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等着（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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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出院的时候邹和光还是过来了。
不仅仅是邹和光，苟泽远、赵宸禹他们也都来了，连孙泽江都来了。
邹和光神色如常，直接下楼给他办出院手续。孙泽江跟秦修说了几句话，眼见邹和光不在了找了个借口就出了病房。赵宸禹看了他一眼，突然脸色一变赶紧跟着追了出去。
“搞什么啊？”苟泽远皱着眉盯着门口小声抱怨。
秦修东西不多，也不需要专门让人过来整理，苟泽远他们过来之前秦修自己就先弄好了。因此苟泽远现在无事可做，只得坐在沙发上双手摩挲着膝盖，看起来有点焦虑不安。
秦修没理会他自言自语式的抱怨。
苟泽远心里装着事，越看秦修疏离冷淡的神色越是怒火中烧，他突如其来的话锋一转：“秦哥，你真他妈的能装。”
秦修挑了挑眉声音不咸不淡：“哦？”
这几乎是火上浇油。
“别装！”苟泽远红了眼睛一样的叫：“你他妈的从小就爱装，邹哥那天守了你一晚上你摆个冷脸给谁看？别以为那天早上的玻璃杯谁都没看见，干什么都要他哄你，你也是真够格调的。秦修你敢说如果当初不是你先勾的邹哥，他现在会这样？你他妈的明知道他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
他的话理所应当的没得到回应。
苟泽远意识到自己声音太高，咬了咬嘴唇，瞪着秦修看了半天，最后他气闷的低声哼道：“反正我肯定陪着邹哥。”
见秦修不理他，他又冲着他后背瞪眼，抬高了点嗓门：“一直！”
秦修终于侧过头看他一眼，那眼神里含的东西太过复杂，沉甸甸的几乎像是秤砣一下子就压的苟泽远哑口无言。半晌秦修看了一眼门口笑道：“你知道洪霖么？”
苟泽远一愣，皱着眉看他：“是谁？”
“宗旬集团的副总，”病房门豁然被推开，邹和光把手里的单子放在秦修包里看了眼他要带走的药，看似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秦修的问题：“哦是前副总了。”
苟泽远不明所以，秦修却把视线停滞在邹和光身上，见对方不看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洪霖是宗旬集团的前任副总，绝对的功勋人物。在所有高管里面，他最年轻，但是最功不可没，是个相当出色的经理人。
让他离开集团几乎害邹宗旬伤筋动骨，而邹宗旬这么坚持的原因只有一个：洪霖是个gay。
他视线与秦修在空中交汇，苟泽远看向二人突然一愣，那一刻几乎恍然大悟自己身处此处根本无比多余。一瞬间，他面色苍白，除了拉开门转身出去别无他法。
“所以你的理由是我父亲的态度？秦修我觉得你特别有意思，就因为这点问题所以你躲我，离我远远地，甚至连跟我多说一句话你都生怕越距？在你眼里我没断奶么，我长这么大跟我父亲发生过多少分歧，他不同意的事情多着了！”
“你在故意曲解，你明知道……”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一个字！”
邹和光盯着他，几乎被气的发抖。半晌他终于转过头去，弯下腰帮秦修整理东西，可他连指尖都在哆嗦，刚拿回来的药被他一盒一盒的丢了满地。
秦修一把握住他的手，然后把他两只手都放在一起攥着。哪怕邹和光不肯看他，他也依旧不肯松手。他没想到邹和光会气成这样，然而这人越是生气，他心里偏偏涌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仿佛所有荷尔蒙在这一刻统统苏醒，叫嚣着连空气里都充满了巧克力的味道。
“秦修，你是不是总觉得我跟你关系好是因为我从小家庭支离破碎，特别缺爱，”他终于转过头来叹了口气：“确实有一方面，但不止。我确实把我父亲看的很重，但每个人都一样。我在乎我的父亲，我也一样在乎你。我想要个完整的家庭，但如果没有你什么都是残缺的。”
他深吸一口气，拍拍秦修的手，然后转身拎起东西：“我知道你顾及的东西比我还多，我等着。”
==========
医院管理再好，到底也还是人杂，穆婷婷流产的消息到底还是被传得沸沸扬扬。虽然很多记者得知当天穆婷婷有举办派对，邹和光两兄弟都在场，实在是充满了黑点。
穆婷婷休养了没两天就出院回了家。
那个大空房子总算有了人住，邹宗旬难得在家里呆着不走，邹和彦跟邹和光索性也搬了回来。完全不是做儿子的不想给老子过二人世界的机会，实在是做爹的强令儿子回来。
一个户口本上的四个人难得凑在同一屋檐下，父子三人聊着天，穆婷婷坐在旁边一件一件的拆礼物。有徐小姐送来的检查过的粉丝的慰问品，也有直接送到邹邸的熟人的礼物，分成两堆摆放着，倒也分的清明。
她养的那几只布偶猫一只趴在她膝头，两只围在她脚边，还有一只趴在邹和彦跟邹和光中间，拿爪子抓着邹和彦手里的逗猫棒。
“看这个看这个，”穆婷婷抱着猫，举起一尊小金人笑道，“粉送我的，是不是超精巧。”
邹宗旬接过来一看，确实精巧，一比一定制的奥斯卡小金人，不懂的定然看不出来这上面真的鎏了一层金。精巧是真精巧，漂亮是真漂亮，但是这小金人显然不止这些，里面有点细碎的响声，一听就知道定然内有乾坤。
他把小金人倒过来，轻轻旋了一下底座，那层盖子被轻而易举的拧开，里面装满了包装漂亮的胖胖的糖果。那些包装纸的颜色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奶，鲜艳的本身被收敛得当，油润的漂亮，看上去就甜甜的。
这些包装纸每一张上面都是q版的穆婷婷。
“哇！”穆婷婷小孩儿一样的叫起来，她眼睛亮亮的盯着里头那种欢心的神色，看起来竟是比糖果还要漂亮。邹宗旬也没在意这些小玩意，见她笑得开心，干脆凑过去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看着他俩儿子。
穆婷婷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透，她赶紧低下头，接着看她旁边那一大堆东西。
茶几上被凌凌乱乱的丢了一大堆卡片，有一张明显和那尊小金人配套，邹和光拿起来看了一下，贺卡的右下角相当张狂的写了个龙飞凤舞的“s”，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哈利波特迷呢，他嗤笑一声，拿出手机对着卡片和小金人拍了个合影，然后迎着父亲的目光慢悠悠的把手机收回去。
“照这个做什么？”邹和彦戳他一下，小声问。
邹和光耸了耸肩，拿起厨房刚榨好的果汁喝了两口：“学着怎么送礼物，这可是一门技术活。”
邹宗旬眉梢一挑，猛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你最近在接触洪霖？别总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他不是很出色么，连您都欣赏，”邹和光拿着手机在手指间转了两圈，“我公司最近海外事务很多最需要这样有经验的经理人。”
“有什么经验？兔儿爷？”
“在才能面前，性取向都是虚的。”
“幼稚！这种违背伦常的事情，员工知道了都觉得恶心！你身边能有几个好人么，一个不停的在电影业赔钱的小子，还有广东那个做日化的娘娘腔儿子，我不干涉你交友你也别弄得乌烟瘴气！”
“我朋友挺好的，”邹和光皱了皱眉：“我开的又不是婚介公司，管理人员性取向不一样怎么了，洪霖又不是私生活混乱，他有稳定的伴侣。”
气氛简直冰到极点。穆婷婷拽了他一下，却被邹宗旬一把甩掉了手。
“呵，那个小助理？早就不知道攀上哪棵树了。”
邹和彦严以待阵，一副时刻准备拉架的模样。
邹和光耸耸肩：“难免马失前蹄，识人不清嘛。”
“我等着你马失前蹄，识人不清的时候！”
邹宗旬绷着脸，把手里的杯子狠狠地砸在桌子上。他被邹和光这话里有话气的面色铁青，转身拉着穆婷婷就上了楼，穆婷婷瞧瞧递给邹和光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被邹宗旬一把把头扳过去揽在怀里。
兄弟两人没有一个人出声。一楼静悄悄一片，只听得到玻璃缸里不断注入氧气的声音。邹和光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着猫毛，神色如常，反倒是邹和彦来来回回的打量着他，最后急的叹气。
“你没事跟爸犟什么啊，不让你用你就偷着来呗。”
“总不能什么都偷着。”
邹和彦愣了一下觉得这话里意味深长，他侧头看着他弟弟：“你，你该不会……”
“你是医生，这两天到底怎么回事你都清楚吧。”
邹和光声音不大，即使站在二楼也绝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这落在邹和彦耳朵里几乎是平地一声雷，生生在他耳边炸开了。
医者仁心，救死扶伤。这几个字打从他进大学就每天在耳边被一次又一次的提起。如果不是真的爱这行，他也犯不着起早贪黑昼夜颠倒手术台上下折腾，也不过是几千块的月薪，连家里的英式管家都比他高薪。
偏偏他被父亲支开，根本救不了那个刚刚成型的孩子。
或许是他的弟弟，或许是他的妹妹。
“你知道？”
“我知道。”
“你……”
邹和彦扭头看着他弟弟，然后突然哑口无言，一时间什么话都被噎在喉咙里，半句都挤不出来。他最终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默不作声。
“我什么？他在一些事情上固执的可怕，没人能忤逆他，洪霖是，穆婷婷是，你也是，但我不能。我有必须和他意见相左的理由，但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父亲。”
邹和彦看了他一眼半晌才神色复杂的开口：“你跟他特别像，简直一模一样。所以谁也别说谁了，半斤对八两，都差不多了。”
邹和光挑挑眉，拿出遥控器，把放映机打开随便放了部片子，然后把声音开大。足有6米长的透声银幕效果非常好，左右声道和对白声道的音质非常清晰，这样的声音成功盖住了两个人的谈话。
“行了，尽情说我坏话吧。反正别人也听不到，不用给我留面子。”
“突然就不想说话了。”
“成，你不说我说，”邹和光坐直了身子，把老五抱在怀里说道：“刚刚送小金人的那个我知道是谁。”
“知道怎么了，”紧接着他猛地扭过头，惊疑不定的看着邹和光：“你等下，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嗯，我就是那个意思。他从穆姨刚出道就去剧组探班，给她的剧投资，帮她找机会，不过一直不肯直接跟她接触。我心里一直犯膈应，这种朋友盯着自己父亲的女人的感觉……你懂吧？哦估计你不太懂。”
“所以爸爸这个决定让你觉得不愤怒了？”
“你这强调简直让我腻歪，”邹和光瞥了他哥一眼：“子不言父过，但我知道这段婚姻肯定走不下去了，那还不如顺其自然。我们这些当儿子的能干嘛，大儿子天天泡手术室。”
“小儿子天天泡着实验室，家在哪都忘了，”邹和彦对自己弟弟嗤之以鼻：“不，你等等，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秦修吧？我知道你们最近在闹矛盾，因为这个？所以那天晚上你没喊他来穆姨的派对？”
邹和光差点一口水喷他脸上。
脑补帝邹和彦越分析越觉得正确继续掰着手指细数可能性：“像秦修那种也就跟你会比较随意，平时都冷淡的很的人想来也是那种不屑于让人牵线搭桥勾搭小明星的。而且能让你知道这么详细的，估计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他了吧。最重要的是，之前他不还觉得桑瑾很漂亮么？”
桑瑾是个女歌手，因为容貌和穆婷婷有几分相似，出道时被成为小穆婷婷。只是后期人们发现，二者气质实在是截然不同，索性再也没提起过。穆婷婷明丽美艳，桑瑾则是声音空灵，气质温柔内敛，看起来确实有点像秦修会喜欢的样子。
“他说过？”
“哎，哎，真是他？光子你等会，松手松手松手！杯子碎了！”
秦修出院的时候邹和光还是过来了。
不仅仅是邹和光，苟泽远、赵宸禹他们也都来了，连孙泽江都来了。
邹和光神色如常，直接下楼给他办出院手续。孙泽江跟秦修说了几句话，眼见邹和光不在了找了个借口就出了病房。赵宸禹看了他一眼，突然脸色一变赶紧跟着追了出去。
“搞什么啊？”苟泽远皱着眉盯着门口小声抱怨。
秦修东西不多，也不需要专门让人过来整理，苟泽远他们过来之前秦修自己就先弄好了。因此苟泽远现在无事可做，只得坐在沙发上双手摩挲着膝盖，看起来有点焦虑不安。
秦修没理会他自言自语式的抱怨。
苟泽远心里装着事，越看秦修疏离冷淡的神色越是怒火中烧，他突如其来的话锋一转：“秦哥，你真他妈的能装。”
秦修挑了挑眉声音不咸不淡：“哦？”
这几乎是火上浇油。
“别装！”苟泽远红了眼睛一样的叫：“你他妈的从小就爱装，邹哥那天守了你一晚上你摆个冷脸给谁看？别以为那天早上的玻璃杯谁都没看见，干什么都要他哄你，你也是真够格调的。秦修你敢说如果当初不是你先勾的邹哥，他现在会这样？你他妈的明知道他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
他的话理所应当的没得到回应。
苟泽远意识到自己声音太高，咬了咬嘴唇，瞪着秦修看了半天，最后他气闷的低声哼道：“反正我肯定陪着邹哥。”
见秦修不理他，他又冲着他后背瞪眼，抬高了点嗓门：“一直！”
秦修终于侧过头看他一眼，那眼神里含的东西太过复杂，沉甸甸的几乎像是秤砣一下子就压的苟泽远哑口无言。半晌秦修看了一眼门口笑道：“你知道洪霖么？”
苟泽远一愣，皱着眉看他：“是谁？”
“宗旬集团的副总，”病房门豁然被推开，邹和光把手里的单子放在秦修包里看了眼他要带走的药，看似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秦修的问题：“哦是前副总了。”
苟泽远不明所以，秦修却把视线停滞在邹和光身上，见对方不看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洪霖是宗旬集团的前任副总，绝对的功勋人物。在所有高管里面，他最年轻，但是最功不可没，是个相当出色的经理人。
让他离开集团几乎害邹宗旬伤筋动骨，而邹宗旬这么坚持的原因只有一个：洪霖是个gay。
他视线与秦修在空中交汇，苟泽远看向二人突然一愣，那一刻几乎恍然大悟自己身处此处根本无比多余。一瞬间，他面色苍白，除了拉开门转身出去别无他法。
“所以你的理由是我父亲的态度？秦修我觉得你特别有意思，就因为这点问题所以你躲我，离我远远地，甚至连跟我多说一句话你都生怕越距？在你眼里我没断奶么，我长这么大跟我父亲发生过多少分歧，他不同意的事情多着了！”
“你在故意曲解，你明知道……”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一个字！”
邹和光盯着他，几乎被气的发抖。半晌他终于转过头去，弯下腰帮秦修整理东西，可他连指尖都在哆嗦，刚拿回来的药被他一盒一盒的丢了满地。
秦修一把握住他的手，然后把他两只手都放在一起攥着。哪怕邹和光不肯看他，他也依旧不肯松手。他没想到邹和光会气成这样，然而这人越是生气，他心里偏偏涌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仿佛所有荷尔蒙在这一刻统统苏醒，叫嚣着连空气里都充满了巧克力的味道。
“秦修，你是不是总觉得我跟你关系好是因为我从小家庭支离破碎，特别缺爱，”他终于转过头来叹了口气：“确实有一方面，但不止。我确实把我父亲看的很重，但每个人都一样。我在乎我的父亲，我也一样在乎你。我想要个完整的家庭，但如果没有你什么都是残缺的。”
他深吸一口气，拍拍秦修的手，然后转身拎起东西：“我知道你顾及的东西比我还多，我等着。”
==========
医院管理再好，到底也还是人杂，穆婷婷流产的消息到底还是被传得沸沸扬扬。虽然很多记者得知当天穆婷婷有举办派对，邹和光两兄弟都在场，实在是充满了黑点。
穆婷婷休养了没两天就出院回了家。
那个大空房子总算有了人住，邹宗旬难得在家里呆着不走，邹和彦跟邹和光索性也搬了回来。完全不是做儿子的不想给老子过二人世界的机会，实在是做爹的强令儿子回来。
一个户口本上的四个人难得凑在同一屋檐下，父子三人聊着天，穆婷婷坐在旁边一件一件的拆礼物。有徐小姐送来的检查过的粉丝的慰问品，也有直接送到邹邸的熟人的礼物，分成两堆摆放着，倒也分的清明。
她养的那几只布偶猫一只趴在她膝头，两只围在她脚边，还有一只趴在邹和彦跟邹和光中间，拿爪子抓着邹和彦手里的逗猫棒。
“看这个看这个，”穆婷婷抱着猫，举起一尊小金人笑道，“粉送我的，是不是超精巧。”
邹宗旬接过来一看，确实精巧，一比一定制的奥斯卡小金人，不懂的定然看不出来这上面真的鎏了一层金。精巧是真精巧，漂亮是真漂亮，但是这小金人显然不止这些，里面有点细碎的响声，一听就知道定然内有乾坤。
他把小金人倒过来，轻轻旋了一下底座，那层盖子被轻而易举的拧开，里面装满了包装漂亮的胖胖的糖果。那些包装纸的颜色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奶，鲜艳的本身被收敛得当，油润的漂亮，看上去就甜甜的。
这些包装纸每一张上面都是q版的穆婷婷。
“哇！”穆婷婷小孩儿一样的叫起来，她眼睛亮亮的盯着里头那种欢心的神色，看起来竟是比糖果还要漂亮。邹宗旬也没在意这些小玩意，见她笑得开心，干脆凑过去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看着他俩儿子。
穆婷婷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透，她赶紧低下头，接着看她旁边那一大堆东西。
茶几上被凌凌乱乱的丢了一大堆卡片，有一张明显和那尊小金人配套，邹和光拿起来看了一下，贺卡的右下角相当张狂的写了个龙飞凤舞的“s”，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哈利波特迷呢，他嗤笑一声，拿出手机对着卡片和小金人拍了个合影，然后迎着父亲的目光慢悠悠的把手机收回去。
“照这个做什么？”邹和彦戳他一下，小声问。
邹和光耸了耸肩，拿起厨房刚榨好的果汁喝了两口：“学着怎么送礼物，这可是一门技术活。”
邹宗旬眉梢一挑，猛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你最近在接触洪霖？别总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他不是很出色么，连您都欣赏，”邹和光拿着手机在手指间转了两圈，“我公司最近海外事务很多最需要这样有经验的经理人。”
“有什么经验？兔儿爷？”
“在才能面前，性取向都是虚的。”
“幼稚！这种违背伦常的事情，员工知道了都觉得恶心！你身边能有几个好人么，一个不停的在电影业赔钱的小子，还有广东那个做日化的娘娘腔儿子，我不干涉你交友你也别弄得乌烟瘴气！”
“我朋友挺好的，”邹和光皱了皱眉：“我开的又不是婚介公司，管理人员性取向不一样怎么了，洪霖又不是私生活混乱，他有稳定的伴侣。”
气氛简直冰到极点。穆婷婷拽了他一下，却被邹宗旬一把甩掉了手。
“呵，那个小助理？早就不知道攀上哪棵树了。”
邹和彦严以待阵，一副时刻准备拉架的模样。
邹和光耸耸肩：“难免马失前蹄，识人不清嘛。”
“我等着你马失前蹄，识人不清的时候！”
邹宗旬绷着脸，把手里的杯子狠狠地砸在桌子上。他被邹和光这话里有话气的面色铁青，转身拉着穆婷婷就上了楼，穆婷婷瞧瞧递给邹和光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被邹宗旬一把把头扳过去揽在怀里。
兄弟两人没有一个人出声。一楼静悄悄一片，只听得到玻璃缸里不断注入氧气的声音。邹和光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着猫毛，神色如常，反倒是邹和彦来来回回的打量着他，最后急的叹气。
“你没事跟爸犟什么啊，不让你用你就偷着来呗。”
“总不能什么都偷着。”
邹和彦愣了一下觉得这话里意味深长，他侧头看着他弟弟：“你，你该不会……”
“你是医生，这两天到底怎么回事你都清楚吧。”
邹和光声音不大，即使站在二楼也绝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这落在邹和彦耳朵里几乎是平地一声雷，生生在他耳边炸开了。
医者仁心，救死扶伤。这几个字打从他进大学就每天在耳边被一次又一次的提起。如果不是真的爱这行，他也犯不着起早贪黑昼夜颠倒手术台上下折腾，也不过是几千块的月薪，连家里的英式管家都比他高薪。
偏偏他被父亲支开，根本救不了那个刚刚成型的孩子。
或许是他的弟弟，或许是他的妹妹。
“你知道？”
“我知道。”
“你……”
邹和彦扭头看着他弟弟，然后突然哑口无言，一时间什么话都被噎在喉咙里，半句都挤不出来。他最终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默不作声。
“我什么？他在一些事情上固执的可怕，没人能忤逆他，洪霖是，穆婷婷是，你也是，但我不能。我有必须和他意见相左的理由，但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父亲。”
邹和彦看了他一眼半晌才神色复杂的开口：“你跟他特别像，简直一模一样。所以谁也别说谁了，半斤对八两，都差不多了。”
邹和光挑挑眉，拿出遥控器，把放映机打开随便放了部片子，然后把声音开大。足有6米长的透声银幕效果非常好，左右声道和对白声道的音质非常清晰，这样的声音成功盖住了两个人的谈话。
“行了，尽情说我坏话吧。反正别人也听不到，不用给我留面子。”
“突然就不想说话了。”
“成，你不说我说，”邹和光坐直了身子，把老五抱在怀里说道：“刚刚送小金人的那个我知道是谁。”
“知道怎么了，”紧接着他猛地扭过头，惊疑不定的看着邹和光：“你等下，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嗯，我就是那个意思。他从穆姨刚出道就去剧组探班，给她的剧投资，帮她找机会，不过一直不肯直接跟她接触。我心里一直犯膈应，这种朋友盯着自己父亲的女人的感觉……你懂吧？哦估计你不太懂。”
“所以爸爸这个决定让你觉得不愤怒了？”
“你这强调简直让我腻歪，”邹和光瞥了他哥一眼：“子不言父过，但我知道这段婚姻肯定走不下去了，那还不如顺其自然。我们这些当儿子的能干嘛，大儿子天天泡手术室。”
“小儿子天天泡着实验室，家在哪都忘了，”邹和彦对自己弟弟嗤之以鼻：“不，你等等，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秦修吧？我知道你们最近在闹矛盾，因为这个？所以那天晚上你没喊他来穆姨的派对？”
邹和光差点一口水喷他脸上。
脑补帝邹和彦越分析越觉得正确继续掰着手指细数可能性：“像秦修那种也就跟你会比较随意，平时都冷淡的很的人想来也是那种不屑于让人牵线搭桥勾搭小明星的。而且能让你知道这么详细的，估计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他了吧。最重要的是，之前他不还觉得桑瑾很漂亮么？”
桑瑾是个女歌手，因为容貌和穆婷婷有几分相似，出道时被成为小穆婷婷。只是后期人们发现，二者气质实在是截然不同，索性再也没提起过。穆婷婷明丽美艳，桑瑾则是声音空灵，气质温柔内敛，看起来确实有点像秦修会喜欢的样子。
“他说过？”
“哎，哎，真是他？光子你等会，松手松手松手！杯子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