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尸体消失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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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藏村是典型的东南地区农村风格，据说历史悠长，按县志记载，五藏村的前身张家村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朝洪武年间。
明天启四年，张家村一带暴发瘟疫，加上连连旱灾和农民军强征人丁，原本兴盛的村子十户九空，饿殍遍野。
一位云游至此的僧人见百姓的悲惨遭遇，本着怜悯之心，开设救济所，并且以他云游时学到的医术配制草药医治染疫人员，被他救活的人超过千人。
僧人法号为五藏，百姓为感谢他，尊称他为五藏天师，在张家后山建有一座五藏庙，世世代代供奉他的恩德。
以上故事，都是五藏村村长路霸天给关仁川、江粼波二人讲述的。
五藏村的一把手，村长路霸天，土肥圆的身材，肚子里面似乎塞了一个足球，把衣服都给撑起来，露出腰间的肥肉，颇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
路霸天对两位远道而来的警察同志十分客气，只是关仁川看他，总有种怪异的感觉，路霸天的神态，像极了抗日时期投靠皇军的土豪劣绅。
关仁川将专案组的协查通报手令交给路霸天，路霸天得知两人是为20年前的一具女尸而来，相当重视，马上跑到广播站，把村治安主任邓良卿叫来。
邓良卿一口咬定，五藏村绝对没有女尸出现过！邓良卿表示他是土生土长的五藏村人，做了治安主任也有十来年了，从未听闻有这种事。
路霸天也说，五藏村村民民风淳朴，假如真有尸体，他们一定会立刻报官。路霸天笃定是凶手记错了抛尸地点或者是故意给五藏村泼脏水，毕竟五藏村蝉联了十年的卫生文明村庄。
“关警官、江警官，麻烦你们白跑一趟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路霸天满脸歉意。
“瞧您说的话，应该是我们麻烦路村长您了！”关仁川回答道，“既然没有此事，那我们就不多叨扰了！”
“诶，两位警官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啊！这样，中午，在村里的五星级大酒店，我请二位！”
路霸天豪爽地邀请。
“沃欧，想不到区区一个村子里面，还有五星级酒店？看来我真是孤陋寡闻了！”
江粼波叹服道。
路霸天赶紧解释，五星级大酒店就是一个名字而已，酒店全称是五藏村无星级酒店，所谓的酒店，也是拿以前的招待所升级改造的。
虽说五星级是假的，但是这个酒店的档次还是有的。
路霸天响指一打，服务员陆陆续续端上高档餐盘，盘里是各种山珍海味。
一共十二个菜，有五个是海鲜。
凉拌海带、紫菜蛋花汤、油爆虾皮、蒜香花甲、土豆烧虾饺。
关仁川感叹这也太他妈奢侈了吧，这五道菜，起码20块钱。
桌上最贵的应该是压轴出场的十三香小龙虾。
可惜一盘才八个，路霸天一个就干掉了六个。
关仁川把剩下两个夹给江粼波，他要是再晚一步，邓良卿就夹走了。
这顿饭关仁川吃了两斤海带，差点撑死。
路霸天把他们两人安排到村委会旁边的旅馆住下，让他们多留几日，看看五藏村的大好风光。
由于房间有限，两人住了一间房。江粼波睡床，关仁川睡地铺。
江粼波和关仁川探讨起案情。
两人都认为，路霸天和邓良卿都没有撒谎的迹象，或许真的是高永城记错了地方，又或者是高永城临死之前还想戏耍一下警方。
关仁川想着这回恐怕真的是白跑了，有些失落。
这时，有人敲打旅馆房间的窗户，关仁川警觉地问道是谁。
外面的人没有回答，他反问关仁川：
“你们是警察吗？”
“是不是又怎样？”
关仁川回答。
“如果是警察的话，我这里有你们想知道的线索！”
“什么线索？”
关仁川赶忙问。
“这么着急，那就是警察没错了！想知道那具尸体的下落，傍晚七点，来村西头的铁匠铺！”
许久没有声音，关仁川开门查看，门外空无一人。
关仁川问江粼波怎么看这件事，江粼波说那个人提到了女尸，而这件事情她们只和路霸天等人提过，所以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知情人。
为了以防万一，赴约前，两人将子弹上膛，做好防护。
在铁匠铺里面，关仁川和江粼波见到了这个屋外人：铁匠铺的主人朱三。
朱三把两人带进铺子里，关上门窗。
关仁川询问朱三究竟知道什么内情。
朱三却打起了警察的算盘：
“假若我告诉你们，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关仁川明白了，他想要好处费。
于是关仁川忽悠道：
“只要你提供的线索真实可靠，警方的报酬绝对丰厚！至少保你一年吃穿不愁！”
“真的吗？太好了！”朱三眼里闪出金光。
“但是，请允许我说但是，”关仁川话锋一转，“你能拿到钱的前提是，你不能欺骗警方！所以你必须先告诉我，你所知的那具女尸的下落！”
“那具女尸就埋在龚厚土家的菜地里面！”
朱三回答道。
“龚厚土？他是谁？”
江粼波追问道。
“龚厚土是村子里干白事的，谁家死了人他就会去帮忙。他的业务范围包括但不仅限于做棺材、做骨灰盒、刻碑、当孝子哭坟、挖坟掘地……”
朱三一五一十说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是他埋的尸？”
关仁川盘问道。
“因为我是尸体的第一发现人啊！”朱三回答，“那是约莫二十年前的一个清晨，我起来挑着箩筐去拾粪。谁知道才走出几十步就看到一个女孩衣衫不整地躺在路边。我摸摸她的额头，已经冻硬了，必然死透了！那个女孩一定是被人勒死的，我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圈皮带扣的压痕。就在这时，龚厚土也发现了女尸，他叮嘱我切莫声张，给了我两个烧饼，然后他就把女尸背回家了！”
“龚厚土为什么叫你隐瞒这件事？他又为什么要把女尸带回家？”
关仁川问道，朱三交代的越多，疑点也越多。
“谁知道啊，可能他有什么特殊爱好吧！就是俗称的恋尸癖！”
朱三提出他的猜测。
“那你怎么知道他把尸体埋到菜地里面？”
江粼波问道。
“那是后来我闲来问他，他告诉我的！我一猜也是啊，不埋到地里面，到时候尸体发臭了，还不就露馅了！”
朱三说道。
关仁川和江粼波讨论朱三证言的真实性。
关仁川认为朱三没有说谎，女尸的死法符合棉纺厂案的手法，没有猜错的话，这具女尸就是离奇消失的卫明美的遗体。
于是，关仁川和江粼波叫上治安主任邓良卿，来到龚厚土家。
龚厚土看到邓主任和两名陌生警官大驾光临，吓出了帕金森。
龚厚土问邓良卿，是不是他在村子里面赌博的事被他知道了？
龚厚土边说边抽自己耳巴子，说什么以后再也不赌钱了。
江粼波一眼就看出了龚厚土的小心思：他在避重就轻。
于是江粼波挑明了尸体的事情。
龚厚土心头一震，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你们说哪具尸体的事情啊？”
“装什么糊涂啊！就是20年前，村口的那具女尸！”
邓良卿提醒道。
关仁川却察觉到龚厚土话里有话，哪具尸体，难道他埋了不止一具尸体？
得知是20年前的女尸的事情，龚厚土略微松了一口气，他坦白道：
“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我看到那个女孩死状凄惨，衣衫不整，非常心疼。所以把她带到棺材铺，给她换上寿衣，打扮了一下之后，埋到了后院的菜地里！”
“有没有搞错？发现尸体了不报警，反而私自掩埋？你还有没有法律意识？”
关仁川气愤不已。
邓良卿让关仁川息息火，其实龚厚土他没有恶意，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普遍法律意识比较淡薄。
接下来，关仁川让龚厚土带他们来到埋尸处。
关仁川、龚厚土、邓良卿三人人手一把铁铲，开始向下挖。
江粼波观察着龚厚土的反应，发现他除了卫明美尸体一事外，仿佛还隐藏了其他的秘密。
挖了三四米深的时候，铁铲就铲到了什么硬物，关仁川赶紧叫他们停手。
泥土下面是一具白骨化的女尸，女尸身上还有一些疑似寿衣的织物残留。
江粼波见状，立即将这个情况上报给副组长陈丞，陈丞随即派遣法医队前来支援。
就在这时，关仁川猛然发觉两三米外的一处黑土地有些怪异。
那里没有种上庄稼，但是泥土有很新的翻动痕迹。
五藏村所处的地质结构里，最上面两三米是黄土层，往下因为矿物质含量和有机物成分的不同，才会出现黑色泥土。
所以那个地方很显然是从两三米深的地底翻上来的黑土层。可是龚厚土种菜不需要挖掘这样的深度。
想到这里，关仁川叫上邓良卿，在黑土地附近又继续挖起来。
龚厚土拿着铲子，呆呆地看着，不敢帮忙，也不敢跑。
关仁川和邓良卿又陆陆续续挖出五具干尸，江粼波从尸体脱水状态判断这些干尸形成于两年以内。
这些人难道是被龚厚土所杀？
五藏村是典型的东南地区农村风格，据说历史悠长，按县志记载，五藏村的前身张家村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朝洪武年间。
明天启四年，张家村一带暴发瘟疫，加上连连旱灾和农民军强征人丁，原本兴盛的村子十户九空，饿殍遍野。
一位云游至此的僧人见百姓的悲惨遭遇，本着怜悯之心，开设救济所，并且以他云游时学到的医术配制草药医治染疫人员，被他救活的人超过千人。
僧人法号为五藏，百姓为感谢他，尊称他为五藏天师，在张家后山建有一座五藏庙，世世代代供奉他的恩德。
以上故事，都是五藏村村长路霸天给关仁川、江粼波二人讲述的。
五藏村的一把手，村长路霸天，土肥圆的身材，肚子里面似乎塞了一个足球，把衣服都给撑起来，露出腰间的肥肉，颇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
路霸天对两位远道而来的警察同志十分客气，只是关仁川看他，总有种怪异的感觉，路霸天的神态，像极了抗日时期投靠皇军的土豪劣绅。
关仁川将专案组的协查通报手令交给路霸天，路霸天得知两人是为20年前的一具女尸而来，相当重视，马上跑到广播站，把村治安主任邓良卿叫来。
邓良卿一口咬定，五藏村绝对没有女尸出现过！邓良卿表示他是土生土长的五藏村人，做了治安主任也有十来年了，从未听闻有这种事。
路霸天也说，五藏村村民民风淳朴，假如真有尸体，他们一定会立刻报官。路霸天笃定是凶手记错了抛尸地点或者是故意给五藏村泼脏水，毕竟五藏村蝉联了十年的卫生文明村庄。
“关警官、江警官，麻烦你们白跑一趟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路霸天满脸歉意。
“瞧您说的话，应该是我们麻烦路村长您了！”关仁川回答道，“既然没有此事，那我们就不多叨扰了！”
“诶，两位警官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啊！这样，中午，在村里的五星级大酒店，我请二位！”
路霸天豪爽地邀请。
“沃欧，想不到区区一个村子里面，还有五星级酒店？看来我真是孤陋寡闻了！”
江粼波叹服道。
路霸天赶紧解释，五星级大酒店就是一个名字而已，酒店全称是五藏村无星级酒店，所谓的酒店，也是拿以前的招待所升级改造的。
虽说五星级是假的，但是这个酒店的档次还是有的。
路霸天响指一打，服务员陆陆续续端上高档餐盘，盘里是各种山珍海味。
一共十二个菜，有五个是海鲜。
凉拌海带、紫菜蛋花汤、油爆虾皮、蒜香花甲、土豆烧虾饺。
关仁川感叹这也太他妈奢侈了吧，这五道菜，起码20块钱。
桌上最贵的应该是压轴出场的十三香小龙虾。
可惜一盘才八个，路霸天一个就干掉了六个。
关仁川把剩下两个夹给江粼波，他要是再晚一步，邓良卿就夹走了。
这顿饭关仁川吃了两斤海带，差点撑死。
路霸天把他们两人安排到村委会旁边的旅馆住下，让他们多留几日，看看五藏村的大好风光。
由于房间有限，两人住了一间房。江粼波睡床，关仁川睡地铺。
江粼波和关仁川探讨起案情。
两人都认为，路霸天和邓良卿都没有撒谎的迹象，或许真的是高永城记错了地方，又或者是高永城临死之前还想戏耍一下警方。
关仁川想着这回恐怕真的是白跑了，有些失落。
这时，有人敲打旅馆房间的窗户，关仁川警觉地问道是谁。
外面的人没有回答，他反问关仁川：
“你们是警察吗？”
“是不是又怎样？”
关仁川回答。
“如果是警察的话，我这里有你们想知道的线索！”
“什么线索？”
关仁川赶忙问。
“这么着急，那就是警察没错了！想知道那具尸体的下落，傍晚七点，来村西头的铁匠铺！”
许久没有声音，关仁川开门查看，门外空无一人。
关仁川问江粼波怎么看这件事，江粼波说那个人提到了女尸，而这件事情她们只和路霸天等人提过，所以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知情人。
为了以防万一，赴约前，两人将子弹上膛，做好防护。
在铁匠铺里面，关仁川和江粼波见到了这个屋外人：铁匠铺的主人朱三。
朱三把两人带进铺子里，关上门窗。
关仁川询问朱三究竟知道什么内情。
朱三却打起了警察的算盘：
“假若我告诉你们，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关仁川明白了，他想要好处费。
于是关仁川忽悠道：
“只要你提供的线索真实可靠，警方的报酬绝对丰厚！至少保你一年吃穿不愁！”
“真的吗？太好了！”朱三眼里闪出金光。
“但是，请允许我说但是，”关仁川话锋一转，“你能拿到钱的前提是，你不能欺骗警方！所以你必须先告诉我，你所知的那具女尸的下落！”
“那具女尸就埋在龚厚土家的菜地里面！”
朱三回答道。
“龚厚土？他是谁？”
江粼波追问道。
“龚厚土是村子里干白事的，谁家死了人他就会去帮忙。他的业务范围包括但不仅限于做棺材、做骨灰盒、刻碑、当孝子哭坟、挖坟掘地……”
朱三一五一十说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是他埋的尸？”
关仁川盘问道。
“因为我是尸体的第一发现人啊！”朱三回答，“那是约莫二十年前的一个清晨，我起来挑着箩筐去拾粪。谁知道才走出几十步就看到一个女孩衣衫不整地躺在路边。我摸摸她的额头，已经冻硬了，必然死透了！那个女孩一定是被人勒死的，我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圈皮带扣的压痕。就在这时，龚厚土也发现了女尸，他叮嘱我切莫声张，给了我两个烧饼，然后他就把女尸背回家了！”
“龚厚土为什么叫你隐瞒这件事？他又为什么要把女尸带回家？”
关仁川问道，朱三交代的越多，疑点也越多。
“谁知道啊，可能他有什么特殊爱好吧！就是俗称的恋尸癖！”
朱三提出他的猜测。
“那你怎么知道他把尸体埋到菜地里面？”
江粼波问道。
“那是后来我闲来问他，他告诉我的！我一猜也是啊，不埋到地里面，到时候尸体发臭了，还不就露馅了！”
朱三说道。
关仁川和江粼波讨论朱三证言的真实性。
关仁川认为朱三没有说谎，女尸的死法符合棉纺厂案的手法，没有猜错的话，这具女尸就是离奇消失的卫明美的遗体。
于是，关仁川和江粼波叫上治安主任邓良卿，来到龚厚土家。
龚厚土看到邓主任和两名陌生警官大驾光临，吓出了帕金森。
龚厚土问邓良卿，是不是他在村子里面赌博的事被他知道了？
龚厚土边说边抽自己耳巴子，说什么以后再也不赌钱了。
江粼波一眼就看出了龚厚土的小心思：他在避重就轻。
于是江粼波挑明了尸体的事情。
龚厚土心头一震，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你们说哪具尸体的事情啊？”
“装什么糊涂啊！就是20年前，村口的那具女尸！”
邓良卿提醒道。
关仁川却察觉到龚厚土话里有话，哪具尸体，难道他埋了不止一具尸体？
得知是20年前的女尸的事情，龚厚土略微松了一口气，他坦白道：
“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我看到那个女孩死状凄惨，衣衫不整，非常心疼。所以把她带到棺材铺，给她换上寿衣，打扮了一下之后，埋到了后院的菜地里！”
“有没有搞错？发现尸体了不报警，反而私自掩埋？你还有没有法律意识？”
关仁川气愤不已。
邓良卿让关仁川息息火，其实龚厚土他没有恶意，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普遍法律意识比较淡薄。
接下来，关仁川让龚厚土带他们来到埋尸处。
关仁川、龚厚土、邓良卿三人人手一把铁铲，开始向下挖。
江粼波观察着龚厚土的反应，发现他除了卫明美尸体一事外，仿佛还隐藏了其他的秘密。
挖了三四米深的时候，铁铲就铲到了什么硬物，关仁川赶紧叫他们停手。
泥土下面是一具白骨化的女尸，女尸身上还有一些疑似寿衣的织物残留。
江粼波见状，立即将这个情况上报给副组长陈丞，陈丞随即派遣法医队前来支援。
就在这时，关仁川猛然发觉两三米外的一处黑土地有些怪异。
那里没有种上庄稼，但是泥土有很新的翻动痕迹。
五藏村所处的地质结构里，最上面两三米是黄土层，往下因为矿物质含量和有机物成分的不同，才会出现黑色泥土。
所以那个地方很显然是从两三米深的地底翻上来的黑土层。可是龚厚土种菜不需要挖掘这样的深度。
想到这里，关仁川叫上邓良卿，在黑土地附近又继续挖起来。
龚厚土拿着铲子，呆呆地看着，不敢帮忙，也不敢跑。
关仁川和邓良卿又陆陆续续挖出五具干尸，江粼波从尸体脱水状态判断这些干尸形成于两年以内。
这些人难道是被龚厚土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