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仇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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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嘿然一笑，便在小厮引领之下，步入回雁楼，甫入回雁楼，一阵扑鼻而来，使人口齿生津的香气，萦绕鼻腔，久久无法散去。
此刻回雁楼内人满为患，小二手拿托盘，端着菜肴在人群中自由穿梭，彷如花中蝴蝶，片叶不沾身。
倒是让人有一种，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的感叹，毕竟一个毫无功夫的小厮，既然身法如此灵动，实在大出旁人所料。
“六六六……”
“一点点……”
“魁五首……”
“四喜财……”
“喝喝喝……”
“干了……”
酒酣耳热之际，不少食客站在板凳之上，行着民间酒令，宽敞的酒楼，此刻也是声如鼎沸，好不热闹。
林平之二人继续往前，转过阁道径直上了二楼，找到一个靠边座位落座，然后吩咐道：“来个鲫鱼豆腐汤，再来一盘桂花鸡翅，一碟时令小蔬！”
这时令狐冲又急忙加了一句：“一碟茴香汉豆，两坛绍兴黄酒！”
林平之这一刻才算知道，为何当初令狐冲不在路边吃东西，而是急不可耐往前冲，原来是酒瘾犯了，于是便摇头苦笑：“令狐大哥居然如此不诚，欺骗平之。”然后对着小厮说道：“去吧！”
令狐冲自知不好意思，只能讪讪一笑，然后打岔道：“平之贤弟此行便是要救林总镖，可贤弟知道林总镖在何处？”
说到此处，林平之看了一眼楼下道路熙攘如故的路况，良久之后摇摇头道：“我也不知，连余沧海是否杀了我爸妈都不清楚，哪里会知道他们的去向。”
令狐冲不由眉头紧蹙：“那这样岂不是大海捞针？而且余沧海也未必会带着你爹娘一路前行。万一要是送回四川也犹未可知呀。便是真的挟裹一起，以你的功夫，只怕是难以和余沧海争锋吧？”
这也正是林平之忧虑之处，虽然按照剧情和于人豪的话来看，林震南夫妇一定是在衡阳，但谁也不会知道，蝴蝶的翅膀煽动一次，会带来怎样的改变。
万一余沧海脑子一抽，这时让他的弟子把林震南夫妇送到青城山拷问，那么林平之此行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且真的像剧情一样带在身边，以林平之现在的功夫，想要从余沧海手里救出两个累赘，不啻于痴人说梦一般。
没有见到田伯光之前，他还有些信心，即使打不过，也能拖着余沧海，给林震南夫妇足够的时间逃跑，可眼下，他并没有太大信心。
哪怕昨天一番战斗，让他对于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深刻认知，那就是充其量只能与田伯光三七或者四六，田伯光是七或六，或许他的胜算更少。
若只是一个余沧海也就罢了，可眼下武林高手齐聚，这些人里面不乏对《辟邪剑谱》存着极大觊觎之心之人，如木高峰、岳不群……还有嵩山剑派之人。
当然若是逼急了，林平之也不介意使用一下手段。
见到林平之久久不言，于是令狐冲试探说道：“不如平之贤弟和我一起去求我师傅如何？家师当今武林数一数二高手，区区一个余沧海，根本不值一哂，有他老人家出手，令尊令慈，必然可以得救。”
若不是林平之知道令狐冲，从始至终没有觊觎过《辟邪剑谱》，更知道岳不群没有和令狐冲透露过，想要《辟邪剑谱》，他都要怀疑令狐冲的动机。
毕竟前去寻找岳不群，那可就是等于，将绵羊送入披着羊皮的饿狼口中，届时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当然，按照岳不群给自己立的人设，在搭救林震南夫妇事情上，必然会尽心尽力，毕竟这件事弟子都知道，他不能不表现一番。
即使知道林平之学会《辟邪剑谱》，他也不会选择拷问，而是选择先救下林震南夫妇，再一步一步设下陷阱，暗中得到《辟邪剑谱》。
因为岳不群此人，是一个心机深沉之辈，如同飞鱼山庄里面的沈星南一样，做事素来遮遮掩掩，不想被人知道。
从某方面而言，岳不群比沈星南更加阴重不泄，他好像一个棋手一般，明明可以直接打吃，但依然选择步步为营，在无声无息之中，取得最大收益。
所以原著里面在林平之拜入华山之后，不但没有问及有关《辟邪剑谱》一切事情，还在令狐冲说起藏处之时，主动带着人离开，给二人足够的空间。
要不是因为修炼《辟邪剑谱》之后，岳不群有些行径实在无法遮掩，被一直带着怀疑目光审视世间的林平之察觉，只怕岳不群做的很多事，一直都不会被人知道。
不过林平之暂时还不想搭理岳不群，因为还没有到山穷水尽之时，他还有时间，和余沧海斗。
所以令狐冲话后，林平之便道：“岳掌门执掌一派事物，本就操劳不堪，平之岂敢打搅？此事尚且不知具体情况，无须着急！”
令狐冲此时也知道有些不妥，毕竟华山又是不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们自有门规训令。
而且一个门派上上下下数百人，每天事情需要岳不群处理，要是每个人遇到事情都找岳不群，长此以往华山派什么事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替人消灾平祸就是了。
于是令狐冲也不在多言，正好此时小厮将菜肴送上，他便犹如东家一般，不做任何客套对着林平之笑着说道：“平之贤弟可饮酒？”
“平之对于喝酒之事，喝与不喝只在两可之间，既然令狐大哥相邀，小可却之不恭。正好庆祝你我一同，击溃田伯光。”
林平之倒也没有介意，将酒盏放在令狐冲面前，一边等着筛酒，一边朗言笑答。
令狐冲有时候本就是个简单人，平常只要能与他喝上几杯之人，哪怕是田伯光这样的采花大盗，也能与之倾心相交，更莫说林平之了。
于是在林平之话后，整个人显得异常兴奋：“平之贤弟说的是，待下次看到田伯光，我必宰了他不……”
“又是你们两个，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令狐冲话后，田伯光这时也正好从楼梯上来，苍白的脸上，充满奋怒之意，咬牙切齿大喝。
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个初出茅庐的小鬼，让他名誉天下的田伯光，只能狼狈逃窜，回想一下他都觉得臊得慌，再见二人如何不是如此表情？
林平之、令狐冲闻声回头一看，看到睚眦欲裂，身上打满绷带的田伯光，当即拍案而起：“哼哼，这叫冤家路窄呀！”
田伯光这番打扮，林平之是心知肚明，毕竟对方给了他不小的伤害，而自己的辟邪剑法，如果没有给对方带来一丝伤害，那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说罢二人提剑便刺。
其实林平之二人身上伤势也是不小，在此刻本不应该动手，但出于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的理念，二人还是忍痛率先下手。
林平之二人受伤，田伯光又何尝不是？腰间那一记伤痕，差点没把他腰子挑下，本来短时间内，是不宜大动干戈。
只不过见到二人那一刻，心中怒火一时间无法遏止，又碰到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肆意庆祝自己的糗事，这让他如何生受？
怒火攻心之下，一句话便脱口而出。
眼见着双方大战一触即发，四周做客立马散开位置，给双方腾挪一个大大的空间，但也仅此而已，众人并未远去，而是在一旁饶有兴致的观战。
更有甚者在一旁鼓动：“好耶……”
“快打！”
“两位少侠，还请为民除害……”
“田伯光淫贼，人人得而诛之，两位少侠做得好！”
林平之却没有理会众人叫嚣，这些人除了会拿人当枪使，没有别的任何作用。今日要不是听到他们说打败田伯光，而且田伯光也是一副病人模样，恐怕绝对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骂田伯光。
至于喝彩，纯粹就是如同楼下看杂耍一般，凑热闹而已，真要让他们给钱，他们未必会出分文。
好热闹这是人类共同通病，林平之无法管，更无心去管，手腕剑花，一剑刺出只闻破空炸响，不见一丝剑身。
随后剑影四闪，从四面八方向田伯光杀去，面对如此杀招，田伯光顾忌自己伤口，心中暗道：“这小子，真是个祸害，看来得要早早除去为好。”
他与林平之本无大怨，只不过因为一个小苾刍尼，然后就莫名其妙就将两人命运连在一起。
而且林平之此人，杀伐果决，见到田伯光那刻，也不多话，直是拿着杀招对付，甚至不惜以命换命方式，这让田伯光陷入深深忌惮之中。
江湖什么人最可怕？
那无疑是年轻人。
而林平之不仅年纪轻轻，就有这一手好剑法，更加令人头痛的事，还心志坚毅，说动手就动手，这也不免使得田伯光杀心四起。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并不是思考那么多的时候，毕竟对方两人，他又身受重伤。
于是乎田伯光收敛心神，一脚踢在阁楼栏杆。
栏杆为百年枣木所制，但此刻在田伯光脚下，如同齑粉，一脚下去应声而断，然后只见一阵阵破空之声，红漆枣木化为一道道手指粗壮的木屑，飞向林平之、令狐冲二人。
林平之嘿然一笑，便在小厮引领之下，步入回雁楼，甫入回雁楼，一阵扑鼻而来，使人口齿生津的香气，萦绕鼻腔，久久无法散去。
此刻回雁楼内人满为患，小二手拿托盘，端着菜肴在人群中自由穿梭，彷如花中蝴蝶，片叶不沾身。
倒是让人有一种，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的感叹，毕竟一个毫无功夫的小厮，既然身法如此灵动，实在大出旁人所料。
“六六六……”
“一点点……”
“魁五首……”
“四喜财……”
“喝喝喝……”
“干了……”
酒酣耳热之际，不少食客站在板凳之上，行着民间酒令，宽敞的酒楼，此刻也是声如鼎沸，好不热闹。
林平之二人继续往前，转过阁道径直上了二楼，找到一个靠边座位落座，然后吩咐道：“来个鲫鱼豆腐汤，再来一盘桂花鸡翅，一碟时令小蔬！”
这时令狐冲又急忙加了一句：“一碟茴香汉豆，两坛绍兴黄酒！”
林平之这一刻才算知道，为何当初令狐冲不在路边吃东西，而是急不可耐往前冲，原来是酒瘾犯了，于是便摇头苦笑：“令狐大哥居然如此不诚，欺骗平之。”然后对着小厮说道：“去吧！”
令狐冲自知不好意思，只能讪讪一笑，然后打岔道：“平之贤弟此行便是要救林总镖，可贤弟知道林总镖在何处？”
说到此处，林平之看了一眼楼下道路熙攘如故的路况，良久之后摇摇头道：“我也不知，连余沧海是否杀了我爸妈都不清楚，哪里会知道他们的去向。”
令狐冲不由眉头紧蹙：“那这样岂不是大海捞针？而且余沧海也未必会带着你爹娘一路前行。万一要是送回四川也犹未可知呀。便是真的挟裹一起，以你的功夫，只怕是难以和余沧海争锋吧？”
这也正是林平之忧虑之处，虽然按照剧情和于人豪的话来看，林震南夫妇一定是在衡阳，但谁也不会知道，蝴蝶的翅膀煽动一次，会带来怎样的改变。
万一余沧海脑子一抽，这时让他的弟子把林震南夫妇送到青城山拷问，那么林平之此行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且真的像剧情一样带在身边，以林平之现在的功夫，想要从余沧海手里救出两个累赘，不啻于痴人说梦一般。
没有见到田伯光之前，他还有些信心，即使打不过，也能拖着余沧海，给林震南夫妇足够的时间逃跑，可眼下，他并没有太大信心。
哪怕昨天一番战斗，让他对于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深刻认知，那就是充其量只能与田伯光三七或者四六，田伯光是七或六，或许他的胜算更少。
若只是一个余沧海也就罢了，可眼下武林高手齐聚，这些人里面不乏对《辟邪剑谱》存着极大觊觎之心之人，如木高峰、岳不群……还有嵩山剑派之人。
当然若是逼急了，林平之也不介意使用一下手段。
见到林平之久久不言，于是令狐冲试探说道：“不如平之贤弟和我一起去求我师傅如何？家师当今武林数一数二高手，区区一个余沧海，根本不值一哂，有他老人家出手，令尊令慈，必然可以得救。”
若不是林平之知道令狐冲，从始至终没有觊觎过《辟邪剑谱》，更知道岳不群没有和令狐冲透露过，想要《辟邪剑谱》，他都要怀疑令狐冲的动机。
毕竟前去寻找岳不群，那可就是等于，将绵羊送入披着羊皮的饿狼口中，届时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当然，按照岳不群给自己立的人设，在搭救林震南夫妇事情上，必然会尽心尽力，毕竟这件事弟子都知道，他不能不表现一番。
即使知道林平之学会《辟邪剑谱》，他也不会选择拷问，而是选择先救下林震南夫妇，再一步一步设下陷阱，暗中得到《辟邪剑谱》。
因为岳不群此人，是一个心机深沉之辈，如同飞鱼山庄里面的沈星南一样，做事素来遮遮掩掩，不想被人知道。
从某方面而言，岳不群比沈星南更加阴重不泄，他好像一个棋手一般，明明可以直接打吃，但依然选择步步为营，在无声无息之中，取得最大收益。
所以原著里面在林平之拜入华山之后，不但没有问及有关《辟邪剑谱》一切事情，还在令狐冲说起藏处之时，主动带着人离开，给二人足够的空间。
要不是因为修炼《辟邪剑谱》之后，岳不群有些行径实在无法遮掩，被一直带着怀疑目光审视世间的林平之察觉，只怕岳不群做的很多事，一直都不会被人知道。
不过林平之暂时还不想搭理岳不群，因为还没有到山穷水尽之时，他还有时间，和余沧海斗。
所以令狐冲话后，林平之便道：“岳掌门执掌一派事物，本就操劳不堪，平之岂敢打搅？此事尚且不知具体情况，无须着急！”
令狐冲此时也知道有些不妥，毕竟华山又是不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们自有门规训令。
而且一个门派上上下下数百人，每天事情需要岳不群处理，要是每个人遇到事情都找岳不群，长此以往华山派什么事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替人消灾平祸就是了。
于是令狐冲也不在多言，正好此时小厮将菜肴送上，他便犹如东家一般，不做任何客套对着林平之笑着说道：“平之贤弟可饮酒？”
“平之对于喝酒之事，喝与不喝只在两可之间，既然令狐大哥相邀，小可却之不恭。正好庆祝你我一同，击溃田伯光。”
林平之倒也没有介意，将酒盏放在令狐冲面前，一边等着筛酒，一边朗言笑答。
令狐冲有时候本就是个简单人，平常只要能与他喝上几杯之人，哪怕是田伯光这样的采花大盗，也能与之倾心相交，更莫说林平之了。
于是在林平之话后，整个人显得异常兴奋：“平之贤弟说的是，待下次看到田伯光，我必宰了他不……”
“又是你们两个，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令狐冲话后，田伯光这时也正好从楼梯上来，苍白的脸上，充满奋怒之意，咬牙切齿大喝。
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个初出茅庐的小鬼，让他名誉天下的田伯光，只能狼狈逃窜，回想一下他都觉得臊得慌，再见二人如何不是如此表情？
林平之、令狐冲闻声回头一看，看到睚眦欲裂，身上打满绷带的田伯光，当即拍案而起：“哼哼，这叫冤家路窄呀！”
田伯光这番打扮，林平之是心知肚明，毕竟对方给了他不小的伤害，而自己的辟邪剑法，如果没有给对方带来一丝伤害，那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说罢二人提剑便刺。
其实林平之二人身上伤势也是不小，在此刻本不应该动手，但出于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的理念，二人还是忍痛率先下手。
林平之二人受伤，田伯光又何尝不是？腰间那一记伤痕，差点没把他腰子挑下，本来短时间内，是不宜大动干戈。
只不过见到二人那一刻，心中怒火一时间无法遏止，又碰到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肆意庆祝自己的糗事，这让他如何生受？
怒火攻心之下，一句话便脱口而出。
眼见着双方大战一触即发，四周做客立马散开位置，给双方腾挪一个大大的空间，但也仅此而已，众人并未远去，而是在一旁饶有兴致的观战。
更有甚者在一旁鼓动：“好耶……”
“快打！”
“两位少侠，还请为民除害……”
“田伯光淫贼，人人得而诛之，两位少侠做得好！”
林平之却没有理会众人叫嚣，这些人除了会拿人当枪使，没有别的任何作用。今日要不是听到他们说打败田伯光，而且田伯光也是一副病人模样，恐怕绝对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骂田伯光。
至于喝彩，纯粹就是如同楼下看杂耍一般，凑热闹而已，真要让他们给钱，他们未必会出分文。
好热闹这是人类共同通病，林平之无法管，更无心去管，手腕剑花，一剑刺出只闻破空炸响，不见一丝剑身。
随后剑影四闪，从四面八方向田伯光杀去，面对如此杀招，田伯光顾忌自己伤口，心中暗道：“这小子，真是个祸害，看来得要早早除去为好。”
他与林平之本无大怨，只不过因为一个小苾刍尼，然后就莫名其妙就将两人命运连在一起。
而且林平之此人，杀伐果决，见到田伯光那刻，也不多话，直是拿着杀招对付，甚至不惜以命换命方式，这让田伯光陷入深深忌惮之中。
江湖什么人最可怕？
那无疑是年轻人。
而林平之不仅年纪轻轻，就有这一手好剑法，更加令人头痛的事，还心志坚毅，说动手就动手，这也不免使得田伯光杀心四起。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并不是思考那么多的时候，毕竟对方两人，他又身受重伤。
于是乎田伯光收敛心神，一脚踢在阁楼栏杆。
栏杆为百年枣木所制，但此刻在田伯光脚下，如同齑粉，一脚下去应声而断，然后只见一阵阵破空之声，红漆枣木化为一道道手指粗壮的木屑，飞向林平之、令狐冲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