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九尾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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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报从边关传来，东方部落莱夷和南方部落九苗相继发动叛乱反商，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做了，商朝先前也派出过大军征讨这两个部落，并把王朝的势力扩展到这两个地方。但是，莱夷和九苗人在战败后仗着地利之势，几乎每次都最大限度地保全了部落中的有生力量。商朝几次出征，都没能彻底解决这两个隐患。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征？”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尚轩问帝辛。
他还没有发问，便已断定帝辛会选择御驾亲征。这是符合帝辛性格的处理方法，但是否符合王朝的根本利益，却难以断言。显然，帝辛对此不是没有犹豫和挣扎的。
“这一次，我必须去。其他的诸侯都在观望着大商的态度，若是我纵容了莱夷的叛乱，其他的诸侯，还有哪个会把我大商当回事？到时候，国威沦丧不说，只怕他们会群起而上，进一步削弱我大商的话语权。”
“你没有信心打赢莱夷和九苗？”
“不，怎么会！”帝辛下意识地开口反驳：“即使是同时开启双线作战，我大商要拿下莱夷和九苗也不在话下。”
“那么，你所忧者，想必是国库中的钱银，乃至人力、物力的问题了。”
帝辛点了点头：“连年征战莱夷、九苗之地，对于我大商来说，也是一项巨大的负担。这几年来，大商好不容易才恢复一些元气，若是这次与莱夷、九苗开战，只怕这些年来的积攒又要一挥而空，届时……”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尚轩显然也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语。
国库空虚，物力匮乏，人力疲怠，对于任何一个王朝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征战完后的大商，在短时间内必然没有办法立马参与第二场大战。若是在征讨完莱夷和九苗后，又有其他的部落和诸侯对大商心怀不轨，趁着大商元气大伤之际发动叛乱，这对于大商而言，无疑会是一种灾难。
可是，即便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呢？正如帝辛所说，这场仗，不得不打。
“从前我一直觉得，虽然王朝内忧外患多了些，但只要我应对得当，终有一天能够把这些问题全部解决。即使有仙人看我大商不顺眼，想要毁灭它，但只要他们不亲自出手，我就不怕他们。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
“大商与周边部落和诸侯的关系是如此的脆弱，那些所谓的仙人们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出手，只要稍加挑拨大商与后两者之间的关系，就能让大商陷入重重危机。”
尚轩曾经帮助过一些部落，莱夷也在其中之列。因为这个缘故，一向好战的莱夷很是安分了一段时间，没有跟商王朝呛声。几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尚轩看着帝辛难得流露出的脆弱模样，把手放在了他的肩上，好像要借此给予他一些力量：“无论如何，我们的努力，都不会白费。”
是的，无论最终的命数是否会发生改变，这些被改变了的命运的过程都不会毫无价值。
“啾啾，啾啾啾~”
小六看着自家父王凝重的表情，就忍不住跳出来想要为他家父王排忧解难。
“啾啾啾~”父王不怕，谁让父王不高兴，我去烧了它！
它围绕着尚轩飞了一圈，用翅膀指向了莱夷的方向，用它的鸟脸做出一个凶狠的表情，与此同时，它的口中发出了灼热而明亮的光芒，那光芒一出，整个房间的温度顿时上升了不少。
小六刚表完忠心，小八也不甘落后。别看它平时冷冷淡淡，一副万事不上心的样子，在尚轩的事情上，它可没有所谓的原则。小八煽动着翅膀，飞到空旷的地方，朝着九苗所在的方向直接一口火喷出去。火势如龙，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带来一股灼热的气浪，令帝辛忍不住开始伸手擦汗。小八的三昧真火控制得很是精准，没有烧到一样实物。
不过，单单是这样看着，就能够感受到其威力有多么的巨大。
看着两只小金乌，帝辛眼中发出一阵希翼的亮光，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尚轩，尚轩却对他摇了摇头。他又何尝不知道，若是金乌们参战，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地帮助殷商解决这次的危机？可是，这趟浑水，对于三足金乌一族而言又岂是好淌的？三足金乌一族本就受到上天忌惮，他当年好不容易才保下了金乌们的性命，对于金乌们而言，低调的生活才是最好的选择。若是主动参战，又是一番因果纠缠，届时，金乌们或许就危险了。
即便他不为金乌们的安危考虑，难道让金乌们帮助殷商战胜了莱夷和九苗就万事无忧了？不，这只会给女娲、原始、通天等几位圣人和他们的弟子加入战局的借口。
这些圣人和圣人弟子们不愿主动出手，非要假借他人之力，无非是怕沾染因果关系。若是金乌们首先参战，担了这份因果，他们后脚再加入战局就不需要丝毫顾忌了。
所以，自始至终，尚轩从来没有考虑过让金乌们加入战局这种事。即使金乌们自己愿意，他也不会允许。
“啾啾啾啾啾~”小六以为尚轩的拒绝是不信任它和小八的能力，着急的不行，它把翅膀朝着金乌们居住的地方指了指，嘴里叫个不停，似乎是在说，如果它和小八不行，还有大哥二哥他们。大哥二哥很厉害，父王不用担心。
小八歪着脑袋看着尚轩，若有所思。它比小六多分思虑，自然知道，尚轩拒绝它们提议的原因，只怕不是怀疑他们的能力不够。即使再怎么学艺不精，它们也是活了上千年的大妖了，对付区区两个人类部落，能够费得了多大的事？
只是，烧了那些人类，它们就真的不需要付出一点代价吗？
小八淡漠的眸光中似乎划过了灼热的火浪，它和其他的兄弟们高高悬于天空中。因为它们身上的太阳精火，大地龟裂，土地干涸，无数人在绝望中死去，而它们，最终为芸芸众生而偿命。
它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梦的了，只是，这个梦的梦境让它感到无比真实。每一次醒来，那种被一箭穿心的痛楚都仿佛残留在他的身体上。
当年，如果不是父王的保护，恐怕这一切都会成为现实吧？
其实，父王一直都在保护他们。
可是，他们却什么都不能为父王做。
小八飞到了尚轩的肩上，将头深深地埋进了他的颈窝里。
尚轩仿佛知道它在想什么似的，轻轻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好了，不要想了，这不是你们的错。”
小八并没有被安慰到，仍然闷闷不乐的。
难道不直接参与战争，他们真的什么也不能做吗？小八的双眼倏然闪过一丝冷光。
未必。
小八在尚轩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些什么，尚轩先是诧异地听着，而后点了点头：“那么，这一次就要辛苦小八了。小八长大了呢。”
小六听到尚轩只夸奖小八，不夸奖他，很是不高兴，嘟哝着嘴在尚轩面前委屈地飞了好几圈，直到尚轩也对他说了类似的话，才喜笑颜开。而不懂得鸟语的帝辛，再一次地在一旁当了好久的布景，不懂得父子三人在打什么哑谜。
小八的策略其实很简单。圣人们不是总喜欢利用他们妖族，来对殷商发难吗？作为妖族王者，小八觉得，自己和小六很有义务关心一下子民们。以前它们看不上那些还没有得道成仙的小妖，所以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件事。以后嘛，就看看那些小妖们是更听从妖王的话，还是更信任那些圣人和圣人的徒弟徒孙们的许诺了。
此计一出，原本渐渐对殷商不利的局势又回到了原点。作为曾经受过尚轩帮助的部落，没有了妖族的蛊惑，莱夷对于是否要反商这件事又开始摇摆不定了起来。九苗失了莱夷这位盟友，也开始再次考虑是否要出兵。他们纠结的没有莱夷那么多，他们纯粹只是在担忧，失去了莱夷这个合作同盟为他们分担殷商的火力，他们能够坚持多久。
一场近在眼前的危机，就这样险险被化解。
殷郊听说了这件事，放下了手中的龟壳。
“这是一件好事，怎么着，我也得去向父王道一声贺啊。”
与此同时，金乌们所居住的地方，也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仙裙飘渺，气质超凡脱俗，正是不周山上的女仙。
金乌们在这出山头设下了结界，对于此人的倒来，金乌们自然有所感知，金乌大哥作为代表出现在了那名女仙面前:“不知女娲圣人的使者来我们这儿有何贵干？”
掐指算来，金乌们竟又近千年没与女娲打过交道了。从前尚轩在时，金乌们与女娲的关系就颇为一般，尚轩去世后，女娲也就只派人去过天宫一次，劝金乌们让出天宫，退居一隅，韬光养晦，之后便再没有出现过。
也许，那时女娲对于金乌们也是存了提点的心思的，不过，却完全没有考虑到金乌们的心情，因此，那时的金乌们几乎没有一个感激她。
现在，金乌老大虽然能够明白女娲的苦心，不过，始终感觉难以和这位圣人亲近起来。好在，那之后女娲也没有再来找过它们，避免了种种尴尬。
因此，金乌老大实在想不到，女娲在此刻能有什么事来找他们。他们兄弟一直都在山头静修，不问世事，唯有小六和小八仍在凡间……想到此处，金乌老大心中陡然敞亮。
战报从边关传来，东方部落莱夷和南方部落九苗相继发动叛乱反商，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做了，商朝先前也派出过大军征讨这两个部落，并把王朝的势力扩展到这两个地方。但是，莱夷和九苗人在战败后仗着地利之势，几乎每次都最大限度地保全了部落中的有生力量。商朝几次出征，都没能彻底解决这两个隐患。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征？”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尚轩问帝辛。
他还没有发问，便已断定帝辛会选择御驾亲征。这是符合帝辛性格的处理方法，但是否符合王朝的根本利益，却难以断言。显然，帝辛对此不是没有犹豫和挣扎的。
“这一次，我必须去。其他的诸侯都在观望着大商的态度，若是我纵容了莱夷的叛乱，其他的诸侯，还有哪个会把我大商当回事？到时候，国威沦丧不说，只怕他们会群起而上，进一步削弱我大商的话语权。”
“你没有信心打赢莱夷和九苗？”
“不，怎么会！”帝辛下意识地开口反驳：“即使是同时开启双线作战，我大商要拿下莱夷和九苗也不在话下。”
“那么，你所忧者，想必是国库中的钱银，乃至人力、物力的问题了。”
帝辛点了点头：“连年征战莱夷、九苗之地，对于我大商来说，也是一项巨大的负担。这几年来，大商好不容易才恢复一些元气，若是这次与莱夷、九苗开战，只怕这些年来的积攒又要一挥而空，届时……”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尚轩显然也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语。
国库空虚，物力匮乏，人力疲怠，对于任何一个王朝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征战完后的大商，在短时间内必然没有办法立马参与第二场大战。若是在征讨完莱夷和九苗后，又有其他的部落和诸侯对大商心怀不轨，趁着大商元气大伤之际发动叛乱，这对于大商而言，无疑会是一种灾难。
可是，即便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呢？正如帝辛所说，这场仗，不得不打。
“从前我一直觉得，虽然王朝内忧外患多了些，但只要我应对得当，终有一天能够把这些问题全部解决。即使有仙人看我大商不顺眼，想要毁灭它，但只要他们不亲自出手，我就不怕他们。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
“大商与周边部落和诸侯的关系是如此的脆弱，那些所谓的仙人们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出手，只要稍加挑拨大商与后两者之间的关系，就能让大商陷入重重危机。”
尚轩曾经帮助过一些部落，莱夷也在其中之列。因为这个缘故，一向好战的莱夷很是安分了一段时间，没有跟商王朝呛声。几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尚轩看着帝辛难得流露出的脆弱模样，把手放在了他的肩上，好像要借此给予他一些力量：“无论如何，我们的努力，都不会白费。”
是的，无论最终的命数是否会发生改变，这些被改变了的命运的过程都不会毫无价值。
“啾啾，啾啾啾~”
小六看着自家父王凝重的表情，就忍不住跳出来想要为他家父王排忧解难。
“啾啾啾~”父王不怕，谁让父王不高兴，我去烧了它！
它围绕着尚轩飞了一圈，用翅膀指向了莱夷的方向，用它的鸟脸做出一个凶狠的表情，与此同时，它的口中发出了灼热而明亮的光芒，那光芒一出，整个房间的温度顿时上升了不少。
小六刚表完忠心，小八也不甘落后。别看它平时冷冷淡淡，一副万事不上心的样子，在尚轩的事情上，它可没有所谓的原则。小八煽动着翅膀，飞到空旷的地方，朝着九苗所在的方向直接一口火喷出去。火势如龙，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带来一股灼热的气浪，令帝辛忍不住开始伸手擦汗。小八的三昧真火控制得很是精准，没有烧到一样实物。
不过，单单是这样看着，就能够感受到其威力有多么的巨大。
看着两只小金乌，帝辛眼中发出一阵希翼的亮光，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尚轩，尚轩却对他摇了摇头。他又何尝不知道，若是金乌们参战，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地帮助殷商解决这次的危机？可是，这趟浑水，对于三足金乌一族而言又岂是好淌的？三足金乌一族本就受到上天忌惮，他当年好不容易才保下了金乌们的性命，对于金乌们而言，低调的生活才是最好的选择。若是主动参战，又是一番因果纠缠，届时，金乌们或许就危险了。
即便他不为金乌们的安危考虑，难道让金乌们帮助殷商战胜了莱夷和九苗就万事无忧了？不，这只会给女娲、原始、通天等几位圣人和他们的弟子加入战局的借口。
这些圣人和圣人弟子们不愿主动出手，非要假借他人之力，无非是怕沾染因果关系。若是金乌们首先参战，担了这份因果，他们后脚再加入战局就不需要丝毫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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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歪着脑袋看着尚轩，若有所思。它比小六多分思虑，自然知道，尚轩拒绝它们提议的原因，只怕不是怀疑他们的能力不够。即使再怎么学艺不精，它们也是活了上千年的大妖了，对付区区两个人类部落，能够费得了多大的事？
只是，烧了那些人类，它们就真的不需要付出一点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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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飞到了尚轩的肩上，将头深深地埋进了他的颈窝里。
尚轩仿佛知道它在想什么似的，轻轻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好了，不要想了，这不是你们的错。”
小八并没有被安慰到，仍然闷闷不乐的。
难道不直接参与战争，他们真的什么也不能做吗？小八的双眼倏然闪过一丝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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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在尚轩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些什么，尚轩先是诧异地听着，而后点了点头：“那么，这一次就要辛苦小八了。小八长大了呢。”
小六听到尚轩只夸奖小八，不夸奖他，很是不高兴，嘟哝着嘴在尚轩面前委屈地飞了好几圈，直到尚轩也对他说了类似的话，才喜笑颜开。而不懂得鸟语的帝辛，再一次地在一旁当了好久的布景，不懂得父子三人在打什么哑谜。
小八的策略其实很简单。圣人们不是总喜欢利用他们妖族，来对殷商发难吗？作为妖族王者，小八觉得，自己和小六很有义务关心一下子民们。以前它们看不上那些还没有得道成仙的小妖，所以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件事。以后嘛，就看看那些小妖们是更听从妖王的话，还是更信任那些圣人和圣人的徒弟徒孙们的许诺了。
此计一出，原本渐渐对殷商不利的局势又回到了原点。作为曾经受过尚轩帮助的部落，没有了妖族的蛊惑，莱夷对于是否要反商这件事又开始摇摆不定了起来。九苗失了莱夷这位盟友，也开始再次考虑是否要出兵。他们纠结的没有莱夷那么多，他们纯粹只是在担忧，失去了莱夷这个合作同盟为他们分担殷商的火力，他们能够坚持多久。
一场近在眼前的危机，就这样险险被化解。
殷郊听说了这件事，放下了手中的龟壳。
“这是一件好事，怎么着，我也得去向父王道一声贺啊。”
与此同时，金乌们所居住的地方，也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仙裙飘渺，气质超凡脱俗，正是不周山上的女仙。
金乌们在这出山头设下了结界，对于此人的倒来，金乌们自然有所感知，金乌大哥作为代表出现在了那名女仙面前:“不知女娲圣人的使者来我们这儿有何贵干？”
掐指算来，金乌们竟又近千年没与女娲打过交道了。从前尚轩在时，金乌们与女娲的关系就颇为一般，尚轩去世后，女娲也就只派人去过天宫一次，劝金乌们让出天宫，退居一隅，韬光养晦，之后便再没有出现过。
也许，那时女娲对于金乌们也是存了提点的心思的，不过，却完全没有考虑到金乌们的心情，因此，那时的金乌们几乎没有一个感激她。
现在，金乌老大虽然能够明白女娲的苦心，不过，始终感觉难以和这位圣人亲近起来。好在，那之后女娲也没有再来找过它们，避免了种种尴尬。
因此，金乌老大实在想不到，女娲在此刻能有什么事来找他们。他们兄弟一直都在山头静修，不问世事，唯有小六和小八仍在凡间……想到此处，金乌老大心中陡然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