妮娅…···你该想这些事得，你是自由的魔女，应该有自己追求，你有权利得到自己该得的，你应该那样……”
“主人……”妮娅声音忽然开始发颤。
罗本感觉不对，回头看去，妮娅停下了脚步·站在那，用一种无比惊讶，无比恐惧的眼神望着自己。
“妮娅，你这是……”
“主人，主人······难道不要妮娅了？”妮娅双眼泪光闪烁。
“扑通”一下，妮娅跪在了地上·泪珠倾洒而落，凄声说道：“妮娅知错了！主人别不要妮娅，妮娅再也不想去做什么了？妮娅什么也不要！妮娅老老实实的在军营里生活，再也不奢求任何东西！主人！不要丢下妮娅！”
“呃······”罗本愣住，这个发展完全不在罗本的预计之内，本来只是想借机劝劝妮娅的，虽然知道可能没什么用，却没想到妮娅会这么想。
“妮娅，你误会了，快起来。”罗本赶忙扶起妮娅，这个心思重重的魔女早已经泪眼婆娑，哭的昏头昏脑。
见不远处有个凉亭，罗本看妮娅情绪一时也不会平静下来，只好拉着她到了亭子里，把她按在座位上，妮娅还犹自流泪，用一种无比可怜的眼神望着罗本。
“主人······别赶妮娅走，主人……”妮娅看起来想拉着罗本的手恳求，可是又有些不敢，那种凄凉哀伤给这夜色都平添几分伤感，真是让罗本不忍直视。
“好啦好啦，不要哭了·……我没说那样的话，你这样的魔女到哪去找，主人这辈子也不会赶你走的。”
妮娅依旧无声的呜咽，显然情绪依旧很激动。
罗本无奈，“好吧～～主人在这答应你了，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让你走的，就算魔神来了也不行，好不好？”罗本完全是一副在和小女孩商量的口气。
妮娅哽咽着，低下头去，不说话，但似乎心里有了几分底。
这女人一会儿心思机敏，一会又泛起傻来······罗本暗暗苦笑不已。
“妮娅，主人只是说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不必老是束缚在魔女们一点也不自由的命运中，仅此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那······那妮娅还是和以前一样，可以吗？”妮娅哽咽着，小声的问。
“当然，你要是喜欢这样……那自然是可以的。”罗本知道自己不能再说别的了。
妮娅仲手擦擦脸上的泪痕，努力对罗本笑了一下，“多谢主人。”
“妮娅，今后你会很累的，这条路并不好走，如果不打算做了，就告诉主人一声，主人有办法帮你。”
妮娅张了张口，却没说话，垂下目光这才说道：“妮娅不会放弃的……妮娅一定要这样做，否则，就距离主人太远了。”
罗本无法回答。
吸了口气，妮娅似乎在给自己鼓起勇气，忽然加大了音量，“主人，妮娅明白主人的意思，可……按照主人说的，其实妮娅也有自己的想法，主人……主人能听一下吗？”
罗本有点意外的看了看忽然有底气起来的妮娅，虽然······脸色涨的通红。
“你说。”罗本赶忙回答，免得妮娅难得鼓起的勇气很快就消失了。
妮娅正视罗本说道：“妮娅的选择很简单·就是遵循魔女的道路走下去，现在人类大陆的魔女们的确自由了很多，但不是每一个魔女都能那样的，妮娅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只想顺其自然，而且······妮娅也希望能呆在主人身边，尽管主人不喜欢妮娅，可是……说着说着，妮娅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可是妮娅从来也没有奢求过什么，更没有想从主人那得到什么·妮娅虽然卑微，但也懂得知恩图报，懂得冷暖炎凉，无论是魔女的宿命还是一个软弱女人的心情，妮娅都想离主人近一些，以主人魔女的身份离主人近一些······期待主人的宠幸，期待主人的垂青，紧紧是这样·这就是妮娅的选择！”
说到这，妮娅短暂的勇气似乎已经用光，目光又垂了下去·“主人，其实······其实妮娅觉得主人太苛求自己了，对自己苛刻的简直让妮娅都感到心疼。”
“啊？”罗本这次又是一愣，“我……苛求自己吗？”
“作为上位者，作为男人，很多时候有很多烦恼，这份烦恼无法通过正常途径发泄，也不能和比人诉说，毫无责任和压力的侵犯一个女人是通常的做法，就好像把所有的烦恼都发泄出去·主人似乎从来都不这样做。”
罗本嘴角抽动了几下，“这个……看来我还不是一个真正的上位者。”
妮娅咬咬嘴唇，忽然很认真的对罗本说道：“主人，其实这无关于主人的理念和坚持，妮娅也并不是想要主人宠幸才无耻的说这些话，妮娅是主人的魔女·妮娅和主人的关系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妮娅是属于主人的，从头到脚，其实····…正常来说主人在烦恼的时候应该来找妮娅，妮娅会好好服侍主人，这也是主人和魔女关系的一部分，主人……似乎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主人和魔女之间的关系其实完全超越那种所谓的男女关系。”
“主人皱着眉，一脸担忧的样子让妮娅很心疼，妮娅想要宽慰主人，可是······妮娅不知道该怎么做，妮娅觉得自己很没用……妮娅说这些话，罗本倒是也不意外，妮娅的意识其实很清晰，而且也十分标准的魔女化，只是在这其中透着她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或者说她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对魔女的宿命诠释中去，在这本来带着悲剧色彩的宿命中却硬生生的绽放出了绚烂的色彩，无比令人心动的色彩。
想了想，罗本伸过手去，把妮娅的小手轻轻抓了过来，妮娅微微轻呼，一时间住了呼吸。
罗本轻轻的吻了下那柔软的手掌，有些感慨的说道：“妮娅，我知道在你看来，我这个人类是很奇怪的，不过你也该明白，我不是魔族，只是人类而已，魔族对于魔女的看法、态度和做法我完全不理解，也不想去知晓，我只是以我自己的想法和魔女们相处而已。”
“妮娅，你很美，很迷人，但人类有人类的想法，我也有我的做法，我不觉得现在扑上去把毫无反抗能力的你扒光就会倾泻我心中的烦恼，那反而会让我有种罪恶感，我不是那样解决问题的，而像现在这样，我们能坐在一起安静的说话，我体会的到你对我的关心，这样我却会很平静，很舒心，刚才的担忧也不翼而飞了。”
望着眼前轻轻握着自己手的男人，那一脸平静，吻着自己手掌的那种满足，妮娅心中忽然没来由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是幸福又或者是无奈。
掩藏起自己的烦恼，给予别人关怀和温暖······妮娅觉得自己可能有些伤心，因为当自己想要不惜代价的为眼前的男人做些什么的时候，却总是得到对方的关怀，自己却一直十分无力。
或许吸引自己的这是这种温暖吧……作为一个魔女对人类心生爱慕，这种事情真的很奇怪，可是这种情绪似乎完全不可抑止的在心中滋长，眼前的男人如此迷人，又如此让子心碎。
“主人！”妮娅轻呼一声，眼中雾气迷蒙。
“怎么了？”罗本见妮娅的情绪又开始古怪起来，不由担心。
“请让妮娅为主人做些什么吧……主人的样子，妮娅好难过……”
罗本愕然，“妮娅·你……”
妮娅站了起来，来到罗本身边，鼓足勇气说道：“主人，妮娅给主人揉揉肩吧·只要一小会就好了。”
看着妮娅的样子，罗本实在无法拒绝。
说起这揉肩的手法，罗本倒是也会不少，开始的一部分是自己学的，因为碧瑞斯女王总是强迫罗本这么做，而总是在被揉的腰酸背头后对罗本一顿暴打。
再有一部分，却是妮娅来到身边之后自然而然的学会的·妮娅经常这样给罗本揉揉肩膀，手法轻柔细腻，带着令人心醉的味道。
一样的轻柔，一样的熟悉，罗本坐在那本来身体有些僵硬，但是很快不自觉的就感到舒服起来，背后……似乎是自己的妻子妮娅在默默的为丈夫揉着肩膀。
“主人，妮娅有些话不知道能不能说。”妮娅忽然请说说道。
还有话说？罗本很为难·不知道妮娅要说什么，但总不能拒绝，“什么话？”
“主人……是在担心这次大战的事吗？”
罗本听了有点奇怪·妮娅居然说的事这些事情？
“啊······这次大战的情况比较复杂，现在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取得胜利。”
妮娅的手没有丝毫停顿，依旧轻轻的在罗本肩上捏着，“主人……难道是在担心人类的事情吗？”
罗本正奇怪妮娅居然会问这些事，再听妮娅这句话，心里顿时轻轻一震，一时愣住。
“妮娅，你刚才说什么？”
妮娅依旧口气轻轻，“主人，妮娅……妮娅大概猜的到的。”
既然妮娅这样说了·罗本自然也不好否认，心里倒是奇怪起来，“你……怎么知道？”
“这其实不难猜，主人在很多时候都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只要用心一点，都看得出来。”
罗本一阵无语。
“主人·妮娅······妮娅一定会永远跟在主人身边的。”妮娅证明什么似的说道，“就算······就算今后发生了什么事，妮娅也一定会在主人身边的。”
果然心思细腻，这察言观色的本事真不是自己能比的，只是看看脸色，在联想一下事件就能猜到自己的心事，罗本暗暗苦笑。
拍了拍妮娅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罗本只好笑了笑，“好的，主人记住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估计女王也饿了，我们回去弄点吃的。”
妮娅拿开双手，“主人，刚才的话……请务必也对女王大人讲。”
“哦？”罗本略有奇怪，“对女王讲？”
“嗯。”妮娅轻轻点头，“请主人务必不要忘了这件事。”妮娅眼中露出了几分坚毅。
等两人回到魔女营地的时候，天上早已经一片星光，碧瑞斯女王也早就等的不耐烦，手拿筷子坐在罗本临时搭建的小厨房前把锅盖敲的叮当作响，一见罗本回来饿虎扑食一样的扑了上来，“你这个混蛋去哪了？不是叫你早点回来的！再过一会你就只能看到我饿死的尸体了！”
罗本怨念，自己这个还没怎么吃过东西的都没饿死，这个胡吃海喝的女人居然吵着要饿死了……
开灶做饭，罗本二话不说的忙碌起来。
碧瑞斯女王就好像等着吃饭的小猫一样跨坐在椅子上，晃荡着小腿，很没女王形象的叼着一根筷子看着罗本忙前忙后。
“那个女人呢？是不是和你一起回来的？”
“啊，一会去休息了，本来我想叫妮娅一起来吃东西，可她没来。”
碧瑞斯女王直接哼了一声，“来了我也赶走她，白天才找我的麻烦，现在又来抢我的晚饭！”
“是你找人家的麻烦，结果还自己哭了出来好不好。”罗本无奈的替妮娅争辩。
“闭嘴！”碧瑞斯女王万分恼火。
“给你，先垫垫肚子。”罗本把一小盘炸的外焦里嫩的小鱼递到了碧瑞斯女王面前。
顿时，碧瑞斯女王眉开眼笑。
“医生，你说那些黑甲战士到了人类大陆后我们怎么办呢？万一他们一要去杀你，你也没理由拦着他们。”有了东西吃，碧瑞斯女王的话也变得正经起来。
“嗯······办法正在想，不过这可真是个为难的事，那些黑甲战士混合了诅咒之力的力量，恐怕实力已经直逼最弱的魔王·一来就是一大批，这件事······说起来也是自作自受，要不是我们在神界大闹一场，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是你大闹一场·我可是救你的……”碧瑞斯女王飞快的把最后一条小鱼也丢进了嘴巴。
“是是······是我的问题，我还真是个倒霉鬼。”
碧瑞斯女王忽然说道：“你说……那些黑甲战士来到人类大陆，会不会第一时间就开始铲除主对象，你自己是优先打第一打击目标，然后是那个混蛋人类，精灵队长，魔女的统帅·啊······那个女人也说不定才一露头就被杀了。”
罗本无奈的看了碧瑞斯女王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这件事情很期待似的······人家可是说会无条件站在咱们这边的，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喏，这个也……嗯？”
罗本原打算再给碧瑞斯女王一碟小菜先堵住她的嘴，却不想碧瑞斯女王的筷子一下按住了自己的手，“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碧瑞斯女王满眼精光的问。
“什么……什么？”罗本愣住。
“你说······她会无条件站在我们这边，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对吧？”
“是啊·怎么了？”
碧瑞斯女王打开罗本的手，自己把那盘小菜拿到手中，一面吃着一面皱起眉来·“见鬼，这个女人未免太敏锐了吧，比幻境里的那个还厉害？”
“嗯？”
“嗯什么嗯！你这个笨蛋！”碧瑞斯女王飞快的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光，把空盘子放到罗本眼前，顺便在罗本的胸口前擦了几下手上的油渍。
对于这个女人的种种行为，罗本也算是习惯了，“碧儿，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碧瑞斯女王咬着筷子头，一脸不高兴的说道：“不是我在想什么鬼主意，而是那个女人在想什么鬼主意才对？”
“妮娅怎么了？”
“哼！这个魔女当初没让她去做族长真是浪费了·等等······她居然这么说的话，她是不是还说什么了？”
罗本有点惊讶，“妮娅倒是说，让我一定把这件事告诉你。”
“这个女人······”碧瑞斯女王的面色略显阴沉。
“碧儿，你去哪？”罗本见碧瑞斯女王站起身向远处走去，居然对马上就要出锅的食物再不看一眼。
“东西给我留着·不准偷吃，我很快就回来。”碧瑞斯女王说完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罗本摇了摇头，看看手上的东西，还是立刻追了出去。
碧瑞斯女王幽灵一样在魔女营地里无声的快速穿行，魔女哨位们自然不敢有丝毫阻挡，很快她就来到一座不小的营帐前，也不犹豫，直接拉开门帘走了进去。
在营帐内，地上厚厚的毛毯上支着一个不大的小桌，桌上摆着丰富的晚餐，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魔女正有说有笑的吃着晚饭，见碧瑞斯女王忽然走进来，不由全都愣住。
“女王大人！”还是纳兰先反应了过来，连忙起身给碧瑞斯女王行礼，妮娅也是赶忙站起来恭敬的行礼。
“嗯……晚饭还不错。”碧瑞斯女王走过来自顾的坐了下来，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倒是眼神一亮。
纳兰和妮娅眼神古怪，难道说女王大人是来蹭晚饭的？
“女王大人不嫌弃的话·……”妮娅轻轻挪动脚步，拿了一副碗筷过来。
“你们也用筷子？”碧瑞斯女王把筷子拿在手里转了几圈。
“主人是这样使用的，我们……也就照着学了。”纳兰小声回答。
碧瑞斯女王笑了笑，夹起一块最大的肉丢进嘴里，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虽然味道差了点，但是很有魔界的味道。”
妮娅和纳兰再次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位女王大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哦对了，我收到消息了，所以来看看…···”碧瑞斯女王用筷子轻轻敲了敲桌子的一边，刚才妮娅就是坐在那里。
纳兰惊讶·不明所以的望着妮娅。
妮娅犹豫几番，慢慢的回到桌边，在纳兰极度惊讶的目光下坐了下来。
碧瑞斯女王已经在给自己添汤了，喝了一口·脸色顿时又多了几分兴奋，“偶尔尝尝别的味道似乎也不错。”
放下汤碗，碧瑞斯女王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十分紧张和不安的妮娅，嘿嘿笑道：“你女儿，怎么办？”
妮娅一怔，急声说道：“女王大人·她也是主人的魔女，所以···…”
“说起来现在人类大陆的魔女们都算是他的魔女，虽然你可能还很难理解，但我不得不说，契约这种东西……并不一定总是有效的。”
妮娅顿时惊愕莫名。
纳兰完全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但是有些话还是听懂了，恭声说道：“女王大人，属下并不知道您刚才说的是指什么事情·但······但如果是涉及到属下的忠诚，那还是女王大人放心，在属下心中·契约只是表达忠诚的一种方式，而并非是有了契约魔女们才十分忠诚。”
碧瑞斯女王笑了笑，“不错，这样的说法很动听，我暂时可以相信，坐下吧。”
“这······”纳兰很犹豫，女王在座的时候自己坐下可是很不应该的，更何况是要和女王同桌而坐。
“果然还是没有你母亲明白……”碧瑞斯女王说完忽然转过头去大声喊道，“进来吧，这里有足够我们吃的东西·不必在回去弄了。”
营帐的门帘一挑，罗本走了进来。
妮娅连忙再次站起，和纳兰一起行礼，“主人……行啦！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下里是什么样子的，在我面前这么恭敬也骗不了我，都给我坐下。”碧瑞斯女王很不耐烦似的敲了敲桌子
“碧儿·你这是······”罗本苦笑的看着碧瑞斯女王在那颐指气使。
“废话少说，你也给我过来。”碧瑞斯女王点点自己对面的位置。
罗本走过来坐下，看看妮娅，看看纳兰，无奈的摆了摆双手，“都坐吧，女王看来有话说。”
纳兰这才很不安的坐了下来，眼中依旧一片惊讶，而妮娅却已经渐渐镇定了下来。
碧瑞斯女王看了看桌上的三个人，说道：“现在，人类大陆上靠得住的自己人都在这了，今天，我们就算是正式的结成盟约，开始为自己的事努力了。”
纳兰眼神不住的游动，显然不明白碧瑞斯女王在说什么。
“纳兰，你说过自己是忠诚的对吧？”
“是的女王大人，这一点属下绝对可以保证！”
“我是相信这点的，你是妮娅的女儿，也是他的魔女，这次我来人类大陆的事魔界似乎还没有消息，你做的不错，所以你才能坐在这，但现在我必须要问你，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在魔族和你的主人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站在哪边？”
纳兰愕然，对于碧瑞斯女王的话表现出了极度的惊讶，而等目光落到妮娅脸上，纳兰心中开始震惊。
妮娅面色平静，对此毫无惊讶，就好像知道女王会这么问，而且……她自己也已经有了决定一样。
“身为魔女，必须遵循古老的契约……不！”碧瑞斯女王立即打断了纳兰的话，“你刚才还说那契约只是表达忠诚的一种形式而已，而且……如果你没有选择魔族的话，那么魔族这古老的契约对你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纳兰头上顿时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话说到这个地步，罗本也明白碧瑞斯女王的意思了，开口说道：“碧儿，这个问题还是算了，我们又不会和魔界完全对立。”
碧瑞斯女王摇头，“我现在只是想要一个真实的答案而已，别无其他，纳兰……我在等你的回答。”
纳兰紧咬牙关，最终垂下头来，紧闭双眼大声说道：“主人！很抱歉！身为魔女侍卫长，我要为全族考虑！无数姐妹还在魔界受苦，我……我只能选择魔女族！”
“纳兰······”妮娅不由面色苍白，“女王大人，您······请您…
“不用了。”碧瑞斯女王摆摆手打断了妮娅的话，“这个答案很不错，和我想的差不多。”
说着碧瑞斯女王好笑似的看了看罗本，“如果是在那个地方，恐怕你的魔女会毫不犹豫的回答跟着你吧，这倒是让我更相信那个世界独立的存在。”
“当然是这样，但……”
“啊～～我明白，我又不会把她怎么样，最起码她说的是实话，现在对我们也是忠诚无比的，好了纳兰，抬起头来，我要对你说几件事。”
纳兰抬起头，目光有些空洞，不敢去看任何人。
碧瑞斯女王好以整暇的说道：“首先我必须赞许你作为一个魔族战士的信念，你对于魔女族的执着也让我感到很高兴，不过我在这里要提醒你几件残酷的事实，希望你一字不落的听好。”
“首先，这次魔女们来到人类大陆，目的是为了在大战前夕取得足够的功绩，以此提升自己的地位，证明自己的价值，不过我不得不说的是，到现在为止魔女们也还没有取得太大的成绩，人类大陆一片混乱。”
“再有，也就是根源的问题，黑帝没有给过魔女族任何许诺，没有说过魔女在这次大战前夕做到什么又给予什么，完全没有在这样的标尺，你有没有想过，其实黑帝根本没有想过这件事，对于魔女来到人类大陆的事，甚至根本未曾多加考虑过……”
纳兰轻轻吸了口气，眼神抖了抖。
“而且······如果你效忠的主人，你所依赖的能重振魔女辉煌岁月的条件也消失的话，你还要怎么办呢？”
纳兰秀眉微皱，明显紧张了起来。
碧瑞斯女王一叹，“可怜的家伙……说句实话吧，黑帝似乎并没有什么诚意，甚至已经开始在算计你的主人了，我不知道你期待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到来，或许……黑帝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吧。”
纳兰抖了一下，目光不由望向了罗本。
“看他也没用。”碧瑞斯女王有点无奈，“我不得不负责的说，我们可是没做什么，但那个时候黑帝就开始算计我们了，莎莎她们被困在神界你想必是了解的，但原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
叹了一声，碧瑞斯女王继续说道：“总的来说，就是我们发现黑帝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诚意，他是在利用我们，而我们现在因为有些事情和魔族又有了冲突，不得不想办法自保，现在你可以做出选择，你自然可以选择退出，站在魔女的一边，但我必须提醒你，魔族或许根本不站在魔女的那边，历史证明从来都不是的。”
“你也可以选择留下，我们在为自己的利益努力，如果你加入的话，自然也包括魔女的利益，我们当然也不会像神族那样摆明和魔族对抗，那没什么好处，我们只是追求自己的利益而已，现在，可以说我们的立场是自己这边，或者也可以说是人类这边。
“如果不同意的话，我也不会杀你，那样你的主人会宰了我的，我会洗去你现在的记忆，你对此不会有任何察觉。”
纳兰面孔开始扭曲起来。
“纳兰，我们魔女也参加过无数次大战…···可无数岁月以来也不曾有过什么改变，这次……或许就是机会。”
“可······或许也是灾难的开始！”纳兰声音颤抖。
妮娅轻轻摇头，“但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纳兰看着妮娅，母女俩久久的对望。
深深吸了一口气，纳兰缓缓说道：“好…···那，就赌上一次！反正……的确不能再糟糕了！“RS
不论是谁，只要是活着的，甚至是已经死去的人都会喜欢某，你不用为此感到惶恐，我从来也没有把你当作仆从看待·说实话，我感觉你像我的亲人，像我的姐姐。”
“妮娅不敢！妮娅是主人的魔女！”妮娅听了罗本的话心里微惊，两手不由攥紧，飞快的说着。
“呵呵。”罗本一笑，也不强求，“或许你的想法不容易改变，但我是这么想的·不过······大概也就是这样了，我必须承认你是个很好的女人，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理想妻子·但是我有许多原因没办法回应你这份感情。”
“主人严重了，妮娅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得到主人的感情。”妮娅紧张的回应。
轻轻一叹，罗本轻声说道：“不，妮娅…···你该想这些事得，你是自由的魔女，应该有自己追求，你有权利得到自己该得的，你应该那样……”
“主人……”妮娅声音忽然开始发颤。
罗本感觉不对，回头看去，妮娅停下了脚步·站在那，用一种无比惊讶，无比恐惧的眼神望着自己。
“妮娅，你这是……”
“主人，主人······难道不要妮娅了？”妮娅双眼泪光闪烁。
“扑通”一下，妮娅跪在了地上·泪珠倾洒而落，凄声说道：“妮娅知错了！主人别不要妮娅，妮娅再也不想去做什么了？妮娅什么也不要！妮娅老老实实的在军营里生活，再也不奢求任何东西！主人！不要丢下妮娅！”
“呃······”罗本愣住，这个发展完全不在罗本的预计之内，本来只是想借机劝劝妮娅的，虽然知道可能没什么用，却没想到妮娅会这么想。
“妮娅，你误会了，快起来。”罗本赶忙扶起妮娅，这个心思重重的魔女早已经泪眼婆娑，哭的昏头昏脑。
见不远处有个凉亭，罗本看妮娅情绪一时也不会平静下来，只好拉着她到了亭子里，把她按在座位上，妮娅还犹自流泪，用一种无比可怜的眼神望着罗本。
“主人······别赶妮娅走，主人……”妮娅看起来想拉着罗本的手恳求，可是又有些不敢，那种凄凉哀伤给这夜色都平添几分伤感，真是让罗本不忍直视。
“好啦好啦，不要哭了·……我没说那样的话，你这样的魔女到哪去找，主人这辈子也不会赶你走的。”
妮娅依旧无声的呜咽，显然情绪依旧很激动。
罗本无奈，“好吧～～主人在这答应你了，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让你走的，就算魔神来了也不行，好不好？”罗本完全是一副在和小女孩商量的口气。
妮娅哽咽着，低下头去，不说话，但似乎心里有了几分底。
这女人一会儿心思机敏，一会又泛起傻来······罗本暗暗苦笑不已。
“妮娅，主人只是说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不必老是束缚在魔女们一点也不自由的命运中，仅此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那······那妮娅还是和以前一样，可以吗？”妮娅哽咽着，小声的问。
“当然，你要是喜欢这样……那自然是可以的。”罗本知道自己不能再说别的了。
妮娅仲手擦擦脸上的泪痕，努力对罗本笑了一下，“多谢主人。”
“妮娅，今后你会很累的，这条路并不好走，如果不打算做了，就告诉主人一声，主人有办法帮你。”
妮娅张了张口，却没说话，垂下目光这才说道：“妮娅不会放弃的……妮娅一定要这样做，否则，就距离主人太远了。”
罗本无法回答。
吸了口气，妮娅似乎在给自己鼓起勇气，忽然加大了音量，“主人，妮娅明白主人的意思，可……按照主人说的，其实妮娅也有自己的想法，主人……主人能听一下吗？”
罗本有点意外的看了看忽然有底气起来的妮娅，虽然······脸色涨的通红。
“你说。”罗本赶忙回答，免得妮娅难得鼓起的勇气很快就消失了。
妮娅正视罗本说道：“妮娅的选择很简单·就是遵循魔女的道路走下去，现在人类大陆的魔女们的确自由了很多，但不是每一个魔女都能那样的，妮娅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只想顺其自然，而且······妮娅也希望能呆在主人身边，尽管主人不喜欢妮娅，可是……说着说着，妮娅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可是妮娅从来也没有奢求过什么，更没有想从主人那得到什么·妮娅虽然卑微，但也懂得知恩图报，懂得冷暖炎凉，无论是魔女的宿命还是一个软弱女人的心情，妮娅都想离主人近一些，以主人魔女的身份离主人近一些······期待主人的宠幸，期待主人的垂青，紧紧是这样·这就是妮娅的选择！”
说到这，妮娅短暂的勇气似乎已经用光，目光又垂了下去·“主人，其实······其实妮娅觉得主人太苛求自己了，对自己苛刻的简直让妮娅都感到心疼。”
“啊？”罗本这次又是一愣，“我……苛求自己吗？”
“作为上位者，作为男人，很多时候有很多烦恼，这份烦恼无法通过正常途径发泄，也不能和比人诉说，毫无责任和压力的侵犯一个女人是通常的做法，就好像把所有的烦恼都发泄出去·主人似乎从来都不这样做。”
罗本嘴角抽动了几下，“这个……看来我还不是一个真正的上位者。”
妮娅咬咬嘴唇，忽然很认真的对罗本说道：“主人，其实这无关于主人的理念和坚持，妮娅也并不是想要主人宠幸才无耻的说这些话，妮娅是主人的魔女·妮娅和主人的关系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妮娅是属于主人的，从头到脚，其实····…正常来说主人在烦恼的时候应该来找妮娅，妮娅会好好服侍主人，这也是主人和魔女关系的一部分，主人……似乎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主人和魔女之间的关系其实完全超越那种所谓的男女关系。”
“主人皱着眉，一脸担忧的样子让妮娅很心疼，妮娅想要宽慰主人，可是······妮娅不知道该怎么做，妮娅觉得自己很没用……妮娅说这些话，罗本倒是也不意外，妮娅的意识其实很清晰，而且也十分标准的魔女化，只是在这其中透着她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或者说她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对魔女的宿命诠释中去，在这本来带着悲剧色彩的宿命中却硬生生的绽放出了绚烂的色彩，无比令人心动的色彩。
想了想，罗本伸过手去，把妮娅的小手轻轻抓了过来，妮娅微微轻呼，一时间住了呼吸。
罗本轻轻的吻了下那柔软的手掌，有些感慨的说道：“妮娅，我知道在你看来，我这个人类是很奇怪的，不过你也该明白，我不是魔族，只是人类而已，魔族对于魔女的看法、态度和做法我完全不理解，也不想去知晓，我只是以我自己的想法和魔女们相处而已。”
“妮娅，你很美，很迷人，但人类有人类的想法，我也有我的做法，我不觉得现在扑上去把毫无反抗能力的你扒光就会倾泻我心中的烦恼，那反而会让我有种罪恶感，我不是那样解决问题的，而像现在这样，我们能坐在一起安静的说话，我体会的到你对我的关心，这样我却会很平静，很舒心，刚才的担忧也不翼而飞了。”
望着眼前轻轻握着自己手的男人，那一脸平静，吻着自己手掌的那种满足，妮娅心中忽然没来由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是幸福又或者是无奈。
掩藏起自己的烦恼，给予别人关怀和温暖······妮娅觉得自己可能有些伤心，因为当自己想要不惜代价的为眼前的男人做些什么的时候，却总是得到对方的关怀，自己却一直十分无力。
或许吸引自己的这是这种温暖吧……作为一个魔女对人类心生爱慕，这种事情真的很奇怪，可是这种情绪似乎完全不可抑止的在心中滋长，眼前的男人如此迷人，又如此让子心碎。
“主人！”妮娅轻呼一声，眼中雾气迷蒙。
“怎么了？”罗本见妮娅的情绪又开始古怪起来，不由担心。
“请让妮娅为主人做些什么吧……主人的样子，妮娅好难过……”
罗本愕然，“妮娅·你……”
妮娅站了起来，来到罗本身边，鼓足勇气说道：“主人，妮娅给主人揉揉肩吧·只要一小会就好了。”
看着妮娅的样子，罗本实在无法拒绝。
说起这揉肩的手法，罗本倒是也会不少，开始的一部分是自己学的，因为碧瑞斯女王总是强迫罗本这么做，而总是在被揉的腰酸背头后对罗本一顿暴打。
再有一部分，却是妮娅来到身边之后自然而然的学会的·妮娅经常这样给罗本揉揉肩膀，手法轻柔细腻，带着令人心醉的味道。
一样的轻柔，一样的熟悉，罗本坐在那本来身体有些僵硬，但是很快不自觉的就感到舒服起来，背后……似乎是自己的妻子妮娅在默默的为丈夫揉着肩膀。
“主人，妮娅有些话不知道能不能说。”妮娅忽然请说说道。
还有话说？罗本很为难·不知道妮娅要说什么，但总不能拒绝，“什么话？”
“主人……是在担心这次大战的事吗？”
罗本听了有点奇怪·妮娅居然说的事这些事情？
“啊······这次大战的情况比较复杂，现在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取得胜利。”
妮娅的手没有丝毫停顿，依旧轻轻的在罗本肩上捏着，“主人……难道是在担心人类的事情吗？”
罗本正奇怪妮娅居然会问这些事，再听妮娅这句话，心里顿时轻轻一震，一时愣住。
“妮娅，你刚才说什么？”
妮娅依旧口气轻轻，“主人，妮娅……妮娅大概猜的到的。”
既然妮娅这样说了·罗本自然也不好否认，心里倒是奇怪起来，“你……怎么知道？”
“这其实不难猜，主人在很多时候都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只要用心一点，都看得出来。”
罗本一阵无语。
“主人·妮娅······妮娅一定会永远跟在主人身边的。”妮娅证明什么似的说道，“就算······就算今后发生了什么事，妮娅也一定会在主人身边的。”
果然心思细腻，这察言观色的本事真不是自己能比的，只是看看脸色，在联想一下事件就能猜到自己的心事，罗本暗暗苦笑。
拍了拍妮娅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罗本只好笑了笑，“好的，主人记住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估计女王也饿了，我们回去弄点吃的。”
妮娅拿开双手，“主人，刚才的话……请务必也对女王大人讲。”
“哦？”罗本略有奇怪，“对女王讲？”
“嗯。”妮娅轻轻点头，“请主人务必不要忘了这件事。”妮娅眼中露出了几分坚毅。
等两人回到魔女营地的时候，天上早已经一片星光，碧瑞斯女王也早就等的不耐烦，手拿筷子坐在罗本临时搭建的小厨房前把锅盖敲的叮当作响，一见罗本回来饿虎扑食一样的扑了上来，“你这个混蛋去哪了？不是叫你早点回来的！再过一会你就只能看到我饿死的尸体了！”
罗本怨念，自己这个还没怎么吃过东西的都没饿死，这个胡吃海喝的女人居然吵着要饿死了……
开灶做饭，罗本二话不说的忙碌起来。
碧瑞斯女王就好像等着吃饭的小猫一样跨坐在椅子上，晃荡着小腿，很没女王形象的叼着一根筷子看着罗本忙前忙后。
“那个女人呢？是不是和你一起回来的？”
“啊，一会去休息了，本来我想叫妮娅一起来吃东西，可她没来。”
碧瑞斯女王直接哼了一声，“来了我也赶走她，白天才找我的麻烦，现在又来抢我的晚饭！”
“是你找人家的麻烦，结果还自己哭了出来好不好。”罗本无奈的替妮娅争辩。
“闭嘴！”碧瑞斯女王万分恼火。
“给你，先垫垫肚子。”罗本把一小盘炸的外焦里嫩的小鱼递到了碧瑞斯女王面前。
顿时，碧瑞斯女王眉开眼笑。
“医生，你说那些黑甲战士到了人类大陆后我们怎么办呢？万一他们一要去杀你，你也没理由拦着他们。”有了东西吃，碧瑞斯女王的话也变得正经起来。
“嗯······办法正在想，不过这可真是个为难的事，那些黑甲战士混合了诅咒之力的力量，恐怕实力已经直逼最弱的魔王·一来就是一大批，这件事······说起来也是自作自受，要不是我们在神界大闹一场，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是你大闹一场·我可是救你的……”碧瑞斯女王飞快的把最后一条小鱼也丢进了嘴巴。
“是是······是我的问题，我还真是个倒霉鬼。”
碧瑞斯女王忽然说道：“你说……那些黑甲战士来到人类大陆，会不会第一时间就开始铲除主对象，你自己是优先打第一打击目标，然后是那个混蛋人类，精灵队长，魔女的统帅·啊······那个女人也说不定才一露头就被杀了。”
罗本无奈的看了碧瑞斯女王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这件事情很期待似的······人家可是说会无条件站在咱们这边的，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喏，这个也……嗯？”
罗本原打算再给碧瑞斯女王一碟小菜先堵住她的嘴，却不想碧瑞斯女王的筷子一下按住了自己的手，“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碧瑞斯女王满眼精光的问。
“什么……什么？”罗本愣住。
“你说······她会无条件站在我们这边，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对吧？”
“是啊·怎么了？”
碧瑞斯女王打开罗本的手，自己把那盘小菜拿到手中，一面吃着一面皱起眉来·“见鬼，这个女人未免太敏锐了吧，比幻境里的那个还厉害？”
“嗯？”
“嗯什么嗯！你这个笨蛋！”碧瑞斯女王飞快的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光，把空盘子放到罗本眼前，顺便在罗本的胸口前擦了几下手上的油渍。
对于这个女人的种种行为，罗本也算是习惯了，“碧儿，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碧瑞斯女王咬着筷子头，一脸不高兴的说道：“不是我在想什么鬼主意，而是那个女人在想什么鬼主意才对？”
“妮娅怎么了？”
“哼！这个魔女当初没让她去做族长真是浪费了·等等······她居然这么说的话，她是不是还说什么了？”
罗本有点惊讶，“妮娅倒是说，让我一定把这件事告诉你。”
“这个女人······”碧瑞斯女王的面色略显阴沉。
“碧儿，你去哪？”罗本见碧瑞斯女王站起身向远处走去，居然对马上就要出锅的食物再不看一眼。
“东西给我留着·不准偷吃，我很快就回来。”碧瑞斯女王说完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罗本摇了摇头，看看手上的东西，还是立刻追了出去。
碧瑞斯女王幽灵一样在魔女营地里无声的快速穿行，魔女哨位们自然不敢有丝毫阻挡，很快她就来到一座不小的营帐前，也不犹豫，直接拉开门帘走了进去。
在营帐内，地上厚厚的毛毯上支着一个不大的小桌，桌上摆着丰富的晚餐，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魔女正有说有笑的吃着晚饭，见碧瑞斯女王忽然走进来，不由全都愣住。
“女王大人！”还是纳兰先反应了过来，连忙起身给碧瑞斯女王行礼，妮娅也是赶忙站起来恭敬的行礼。
“嗯……晚饭还不错。”碧瑞斯女王走过来自顾的坐了下来，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倒是眼神一亮。
纳兰和妮娅眼神古怪，难道说女王大人是来蹭晚饭的？
“女王大人不嫌弃的话·……”妮娅轻轻挪动脚步，拿了一副碗筷过来。
“你们也用筷子？”碧瑞斯女王把筷子拿在手里转了几圈。
“主人是这样使用的，我们……也就照着学了。”纳兰小声回答。
碧瑞斯女王笑了笑，夹起一块最大的肉丢进嘴里，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虽然味道差了点，但是很有魔界的味道。”
妮娅和纳兰再次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位女王大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哦对了，我收到消息了，所以来看看…···”碧瑞斯女王用筷子轻轻敲了敲桌子的一边，刚才妮娅就是坐在那里。
纳兰惊讶·不明所以的望着妮娅。
妮娅犹豫几番，慢慢的回到桌边，在纳兰极度惊讶的目光下坐了下来。
碧瑞斯女王已经在给自己添汤了，喝了一口·脸色顿时又多了几分兴奋，“偶尔尝尝别的味道似乎也不错。”
放下汤碗，碧瑞斯女王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十分紧张和不安的妮娅，嘿嘿笑道：“你女儿，怎么办？”
妮娅一怔，急声说道：“女王大人·她也是主人的魔女，所以···…”
“说起来现在人类大陆的魔女们都算是他的魔女，虽然你可能还很难理解，但我不得不说，契约这种东西……并不一定总是有效的。”
妮娅顿时惊愕莫名。
纳兰完全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但是有些话还是听懂了，恭声说道：“女王大人，属下并不知道您刚才说的是指什么事情·但······但如果是涉及到属下的忠诚，那还是女王大人放心，在属下心中·契约只是表达忠诚的一种方式，而并非是有了契约魔女们才十分忠诚。”
碧瑞斯女王笑了笑，“不错，这样的说法很动听，我暂时可以相信，坐下吧。”
“这······”纳兰很犹豫，女王在座的时候自己坐下可是很不应该的，更何况是要和女王同桌而坐。
“果然还是没有你母亲明白……”碧瑞斯女王说完忽然转过头去大声喊道，“进来吧，这里有足够我们吃的东西·不必在回去弄了。”
营帐的门帘一挑，罗本走了进来。
妮娅连忙再次站起，和纳兰一起行礼，“主人……行啦！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下里是什么样子的，在我面前这么恭敬也骗不了我，都给我坐下。”碧瑞斯女王很不耐烦似的敲了敲桌子
“碧儿·你这是······”罗本苦笑的看着碧瑞斯女王在那颐指气使。
“废话少说，你也给我过来。”碧瑞斯女王点点自己对面的位置。
罗本走过来坐下，看看妮娅，看看纳兰，无奈的摆了摆双手，“都坐吧，女王看来有话说。”
纳兰这才很不安的坐了下来，眼中依旧一片惊讶，而妮娅却已经渐渐镇定了下来。
碧瑞斯女王看了看桌上的三个人，说道：“现在，人类大陆上靠得住的自己人都在这了，今天，我们就算是正式的结成盟约，开始为自己的事努力了。”
纳兰眼神不住的游动，显然不明白碧瑞斯女王在说什么。
“纳兰，你说过自己是忠诚的对吧？”
“是的女王大人，这一点属下绝对可以保证！”
“我是相信这点的，你是妮娅的女儿，也是他的魔女，这次我来人类大陆的事魔界似乎还没有消息，你做的不错，所以你才能坐在这，但现在我必须要问你，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在魔族和你的主人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站在哪边？”
纳兰愕然，对于碧瑞斯女王的话表现出了极度的惊讶，而等目光落到妮娅脸上，纳兰心中开始震惊。
妮娅面色平静，对此毫无惊讶，就好像知道女王会这么问，而且……她自己也已经有了决定一样。
“身为魔女，必须遵循古老的契约……不！”碧瑞斯女王立即打断了纳兰的话，“你刚才还说那契约只是表达忠诚的一种形式而已，而且……如果你没有选择魔族的话，那么魔族这古老的契约对你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纳兰头上顿时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话说到这个地步，罗本也明白碧瑞斯女王的意思了，开口说道：“碧儿，这个问题还是算了，我们又不会和魔界完全对立。”
碧瑞斯女王摇头，“我现在只是想要一个真实的答案而已，别无其他，纳兰……我在等你的回答。”
纳兰紧咬牙关，最终垂下头来，紧闭双眼大声说道：“主人！很抱歉！身为魔女侍卫长，我要为全族考虑！无数姐妹还在魔界受苦，我……我只能选择魔女族！”
“纳兰······”妮娅不由面色苍白，“女王大人，您······请您…
“不用了。”碧瑞斯女王摆摆手打断了妮娅的话，“这个答案很不错，和我想的差不多。”
说着碧瑞斯女王好笑似的看了看罗本，“如果是在那个地方，恐怕你的魔女会毫不犹豫的回答跟着你吧，这倒是让我更相信那个世界独立的存在。”
“当然是这样，但……”
“啊～～我明白，我又不会把她怎么样，最起码她说的是实话，现在对我们也是忠诚无比的，好了纳兰，抬起头来，我要对你说几件事。”
纳兰抬起头，目光有些空洞，不敢去看任何人。
碧瑞斯女王好以整暇的说道：“首先我必须赞许你作为一个魔族战士的信念，你对于魔女族的执着也让我感到很高兴，不过我在这里要提醒你几件残酷的事实，希望你一字不落的听好。”
“首先，这次魔女们来到人类大陆，目的是为了在大战前夕取得足够的功绩，以此提升自己的地位，证明自己的价值，不过我不得不说的是，到现在为止魔女们也还没有取得太大的成绩，人类大陆一片混乱。”
“再有，也就是根源的问题，黑帝没有给过魔女族任何许诺，没有说过魔女在这次大战前夕做到什么又给予什么，完全没有在这样的标尺，你有没有想过，其实黑帝根本没有想过这件事，对于魔女来到人类大陆的事，甚至根本未曾多加考虑过……”
纳兰轻轻吸了口气，眼神抖了抖。
“而且······如果你效忠的主人，你所依赖的能重振魔女辉煌岁月的条件也消失的话，你还要怎么办呢？”
纳兰秀眉微皱，明显紧张了起来。
碧瑞斯女王一叹，“可怜的家伙……说句实话吧，黑帝似乎并没有什么诚意，甚至已经开始在算计你的主人了，我不知道你期待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到来，或许……黑帝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吧。”
纳兰抖了一下，目光不由望向了罗本。
“看他也没用。”碧瑞斯女王有点无奈，“我不得不负责的说，我们可是没做什么，但那个时候黑帝就开始算计我们了，莎莎她们被困在神界你想必是了解的，但原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
叹了一声，碧瑞斯女王继续说道：“总的来说，就是我们发现黑帝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诚意，他是在利用我们，而我们现在因为有些事情和魔族又有了冲突，不得不想办法自保，现在你可以做出选择，你自然可以选择退出，站在魔女的一边，但我必须提醒你，魔族或许根本不站在魔女的那边，历史证明从来都不是的。”
“你也可以选择留下，我们在为自己的利益努力，如果你加入的话，自然也包括魔女的利益，我们当然也不会像神族那样摆明和魔族对抗，那没什么好处，我们只是追求自己的利益而已，现在，可以说我们的立场是自己这边，或者也可以说是人类这边。
“如果不同意的话，我也不会杀你，那样你的主人会宰了我的，我会洗去你现在的记忆，你对此不会有任何察觉。”
纳兰面孔开始扭曲起来。
“纳兰，我们魔女也参加过无数次大战…···可无数岁月以来也不曾有过什么改变，这次……或许就是机会。”
“可······或许也是灾难的开始！”纳兰声音颤抖。
妮娅轻轻摇头，“但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纳兰看着妮娅，母女俩久久的对望。
深深吸了一口气，纳兰缓缓说道：“好…···那，就赌上一次！反正……的确不能再糟糕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