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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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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休,你我都是聪明人。有话不妨直说。”

    崔沣实在不想继续跟独孤介绕圈子了,这样实在太累,索性点明。

    “崔公难道就甘心吗?或者崔公以为这些微薄的俸禄就足够了?”

    独孤介放下筷子,声调约来越高。

    他对崔沣的心思拿捏的很准,一番攻心下来他不信崔沣会不心动。

    “若是崔公有意,某愿意以家族之名作保,下次吏部考评中崔公定会被评为上等,届时崔公若想进入六部易如反掌。”

    他这句话算是说到崔沣的心坎里去了。

    别看六部郎官品级也不高,却是实打实的肥差。

    能够在六部中做事的,哪个没有实权?

    只要有实权,便有数不清的人去巴结逢迎你,恨不得跪倒在地,求你办事。

    至于国子监,就是一个纯粹的清水衙门,甚至连鸿胪寺、太常寺这种机构都不如。

    在国子监讲学,混到最好不过就是祭酒。

    再看看那位孔老祭酒,活的一把年纪了,连套像样的宅子都买不起,还用的是陛下赐的宅院。

    能够到六部做事一直是崔沣所希望的。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主事,其油水都不是国子监博士可比拟的。

    吏部每年的考评说是公开,其实都是各大家族商量好的。要不然为何他崔沣每年的考评不是中等,就是中上,就是未曾得到一次上等?

    不能拿到上等的考评就意味着不能升迁。不能升迁崔沣就得在国子监呆上一辈子。虽然也勉强饿不死,但也看不到什么希望。

    看不到希望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崔沣现在不过三十有五,就已经这般。若是等到了花甲之年,还得像现在这般教书、临字、写家书吗?

    崔沣感到一阵深深的恐惧,他实在不敢去想象。

    像他们这样的庶出子要想得到家族的扶持根本不可能,如今独孤介抛出了一个机会,他要不要抓住呢?

    活了这么多年,崔沣自然知道世间的一切都是利益交换。

    独孤介肯举家族之力来帮他获得吏部考评的优等,自然有自己的目的。

    如果崔沣此刻答应了独孤介,就免不了要按照独孤介的意思去做。

    如今春闱临近,就是拿脚趾头去想也能知道独孤介所图谋的是什么。

    真要是做了这件事,就没有回头路了。此后把柄一直握在独孤介手中,难免处处受制。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崔沣就得这么过一辈子。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他崔沣自负才名绝世,绝不应该这么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

    他要飞黄腾达,他要步步高升,他要辅佐君王济世安民......

    而这一切就需要一个机会,如今独孤介给了他这个机会。

    崔沣的内心如今极为挣扎,是进是退,自是两难。

    “介之才学冠绝国子监监生,便是凭实力亦是可以中榜,又何必冒险行此旁门左道呢。”

    崔沣还在挣扎,但看的出来他已经动摇了。

    “我要夺得魁首。”

    独孤介的这句话道明了缘由。唐朝科考因为不密封试卷,批阅试卷时考官可以清晰的看到考生的姓名。这样世家豪族的子弟进士及第的可能性很高,而寒门子弟要想中进士则难如登天。以独孤家的背景,独孤介要想上榜自然不难。但他与荀冉和九郎约定,谁的名次最高便能拿走那份《兰亭序》的临帖。

    独孤介向来喜爱王右军的帖字,能够见到质地这般好的临帖,自然不肯放弃。

    所以,便是为了这《兰亭序》摹本他也愿意冒险一试。

    “若是被人知道了,可是......”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我不说又会有谁知道?”

    独孤介眼神一厉,声调陡然升高。

    他已经决定必须拿到魁首,自然不会听崔沣在这里讲道理。

    唐朝对于科场舞弊的处理极为温和,这也是独孤介肯铤而走险的原因。

    就算最后事发,以独孤家的背景他也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处罚。

    至于崔沣的下场,关他何事?

    “我还要一千贯银钱,你要保我三年内做到五品郎官!”

    崔沣终于败下阵来,懊丧的说道。

    此时此刻,他所坚守的一切东西,圣人的一切教诲都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

    “于世常存出世心,居家不为在家计。

    遇之故人好酒令,感于时世拟文章。

    为文性根在高敏,养德心本合清怀。

    平直产养生大要,德仁乃存性之根。

    君子处世有忍乃济,儒者数次既和且平。

    子孝孙贤至乐无极,时和岁有百谷乃登。

    白云既开远山齐乐,清风所至流水同欢。”

    崔沣大笑着将他最喜欢的《汉曹全碑》诵出,一时竟然觉得分外畅快。

    说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说什么清廉处世,说什么清心寡欲,说什么遗世独立,通通都是狗屁!

    他要银钱,他要无数的银钱。

    他要权柄,他要可以给他带来无数银钱的权柄。

    “这些,某都记下了。”

    独孤介摊了摊手,笑声道:“至于崔公,可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

    崔沣狠狠的咬牙道:“我答应的事情,绝不会食言。现在距离春闱还有二十天,我会在开考十日前将题目送到你手上。”

    说完这句话,崔沣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羊皮筏子,瘫软下去。

    “崔公何必如此沮丧呢。某也是你的学生,将来做到高位,你这个做先生的不也是跟着沾光吗。”

    独孤介大笑,笑的是那么放荡,邪魅。

    崔沣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只希望能够不再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只希望我的孩子不要再走我的老路。”

    寒门子弟和这些世家庶出子,除了依附实力强大的世家,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他坚持了半辈子的东西,到头来发现是那么的可笑,那么的一文不值。

    如果他早些醒悟,说不定现在已经做到五品的郎官了。

    “崔公放心,某答应你的东西一定会拱手送上。”

    独孤介爽朗一笑:“等春闱一过,皇榜一登。某夺得文魁戴花骑马游曲江,届时杏园宴饮后,某一定带上一瓶花酒回到府中与崔公同饮相贺。”

    在独孤介看来,崔沣此刻已经化身为一个魔头,而他最喜欢与魔头做交易。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