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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她……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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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身穿一件黑色微微休闲的羊绒毛衣,从后颈看去,那一片肌肤在烛火阵阵的祠堂里面,被灼的瓷白,他正仰着头望着那一排排一列列的牌位,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溺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在她的眼里,傅归渡一向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他生于九天之上,从不需要向谁低下头颅,他有他的法则,好像坚不可摧。

    但是站在跪在这个地方。

    结合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他为她公然打符家小姐的脸,他为她一夜之间手段杀伐的踩碎了一个家族,仅仅为的是她并没有受到实质伤害的区区不平衡。

    昨夜风云巨变,他做了那种大事。

    傅家百年世家,名誉声誉最是在乎,他这么生杀果断,家里人必然会挫挫他锐气,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跪在这里的?

    徐溺从来也不是顾忌礼数的人,她踩着高跟鞋果断踏入傅家的祠堂,管他犯不犯忌讳。

    听到高跟鞋的声音。

    傅归渡长睫一掀,徐徐回过头。

    看到徐溺之后,他倒也不意外,只是漫不经心地挑挑眉:“怎么来这儿了?”

    女人不说话。

    走到他身边后,也直接跪下来。

    傅归渡这才微微蹙了蹙眉。

    徐溺冬天也不喜欢穿厚裤子,薄薄的一条裤子跪在硬邦邦的地板上,腰杆儿挺直,她看着那些牌位,“你不是被罚跪吗?我是起始源头,我陪你喽。”

    “罚……跪?”他舌尖儿在上颚轻轻一扫,语气很淡。

    徐溺偏头看他:“你跪多久了?”

    她的双眸沉沉的,像是夜里的明珠,就那么凝住他,好像要溺死在他眼里,直入他的内心深处。

    傅归渡眸子眯了眯,藏匿了些情绪:“没多久。”

    “撒谎。”

    徐溺咬咬贝齿,“吃饭了吗?膝盖疼不疼?他们有骂什么吗?”

    看着女人这极力忍耐又忍不住一字一字往出蹦的关怀,傅归渡倏然勾勾唇,喉结滚了滚,也耐心的回答,“没吃,不疼,没说什么。”

    徐溺并不想让自己在这个时候有太多情绪暴露,权当傅归渡不想跟她说太多不好的事,她跪着一动不动,却说:“你家厨房在哪儿,我去给你偷拿一些过来吃。”

    这句。

    傅归渡久违地笑出了声,潋滟的丹凤眸微微上翘,漾出几分情意,总能将人勾的七荤八素,似乎柔和了些许:“徐娇娇,你在献什么殷勤?”

    徐溺一下子噎住。

    仿佛心中偷藏的一块酸梅被发现,“我是有良心的人,你好歹是因为我被罚跪的……我总不能不管你吧……”

    “嗯?”

    “……”哎呀,问什么问。

    “呵……”

    男人喉音轻轻溢出一声淡淡的笑。

    莫名像极了烧耳的情话。

    徐溺闭了闭眼。

    下一瞬。

    脸颊被微凉的手指捏了捏,“徐娇娇,你是担心我了?”

    徐溺一下子睁开眼,男人就那么侧着头,淡淡笑着睨着她,没错过她任何表情变化,直勾勾的。

    徐溺脸一下子烧红,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快要从胸腔蹦出来,她甚至不确定他是否也听到了这杂乱又出卖心事的心跳声。

    “你,你老老实实的,干嘛老这么看着我……”

    徐溺腮帮子酸涩,有种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情绪越来越泛滥,成了淹没她的灾祸。

    喜欢——

    是喜欢吗——?

    从几个月前,在酒店门口,这男人说,永远不要说作践自己的话开始,从他把她捡起来开始,从他说乌托邦世界会给她开始,从他说挺直腰,尽管往前走开始,一步一步,他总是为为她一寸一寸建造属于她的城池营垒。

    再到现在。

    强大如斯的他,为她全部的委屈的委屈大开杀戒。

    他向来把她护的很好。

    她再也不能否认。

    这样一个男人,无人会拒绝,无人不沉沦。

    只是,她好像并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呐——

    原来她真的喜欢他。

    傅归渡将膝盖下的蒲团拉出来,然后轻而易举抱着她让她坐上去,再未让她跪,“这里放着的,是傅家的祖先,你还不是傅家的人,没必要跪他们。”

    徐溺不说话。

    傅归渡抬眸看了看她,捏着她的小腿,将她的高跟鞋脱下来,“还是说,徐娇娇——”

    “你想嫁给我?”

    徐溺一下子想抽回自己的脚:“哎哎哎,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敛着眸,淡淡勾唇:“是又怎样呢。”

    说着。

    他捏着她白而小的脚,不轻不重地揉着:“不合适的鞋,扔了吧,明天让定做的人来给你量尺寸,去定做适合你的。”

    从她进门开始,走路的声音轻重不一,左脚不敢落的太重。

    他早就听出来了。

    至于女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知道的。

    是自家母亲的打算。

    其实,从徐溺第一秒踏入老宅开始,他就知道了,不过,请徐溺来的人并不是傅家家主,而是他母亲,所以,他知道徐溺吃不了什么亏。

    而他这个母亲,虽然快五十岁的人了,但是并不难相处,仍旧是随性而为的公主性子,她不是会为难徐溺的人。

    而且……

    从徐溺与莫妮卡面对面那一刻开始。

    莫妮卡就拨通了他的电话,就那么让他听着。

    徐溺跟莫妮卡对话,每句每字,他都听的真真切切。

    他也很意外。

    徐溺这样在社会圈子里摸爬滚打,本该最是圆滑的人,也会在那一刻厉声的反驳,甚至是斥责。

    为了他据理力争。

    哪怕是在傅家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方,她没任何惧意。

    哪怕面对的是他母亲,她也没有半点谄媚讨好。

    她说了。

    只给他一个人交代。

    这让他很意外,却又感觉……

    心情不赖。

    徐溺觉得在这种规矩森严的祠堂,这个男人蔑视规章制度,不跪不悔地让她坐好,为她揉脚,着实怪异,这要是被人看到了……

    刚这么想。

    外面忽然吵吵嚷嚷。

    “你不信去问叔!当天我跟叔亲眼看到的,褚颂在直播间对这个美女多殷勤!不是女朋友是什么?”

    “闭嘴!我不信!”

    “信不信不由你,反正咱叔这个点例行在祠堂烧香……”

    二人争执不断。

    直到。

    傅良延与傅祁白推推搡搡突兀地出现在门口。

    傅良延指着里面,“你看,叔认识这个美女吧,他还要拧断她的腿……拧……嗯?……啊!”

    声音戛然而止,伴随着倒吸一口凉气的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