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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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第二天出关, 速度是所有人当中最快的。

    试炼奖品最终毫无疑问落在了他们手中,唯一一点小插曲就是慕容金川叫过去把他们两个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雪怀这才知道, 他们的整个过关的过程被蔡艺仙尊随手选为了教学模板, 当时正在几百位修士仙尊面前公示。彼时慕容金川也在场, 正在监督考核修士们的教学成果。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起初都还好好的, 看到后面时, 这两个学生突然亲在了一起。

    还很激烈,很缠绵。

    其中一个,是他慕容山主的亲孙子,另一个, 则是他的亲传弟子,慕容金川一张老脸差点挂不住, 只差没当场冲进去把他们两个抓出来。

    挨了一顿痛骂后, 雪怀积极认错, 又申请把贴合水灵根的乌金灵石换成贴合土灵根的木隐灵石——乌金灵石他已经有一个了, 剩下这个,他打算给云错。

    慕容金川黑着脸给他换了。

    看着自家外公的脸色, 雪怀觉得自己一段时间内都没办法成功请假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若是请假不成,他就逃课。雷劫过了再说。

    他和云错一起回暖阁, 慢慢地往回走。

    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心照不宣似的,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对方, 可走着却是越来越近,不由自主地,肩膀碍着肩膀,手臂碰着手臂。

    最后两只手轻轻地,勾在一起。

    雪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烧。他不知道云错是不是这样,他根本不敢往云错那边看一眼。

    他们过了试炼,接下来几天都不会像平日那样,有着密集的修炼与功课要做。也即是说,他们两个这几天有足够的时间待在一起了。

    一直走到门口,云错才开口对他说:“你去洗漱一下,好好睡一觉吧。”

    他耳根微红,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雪怀,有些紧张。似乎在犹豫什么,又在期待什么,仿佛想从他的眼中瞧出点什么保证来。这个人向来如此,雪怀没什么反应时,他便得寸进尺,雪怀主动时,他又开始患得患失,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雪怀正处于大胆过后的羞赧状态,什么都没说,抓起换洗衣物就进水房里沐浴去了。

    他故作镇定地道:“你累了就先睡一会儿吧,我可能要洗很长一段时间。”

    云错说:“好,小心着凉。”

    雪怀继续故作镇定:“我们……睡完午觉之后出去吃饭,你觉得怎么样?”

    那便是要算作约会了。

    云错却没听出这样的日程安排与他们平常有什么不同,他答道:“好。”

    雪怀是拎着书本进去的,顺手还叫上了饕餮鬼,用软刷也给它洗了洗。饕餮鬼洗完后获得了允许,扑腾进水中和雪怀一起泡澡,就和在雪家中时一样。

    浮黎泉水久热不散,雪怀看完一本书后方才起身,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

    他推门出去一看,云错真的乖乖上床去睡午觉了。

    这个人不讲究那些个风花雪月的享受方法,好比他从来都不太理解雪怀需要泡澡这件事情,打心底里觉得有些娇气——虽然他不怎么说。

    云错自己一向是直接用净化术净身、洗衣,他觉得,念个五分钟的咒,可不比洗上两炷香时间更方便吗?

    雪怀给自己擦着头发,换了件睡袍。

    过去一看,发现云错还很有点想法——他这回没有再睡那个摇摇晃晃的吊床,而是占据了雪怀自己靠窗铺设的小床。

    估计是还在犯愣,以为上回雪怀是和饕餮鬼、呆瓜猫一样,喜欢那摇摇晃晃悬空的吊床,故而才半夜爬去了他那里。

    所以他把小吊床留给他,乖得不像话。

    雪怀觉得云错的想法很成问题,需要他这个当师兄的好好纠正一番。

    他先是把饕餮鬼擦干后抱去了吊床上,饕餮鬼非常喜欢这里,兴奋得到处打滚——雪怀一边按住它,一边想给它穿上订做的小睡衣——这一找一回头,立刻就让他瞥见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他身后,云错在床上动了动,飞快地将头站过去,耳朵尖泛红。过了一会儿,他大概是以为雪怀没发现,怕被他逮到自己还没睡着,连着裹了裹被子,盖住了自己发热的耳朵尖,整个人裹成一团。

    雪怀立刻推翻了之前的想法,猜出了云错的那点小心思——云错自己也拿不准那天雪怀到底为什么钻进他怀里,是真的喜欢这张床呢,还是喜欢他这个人呢?

    还知道来试探了,这人还不算傻到底。

    他想了起来,上一回他顺手给云错挑了他爱吃的菜色,云错也是过来一样一样地在饕餮鬼这里试,就想知道他到底是打听过他的喜好,还是真的把他当饕餮在喂。

    这人真的只有三岁,他确定了。

    雪怀慢条斯理地给饕餮鬼穿好小衣服,拍拍它的头,把它放进床里,而后又去哄呆瓜猫睡觉——这只小猫平时精力旺盛,时常不知道窜到哪里去玩,但是只要给它按摩肚皮,挠挠下巴,它就会放心大胆地睡过去。

    然后雪怀翻身上床,给两只睡着的小动物盖好被子,自己也翻了个身,面朝云错这边睡了。

    室内寂静无声。除了他们以外,陆陆续续地也开始有通过了试炼的修士回来打水、午休,声响不算嘈杂,但添了些人气,只听着各样人与事物渐渐远去,最后又重归寂静,这寂静是温暖的,像睡着的人的呼吸。

    云错以为雪怀睡着了。

    说不清心上那种期待落空的酸涩感是怎么回事——他以为雪怀会像上次一样,安顿了饕餮鬼和呆瓜猫之后,过来睡在自己的怀里。

    雪怀这个人,时而冷淡,时而热烈,他看不懂他的心上人。

    云错有些心急,不晓得这其实是每个男子头一遭撞进情爱中时会有的情况,只觉得想要抓住的这个人忽远忽近,让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翻过身,只看到雪怀面对他睡着,睫毛长长,在眼下投着些许阴影,红色的泪痣陷在阴影中不大能看出来。但今日天光亮,室内也亮,雪怀肌肤透白,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一样,柔和而恬淡。

    他连呼吸声都放轻了,怔怔地看着他。

    他像是又回到了那一天,山雨欲来的梨树下,他的少年在沉睡。再看多少遍这张脸他都不会厌倦,再和雪怀说上千万句话,他依然能听见自己因为紧张而沉重急促的心跳。

    他近乎痴迷地看着他,忽而见到雪怀睁开了眼睛。

    睫毛微微颤动,像蝴蝶陡然落在花枝梢头,坠下一潭夹杂着碎星的光影。

    雪怀歪歪头,故意问他:“你醒着啊,云师弟?”

    他太笨了,没有料到他竟然醒着,而且是存心装睡来逗他玩——云错慌慌张张地翻身过去,接着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而后闷闷地“嗯”了一声,掩饰似的。他补充道:“我刚醒,就看见你醒了。”

    雪怀笑,嘴上道了一句:“你睡吧,是我吵醒你了。”

    心里却想着,他信他才有鬼。

    云错没吭声,看起来是被他当场抓包,故而不再好意思跟他说话。

    雪怀却直接翻身下了床。

    房中地面是光洁的神木,他赤足踏上去,有温软的骨肉与之贴合的细微的响声,像是踩在他心上。他都能想象那只洁白好看的脚弯曲行走的弧度,绷紧的脚背漂亮,足尖莹润,指腹圆润可爱……雪怀正在向他走来。

    往他这边走,声音越来越近,紧跟着床一沉,被子被人拉了一般过去,软和温暖的身体贴过来。云错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抱住了——雪怀的手穿过他的臂弯,往上扣住他的肩膀。稍微滑下来时,便搭在他的脖颈边。

    云错只觉得自己脸上越来越烧——他泛红的耳根已经藏不住了,又烫又红,雪怀在他背后侧躺着,瞥见好玩,不知道怎么想的,忽而起身往他耳朵尖上咬了一口。

    很浅的一口,湿润缱倦,这一口却咬得云错浑身过了电般地颤抖起来,几乎从床上跳起来,想要慌不择路地溜走——都被雪怀轻轻松松地按住了。

    雪怀从后边抱着他,架着他,不让他动:“别动,我要跟你一起睡觉。”

    云错就不敢动了,也不敢出声。

    连这一刹那蓬勃生出的快乐,还没来得及点燃,就被雪怀带着睡意的这句话给压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不动,想让雪怀好好睡,可到底又没有忍住,问了他一声:“那,你想我抱着你吗?”

    雪怀闭着眼,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却好似无波无澜的:“想。”

    云错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他小心翼翼地翻过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手放在雪怀的腰上,然后轻轻凑近,让他贴在自己的怀里。

    他一动不动了许久,以为雪怀睡着了,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雪怀把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和之前一样平和安定。可不知怎的,云错觉得他没睡着。

    他犹豫了很久之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轻轻伸手把被子往下压了压,想看看雪怀的脸。像猫咪窝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睡觉时,小心翼翼地去找到它一样。

    被子往下压了压,露出雪怀泛红的,憋不住笑的一张脸——这一瞬间雪怀就破功了,笑出声来:“你好烦啊!让不让我睡觉了!”

    他笑起来时,尤其是带着羞赧的意思笑起来时,从发梢到眉眼都带着春.色,眼底的水光居然能透出一些撩人的美。

    水光潋滟晴方好。

    云错又赶紧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睡吧。”

    两个人都憋不住,要破功了,脸一个比一个红,彼此都别别扭扭地错开了眼光不去看对方,心跳如同脱兔,咚咚飞快。

    雪怀道:“出去走走吧,反正也睡不着了。”

    他拉着云错起身,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说要给云错挑衣裳,还要给呆瓜猫也订做一个舒服的窝。他说什么云错都听着,捱不过雪怀催,也慌慌张张地穿了衣裳跟他出门。

    饕餮鬼被吵醒了一阵子,晃着光秃秃的头瞅了瞅躁起来这两个人,十分嫌弃地转了个方向,摊着四只爪子仰头继续睡了。

    推开门,走出去又是满室春光,慕容山门万年如春,草木疯长,往山坡、往人心里满眼,绿俏俏地在那儿招摇、晃动。

    路边有三三两两的修士学徒,过了试炼,整个门派都放松了下来,有时间在路边闲坐。

    雪怀拉着他要下山,光明正大地扯着他的袖子,拉他从人群中走过。刚走了没几步,突然整个人被往后一揽,被云错有力的臂膊箍住了。

    他回头看他,云错又把他扳过来,微微俯身,与他额头抵额头,微微喘着气。

    周围有人看着。雪怀的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烧起来,轻轻推了推他:“你干嘛?”

    “我好高兴。”云错凝视着他的眼睛,“雪怀,我真的……特别特别高兴。”

    雪怀于是也瞪回去,看着他的眼眸,低声笑:“现在才想过来高兴,你是不是太笨了?”

    云错的眼睛微微一眯。紧跟着,雪怀就感到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一阵悬空和眩晕感袭来——

    云错把他抱了起来,像孩子拿到了最心爱的玩具,把他抱起来转了几个圈儿。雪怀被他晃得头晕目眩,又开始骂他:“姓云的,快把我放下来!”

    他想拿拳头去锤他,又觉得这样好像过于小儿女情态,于是就放任他去,只是微微低头看他。

    他说:“不放。”

    周围的人和景都隐去了,这个半魔的青年人眼里仿佛坠落了星光,那星光何其温柔,都是雪怀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云三岁:我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媳妇妇一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