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特异研究会 > 第四十二章 自说自话

第四十二章 自说自话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赵辉见众人表情各异,都是有满腹狐疑,却不敢或不愿多问什么。只好开口说道:

    “是的,你们没听错,彻底世俗化。

    我们清松观,是仗着你们师爷的个人名誉起家的。本为济贫扶弱,在乱世饥谨之际存孤养弱尽自己一点微力。

    这一点你们象朱笠,杨鹤年就知道,你们本为孤儿,清松观说白了就是你们的娘家。

    但你们现在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就象是嫁出去的女儿,凡事既要计娘家,又要顾小家,孰轻孰重,有时往往疏忽失衡,把自己搞得焦头烂额,两面不是人。

    这是事实,不是孤立现象。

    你们看,一说到开战,朱笠你就炮火上膛,誓与清松观共存亡。

    我都还在作难的事,你就自己断了后路。你想过老婆,儿子与孙子的感受吗?

    我们清松观不是邪教组织。

    我们靠自己的努力生活,不靠天,不靠地。

    清松观不要你们的身家性命,只要你们在尘世间有自己的归宿。一句话,过得不比别人差。

    这不可侵之地的虚名,好象动荡之际倒有个避风遮雨的作用。但其实屁用没有!你们是不是听我讲话很难听?觉得我就是一个骂早街的泼妇?

    对了!我就是要这效果。

    因为规矩是为有行纪的人设的,一个人既然起心搞事,法律都形同虚设,谁会在乎什么可侵不可侵,都跟玩撒尿拌烂泥似的。

    这么多年的不可侵,都是你师爷强力拼出的。

    你们可能一直以来都认为清松观有什么罩着。

    我现在告诉你们,没有!

    抬头仰望,除了苍苍者天之外,空无一物。

    说句实话,什么都没有。

    但我们要仰不愧天!

    我们没有什么补贴,什么特殊政策照顾。

    这清松观观址及所有清风堂、传武堂的土地及一砖一瓦一木的建筑,都是靠你师爷及众多二代弟子用生命及血汗换来的。

    所有取受都是对等交易,公平买卖,没有占过任何人的光,受过任何人的惠。

    这些告诉你们,是要让你们俯不怍于人!

    外人要怎么去想象,这是他们的权利,至于你们,我要向你们说明。

    这些年,各种势力明争暗斗,早就想动太岁头上的土了。

    想明哲保身,都是进退维谷的奢望。

    我们已然退无可退,现在我想通了,我们只能以进为退,把我们所有的一切都呈在阳光下消消毒。

    前路漫漫,我们必须重装上阵。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我们不做以德报怨的假圣人,伪君子,我们要做的是以直报怨,快意恩仇的活生生的人。

    真正的不可侵,是自身的强大,让别人想侵之心都不敢有。”

    赵辉说话时目光凌厉地望着众人,话说至此他自我感觉已然是言尽意完了。他缓缓地逐一扫视,希想众人有人出头搭话,也免了这自说自话的尴尬。

    赵辉见杨鹤年目光迎向自己,好象有话要说,赶紧投去鼓励的目光。

    只听杨鹤年嚅嚅而言道:

    “师叔祖!这水滴石穿,非一时之功;绳锯木断,非一日之事。我们清风堂这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虽然说举步维艰,但至少也足够丰衣足食……”

    赵辉差点从坐椅上跃起,情不自禁地在意象中对杨鹤年饱以老拳。

    “丰衣足食?说得太好了!

    你们加班加点,男人当牛使,女人当男人使,就为了丰衣足食?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你们管劳倦疲累到步履蹒跚的状态叫安步当车?

    你们三代弟子中,上了点年纪的,认同了你们一直秉持的价值观,苦点累点,就算收入微薄,也可甘之如饴。

    这种因循守旧,萧规曹随的思想,说得好听点,叫安贫乐道,说得难听点,这叫无可奈何而安之若素。

    你们想过三代弟子中年青人吗?还有四代弟子。你们想过他们的感受吗?你们担水运柴,可叫做自得其乐,他们想开跑车,住别墅,就不能叫别有旨趣了?

    不要用自己的道德去约束别人的利益,这话就说得很好。

    鸢飞鱼跃,方见活泼泼的生机勃发。你咽得下菜根,这是你有福,何必非要强迫别人吃得下糟糠?把那一点点福报也消散在强人所难的窠臼之中?

    沈诜,因为买不起市中心的房,几次谈婚论嫁时女方甩手走人,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同情他、可怜他。他需要你们的同情吗?需要你们的可怜吗?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们几个,帮他凑足了首付,师兄师弟情深义重,闹得冬雷震震夏雨雪似的。但他买了没了?他把钱原封不动地奉还,一句黄了了事。

    这不是事黄了,而是心凉了。他知道他一买房,他这辈子完了,在可预见的将来,必是陪着疲惫入睡,伴着恐惧醒来。

    相濡以沫,相呴以湿,这不是情比金坚的定义,这是大河水干了后的苟延残喘。

    我清松观,不要这种虚与委蛇,我想要的是相忘于江湖的安然,想要的是天光云影共徘徊的景致。

    价值,只有放在时间的动态序列中才有意义。价值是动态的,前之所非,或为今之所是。以前的黄世仁,就是万恶的地主老财,杨白劳就是勤劳的代名词。可如今的黄世仁,就是在上帝之手的指引下疯狂逐利,却造福社会的首功之臣,杨白劳却只能是老赖名单上的常客。这不是观念的调侃,这是价值在时态中的转变。

    杨鹤年,你知道这些话是谁说的吗?

    对,不用想了。你儿子,杨时。

    四年前,杨时到国外商学院留学深造。老哥,那可是公费留学,这个时代,磕头碰到天的存在。够你吹牛吹一辈子了,你还别不服气,你那二两小酒的量,换了别人,乐着乐着就不见了。

    可这事你老人家是怎么说的?你低头干嘛?说出来,你又能把脸丢到哪儿去?

    你老人家说,现在国内到处都是文盲,都读到研究生还出去瞎折腾什么,留在国内有什么不好?现在国家强盛,人民富足,研究生已是精英人才,何必崇洋媚外,在国内随便找个工作,边工作边读博得了。

    这话是你说的,我没冤枉你吧?

    崇洋媚外?你这种大帽王,以为一顶帽子下去就真的能移山填海了?你平时兼收并蓄,学无止境的高调哪里去了?杨时学的是金融,你不会真以为这象中医中药,针灸火罐一样可以自给自足,不必远绍吧?

    究其根源,不就因你囊中羞涩吗?这事你敢说你心无怨言?你敢说你没有腹谤心诽?你师爷因你这混账话,都差点悬梁自尽,一命呜呼哀哉了。

    你怀疑过你的价值观吗?

    是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们谁都可以这样自我安慰。

    但我不行,你师爷更不答应。

    他老人家本就是人中龙凤,他能忍心看到他徒子徒孙如此不堪?富而可求,执鞭也行,富不可求,才从吾所好。

    一个人,只有努力去求富求财,才能使自己财务自由,不看别人眉高眼低,才能挺直腰杆,以自己的职业为荣。

    我们俗世中人,首先要使自己利润最大化,才会行有余力,去追求社会效益最大化。

    你们认真做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己,又不作奸犯科,我保你们住豪宅,开豪车,这又不犯哪条国法?

    你们有什么想不通的?还是你们对我没什么信心?

    你们一个个不出气,我就当你们同意了。”

    清风堂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言语。只觉得清风堂将会大大不同,至于这不同会导向何方,却谁也没有能力去想。

    “对了!杨鹤年!杨时三天后晚上十二点的飞机,你我同去接机。你接你儿子,我接我的首席执行官。你可别犯浑,以后你可归他管,得罪了我的人,这千万年薪的酬金,就要由你买单了。你自己掂量掂量,赔不赔得起。”赵辉笑道。

    “千万年薪?”清风堂众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现在东安市清风堂一年到头连毛带屎的收入也不到伍佰万,而且在各处清风堂已然是首屈一指。千万年薪,那还不得贴上至少二处清风堂一年不吃不喝来供养这尊大佛?算上成本费用的话,八处清风堂的纯利润也不够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赵辉口袋里卖的是什么猫,也不敢开口乱问。都害怕被赵辉逮住短板死脚,一个劲地往死里踩,弄得灰头土脸。

    赵辉见众人迷雾重重的样子,朗声说道:“都不要乱想了!你们没听错,是千万年薪!重点说一句,还是税后。

    我合同都签了。钱付不了的话,我就卖了清风堂,传武堂的地皮。反正,连职工工资都付不了的话,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我不如一了百了,回山种田去。

    对了,你们也可以来!

    每人一亩三分田,自食其力,这就是饭蔬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在其中矣!

    你们也来与我老人家互话桑麻,戴月负锄归,这意境想想也挺美。咱们老百姓,今个儿真高兴……”

    “师叔祖,您老不用说了。反正我们也听不懂,我都听不懂,想来这师兄师姐他们更听不懂。纪师妹,这里你最年青,思维最活,你听得懂吗?反正,都是不懂。师叔祖,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就是指路灯,是旗手,你指哪我们打哪这准没错。错不了事,我们何必搞明白?是不是?”沈诜见众人无语,赶紧开口说道。

    其实他也被赵辉的一通话震惊得七荤八素的,万千思绪就象一张硕大致密的蜘蛛网铺展而来,根本不知道哪是哪,只是他觉得这赵辉就象是织网的蜘蛛,跟着他准迷不了路。

    “是啊!是啊!沈诜说的没错,反正我们也不懂。搞懂也不容易,这开堂时间快到了,我们还是散了吧!正事要紧。”王葵说道。

    “没错,没错!师叔祖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错。这一级瘫痪病人都能治好,有什么不能办到的。我们就听他的,沈诜说得没错,我们也听不懂。这术业有专攻,给病人治病开药,针灸按摩,可能我们有一日之长,这生意上的事,我们真的是一窍不通,散了吧!”魏积说道。

    清风堂众人不断地附和着沈诜、魏积的话。

    赵辉见情景如此,也知再扯下来,也是一言堂的效果,无奈地叹道:

    “唉!算了。我跟你们也说不清,言者谆谆,听者藐藐,说的恐怕就是这种情形了。

    我口水都说干了,你们却绕去绕来又回到原地。我厉害?还不是被你们逼的。

    我告诉你们,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我不想这么厉害,你们知道这么厉害将引来多少外缘内扰,强是强非的后果吗?打脸斗狠一时爽,收摊麻烦一大堆。唉……

    好吧!不说了,食堂早点都快凉了,你们去开堂吧!唉!怎么代沟这么大?我发现我真的被你们叫老了。

    对了,朱笠,其他清风堂的人顶多每堂来三人,能一人来就一人来。

    不然,这东安市市清风堂就真的是被秋风扫落叶,吃空吃垮了。”

    “是!是!”朱笠口中应着,赶紧起身和其他人一齐告退出了大厅。

    “一群老顽固!”

    赵辉望着众人的背影笑着连连摇头,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