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荒原红城 > 第151章 三角洲绿洲

第151章 三角洲绿洲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欢迎你们来库车,库车嘛,别的优点没有。特别的热情、特别的有人文,现在嘛还有好多的文物古迹。”阿布拉江大叔说道。

    他先带着我们参观了龟兹文化博物馆,然后主要参观了亲王府,阿布拉江大叔认识不少的工作人员,据说是他朋友的女儿还有亲戚家的孩子,在喀什也一样,很多人都相互认识。这对我很有好处,我参观的时候看的比较仔细还问了很多问题。

    出来后直接去看了库车大寺,这才停止了游览,我们开上车跟着阿布拉江大叔的车出了县城往郊区走去。就在我以为去的是农田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家叫龟兹古道的农家乐,这个农家乐不算大,胜在它有浓密的葡萄棚,炎炎烈日下的院子里非常阴凉。

    我们坐在炕上菜就已经端了上来,看来是提前安排的,这是个典型的农村人家,并不是被承包的假的民房,通过这家人的气质等可以看的出来,我们受到了礼貌而热情的接待。

    “佟老师,小李,你们是远方来的,大城市来的客人,怕你们不习惯我们这里,条件就这个条件,但饭肯定好吃,这个房子嘛也是传统的特色。不要客气,来这里就好好的吃,好好的玩,参观的事情我们下午再好好的参观。”阿布拉江大叔说道。

    我第一次在南疆的农家乐吃饭,因此对这些很好奇,趁着华雯和阿布拉江聊天的间隙,我前院后院的参观了一圈,又踩着梯子上到屋顶去四下里看,南疆绿洲的风貌很吸引我。

    这里和喀什一样,房屋被浓密的绿色包裹,在绿色的农田和树木中会露出一片片平房的屋顶,再远处就是防护林裹挟下的林荫道,小路似乎一直延伸到白雪皑皑的山边。雪山显的近在咫尺,但我知道至少还有几十公里。

    我不太明白我现在为什么会对这种中亚平常的景色产生好感,这景色其实是一种简单、粗犷和原始的美,我已经习惯这种安静的景色,绿洲对南疆太重要了。

    吃饭就在葡萄架下的炕上,阿布拉江大叔吃的高兴了,就给我讲了一些有意思的故事。他说过去有种叫托包克的游戏,用羊髀石做信物的一种打赌游戏。

    这种游戏有简单快速的玩法,就是抓和投掷的玩法,具体什么样的我也没见过,可以通过分辨凹凸和一把能抓的最大数量来分出输赢,而另外一种玩法则颇有点悲壮的意味。

    “比如我们两个,打个赌,我把我的羊髀石给你,你要随时随地的带在身上。这个羊髀石有的时候是代表一头羊,有的时候是代表一块钱,就看我们两个人最初是怎么约定的。必须要带着,我可以随时检查,但我也不敢随便检查一定要找你的疏忽和漏洞才敢,一个游戏几年到几十年都可以玩。”阿布拉江大叔说道。

    阿布拉江大叔压低了声音,显的很神秘的给我们讲着托包克游戏,一边讲,一边还从身上掏出一块做着记号的髀石,就是羊膝盖上的一个骨头,我记得猪的也有。我不知道他的髀石是不是和别人玩游戏用的。

    他笑着不说这髀石是不是一个游戏的信物,大叔说这个游戏基本都是在熟人之间玩,表面看起来是好像是赌,其实更像是一种亲情和友谊的维系。

    “以前嘛,男人几乎都会玩这个游戏,现在没有人玩了。我的爷爷玩过这个游戏,我爸爸玩过几年,我就没有玩过。这个游戏有些能持续人的一辈子,最短的也要求三年。比如我和你,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明年的某一天,我会突然问你要我给你的髀石,如果你不能立即从身上拿出来就算是输了,如果你立即从身上拿出来就算我输了。”阿布拉江说道。

    “输了怎么算,游戏就结束了吗?”我问道。

    “当时说好是什么就是什么,比如一块钱,一个馕,一只羊,最大的赌注听说是一片农场或庄园,谁输了就给对方最初承诺的东西或钱。游戏不论大小都有证人,证人是我们两个人的朋友,但是证人不在也没有关系,都是朋友也没人赖账,谁赖账了传出去就没有朋友了。游戏结束的时候,是我们最初说好的,比如说一次就可以算结束,不管是你还是我赢了,你都可以就把髀石还给我。但是大多数都约定的是一个期限,只要在这个期限里我们两个就一直这样玩,这是个比耐心的游戏。”阿布拉江说。

    我其实没有听懂这是个什么样的游戏,但阿布拉江提起这个游戏自然有他的想法,为了再直观点,我要求他再讲讲他爷爷是怎么玩的。

    “我的爷爷小时候和他的一个小伙伴约了一个四十年的期限,爷爷的小伙伴把刻着他名字的髀石给了我的爷爷,规定这个髀石就是代表每次一只羊,四十年后游戏才算结束。那个时候我的爷爷大概是十五岁,自己一只羊都没有。一开始的时候,我的爷爷嘛,天天把髀石带在身上记的牢牢的,但是他那个朋友嘛从来不要那块髀石,后来他们都长大了,相互之间就很少见面了,这个朋友嘛也没有再提过这个事,我的爷爷嘛,也就把这个事给忘记了。”阿布拉江吃着巴旦木陷入了回忆。

    “我的爷爷在十八岁的时候结婚了,然后就有了自己的羊,有一天我的爷爷没有穿衣服在澡堂子洗澡,他的那个朋友突然就到澡堂里来了,他就问光光的我爷爷要髀石,我的爷爷没有办法就输了一只羊给他。我爷爷嘛觉得不甘心,回家就把髀石穿了个洞,用绳子绑在脚脖子上,再也不敢取下来。到秋天时候,我们这冬天嘛要烧柴禾,我爷爷赶着驴车去胡杨林打柴禾,那个草和树枝刮着脚脖子不方便,我爷爷怕髀石丢了,就把髀石取下来放在驴车上。那里知道那个朋友就在这个时候也赶着驴车来了,在林子里就问我爷爷要髀石,这样我爷爷第二只羊就没有了。后来嘛,我爷爷也赢过对方几次。到我爷爷五十多岁的时候,他们的游戏到期了,这个时候,谁也算不清楚到底是谁赢了。他们就叫来证人,双方的家人也在一起好好的吃了个饭,一群白胡子的人开始从小时候一次一次的回忆,最后终于搞明白我爷爷输的次数多。”阿布拉江说道。

    “不过嘛,我的爷爷小的时候同时也有五六个髀石给了另外的人,他自己也还有别人的几个髀石,所以到我爷爷走的时候,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我们谁也说不清楚,只有我爷爷清楚。”阿布拉江接着说。

    这似乎是一个事关友谊的游戏,小伙伴们为了继续游戏就要不断的相互走动,虚虚实实的搞点突然袭击,如果对方无法立即从身上拿出髀石是件很开心的事情。

    农家乐吃的是拌面和羊肉串,其中有一盘炒辣子鸡我吃的最多,新鲜小辣椒切碎炒切碎的鸡丁,真的很好吃,我决定回去后给自己的店铺也搞这么一道菜。

    饭后,我们就地参观了村里的农业,这里是典型的南疆农业,几乎和喀什的农业没什么区别,相比兵团整齐的条块化耕地和大型农业机械,这里的地要凌乱的多,依靠人力也更多一些,大体上看起来南疆农村的农业发展似乎都是一个水平。

    “一切都很像喀什,你能确定这里会有发现吗?”我偷偷的问华雯。

    “总会有不一样的地方,整个南疆农业是两大块,一块是阿克苏为代表的兵团农业,规模化、产业化。另外就是地方的农业,农业人口多、集中、传统种植,虽然都有自己的特点,不过看起来人均土地面积才是关键。你要知道,喀什地区有四百六十多万人,超百分之八十都是农民,而库车属于阿克苏,整个阿克苏是两百三十万人,只有喀什地区的一半。”华雯说道。

    “我们这里三条河,渭干河和库车河形成的三角洲是库车绿洲农业的典型代表。其实包括沙雅和新和基本上是个大的三角洲。库车传统的绿洲农业主要依靠的是这两条河,然后才是塔里木河。”阿布拉江说。

    “新技术应用多吗?”我问道,虽然我不懂农业,但我从阿拉尔知道了科技对农业发展的巨大影响。

    “资源制约的太厉害了,库车这边的绿洲不连片,东西两边都是沙漠戈壁,就中间这么一块绿洲。而喀什、阿克苏那样是有沿叶尔羌河和塔里木河的带状绿洲,带状绿洲虽然也脆弱,但只要河水在,它就可以进行左右的扩张,但库车三角洲很难扩张出去,绿色就一直是那么多,因此库车的传统农业体系很脆弱。过去是比较原始的农业生产模式,因为土地肥沃和人口少,所以还不错,后来经济发展了就显出了落后。以前以棉花、畜牧、粮食为主,林渔资源比较多但没有好好发展起来。”阿布拉江说道,之后我们跟着他的车去了渭干河。

    渭干河和其它南疆河流没多少区别,浑浊的河水和不算大的流量,很难想象它会是这里的人们几千年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