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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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林东的业余演技在梦境里得到升华，又或许是不靠谱鬼佬医生提前给众人打过预防针。总之林演员就真的被围观群众们当成失忆患者。
推测被“证实”了，史密斯医生顿时就小母牛坐灰机，牛b上天了。干瘪小老头一把推开身边遮挡视线的“长人”，整理了一下被金老虎拉开的衣衫，满脸正气地吆喝道：“你们统统出去，我现在要给病人做检查！”
众人也只得听从安排，带着满脑子疑问走出病房。严格来说，泡菜国医生地位还是相当高的，起码比咱们国内的好多了，为什么？等哪天我们不需要天价挂号的时候再来问吧。
“林东先生，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小老头录口供似的，还拿着病历本准备做笔录呢。
“你是傻子吗？一边称呼林东先生，一边又问我是谁。”林东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不靠谱的医生，搞不好自己昏迷那么久就是因为他呢。
干瘪小老头一脸懵b，也是意识到自己刚问了个弱智问题，干咳了两声掩盖尴尬之后，继续发问：“哪你还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情是什么？”
这么有难度的问题可就真的把林东给问倒了，东哥这失忆症是个半真半假的劣质产品，真的部分是忘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五年记忆，但假的部分要到哪个程度可就要好好思量一番了。林演员托着下巴闭目沉思，一副认真回忆的样子。
“我记得2010年的世界杯刚打完……”林东最终把时间节点定在自己没来泡菜国之前，自己现在的人脉关系全都在泡菜国这儿，要坑人就一起全坑。
史密斯医生认真地将林东的瞎话给记录下来，冲着这专业态度就能给他打九十九分，差的那一分是想告诉他丫：单靠认真是不够的，医患关系你都没处理好呢。
“今天已经是2011年的2月2日。正好是传统节日除夕。林先生对两个日期之间的其他事情还有印象吗？”
林东只能一脸震惊地摇摇头，这倒是不用装了。【ㄨ】印象中自己出事的时候是十月份，这一睡却是足足睡了四个月，难怪有那种已经在梦里生活了一辈子的感觉。外面的世界在这几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自己的电影又怎样了呢？
“这都是小问题。按照你颅内淤血的情况，只损失半年多的记忆已经算是非常走运的情况了。还有其他方面的不适吗？”史密斯医生看到林东一脸懵b的样子，只好一边安慰，一边继续问诊。
这该怎么回答呢？林东再次被难住了，这尼玛演个失忆症就够困难的了。其他症状可怎么演啊？最终林东决定采用惯用的拖字诀。“这位医生，我才刚刚醒过来，暂时还不知道到底哪儿不舒服了。”
然后林东就为自己如此轻率的回答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内科、外科，心肝脾肺肾，抽血，b超，磁力共振等等，凡是能想出来的检查全都走了一遍。
装b不成反被x，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林东绝逼会随便说几个影视剧里边的小毛病来糊弄这个严肃认真得过分的老头。
在林东的后悔不已和亲友团的提心吊胆下。忙活了整个下午之后，史密斯医生再次登场，如同法官一般宣布裁决结果，“除了营养不良、有些肌肉萎缩和失忆症之外，其他身体数据基本正常。不过脑部的淤血仍未全部清除，很难说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我可能会出现什么样的病症？”
“最常见的情况就是情绪激动时短暂昏厥、抽搐；严重一些的话，可能会影响身体其他器官的功能，现在还不能说得清楚……”史密斯医生又是一大堆专业术语，各种奇形怪状的病症被描述出来。
林东真的想抽他丫的，“说重点吧。”
医生举起一根手指。很有范儿地说道：“一句话，留院观察！”
靠！要不是还用得着这鬼啦，林东真想揍他丫的，“医生。我妈的情况怎么样？”
“林先生，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史密斯医生一脸凝重地说道。
“what-the-Fxxx！”林东惊呆了，怎么可能会这样？！当植物人几年了，母亲虽然病情没什么改善，但也不至于丧命啊，难道是暗处的敌人下的黑手？
被人以F字头问候。干瘪小老头自然是不高兴的，马上就反驳道：“她颅内淤血情况比你还要严重，而且体质太弱，所以治疗没有起到效果也是很正常的。我被调整到首尔驻诊，但是已经留下专门的疗养方案给汉拿医院。”
林东青筋一条条凸起，差点就要暴走了。原来只是虚惊一场，不靠谱医生说话太没条理，“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犹自不解气，嘭的一下把旁边的床头柜砸了个窟窿。林东却是呆住了，居然没砸成碎片？躺了几个月，已经退化到这个程度了么？
不提林东的悲伤秋风黯然神伤，史密斯医生已经被硬木桌子上的窟窿给吓破胆，“咻”的一声发挥百米飞人的速度逃出病房。
第一幕装失忆骗医生算是打板收工放饭，cut！
……
只是林东左等右等都没等来盒饭，反而是闯进来郑家姐妹花，大小冰山。林演员这就傻眼了，怎么也轮不到她俩先进来吧？好像跟她们不太熟，难道自己昏迷的时候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们是谁？”演员的自我修养，什么从内到外之类的林东不懂，但是在梦境里呆了很久很久，阅历多了演技自然提高。
郑家大毛还是那么暴脾气，直接甩过去几张歌谱，“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首歌还给你了。还有，刚刚撞到你的事情，对不起！”
这。这是道歉该有的态度么？难道自己在梦里虐她千百遍的事情，被她知道了？这好像不太可能吧，林东有些忐忑地问道：“我们认识么？我得罪了你吗？”
“以前认识，现在认不认识没所谓。反正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郑西卡完全搞不懂今天为什么要拿着歌谱兴冲冲地来医院，打定主意以后也不跟这个色胚坏蛋接触，绝对不能让他搅乱自己的心境。
林东完全搞不懂到底怎么就招惹她了啊？唯冰山与小人难养也。
惹不起郑家大毛，林东转头对着二毛，发挥自己新近修炼出来的名品演技。“小妹妹，我们认识么？”
“以前不认识，现在算是认识了。以后应该会经常见面的。我叫郑秀晶，请多多指教。”郑家二毛仿佛要跟姐姐作对似的，两人说的话差不多，意思却完全相反。
“郑秀晶，好奇怪的名字啊。正着念是囧素囧，反正念还是囧素囧，你到底有多囧啊？”林东在梦境里呆了那么久，现在脱困了自然是要找乐子。连未成年少女囧晶姑娘也要戏弄一番。
晶晶姑娘对待陌生人的时候还是很高冷滴，只是微微皱了皱遗传自“囧爸”的八字眉，用自己的眉目表情生动地表演了一个“囧”字，然后就木有然后了。
场面顿时有些冷清，林演员正在装失忆呢，不适合主动挑话题。而郑家姐妹花外号大小冰山，连拍摄节目的时候都可以不言不语小半天，想让她们主动找话题就更难了。
呆了好几分钟之后林东认栽了，对方好像是那种可以整天都不说话的狠人，“你们都跟我不熟的话。怎么是你们先进来呢？”
“跟你熟的那些人都追着医生去了解情况啦。”刚刚还有些高冷的二毛秒变逗比，像抢答一般快速说道，说完之后还对着大毛得意地抽了抽小鼻子。晶晶姑娘认为自己最漂亮就是高挺的鼻子。
林东跟她们压根不熟，自然是无法理解这对姐妹相爱又相杀的故事。只得继续在装失忆的前提下找合适的话题。“对了，这歌谱到底是什么回事？”
二毛晶晶姑娘这次抢答就不怎么给力了，一脸囧相，用表情诠释着不知情酱油党的应有表现。
大毛郑西卡还是那么冰山，那么傲娇，精致小脸微仰三十度角。仿佛在等着林东再次开口软语相求。
林演员心里暗叹，梦境果然只能是梦境，即使脑海里花式虐她千百遍也不过是幻想；现实中的冰山公主又怎么会轻易融化呢。“郑秀，郑秀晶的姐姐xi，请问你这曲谱到底是什么回事？”
林东暗道好险，差点就直呼郑秀妍大名，那样的话装失忆就出现漏洞了。
郑秀妍这傲娇的冰山果然是死要面子，被正式求问了之后就不再摆谱，很是配合地回答道：“这首歌本来就是你的，我们少女时代几人听过一次，然后昨天晚上一起通宵重新拼凑出来的。不过这首歌现在应该是没什么用途了。”
林东看了看手上的歌谱，正是自己在楼顶小花园弹唱过的《斑马斑马》。
“斑马斑马，你不要睡着啦。
……”
单单是这歌词的含义，就能想到背后有什么样的寓意，林东没来由心里一阵感动。
曲子已经是补充得八九不离十，没有什么明显错漏，少女时代果然有些真本事，听一遍就能凑出个七七八八。只不过重新填上的中文词就错别字n多，真难为这几只。
“谢谢你们！”林东是发自真心的感谢，以后就少吐槽她们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哼！”郑西卡习惯性地娇哼，也不知想表达个什么意思，“那就这样吧，我们先告辞了。再次为今天撞倒你的事情道歉，对不起。”
林东还是没听出什么歉意在里头，但那已经无关紧要了，做的永远比说的更能打动人。望着手中的歌谱，林东不由自主地轻轻哼唱起来。
“斑马，斑马，你不要睡着啦；
再给我看看你受伤的尾巴。
……
斑马，斑马，你回到了你的家；
可我浪费着我寒冷的年华。
你的城市没有一扇门，为我打开啊，
我终究还要回到路上。
……
斑马，斑马，睡吧睡吧，
我要卖掉我的房子，浪迹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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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东还是没听出什么歉意在里头，但那已经无关紧要了，做的永远比说的更能打动人。望着手中的歌谱，林东不由自主地轻轻哼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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