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南山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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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雨前云谷？”月初听到闵朔的回话，不由眼前一亮。
闵朔睨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失笑道：“琴生，给这位小姐上茶吧。”
琴生一愣，看了看闵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瞄了一眼身边一脸期待的月初。只好转身回去沏茶。
月初没想到这人虽是伶人的模样，但做事还是挺爽快的，不禁有了些好感。
那人躺在小榻上假寐，也不招呼她。月初也不觉得尴尬不妥，此时已是环顾四周，来回打量这间雅间。
“姑娘可是来参加斗巧会的？”少顷，闵朔懒懒开口，半阖的眼也微微睁开，漫不经心的扫一眼月初。
月初点了点头。
这时琴生也端上了沏好的茶。“多谢小公子。”她淡笑着捧起茶，轻呷了一口，惊艳道：“小公子真是沏得一手好茶！”
听她这么赞叹，琴生没有什么表情，倒是闵朔眯着眼，轻笑道：“总算遇上个知茶的，否则真要白白浪费了。”
月初低头看着杯中清澈的茶汤，“这么好的茶，但凡能喝上一口都会唇齿留香，让人不由细品，怎么会浪费呢？”
“这可说不定的，如今这世道，人们逐利匆匆，又有几人能沉得下心来细细品茶呢？”闵朔已起身掸袖道。“姑娘既然喜欢，那一会儿让琴生备一小罐带去吧。”
月初听后，心中惊震，不愧是京师之地，多得是贵人财主。这随随便便上门讨杯茶吃，也能送罐名茶。
闵朔睇眼，见月初一脸震惊，掩袖轻笑道：“姑娘不会以为我是这南山楼的乐伶吧？”
月初挑眉，“难道不是？”
这话一出，让闵朔一时语窒。而身旁的琴生却笑出声来。抬眼看向琴生，闵朔一脸无辜，不过琴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说道：“该。”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琴生闻音蹙眉看向闵朔。
“今日客人可真多。”闵朔笑道，“去开门吧。”
开门便见两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其中一人正要开口相询，就见到坐在屋内的月初。“我的天，小姐。总算可找到你了。”小筱看到屋内的月初松了一口气。
月初一脸笑嘻嘻道：“我见你们聊着呢，也没想打断，就自己上来了。”
闵朔看向门口站着的两人，面上微怔，而后压声说道：“既然有人来寻，姑娘就回吧。”说着就起身走向里间，“琴生，给姑娘备俩罐雨前云谷。”他又交代道。
琴生听后，便转身去备茶了。
月初听闻他是打算备俩罐茶给自己，顿时大喜道：“多谢公子。”
屋内则传来闵朔漫不经心的声音，“既是好茶之人，自然要予些共品，不用客气。”
这时琴生也拿着两小罐茶递予月初。月初接过茶，连声再谢才喜滋滋的出了门。
到了暖晴阁楼下，她侧脸见青黛神情怔忡，若失魂一般。“青黛？你怎么了？”她轻声问道。
月初一唤，青黛瞬间回神，“没，没什么......”她顿了顿，又道：“小姐可知刚刚那赠茶之人是谁？”
月初摇了摇头，“我开始还以为是这处的乐伶，但似乎又不是。”
青黛微哑。“小姐，他是朝官。左中丞御史，闵朔，闵大人。”
月初听后眉轻挑：“可真不像……”
青黛一僵，半日才讪讪道：“是……”
三人出了暖晴阁没几步，便见有人站在花径处，四处张望。看去竟是刚刚对着月初看的黄衫女子，此刻她身边并没有带着侍女。
回头见到月初，她喜迎而上，“可算看到你了，”见到月初自暖晴阁方向来，她有皱眉道：“怎么跑到暖晴阁去了？”
月初微愣，不知这位云小姐是怎么了。
云湘又看了看小筱和青黛，笑道：“我带你们家小姐去个地方，你们先回小园等我们吧。”
小筱和青黛一愣，相互看了一眼，又齐齐看向月初。
月初颔首道：“那你们先去吧，我一会儿就同云小姐一道过去。”
二人见月初如此说，便不好再言，结伴离开。
待二人离开，云湘又细细打量月初道：“我听说你是礼部主簿杭大人的女儿。”
“杭玥见过云小姐。”月初作揖正式道。
云湘点点头，“你既然知道我就好办。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便神秘一笑抓着她朝一处去了，也不许她多问。
月初觉得这位云湘，不似大户小姐那般矜娇，隐隐有些茵茵的影子，觉得亲切也不再问，就由着她带着自己。
两人一路走到南山楼，到了楼下，云湘朝她努了努嘴：“我刚刚打听到的，他现在就在楼上与人弈棋呢。你们去错地方了。”
月初一愣，困惑道：“云小姐是什么意思？他是谁？”
云湘纳罕道：“咦？你刚刚不是去找徐大人吗？我还以为你是想见他呢。”
徐大人？！月初一怔，瞪大眼睛，“云小姐说的可是徐士衡徐公子？”
“是啊，难道你刚刚不是在找他？”云湘有点茫然。
月初脑子轰得一下，有些发懵，怔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云小姐怎么知道我想见徐公子的？”
云湘被她一问有些发窘，吞吞吐吐的开口说道：“我......我先前有看到你在徐府门外的树下哭了许久，猜应该......”
见月初面色有些发黑，云湘又急忙道：“你，你别担心。这事我从来没跟人提起过。只是刚刚见到你才忆起来的，你们走后又听人提说他今天到南山楼......还以为......后来见你不是朝南山楼去，以为你走错了。”
月初没想到她竟然在徐府门外见过自己，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木着脸静静听着。
云湘见她这般表情，也懊恼了起来：“对不起啊，是我多管闲事了......牧言也这么说过我，不过我老是改不过来......”
“云小姐，不要误会，杭玥并未责怪云小姐。”月初赧然，“只是没想到，云小姐竟知道......”
听月初这般说，云湘才稍稍松口气，而后又好奇道：“这么说......你是真的痴恋他？”
痴恋？！月初一愣，慌忙解释道：“不是......我是，是......”是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开口，关于她和徐家的事，并不是一两句就能道明的。她甚至想过徐家既然不愿承认这桩婚事，为何她还执着这般。
云湘见她不回话，以为是害羞了，掩嘴笑道，“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徐大人确实引得京城大大小小的姑娘迷恋，只不过像你这般，我还是头一次见。我听说你也是承州的，你们以前应该认识吧？”
月初袖中的手微握，攒眉道：“他......应该不认识我吧。”
云湘一副若有所思，“原来还是单相思......能从承州一路过也是不易了。”想着又朝月初笑了笑道，“好啦，你也别光顾着跟我说，先上去看看吧，一会儿斗巧会就要开始了，我们还要回去呢。”
月初点点头，抬眼看着这巍峨的楼阁，心里突然忐忑起来。
“真是雨前云谷？”月初听到闵朔的回话，不由眼前一亮。
闵朔睨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失笑道：“琴生，给这位小姐上茶吧。”
琴生一愣，看了看闵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瞄了一眼身边一脸期待的月初。只好转身回去沏茶。
月初没想到这人虽是伶人的模样，但做事还是挺爽快的，不禁有了些好感。
那人躺在小榻上假寐，也不招呼她。月初也不觉得尴尬不妥，此时已是环顾四周，来回打量这间雅间。
“姑娘可是来参加斗巧会的？”少顷，闵朔懒懒开口，半阖的眼也微微睁开，漫不经心的扫一眼月初。
月初点了点头。
这时琴生也端上了沏好的茶。“多谢小公子。”她淡笑着捧起茶，轻呷了一口，惊艳道：“小公子真是沏得一手好茶！”
听她这么赞叹，琴生没有什么表情，倒是闵朔眯着眼，轻笑道：“总算遇上个知茶的，否则真要白白浪费了。”
月初低头看着杯中清澈的茶汤，“这么好的茶，但凡能喝上一口都会唇齿留香，让人不由细品，怎么会浪费呢？”
“这可说不定的，如今这世道，人们逐利匆匆，又有几人能沉得下心来细细品茶呢？”闵朔已起身掸袖道。“姑娘既然喜欢，那一会儿让琴生备一小罐带去吧。”
月初听后，心中惊震，不愧是京师之地，多得是贵人财主。这随随便便上门讨杯茶吃，也能送罐名茶。
闵朔睇眼，见月初一脸震惊，掩袖轻笑道：“姑娘不会以为我是这南山楼的乐伶吧？”
月初挑眉，“难道不是？”
这话一出，让闵朔一时语窒。而身旁的琴生却笑出声来。抬眼看向琴生，闵朔一脸无辜，不过琴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说道：“该。”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琴生闻音蹙眉看向闵朔。
“今日客人可真多。”闵朔笑道，“去开门吧。”
开门便见两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其中一人正要开口相询，就见到坐在屋内的月初。“我的天，小姐。总算可找到你了。”小筱看到屋内的月初松了一口气。
月初一脸笑嘻嘻道：“我见你们聊着呢，也没想打断，就自己上来了。”
闵朔看向门口站着的两人，面上微怔，而后压声说道：“既然有人来寻，姑娘就回吧。”说着就起身走向里间，“琴生，给姑娘备俩罐雨前云谷。”他又交代道。
琴生听后，便转身去备茶了。
月初听闻他是打算备俩罐茶给自己，顿时大喜道：“多谢公子。”
屋内则传来闵朔漫不经心的声音，“既是好茶之人，自然要予些共品，不用客气。”
这时琴生也拿着两小罐茶递予月初。月初接过茶，连声再谢才喜滋滋的出了门。
到了暖晴阁楼下，她侧脸见青黛神情怔忡，若失魂一般。“青黛？你怎么了？”她轻声问道。
月初一唤，青黛瞬间回神，“没，没什么......”她顿了顿，又道：“小姐可知刚刚那赠茶之人是谁？”
月初摇了摇头，“我开始还以为是这处的乐伶，但似乎又不是。”
青黛微哑。“小姐，他是朝官。左中丞御史，闵朔，闵大人。”
月初听后眉轻挑：“可真不像……”
青黛一僵，半日才讪讪道：“是……”
三人出了暖晴阁没几步，便见有人站在花径处，四处张望。看去竟是刚刚对着月初看的黄衫女子，此刻她身边并没有带着侍女。
回头见到月初，她喜迎而上，“可算看到你了，”见到月初自暖晴阁方向来，她有皱眉道：“怎么跑到暖晴阁去了？”
月初微愣，不知这位云小姐是怎么了。
云湘又看了看小筱和青黛，笑道：“我带你们家小姐去个地方，你们先回小园等我们吧。”
小筱和青黛一愣，相互看了一眼，又齐齐看向月初。
月初颔首道：“那你们先去吧，我一会儿就同云小姐一道过去。”
二人见月初如此说，便不好再言，结伴离开。
待二人离开，云湘又细细打量月初道：“我听说你是礼部主簿杭大人的女儿。”
“杭玥见过云小姐。”月初作揖正式道。
云湘点点头，“你既然知道我就好办。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便神秘一笑抓着她朝一处去了，也不许她多问。
月初觉得这位云湘，不似大户小姐那般矜娇，隐隐有些茵茵的影子，觉得亲切也不再问，就由着她带着自己。
两人一路走到南山楼，到了楼下，云湘朝她努了努嘴：“我刚刚打听到的，他现在就在楼上与人弈棋呢。你们去错地方了。”
月初一愣，困惑道：“云小姐是什么意思？他是谁？”
云湘纳罕道：“咦？你刚刚不是去找徐大人吗？我还以为你是想见他呢。”
徐大人？！月初一怔，瞪大眼睛，“云小姐说的可是徐士衡徐公子？”
“是啊，难道你刚刚不是在找他？”云湘有点茫然。
月初脑子轰得一下，有些发懵，怔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云小姐怎么知道我想见徐公子的？”
云湘被她一问有些发窘，吞吞吐吐的开口说道：“我......我先前有看到你在徐府门外的树下哭了许久，猜应该......”
见月初面色有些发黑，云湘又急忙道：“你，你别担心。这事我从来没跟人提起过。只是刚刚见到你才忆起来的，你们走后又听人提说他今天到南山楼......还以为......后来见你不是朝南山楼去，以为你走错了。”
月初没想到她竟然在徐府门外见过自己，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木着脸静静听着。
云湘见她这般表情，也懊恼了起来：“对不起啊，是我多管闲事了......牧言也这么说过我，不过我老是改不过来......”
“云小姐，不要误会，杭玥并未责怪云小姐。”月初赧然，“只是没想到，云小姐竟知道......”
听月初这般说，云湘才稍稍松口气，而后又好奇道：“这么说......你是真的痴恋他？”
痴恋？！月初一愣，慌忙解释道：“不是......我是，是......”是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开口，关于她和徐家的事，并不是一两句就能道明的。她甚至想过徐家既然不愿承认这桩婚事，为何她还执着这般。
云湘见她不回话，以为是害羞了，掩嘴笑道，“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徐大人确实引得京城大大小小的姑娘迷恋，只不过像你这般，我还是头一次见。我听说你也是承州的，你们以前应该认识吧？”
月初袖中的手微握，攒眉道：“他......应该不认识我吧。”
云湘一副若有所思，“原来还是单相思......能从承州一路过也是不易了。”想着又朝月初笑了笑道，“好啦，你也别光顾着跟我说，先上去看看吧，一会儿斗巧会就要开始了，我们还要回去呢。”
月初点点头，抬眼看着这巍峨的楼阁，心里突然忐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