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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回 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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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天下泽,春雷奋作,很多人被从睡梦中惊醒,有的人能很快安眠入睡,而对于有的人来说,醒过之后,只愿这是一场很快就会惊醒的噩梦。

    在这个电闪雷鸣炸响的夜里,黑河市警察局长尚不去也许是平时的亏心事做的多了,所以,总是睡不踏实。被这昭示着春雨绵绵的春雷声惊醒后,就再也无法闭上眼睛,因为在他的床边,有两个漆黑的影子,在这雷雨夜里,总是显得可怖。

    “你们是什么人?!”

    “雷雨夜里来找你的人,自然是来报仇的。”那个声音很熟悉,随着声音的响起,清晰可辨的脚步声也正在向尚不去一步一步地逼近。

    “你是谁!”漆黑一片,尚不去实在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只是觉得对方的声音很熟悉,却因为这无比可怖的气氛,没有想到这人会是谁。

    “怎么,尚大局长是因为做下的孽太多,所以记不清楚了吗?”

    来人还是在一步一步地向着尚不去逼近,好像刚才这人根本不是从这个房间走过来一样,每一步,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尚不去的心上,心脏随着脚步声一下下地紧缩。

    “晏冷!!”

    随着晏冷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和一记炸雷,晏冷惨白惨白的一张脸出现在了尚不去的眼前,吓得他差点心脏骤停!

    “晏董怎么来了我这里……”

    “咔——”

    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局长,尚不去还是听得出的,这是枪打开保险的声音。

    “你不必拖延时间,而且我劝你,枕头下的枪你最好还是放开,毕竟,里面已经没有子弹了。”

    被枪指着的尚不去头上的冷汗簌簌滴落,慢慢地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晏董这个玩笑可是开大了,不知道小人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晏董,晏董可以直说,小人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你是得罪我了!”晏冷的眼睛眯了起来,好像是在笑,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片冷肃,又是一道雷光闪过,看在尚不去的眼里,顿时心凉一片,可像他这种人,无论如何,不可能坐以待毙。

    “晏董,如果是招待不周,小人立马亲自去办,无论您有什么意见,小人都立马照办。”尚不去想了想晏冷最开始说的话,恐怕晏冷这次来真的是为了拿人法办的,否则不会一上来就说他做了多少孽,可但凡事情,必有转圜的余地,只要筹码足够,他不怕晏冷不让步,只要让他保住这条命,那就什么都好说。

    “招待不周?尚大局长,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

    “这……晏董难不成是为了和我讨要收据的?”尚不去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了,之前晏冷和他的分歧就是出在了收据上,依今天的状况看,那个收据恐怕就是晏冷要找的证据,现在晏冷出现在了这里,恐怕就是想要诈自己写下收据,如果自己真的写了,那可才真是死定了。而看晏冷之前那么执着于收据,恐怕是因为他手里没有足够的证据吧,所以,只要今天自己撑住,他就奈何不了自己。想到这儿,尚不去心下大定,心里面一开始被惊吓的恐惧也消退了大半。

    “尚不去啊尚不去,我该说你什么好,像你这种人,不是早就应该枪毙了吗?!我真想知道,你这种人,是怎么能活到现在的!”眼看着尚不去丝毫没有觉得良心有亏的样子,晏冷一出口,就全是讽刺,这时候,他是真恨不得能枪毙了这家伙,替兄弟报仇雪恨!

    “晏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今天之所以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诈我一诈,让我写下收据,给你证据吗?嘿嘿,我虽然官儿做的不算大,可好歹也算一个市的警察局长,没有证据,就想动我,就算是您,也未必有这么简单吧。”尚不去这时候也不怕得罪晏冷了,毕竟大家已经撕破了脸,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敌人,因为晏冷这是在要他死!

    晏冷没说话,对于一个快要死的人,他还真怕自己忍不住,直接赏他一粒花生米。

    发现对方没说话,尚不去有些得意了,心中更是大定,“晏董,其实我也不想和您撕破脸,毕竟您是那玉器,我就是一瓦器,跟我这种人玩这个,这可不值个儿啊,要不,您看,咱能不能各退一步,只要您赏我一条活路,您以后在我这儿,就是我祖宗,我一定把您当祖宗给供起来。”

    知道自己死不了的尚不去开始和晏冷讨价还价了,这种小人的嘴脸瞬间暴露无遗,虽然晏冷看惯了这副嘴脸,可在这种情形下,他还是想毙了他,索性,晏冷直接出了门。

    这件事很快就要结束了,晏冷从尚不去的二层小楼里走了出去,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却丝毫不觉得畅快,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一样。

    他知道,该说的道理,他也已经和赵海平说过了,留他一个人和那个东西待在一起,他并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即使赵海平真的忍不住,把尚不去给一枪打死,还是凌迟处死,他也有办法把这件事给堵死。他堵不住悠悠众口,可堵上警察的嘴,他还是有这个能耐的,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

    可这件事情结束了之后呢?赵海平的一辈子因为这个小人就毁了。没错,他是可以还赵海平一个真相,他也可以将尚不去绳之以法,可事情终究还是回不去了,他的兄弟,不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他想要将这件事压下去,可这件事终归还是闹得太大了,不是他能压下去的,甚至,这成了军队高手残忍杀人的典型,而成为了典型的赵海平,已经不是他能救得了的了,无论哪里,赵海平都活不了。

    这样的结局,让晏冷极度地不甘心。

    欠了他一条命,他还没还呢……

    等到晏冷浑身湿透地回到了尚不去的屋子里,发现人已经晕过去了。

    “他叫来了警察。”

    “走吧。”

    赵海平回头看了尚不去一眼,能看到这个人最后的结局,他也算报了仇了。

    就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尚不去被他叫来的警察带走了。

    第二天,直接被押送京城,移交最高人民法院。

    第三天,证据确凿,根本不容尚不去否认狡辩,当天,尚不去就被定罪。

    死刑。

    而在他死前,经历了人生最大的恐惧,那个在雷雨夜里折磨得他生不如死却毫无伤痕的男人,握着枪,从不远处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一手揪住他的脖子,一手用枪抵住了他的眉心,这个距离,这种型号的枪,结果必定是脑浆鲜血飞溅浇得满头满脸,可握枪的人却丝毫不在乎。

    “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记住了,我叫赵海平。”

    “砰——”

    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青天白日,明亮得有些刺眼。

    “对不起,最后一程,我送不了你了。”晏冷拍着赵海平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和当时一样。

    “没关系,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执行命令到最后一刻,虽然失败了。”赵海平脸上又浮现出他标志性的老好人的笑,“队长也够体贴我的,都到最后了,还让我给你当说客。”

    晏冷也笑了,就是这笑容有些苦涩。

    他这种人,不轻易动情,可一旦动了情,不管是爱情、亲情还是友情,都是放在心里一辈子。

    “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心愿,我还真有一个。”

    “什么?”

    “我想见见你的那一位,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好。”

    张北歌来见赵海平的那天,从来滴酒不沾的队长和赵海平都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醉倒在了北刃的小隔间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队长顶着还在晕眩的脑袋,给了赵海平一个任务,也可能是他一生的最后一个任务。

    “晏冷那小子要来看你,这个月的思想报告上我瞒下来了,没的兄弟太多了,你劝劝他。”说完,队长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当晏冷来的时候,听见了赵海平向他转述的这句话,长叹了一口气。

    “是啊,没的兄弟太多了。”牺牲了太多人,走了太多人,现如今,他也要走了。

    那天,赵海平刚刚从第一场大醉里醒来,又和晏冷狠狠地醉了一场。

    边喝着酒,晏冷一边和赵海平讲着他们各自的故事,而晏冷的故事里还有一个主人公,就是岑歌。

    从单间出来,晏冷就给岑歌挂了一个电话。

    接到晏冷电话的岑歌正在开会,在看见了晏冷的电话后,直接接通了电话,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出了大讲堂。

    在电话里,晏冷细细地给岑歌讲了赵海平的事,也讲了他们曾经的很多事。

    岑歌只是拿着手机默默地听着,在晏冷说到赵海平这最后的一个心愿的时候,他说,好。

    北刃的每一个人都是英雄,只不过赵海平是一个悲情英雄,他没有马革裹尸,也没有轰轰烈烈,等待他的,或许是一声熟悉的枪响,或许是漫无天日的监禁,但对于他来说,这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悲剧结局。

    京城远郊的一个不起眼的围墙里

    “我是岑歌。”

    赵海平盯着岑歌的眼睛看了看,笑了,转头对晏冷说,“你的眼光真不错,值了。”

    岑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个和他在晏冷的描述中渐渐勾勒出的人影重叠的人,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开口。听见了赵海平的这句称赞,岑歌微低了头,笑了,随后从拎着的袋子里掏出一瓶酒,扔给赵海平,又扔了一瓶给晏冷,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敬你!”

    没有酩酊大醉,却也不是浅尝辄止,只是喝了个痛快淋漓。

    只是这一醉的时间,岑歌和赵海平仿佛多年的兄弟一样,一动一静,一粗一细,喝得大畅之时,索性过招打拳,一间狭窄的屋子里,两人却是打了个痛快,只大叹相见恨晚。

    由于这里的规矩,晏冷和岑歌都没能送赵海平最后一程。

    这个被人叫了一辈子老好人的人,却在生命的最终回,杀了个痛快,醉了个痛快,甚至死了个痛快。

    甚至,到现在,晏冷和岑歌都能想起,在单间里的时候,赵海平酣畅淋漓的放声大笑,拳脚之间的声声痛快,还有走前的头也不回的高歌。

    一路上,所有人都对他行注目礼,眼中闪过丝丝的敬佩。

    赵海平的故事在这里并不是秘密,他们都知道,这个一路豪情高歌的人,他无愧于国家,也无愧于人民,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只是他不得不死。

    而这样的人,赴死之时,却不觉委屈,不觉冤枉,高歌赴死,令人心折。

    “看准那敌人——”

    “把他消灭,把他消灭!冲啊——”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杀——”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北刃!!!”

    “杀——!!!”

    第二天,晏冷退役。

    就在晏冷来的之后的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北刃的人走了一半。

    脱掉这身军装的感觉真不好受,这身衣服穿久了,也有了感情了。

    原本,晏冷可能还能留下一个月,起码不会就这样匆匆退役,毕竟,对于这身军装心里有多不舍的,他心里清楚,队长心里也清楚,他的每一个战友都清楚。

    可他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因为晏家和江州出事了。

    宋人良遭遇伏击,重伤不见踪影。

    下面的堂口叛变不稳。

    晏家大小姐晏清舒下飞机后直接失踪,至今没有消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晏冷已然是焦头烂额,而岑歌在和学校打了个招呼之后,直奔江州。

    和晏冷商量的结果是,寒光交给岑歌调配,第一,找到宋人良,第二,镇压所有反叛堂口,清洗青龙帮。

    而晏冷,则是赶往晏清舒失踪的京城机场,一定要把他姐姐找回来。

    仅仅时隔数日,晏冷和岑歌再度异地作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