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诈尸客 > 第五百七十六章黑人诈尸团(10)

第五百七十六章黑人诈尸团(10)

作者:千里明月2016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朝鲜战争,白天是美联军的天下,晚上则是志愿军的舞台。

    一个山头往往白天被美联军攻下,我军晚上就会组织力量夺回来,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是经常的事。

    我们连队被拉上前线的第一仗,是三八线南五十公里处的一个叫老虎岭的山头攻防战。

    天刚一擦黑,我们九连一百多人就趁着夜色秘密运动到了老虎岭下,准备伺机冲锋。

    其时,山顶上的美联军也是胆战心惊,他们最怕夜晚,所以在战壕里、坑道里频频发射照明弹,把整个山顶山脚映的亮如白昼。

    白光中,能看到戴着头盔的人影在晃动,机枪枪口也是密排不绝。

    美军不但装备好,弹药似乎也永远打不完,有时整夜往他们怀疑的山下某处打枪,毫不吝啬。

    在这种情况下,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袭上去是不可能的了,又因为时间关系,必须强攻了。

    我们披着白布,在匍匐到接近半山腰的时候,终于被对方发现了。

    随着一声惊吼,双方就接上了火。

    连长大喊一声:“冲!”

    拔腿踩着没膝深的积雪就往山顶冲去。

    几乎与此同时,山顶的机枪也响了,赤红的枪弹似暴雨般轰轰泼洒下来,前面的几个战士还没反应过来,就惨吼着扑地身亡。

    后面的战士却并不躲避,更不迟疑,迎头继续冲锋,倒下一排,后面又顶上一排,他们好像不是在攻击,而是像争先恐后的去赴死。

    鬼子们疯了,开动各种武器,拼命的往山下猛扫猛打,而我们也不顾一切地拼力向上。

    三麻子告诉过我,打仗别充能,更不能冲在最前头,那是二杆子才干的事。我曾深以为然,但眼看着大批战士似谷个子似的一片片扑在火力网中,我红眼了,这不是在打仗啊,这是在单方面屠杀呀。

    这种一面倒的耻辱,即使再窝囊,再胆小的草包,只要是个人,都会不顾一切拼命的。

    在赤红密集的火力网中,我军的几个机枪手也发威了,雪夜中,几道火流星准确地在敌人战壕沿上来回扫荡,随着阵阵惨叫声发出,敌人的火力锐减,战士们又拼命往上冲去。

    但没跑几步,敌人的机枪又响了,有一片身影倒下,再打,再冲。

    待距离山顶还有六七十米的时候,我抽身滚到一弹坑里,从腰间掏出一颗手雷,一把扯掉拉弦,冲着山顶的一个火力点就掷了过去。

    手雷在半空中喷着白烟,划出一道漂亮的狐仙,准确地砸中了正抱着机枪疯狂扫射的那个脑袋。

    只见火光一闪,轰的一声巨响。硝烟起处,一具鬼子的躯体裹挟着一挺机枪就窜上了半空。

    “好!”不远处,连长狂吼了一声。

    我精神大振,旋即又连续扔出三颗手雷,炸翻了几处火力点,趁着上面惊慌无措的时候,连长带着战士们就咆哮着冲进了战壕,展开了短兵相接的厮杀。

    近距离搏斗,是美军非常顾忌和抵触的,因为他们怕死呀,虽然身材普遍比我们黄种人高大,但骨子里却没必死的决心。

    所以双方刚一照面,他们就乱了阵脚,没命地沿战壕四下逃窜。

    而我们则持枪或空手全力追赶、纠缠。

    不时有人拉响腰间的手雷跟鬼子同归于尽,那股冲天豪气和视死如归的精神,不身临其境,是绝感受不到的。

    我一手持着冲锋枪,一手握着颗手雷,在战壕尽头接连打死了两个黑鬼后,刚要转身往回窜,突觉脚踝被啥东西碰了一下,低头一看,惊见一枚手雷在脚下喷着白烟嗖嗖乱传。

    我娘!我嗷的一声一个前扑就栽了出去。

    “轰隆”一声巨响,一股迅猛的气流把我就地掀翻,连滚两滚,还没稳定下身子,随着铺天盖地的尘土哗哗落下的同时,一个头戴钢盔,怀抱长枪刺刀的黑人士兵,龇着雪白的牙齿,狞笑着就向我扑来。

    这时,我枪也脱手了,手雷也不知丢哪儿去了,身子更来不及跳了。

    咋办?危机关头,眼见明晃晃的刺刀在我眼前一闪,我忙一个翻滚躲过,刺刀狠狠地扎进了泥泞的土地里。

    而那黑鬼扑了个空,一个踉跄也差点栽倒。

    双方面碰面,黑鬼丢掉枪把子,就势一头扑到我身上,抡拳就朝着我的面部打来。

    我哪敢迟疑,扬手护住脸部,跟他就滚在了一起。

    这黑鬼身高近两米,腿长胳膊也长,而且力气也很大。

    我们在战壕里撕拧着三滚两滚,就贴在壕壁上动不了了,最苦逼的是,我在下面,他在上面。

    这种情况,我是从没经历过呀,虽然大声嘶吼着,双手死死撑着他的脖子,但他胳膊长呀,咣地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脑袋猛地一震,眼前火星乱窜。

    完了完了,不用几下,我必失去反抗能力,被他活活打死。

    一下、两下……

    我的脑袋更撞在墙上或被铁锤猛击似的,头痛欲裂,意识渐渐模糊,但我仍能感觉到我的手指也抠进了他的脖子肉里,虽然不至于让他一命呜呼,但我死了,估计他也活不了了,因为阵地上还有我的战友啊。

    就在我几近绝望之时,忽觉那黑鬼身子猛地一挺,扬起的铁拳竟没再打下来,而是一头栽在了我身上。

    这,这是咋回事?

    我心头一振,只见一个身影在我面前一晃,急叫道:“活着没,活着没……”

    是我的战友。

    我激动的嘴一咧,差点哭出声来,忙奋力把那黑鬼掀翻,呼哧道:“活、活着……”

    身子挣扎了几下,竟没能爬起来。

    那战士大喜,过来一把把我拉起:“快,快,那边……”

    他说完,也顾不得我,转身提着枪就往东边窜去。

    我抹了把血脸,抄起黑鬼扎在地里的那支枪也急急跟了上去。

    后来才知道,那救我的战友是一个排长,名叫王连友,辽宁人,在几天后的一次战斗中牺牲。

    我们在阵地上折腾了半宿,打死了几十名美军黑鬼,彻底占领了山头。

    而我们自己呢,连长数了数,能喘气的只剩下八个人了,而且受重伤的有两个,轻伤断了手臂的一个,被子弹穿透脚背的一个。

    也就是说,能打仗的只剩四个人了。

    连长一看没辙了,因为上级给我们下达的任务是占领山头,并坚守到第二天晚上,到时有别的连队来接防。

    可,偌大的一个阵地,别说四个人,就是四十人,要顽强守住不丢失,也是非常困难的。

    咋办?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连长心思一阵,决定派俩人把伤员带下去,留他和一个人在这坚守。

    这问题就来了,派谁留,就等同于和他一块死在这儿。

    “郭德金!”黑暗中,连长叫了一声。

    我心一颤:“到!”

    谢天谢地,应该是让我带伤员下山吧。

    “你和我留下,让小李子和小耿两人带伤员回去!”连长沙哑地说道。

    啥,啥?我一下子傻了,可这时候也不敢违抗命令呀,否则就地正法,一枪爆头是毫不怀疑的。

    我硬着头皮答道:“是!”

    吐出这个字,我软软地歪坐在了脚下一具尸体上,脑袋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这特娘的,活不到第二天了呀。

    在我极度沮丧和绝望的时候,另外两名战士,背着两位重伤员,搀着两名轻伤员,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往山下摸去。

    连长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突然又低吼了一声:“郭德金!”

    “在,在呢……”我哭丧着脸,悲催地应着站了起来。

    连长往前凑了凑,瞪眼皱眉地看着我:“怎么,你怕了吗?”

    这时候了,怕也没用啊,我强打精神,道:“没……”

    “好!”他点了下头,朗声道,“咱们军人就要有这种骨气,冻死迎风站,饿死不低头,不就是个死吗,死有两种死法,一是轻于鸿毛,二是重于泰山,为祖国而死,为人民而是,就死的其所,死的重于泰山!”

    他这么三说两说,竟把我胆子提了起来,是啊,在这地方,怕死也没用了呀,不想死还的死,想死也的死,与其窝窝囊囊死掉,还不如轰轰烈烈的粉身碎骨呢,那样起码是一个男人。

    我心动了,咬牙道:“连长,你说的对,咱该咋办?你下命令吧!特娘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老子早应该死,就是没死成,现在就这样吧……”

    连长大喜,郑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命令赶紧修战壕,收拾枪支弹药,准备迎接白天的美军反扑。

    于是,我俩就捡来美军丢下的铁锹和镐头,趁着夜色,挖掘修整了近百米的战壕,收集了几箱手雷,二十多支爆破筒,和十几支步枪及三四架重机枪,一一摆在了既隐蔽又开阔的战壕上。

    然后,又钻进不深的坑道里,集中了些水壶和饼干,又把十几具黑鬼的尸体拖了进去,垛在角落里。

    只所以不让他们留在外面,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一旦炮火来袭,砸在尸体上,破肠子烂肚子会溅的到处都是,不但恶心人,还惊悚。

    那我们牺牲的战友呢,也拖进坑道里,挨着码起来,这是责任和义务。

    等一切收拾妥当,天色也快亮了。

    我和连长倚在坑道口上,狼吞虎咽地吃了些美军饼干和牛肉罐头,喝足了水,眼望着四周浓雾渐渐散去。心里既激动又忐忑。

    偌大的阵地,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即将扑上来的却又成百上千的敌人,况且他们不是赤身冲锋,而是要先狂轰滥炸一番。

    这种打发,是美军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