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光明教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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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赵子言就陪着伊维尔去找了很多书——不得不说下，这个世界非常流行勇者打败魔王救出公主最后大团圆结局的故事，基本都是这个套路，就算没有公主也是勇者打败魔王——简直真爱。
伊维尔有钱，所以扫了所有书店的勇者魔王故事，并且一回去就扎根在书堆里不出来，直到拍卖会前一天才看完了，然后一脸生无可恋地向赵子言吐槽。
“为什么魔王总是被挑战？明明很多时候他什么都没做。
人类真的很奇怪，自己的公主丢了就去魔王的城堡找，为什么都断定是魔王掳走了公主？
勇者总是很傻，魔王更傻，一直啰啰嗦嗦个不停最后被打败。遇到这种事情，既然澄清不了，索性都杀了就是了。”
然后又加上一句，“心好累。”
看到这些吐槽的赵子言：……。
“大概这就是剧情需要了……总要有个人是坏人。”赵子言摇摇扇子，前几天他拿个扇子用来扮花花公子，这么摇了几天还觉得挺顺手的，“不是魔王难道还能是勇者？”
伊维尔听了这话低下头开始思考，赵子言这几天习惯了伊维尔的这种思考模式，就随手拿本书开始看起来。
“明天有个拍卖会，你要和我一起去吗？”赵子言一边看书一边随意地问。
伊维尔点头。
“嗯，那你先住到我家去，明天我就带你去。”赵子言本来以为伊维尔不会答应，毕竟他是一个多数时间里喜欢安静的人，不过既然同意了，那就更好。
伊维尔眼里一片疑惑，看赵子言还在看书，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
光线明明暗暗，赵子言能感觉到自己被带着走过了许多机巧密道。
这次的拍卖会其实分为两个，时间完全同步，一个是明面上的，在都城中心的寄售行举行；另一个是暗地里的，在前一个拍卖会开始之前，得到邀请或者是有门路的人在寄售行贵宾房间里通过考核，然后被蒙上眼睛带往拍卖地点。明面上的拍卖没什么是赵子言需要的，所以他直接弄到了暗地里的拍卖会的邀请函——他要买的，是一瓶血液，自然精灵族的血液。
“圣战”之前一段时间，光明神曾出现和自然女神达成协议，将自然精灵族和人族结为盟友，齐心共伐夜魔族，双方不得内部厮杀。起初是为了约束生而有灵的自然精灵一族，但是后来随着人族的日益壮大，数量稀少且难以繁殖的自然精灵族逐渐从强势方沦为弱势。
黑暗之神及其麾下夜魔族被逐出之后，部分人类起了邪心。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有人暗地里组织起来对自然精灵族进行袭击，那些长相精致的精灵被捕捉圈养、本体有用的精灵被围捕分割，人类将利用发挥到极致，不放过任何一样有用的东西。很快本就数量不多的自然精灵族濒临灭绝，她们信仰的自然女神收到祷告之后因此降下天谴惩罚人类，并将自然精灵一族保护在结界之下。
从此自然精灵一族避世而居，人族也因为自然女神的惩罚而缺乏能顺利修行自然元素的魔法能力，金木水火土光暗元素魔法师只有修习光暗元素的人能幸免于难，魔法师协会解散，教会正式出现在大众面前并占据大陆统治阶级的主导地位。
千万年来光明神不再出现，自然精灵族也随着时间而逐渐被人们遗忘。偏偏不久之前自然精灵族的结界出了一点小问题，一个藤蔓精灵跑了出来并被人用卑劣手段抓了。虽然他的身份并没有暴露，但是巧合之下那些人发现他的血液能够使木系魔法师的修为一日千里，对其他魔法师——包括修习光元素的人都十分有益，所以他被圈养了起来作为移动血库每天抽血。
这次拍卖会是第一次，然后这种每半年一次的拍卖会还会有下次、下下次……直到三年后艾薇偶然来到这里，他才从被三不五时抽血并时不时研究身体结构的苦难里走出来。
感觉背被戳了一下，赵子言微微侧头，然后听到车夫的声音：“少爷跟你说，你想要什么就说出来，他会帮你。”
“嗯。”赵子言点点头，像是和伊维尔说的第一句话一样吊儿郎当地回复，“好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嘛~”心里却是莫名的觉得有点惊悚。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旁领路的人一直没动，然后说完了之后才又牵着绳子带他们往前继续前行。
又走过几扇门，乘坐了几次上下人力梯，赵子言眼上的眼罩才被取下。
全身罩在斗篷里的领路人弯腰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由机关隐入墙内，伊维尔朝他看了一眼。
他们被领到了一个十平方米左右的小房间里，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站在一旁。
“三位先生晚上好，拍卖会将于三小时后开始，请戴上面具跟我来。”面具人示意他们跟上。
走出房间后是就是一条长长的圆形走廊，走廊隔着一圈座位以略低于拍卖场的高度将它包围起来。不知道走廊是怎么设计的，看起来平平整整的一个圆，最后居然把赵子言他们引到了第三层。
“您的房间是303。”面具人将他们引进去，然后解释，“拍卖规定和以前一样。一个房间拥有一个拍卖器，当您想要得到主持人正在拍卖的物品时，只需要在拍卖器上写下您出的价格就好。拍卖器下方的按钮都配有说明，三个红色方形按钮分别是加价一千、一万和十万金币，绿色圆形按钮则是不要——当您参与拍卖之后如果想要退出请按这个。这些我们都配有说明书以纸质书的形式放在拍卖器旁，如果有什么疑问请随时呼叫工作人员，祝您拍卖愉快。”
之前在路上面具人就一路解释，现在到了房间还是说了不少。赵子言点点头示意她出去，然后和伊维尔分别坐在桌子两边。
桌子上有些水果，果盘旁边就是拍卖器和说明书。伊维尔拿起说明书，车夫解释：“少爷想先看一点。”
*
三个小时过得很快，赵子言之前在伊维尔看说明书的时候随便吃了个水果，被惊艳到之后邀请伊维尔一起吃，虽然伊维尔开始还是摇摇头表示不吃，但是耐不住赵子言推荐还是吃了几个葡萄。
拍卖会开始的时候，伊维尔有点犯困，赵子言也就不勉强他自己随手拍了几样东西，刚好最后血液被抬出来的时候伊维尔醒了。
“你要这个？”车夫突然开口，然后补充解释，“少爷问你是不是要这个。”
“啊，这个啊。”赵子言笑笑回答，“差不多吧。”然后感觉到什么，一低头发现伊维尔正看着他。
光线从斜方倾泻而出，由果盘在伊维尔脸上打出大片阴影。伊维尔半眯的眼睛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看其他东西。
半晌，伊维尔说：“你想要，就说出来。”
刚好这个时候拍卖师提高音量：“四百万一次！”彻底盖住伊维尔的声音。
赵子言在拍卖器上按下十万的按钮——这是血液第一次拍卖，虽然拍卖行信誓旦旦地保证效果显著，但是由于顾客们都没亲身体验过且市面上也有一些辅助修炼的药物，所以这次拍卖并不太激烈。
他没看到在他按下按钮而不是回答伊维尔的时候，伊维尔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最后赵子言以四百九十万的价格拍到了那瓶血液，伊维尔则是把剩下几样物品全部拍了下来——总价三千多万。
拍卖会结束后，赵子言拿到了血液而伊维尔拿到了一把武器一件防具和一颗丹药，钱货两清之后赵子言和伊维尔这次直接被送回了寄售行房间。当他们到的时候，正好寄售行的拍卖也进行完毕，留在贵宾房的人员表示做足了他们在场的伪装证据，之后就消失了。
“伊维尔，之前你说了什么？”坐马车回去的时候赵子言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问伊维尔。结果却是第一次得到伊维尔的摇头、转身不理人的回应。
伊维尔靠在车上，透过掀起的窗帘看外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
拍卖会过去好几天了，伊维尔还是一直处于一种“我只想静静”的状态，整天的到处乱走。从都城东边的杨柳依依走到都城西边的波光粼粼，从喧闹嘈杂的北边闹市走到凄清幽寂的南边墓地，身边跟着车夫，两个人整天什么也不做就走来走去。
赵子言道过谦也问过为什么，可是伊维尔表示原谅他了之后也还是这样，赵子言只好让个人跟着他们，自己取出了那瓶绿色的血液，然后跑到了地下密室里对它施加秘法。
——教会里有一种秘法是通过血液，感应主人与光明神所缔结的契约从而找到主人的所在地。虽然自然精灵族并不是信仰光明神，人类和自然精灵族也发生过不小的矛盾，但是凭借着当初光明神和自然女神所缔结的盟约，对自然精灵族也算是勉强能用这个。
但是赵子言照着感应却只能确定那个自然精灵在都城南面，再具体却是怎么也不行了。
叹口气，赵子言还是带着血液回去了。一回房却看到伊维尔绑着一个绿衣少年在椅子上，自己则是坐在桌子边喝茶。
第二天一早，赵子言就陪着伊维尔去找了很多书——不得不说下，这个世界非常流行勇者打败魔王救出公主最后大团圆结局的故事，基本都是这个套路，就算没有公主也是勇者打败魔王——简直真爱。
伊维尔有钱，所以扫了所有书店的勇者魔王故事，并且一回去就扎根在书堆里不出来，直到拍卖会前一天才看完了，然后一脸生无可恋地向赵子言吐槽。
“为什么魔王总是被挑战？明明很多时候他什么都没做。
人类真的很奇怪，自己的公主丢了就去魔王的城堡找，为什么都断定是魔王掳走了公主？
勇者总是很傻，魔王更傻，一直啰啰嗦嗦个不停最后被打败。遇到这种事情，既然澄清不了，索性都杀了就是了。”
然后又加上一句，“心好累。”
看到这些吐槽的赵子言：……。
“大概这就是剧情需要了……总要有个人是坏人。”赵子言摇摇扇子，前几天他拿个扇子用来扮花花公子，这么摇了几天还觉得挺顺手的，“不是魔王难道还能是勇者？”
伊维尔听了这话低下头开始思考，赵子言这几天习惯了伊维尔的这种思考模式，就随手拿本书开始看起来。
“明天有个拍卖会，你要和我一起去吗？”赵子言一边看书一边随意地问。
伊维尔点头。
“嗯，那你先住到我家去，明天我就带你去。”赵子言本来以为伊维尔不会答应，毕竟他是一个多数时间里喜欢安静的人，不过既然同意了，那就更好。
伊维尔眼里一片疑惑，看赵子言还在看书，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
光线明明暗暗，赵子言能感觉到自己被带着走过了许多机巧密道。
这次的拍卖会其实分为两个，时间完全同步，一个是明面上的，在都城中心的寄售行举行；另一个是暗地里的，在前一个拍卖会开始之前，得到邀请或者是有门路的人在寄售行贵宾房间里通过考核，然后被蒙上眼睛带往拍卖地点。明面上的拍卖没什么是赵子言需要的，所以他直接弄到了暗地里的拍卖会的邀请函——他要买的，是一瓶血液，自然精灵族的血液。
“圣战”之前一段时间，光明神曾出现和自然女神达成协议，将自然精灵族和人族结为盟友，齐心共伐夜魔族，双方不得内部厮杀。起初是为了约束生而有灵的自然精灵一族，但是后来随着人族的日益壮大，数量稀少且难以繁殖的自然精灵族逐渐从强势方沦为弱势。
黑暗之神及其麾下夜魔族被逐出之后，部分人类起了邪心。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有人暗地里组织起来对自然精灵族进行袭击，那些长相精致的精灵被捕捉圈养、本体有用的精灵被围捕分割，人类将利用发挥到极致，不放过任何一样有用的东西。很快本就数量不多的自然精灵族濒临灭绝，她们信仰的自然女神收到祷告之后因此降下天谴惩罚人类，并将自然精灵一族保护在结界之下。
从此自然精灵一族避世而居，人族也因为自然女神的惩罚而缺乏能顺利修行自然元素的魔法能力，金木水火土光暗元素魔法师只有修习光暗元素的人能幸免于难，魔法师协会解散，教会正式出现在大众面前并占据大陆统治阶级的主导地位。
千万年来光明神不再出现，自然精灵族也随着时间而逐渐被人们遗忘。偏偏不久之前自然精灵族的结界出了一点小问题，一个藤蔓精灵跑了出来并被人用卑劣手段抓了。虽然他的身份并没有暴露，但是巧合之下那些人发现他的血液能够使木系魔法师的修为一日千里，对其他魔法师——包括修习光元素的人都十分有益，所以他被圈养了起来作为移动血库每天抽血。
这次拍卖会是第一次，然后这种每半年一次的拍卖会还会有下次、下下次……直到三年后艾薇偶然来到这里，他才从被三不五时抽血并时不时研究身体结构的苦难里走出来。
感觉背被戳了一下，赵子言微微侧头，然后听到车夫的声音：“少爷跟你说，你想要什么就说出来，他会帮你。”
“嗯。”赵子言点点头，像是和伊维尔说的第一句话一样吊儿郎当地回复，“好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嘛~”心里却是莫名的觉得有点惊悚。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旁领路的人一直没动，然后说完了之后才又牵着绳子带他们往前继续前行。
又走过几扇门，乘坐了几次上下人力梯，赵子言眼上的眼罩才被取下。
全身罩在斗篷里的领路人弯腰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由机关隐入墙内，伊维尔朝他看了一眼。
他们被领到了一个十平方米左右的小房间里，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站在一旁。
“三位先生晚上好，拍卖会将于三小时后开始，请戴上面具跟我来。”面具人示意他们跟上。
走出房间后是就是一条长长的圆形走廊，走廊隔着一圈座位以略低于拍卖场的高度将它包围起来。不知道走廊是怎么设计的，看起来平平整整的一个圆，最后居然把赵子言他们引到了第三层。
“您的房间是303。”面具人将他们引进去，然后解释，“拍卖规定和以前一样。一个房间拥有一个拍卖器，当您想要得到主持人正在拍卖的物品时，只需要在拍卖器上写下您出的价格就好。拍卖器下方的按钮都配有说明，三个红色方形按钮分别是加价一千、一万和十万金币，绿色圆形按钮则是不要——当您参与拍卖之后如果想要退出请按这个。这些我们都配有说明书以纸质书的形式放在拍卖器旁，如果有什么疑问请随时呼叫工作人员，祝您拍卖愉快。”
之前在路上面具人就一路解释，现在到了房间还是说了不少。赵子言点点头示意她出去，然后和伊维尔分别坐在桌子两边。
桌子上有些水果，果盘旁边就是拍卖器和说明书。伊维尔拿起说明书，车夫解释：“少爷想先看一点。”
*
三个小时过得很快，赵子言之前在伊维尔看说明书的时候随便吃了个水果，被惊艳到之后邀请伊维尔一起吃，虽然伊维尔开始还是摇摇头表示不吃，但是耐不住赵子言推荐还是吃了几个葡萄。
拍卖会开始的时候，伊维尔有点犯困，赵子言也就不勉强他自己随手拍了几样东西，刚好最后血液被抬出来的时候伊维尔醒了。
“你要这个？”车夫突然开口，然后补充解释，“少爷问你是不是要这个。”
“啊，这个啊。”赵子言笑笑回答，“差不多吧。”然后感觉到什么，一低头发现伊维尔正看着他。
光线从斜方倾泻而出，由果盘在伊维尔脸上打出大片阴影。伊维尔半眯的眼睛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看其他东西。
半晌，伊维尔说：“你想要，就说出来。”
刚好这个时候拍卖师提高音量：“四百万一次！”彻底盖住伊维尔的声音。
赵子言在拍卖器上按下十万的按钮——这是血液第一次拍卖，虽然拍卖行信誓旦旦地保证效果显著，但是由于顾客们都没亲身体验过且市面上也有一些辅助修炼的药物，所以这次拍卖并不太激烈。
他没看到在他按下按钮而不是回答伊维尔的时候，伊维尔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最后赵子言以四百九十万的价格拍到了那瓶血液，伊维尔则是把剩下几样物品全部拍了下来——总价三千多万。
拍卖会结束后，赵子言拿到了血液而伊维尔拿到了一把武器一件防具和一颗丹药，钱货两清之后赵子言和伊维尔这次直接被送回了寄售行房间。当他们到的时候，正好寄售行的拍卖也进行完毕，留在贵宾房的人员表示做足了他们在场的伪装证据，之后就消失了。
“伊维尔，之前你说了什么？”坐马车回去的时候赵子言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问伊维尔。结果却是第一次得到伊维尔的摇头、转身不理人的回应。
伊维尔靠在车上，透过掀起的窗帘看外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
拍卖会过去好几天了，伊维尔还是一直处于一种“我只想静静”的状态，整天的到处乱走。从都城东边的杨柳依依走到都城西边的波光粼粼，从喧闹嘈杂的北边闹市走到凄清幽寂的南边墓地，身边跟着车夫，两个人整天什么也不做就走来走去。
赵子言道过谦也问过为什么，可是伊维尔表示原谅他了之后也还是这样，赵子言只好让个人跟着他们，自己取出了那瓶绿色的血液，然后跑到了地下密室里对它施加秘法。
——教会里有一种秘法是通过血液，感应主人与光明神所缔结的契约从而找到主人的所在地。虽然自然精灵族并不是信仰光明神，人类和自然精灵族也发生过不小的矛盾，但是凭借着当初光明神和自然女神所缔结的盟约，对自然精灵族也算是勉强能用这个。
但是赵子言照着感应却只能确定那个自然精灵在都城南面，再具体却是怎么也不行了。
叹口气，赵子言还是带着血液回去了。一回房却看到伊维尔绑着一个绿衣少年在椅子上，自己则是坐在桌子边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