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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少爷的病情如何了?”
幼清和薛思琴在暖阁落座,采芩上了茶,薛思琴将豪哥放在炕上,无奈的道,“应该是受了惊,又着了风寒,药灌下去也没有用,人还迷糊着呢。”
“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儿。”
幼清担忧的道,“不是说过了中秋就走吗,若是病情不愈,岂不是要一直拖着不走。”
薛思琴正要说话,忽然就喜着指着豪哥道:“哎呀,幼清你快看,我们豪哥刚刚翻身了。”
她说着欢喜的不得了,“豪哥,豪哥,你再翻个身给娘看看!”
幼清不知道豪哥翻身薛思琴会这么高兴,她奇怪的是豪哥到现在还不会翻身,惊讶的道:“刚刚翻了一下?”
豪哥刚刚还趴在炕上昂着小脑袋,这会儿果然已经面朝着上头,胡乱蹬着小腿,好像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似的,嘴里依依呀呀的哼着。
“是啊,是啊。”
薛思琴高兴的回头望着乳娘,“你看到没有,他刚刚翻过来是不是。”
乳娘笑着应道:“是,少爷方才是翻身了。”
她说着一顿又道,“过了百日,我们少爷就能翻身了,可真是个强壮的。”
薛思琴只听了前半句,抱着豪哥在手里亲了好几下,又将他重新趴在炕上,拉着幼清:“你快看,快看,他肯定又要翻过来了。”
幼清就和薛思琴趴在炕上望着豪哥。
就见他昂着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珠打着转,想哭似的瘪了瘪嘴,费力的扭头过来盯着薛思琴,露出满面的委屈,好像在说我好不容易翻过来,您怎么又让我趴下了。
幼清哈哈笑了起来,摸着豪哥的小手:“大姐,豪哥太有趣了。”
她话一落,谁知道豪哥竟然攥着她的手,借着她手臂力量,一骨碌翻了过来。
像只圆滚滚白乎乎的小鸡蛋似的。
一翻过来,豪哥就嗷嗷的叫着,幼清觉得惊奇的不得了,似乎也能体会到薛思琴的那种激动,她笑着道:“他可真聪明,还知道借着我的力气。”
“我的乖乖!”
薛思琴疼的不得了,红了眼睛和乳娘道,“帮我记着日子,八月初五,我们豪哥会翻身了。”
幼清觉得薛思琴太夸张了,忍不住笑着道:“大姐,难道豪哥什么事您都记着日子吗。”
“是啊。”
薛思琴颔首道,“我听那些有经验的妇人说,孩子到什么月份做什么事,早了或是迟了都不大好,所以满了一百天我就着急他翻身,没想到他今儿就给我这么个大惊喜!”
她这些天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真心诚意的笑着。
幼清也受她的影响,高兴起来,豪哥好像来了劲儿似的,两个小腿一蹬骨碌骨碌的又翻了个身,先是趴着继而又面朝上开始蹬腿庆祝。
“这以后还不能把他一个人放在炕上吧。”
幼清拦在炕边,“这样翻着,要是没人看顾着,岂不是要掉下来。”
这话提醒了薛思琴,她点头道:“回去就做个床帏!”
她将豪哥抱起来交给乳娘,“动了这么久铁定是饿了,你抱他出去把个尿再喂他点奶水。”
乳娘应是,将豪哥抱出去了。
薛思琴整理了衣裙端茶愉悦的饮了几口,高兴的道:“总算有件令人舒心的事情了,就算他们不走,我也不怕他们。”
幼清笑着点头,问起祝腾被丢去通惠河的事,“查到了没有,怎么会被丢到河里去?”
“这事儿你姐夫问了,腾哥迷迷糊糊的,满嘴里胡话嚷着饶命,问他,他也翻来覆去的重复这几句。”
薛思琴也不确定,“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就算是编也编不出这么离奇的事情来。
可是不是编的,又无法说的通他好好的怎么会到河里去。”
幼清就想到了江淮和江泰,江淮的武艺她见识过,若是江淮这样的高手出马,将祝腾打晕扛在肩上,然后再想办法出城去,肯定是轻而易举……可是祝腾才来京城,应该不会惹到这样的高手吧,他们也没有必要做这些事。
薛思琴见幼清若有所思的想着这件事,她心里愧疚,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拉着她的手,愧疚的道:“幼清,我和你说件事,你……你千万别生气。”
她怕幼清生气回头旧疾犯了,她可真是……
“什么事这么郑重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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