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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面见衍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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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茂山趁热打铁将情况向孔克生说了,请孔克生代为周旋一二,孔克生倒是光棍的很:“多大点事情,李员外免费传播圣人学问,这是做善事,家伯父应该高兴才是,再说了,数术也是圣人承认的学问,如何教不得?”

    孔克生带着父子二人来到衍圣公府求见,刘正秀去休息了,他不适合出现在衍圣公府。衍圣公孔思晦头发已经花白,估计要六十岁往上了,在一个少轻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出来了。“你是李茂山?”

    李茂山等人跪下回到:“商人李茂山拜见衍圣公,回公爷的话,小人正是李茂山,得见衍圣公容颜,茂山之幸”。

    奉承话谁都喜欢听,孔思晦摆摆手说道“都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这次招李员外过来,也是有点事情不大明白,想仔细问一问,听说你李家学堂都是免费给孩童们读书?”

    李惠军怕李茂山不懂里面的事情,代替父亲回答道:“学生李惠军代父回禀公爷,我家的学堂确实是免费读书,传播圣人学问,李家责无旁贷”,

    李惠军说完后看了一眼孔思晦,李惠军看到衍圣公倒是没啥,可站在衍圣公一旁的年轻人倒是满脸的好奇,不停的打量着李惠军,看的李惠军都不好意思了。

    “你就是李惠军吧,不错,不愧圣人门下,听说那些数术都是你教的?”

    “回公爷,是我教的,自从学了圣人之言后,我发现世人光学圣人之言,但圣人推崇的数术不受重视,简直是不听圣人的话,圣人都要求大家六艺齐全,所以我就钻研了圣人说的数术一途,替圣人传播数术之学。做的不对的地方,请衍圣公责罚”,李惠军说完又跪下了,认错态度良好。

    孔思晦摸着自己的胡子说:“小小少年,难得难得,作为圣人门徒,不止传播圣学,也要按照圣人的教导来做,难得,只是好像数术中好多没见过的符号,也是圣人教导的吗?”

    李惠军发明的阿拉伯数字和X,Y等字母可是从来没出现过的,这如何解释?一旦回答不好可就麻烦了,此时的学问必须来源于圣人之言,必须有圣人的注脚,这是大方向,要是敢自己立言,今天恐怕走不出衍圣公府了。

    有了,李惠军突然想起来,好像后世的好多甲骨文跟这个很像。

    “回公爷,这个确实是圣人教导的,我在俺们县的中药铺中发现龙骨上刻着好多的符号,这些符号及其神秘,俺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就想着这些符号是不是上古时代的文字?想起孔圣人教导的三代之英,想着这是不是圣人尊崇的三代之时的文字,学生就将圣人之学和三代之时的文字结合起来了,不当之处请公爷指正”。

    “好好好”,孔思晦大喜,“李惠军能从先人文字之中发现圣人之言,很好,之前我还担心是你自己编的,克生,你去药铺中找一下龙骨这味药材,看看是不是跟李小子说的一样。”。

    孔克生立刻安排下人去药铺买药材。

    孔思晦看了看旁边的少年,转向李茂山问到:“李家员外,令郎可曾婚配?”

    李茂山父子有点懵,风向转变的太快了,刚才还探讨学问呢,这会怎么成了家长里短了?难道衍圣公也喜欢八卦?

    “回公爷,犬子至今尚未婚配,犬子顽劣,一直没同意成亲”,李茂山作为父亲,是很希望李惠军早点成亲的,抱孙子的愿望早就有了。

    “惠军要是顽劣,其他的小子都打死算了,小小年纪就能教化圣人之言,哪来的顽劣”,孔思晦刚说完,孔克生就带着好多龟甲回来了:“伯父,咱家的药房就有龙骨,我都带过来,还真有一块上面刻着线条”。

    孔克生将带着线条的龟甲递给衍圣公,孔家药房的管事也跟着一起过来了,跪下说道:“公爷,之前确实有好多龙骨上带着线条,像字,但又不像,曲溜拐歪的,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孔思晦看了看龟甲,顺手递给了身旁的少年,少年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少年突然开口说道:“真的有字哎”,少年一开口就露馅了,这明明是个女声嘛。

    李茂山父子抬头看向少年,怪不得少年唇红齿白的俊美的不像话,原来是个女娃娃啊。

    孔思晦有点尴尬,孔克生介绍到:“这是我堂弟嫡出的闺女,闺名玄雨,唐突员外了”

    这个年代女子一般是不出来见人的,尤其是未出阁的女子,虽然元朝的时候男女大防不是很严重,但在孔家依然遵循着这个制度。

    父子二人也尴尬的笑了笑,但没有拜见,一个女娃娃,还不至于让李茂山下跪问安。

    倒是李惠军盯着孔玄雨看了好几眼,恨得孔玄雨牙痒痒,这个登徒子,知道我是女子还看。孔玄雨脸红红的,狠狠的瞪了李惠军一眼,不过孔玄雨突然笑了一下,这一笑可让李惠军同志看呆了,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乖乖,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娃娃,心理年龄都要五十岁的李惠军像个猪哥一样,想拱白菜了。

    孔思晦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没有说什么。

    “克生,你安排李员外暂且住下,晚上给李员外接风,顺便将过来告状的人交给李员外,通知任城县,将该人逐出士子名单,学问都不精,给读书人丢脸”。

    当代衍圣公给那人定了性,意味着那人再也不能以圣人门下自居了,在士子中没了活路了,估计他回去后会更惨。

    送走李茂山父子后,孔思晦看向孔玄雨问到:“如何?李家少年可入得了你的法眼?”

    孔玄雨扭扭捏捏的撒娇:“翁翁,你又取笑我”,孔玄雨是孔思晦最小的儿子的嫡出闺女,很得孔思晦的喜爱,已经十四岁了,还没有嫁出去。

    孔玄雨眼光奇高,一般人看不上,也就一直没定亲,要是放到其他姐妹身上,早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嫁出去了,但孔思晦把这个孙女喜欢到骨子里,也打算多留在身边几年,也就由着孔玄雨乱来了。

    一次孔玄雨到孔思晦的书房玩,看到了书桌上的数术教材后,惊为天人,这套数术理论妙到毫巅,各种理论都能互相印证,一点破绽都没有,仔细研读后发现和历代先贤的理论都不同,就对编纂这套教材的李惠军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央求孔思晦带她见见李惠军。

    孔思晦看着孔玄雨扭捏的样子就知道孔玄雨对李惠军不反感,就是李家的地位有点低,一个商人之家,虽然李惠军是济宁路的副万户,但地位都没有一个蒙古千户长高,门第成为孔李两家联姻的最大的障碍。

    “玄雨,你先回去吧,让你爹到我这来一下。”,孔玄雨猜到让她爹过来的目的,脸色红红的跑到后院去了。

    孔思晦脑海中不停的在思考,其实孔思晦原本想的是将孔玄雨嫁给一个蒙古贵族,巩固孔家在朝中的地位,没错,就是和蒙古贵族联姻,孔子之后的孔家不是圣人在世的时候了,早就将蒙汉之分抛到爪哇国去了,只想着给衍圣公府找好处,其他汉人死不死的,不管衍圣公府的事情,典型的汉奸思想。

    孔玄雨的父亲孔克林今年三十多岁,生育了一子一女,老大孔学刚已经成家,就剩下女儿了,连个亲都没定,也是孔克林的一大难题,奈何闺女有孔思晦撑腰,他也不敢逼着闺女嫁人。

    “父亲,你找我何事?”

    “克林,今天我发现了个好儿郎”,孔思晦将李家的情况向孔克林说了一下,征求孔克林的意见。“爹,可以,门第算个啥,跟咱孔家结了亲,门第自然就上去了,关键是李家有钱啊,十几万倾土地,还有酒楼,这门亲事我看可以。”。

    孔克林想的很简单,他又不是下一届的衍圣公,将来还是要搬出衍圣公府自立家业的,虽然衍圣公府会给一些银钱产业什么的,但毕竟太少了,找个有钱的女婿也很符合孔克林的利益。

    “我再和你大哥商量一下,你去吧”,毫无意外的,孔家老大孔克坚反对,觉得会拉低衍圣公府的档次,孔思晦无奈,以后孔家还是由孔克坚掌管,如果孔克坚不同意,他也不好说啥,不过还是让孔思晦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克坚,要不这样,让克林一家子单独立户吧,这样跟衍圣公府切割开,你的面子上也好看”。这个年代讲究的是父母在不析产,但衍圣公府不在此列,衍圣公干啥都行,没人会在乎。

    孔家老大一听,巴不得呢,赶紧将老三一家子赶出去,最好把老二一家子也赶出去。孔克坚勉为其难的同意了老父亲的建议。

    接下来孔家人各种商议,孔克林搬出衍圣公府,衍圣公府将府产中的酒水作坊划给孔克林,一下午的时间商议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