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八十年代逆袭 > 第六二七章 争分夺秒(三章半合一,为盟主雾夜幻影+)

第六二七章 争分夺秒(三章半合一,为盟主雾夜幻影+)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三十天一到,想要放飞的毕月此刻在两手掐腰,瞪着大眼睛,站在她家卧室通客厅的门口:

    “啥?”

    刘雅芳坐在沙发上,一样一样的归整宝宝们用的东西,头都没抬道:“那叫挪骚窝,给我去你婆婆家住几天。”

    毕月气呼呼道:“我又不是小狗,我挪什么窝?您这是因为什么啊?她才回来就给我打发出去?就这么烦我?”

    刘雅芳寻思话了,听听,还整个烦她,来不来就挑理。伺候闺女有什么用?都不如小溪听话,不如小龙人憨厚。

    最主要是,她也不知道因为啥得挪骚窝。就老一辈儿人讲究的,一辈儿一辈儿都这样。

    不过这要是解释不明白,哪句话被闺女挑到了刺儿,就她家大妮儿跟头大活驴似的,指定不带走的啊。

    “我也跟你去,你婆婆快要过来接你了,收拾去。少跟我大眼瞪小眼,见你不烦别人。”

    还是老太太放下她的茶杯仰头商量毕月道:“我们那不叫挪骚窝,但差不离儿是一个意思。其实要按照我老家那的说法,你都应该做42天月子。”

    “奶奶!”

    “哎呀我就那么一说,咱不没有嘛。月啊,就抱回咱家呗。虽说没啥亲戚,但一大院儿的邻居呢。咱楚家啊,多少年没出露脸的事儿啦?让我乖宝们认认人,将来不怕生,你也让奶奶显摆显摆呗。”

    刘婶儿烧完炉子也进屋劝道:“听说挪一挪孩子会长的好。”

    “这?”

    毕月还在“这那”呢,走了一个月的梁吟秋进院儿了。

    她是昨晚才回来的,回来就开始跟弟媳楼上楼下打扫卫生,迎接儿媳去住几天。

    梁吟秋顶住婆婆剜她的目光,看向毕月,发现毕月小脸儿看起来虽温和,但有距离感。

    心里也明白,这是对她有不满了。不满也得这么着。

    一个是毕月得喂孩子们,另一个老太太哆嗦乱颤的,哪一下子药喂的不及时,气性再大,都容易过去。这都属于重点保护对象。

    再说她那也不算委屈,为自己儿子孙子。

    梁吟秋脸色微红,要不是有亲家母挺热情,这屋里忽然没人说话了,她都有点儿下不来台。

    压下想赶紧见孙子孙女的心:

    “月月,咱走吧?我给你熬好药水了,去大院儿洗澡洗头发。咱家也暖和一些。”

    “药水?”毕月这回连温和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给我的?”

    “对啊。艾叶澡,姜水洗头,你不作病。我和你小婶儿忙活一早上了,她这刚到单位点卯。”

    毕月坐在里间,听到婆婆有些激动的叫俩宝名字,她闷头换衣服换鞋,心里想着:

    艾叶、浓姜,再加上身上这奶味儿,那澡洗不洗还有啥意思啊?能有好味儿了吗?

    她还准备约笑笑去澡堂子,好好洗洗搓搓,再让人给她捏捏拍拍背呢。

    唉,她为啥要生出来?不如放肚子里继续揣着了!

    ……

    毕月戴着白线帽子站在她家院子里,戴着白色毛线手套的手,遮住额头,仰头看天空,深深的嗅了一口。

    她刚才迈出门槛那一刹那,甚至习惯性回头瞅她娘一眼。

    短短时间,体验了一把要命的生孩子,体验了当母亲毫不保留付出的意义,终于像梦一样自由了。

    她都没回头看她生出来的那俩宝,率先出了院子,哼哼着歌拿刷子擦车。

    再看院子里跟出来一串儿。一红一绿,缎子被面儿包的两个小家伙,一个在奶奶怀里,一个在姥姥怀里。

    身边跟着挪碎布的太奶奶,太奶奶自个儿都行动不咋便利了,手中还拎着一兜子。老刘两手也拎着满满的。

    梁吟秋抱着孙子率先上了她带过来的车,这车是她女儿派过来的。

    楚老太太当然跟着曾孙儿走了,她偏心眼的厉害,几次劝毕月先可小龙人喂,惹毕月不高兴了才建议匀乎些,这次先小溪,下次小龙人,不能因为俺们是老二就啥事儿都赶不上热乎的吧?

    老太太这一上去,刘婶儿也上去了。

    刘雅芳抱着绿被面儿的小溪,外孙外孙女都是她心肝啊,从来没分开过,都习惯哪个都不能离开她眼皮底下,她抱着孙女有那意思也要上去挤挤。

    毕月站在她的车边儿,面无表情:“娘!”可着她自个儿一人开空车去啊?

    两台车一前一后直奔大院儿。

    烟酒行:

    毕铁刚从休息间出来,嘴里还嚼着饭,咳嗽了一声说道:

    “大成啊,回家吧。我这不用你。”

    毕成坐在柜台前,放下书回道:“不用。要不你去饭店吧,换我大山哥去忙活忙活分店。”

    “你姐今天挪窝去你姐夫家了,你娘也跟着去了。”毕铁刚说完看看手表:“这个点儿估摸着都给接走了,得在那头住几天。”

    毕成赶紧站起,终于能回家睡个好觉,不用给娘和姐断官司了:“那我去书店给狗蛋儿先接回来。我俩先回家。爹你晚上想吃啥啊?要不咱找个地儿吃饭?喝点儿?”

    “出去吃啥,家里一堆肉。你给羊肉收拾出来,晚上咱仨涮锅子,你给我那酒烫上。”

    “嗳!”

    可见,毕月娘仨多招人烦,还拿自个儿当香饽饽呢,别人都盼着她们走。

    当然了,俩宝是招人,他们麻麻才是那个烦人的存在。

    ……

    楚家,楚亦锋那屋的浴室间:

    刘雅芳坐在小板凳上给毕月撩水,毕月脸色粉扑扑的,一屋子水蒸气。

    她到了楚家,想着撩下东西要先喂宝宝们来着,这样他们吃饱了能消停的,她好好泡泡,管是有没有艾叶呢。

    可俩宝不干了,怎么喂都不吃。

    人家也满月了呀,知道饱饿。

    俩娃娃躺在爷爷奶奶的大床上。

    女娃娃没等人逗呢,自己笑,笑的可开心了。

    小龙人呢,一副很惬意的表情。

    他奶奶给拿个小枕头,他没一会儿就蹭下来,最不喜欢那个东西,躺的有点儿歪,还左右摇头看看,巡查一番。

    梁吟秋笑的眼角出了皱纹。

    在昆明,一面儿惦记腿部溃烂的儿子,一面心被扯成两瓣儿,惦记这俩刚出生的心肝。

    而此刻,看着这俩小东西躺在那,活蹦乱跳的,她心都要化了。

    楚老太太却难得没守着她曾孙。她站在大门口,心里很不高兴:平常乌央乌央的全是人,今天人呢都?

    拄着拐杖挪进院儿,听到隔壁院儿有开门响动声,她赶紧扯嗓门喊道:“是侄媳妇不?”

    听听,多亲切,管谁都叫侄媳妇,而她背后却叫隔壁小刘婆娘、刘大鹏她娘。

    “哎呀大娘,你回来啦?”

    “我曾孙儿满月,孙媳妇挪窝上这住几天。呵呵,我这可不就跟着回来啦。”

    刘大鹏的母亲立刻恍然大悟,站在墙头,一脸笑容回道:

    “啊,是小锋媳妇来了?龙凤胎都跟来了吧?太好了,大娘,等会儿馒头出锅我就过去。咱可得瞧瞧,沾沾福气,让我家大鹏也抓紧向小锋学习。”

    “嗯那,来啊?一会儿来!”

    楚老太太高兴了,终于有人能跟她分享了,她又碎步挪回门口,打算再接再厉,再等几个人。

    刘雅芳我这吹风机给毕月抖搂着头发,毕月时不时揪一绺放鼻子下闻闻。咦,拉着长音嫌弃道:“这味儿,不洗影响市容,洗了影响环境。”

    “你呀,净事儿。

    你婆婆不是说了吗?四十多天得连你带孩子得去医院检查嘛?到时候你再看看,看谁有你养的好?你打听打听?

    也就我吧,爱搭理你。

    我现在腰肌劳损咋的,一个是下地,一个就是生你们仨,眼睛迎风流泪也因为你。

    我这浑身骨头节,这手指头,下雨阴天一凉着就疼。全身作病了。到你这,管的紧了点儿,瞅瞅你一天跟我干八遍仗。”

    毕月拨愣几下前面的头发,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实际是用这俩动作掩饰心里的愧疚,语气装作很轻松道:“娘,一会儿你跟我一块出去。”

    “我出去嘎哈去?你出去也不能给我摘帽子,开车也不行摘手套。其实那老太太说的对,你这天数还是短。得了,依了你吧,再关十天八天的不是你疯就是我疯。”

    毕月急了,扭身看她娘:“哎呀出去吧。你看看你这头发,白成啥样了?你比……”冲门口挤咕了两下眼睛,意思是梁吟秋:“你岁数小吧?你也更好看。你造成这样干啥啊?楼下一堆看孩子的,啊?啊!不行,必须跟我出去,咱放放风。”

    到了楼下,毕月赶紧约梁笑笑,正在打电话。

    梁吟秋也劝刘雅芳:“跟着出去溜达溜达,我看孩子还不放心吗?你这一个月可真是不容易。”

    刘雅芳本能的想客气道,你也不容易。瞟眼她闺女又咽了下去。瞪眼瞅了瞅抱孩子的亲家母,可不是咋的?你说都忙的跟个啥似的,咋人家到啥时候瞅着都不惨呢?头发规整的,穿的也好像比她好似的。

    楚老太太冻的不行,抱着热茶水喝呢,这么一会儿叫四家待会儿来看乖宝们:“去吧,咋地?他妈看孩子也不放心?有我呢。”

    “不是不是,那哪能。行吧。”刘雅芳赶紧摆手。就这么的,毕月给孩子们喂睡着了,她坐她闺女的轿车离开了。

    俩宝睡着了,他们一般能睡三四个小时不吃奶。

    梁吟秋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想着给单位去个电话,心里正想着退休了吧,刚走出卧室喊刘婶儿进去看着,老太太用着气息,瘪着嘴恨恨道:“梁吟秋!”

    她憋了多久了。大儿媳就是这么不靠谱。

    当着人毕家人的面儿,她得给梁吟秋留脸儿,忍着。这回都走了,宝们也睡了,给她去楼上!

    奈何梁吟秋一脸无奈正瞅老太太呢,院儿门口又停了车。

    当妈的毕月是掐点儿出去逛街。

    而走进院子当姑姑的楚亦清呢,她是掐点儿节省一切时间来的。

    一进屋就说:“妈,两个小家伙醒着呢没?”

    “没,睡了。”

    楚亦清换了鞋进客厅,发现她奶奶脸色不好,眼珠儿一转就明白了:“奶,我跟你有事儿说,咱去楼上。”

    “我跟你没话说。”

    “那你不怕一惊一乍给孩子们喊醒,咱就这说。”

    “亦清!”梁吟秋急了。

    “妈,小锋现在都没什么大问题了,我奶身体好着呢。她要什么都不知道,瞎猜疑你,更得生闷气。”

    楚老太太立刻瞪大眼,握着拐杖站起身:“小锋咋的啦?走走走,上楼。”

    梁吟秋微皱眉头,小声道:

    “不用上楼了,我说吧。当时挺危险,现在稳定了。再呆十天半个月部队就去人接了。”

    “说细点儿,哪伤了?枪打的啊?”老太太捂着心脏:“说真话!”

    “您看看您,我这,唉。就是小腿掉块肉,歹徒用刀划的,就这么大块吧。”梁吟秋往小了比划完,尽量秉持轻描淡写一带而过,继续道:

    “从边境运回来的时候,那面天热化脓了,所以治疗麻烦。那不是腿嘛,上厕所干什么都不方便,那面伤员再多,我就去昆明照顾他了。

    您可别跟毕月说漏嘴了,她嘴上说没事儿,那孩子心思重,一旦上火,咱家俩孩子就没有奶吃了。啊?”

    到底在听完后,楚老太太一屁股重新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吓的她缓了好一会儿。

    不过在她的观念中,不是枪打的,刀还没往她孙子脑袋、心脏上扎,应该能治好。

    要知道她大儿子当年子弹打肚子上,流了那么多血,也挺过来了。

    所以说,将军娘还算性格坚韧。

    老太太缓她的情绪,梁吟秋给重新倒了杯水,药瓶摆茶几上预备着,又给单位打电话,打完撩下就听到女儿在跟老刘对话这一个月怎么过的。

    她也加入进去,一起问了起来。卧室门露个门缝,梁吟秋站在门口,时不时唠嗑时还不忘回头瞅眼她孙子孙女。

    老刘一脸为难道:“就让我做饭,烧炉子。也不让我干别的,洗尿布都看着我,怕我没烫二遍,总感觉怕我糊弄似的,插不上手。”

    楚亦清表情很难看:“刘婶儿,你是不是什么地方没注意,哪次漏了才让人不放心啊?”

    刘婶儿一脸冤枉的看老太太。

    没招了,还是老太太帮着小声解释道:

    “不赖老刘。咱家小锋整个本子留给他丈母娘,让照着做,那老多条了。

    唉,说白了,就是月丫头她娘谁都信不着。

    再一个没用惯人。她自个儿都说,有张嘴支使老刘的功夫,自个儿就手干完了。

    尤其是月丫头的事儿,啥都管,管的可宽了。我瞅着都累得慌。

    笨寻思吧,人家毕家就是拿孩子当眼珠子呗,很怕闺女作病。

    再说咱家小锋媳妇。怀孕八个多月,腿肿那样还嗖嗖走呢,天天这事儿那事儿忙惯了,才二十岁,她能呆住吗?

    给关到里面,她娘啥啥也不让她干。

    那娘俩啊,拌了好些回嘴,哎呀天儿啊,我都跟着上火多少场。”

    梁吟秋上下扫眼婆婆,又回身看眼孙子们,心想:婆婆好像胖了一圈儿。

    老刘低头不吭声,也寻思话了:我咋没瞧出您老上火呢。那毕月的汤汤水水,你让我回锅加盐做了多少回,跟着人家孕妇一起吃红糖。可真是没人限制你吃糖了。上人老毕家吃吃喝喝的。

    楚亦清扒个桔子瓣扔嘴里,哼了一声道:“不吵架的那能是毕月嘛。”

    “你做月子消停。”老太太立刻不爱听了,毕月好孬的,嫁进门了,生了俩姓楚的第四代,还有一个带把的,那就是楚家人。轮得着嫁出去姓王的讲究?揭短,必须揭短儿:

    “你那阵儿,跟你妈,跟你婆婆,你轻了干架啦?那家伙给你二大姑姐都干出家门啦。那还不是老刘这种是亲戚呢,人家白伺候你,你叮咣的,领情啦?”

    “奶奶!”

    “奶啥啊?你可抵不上月丫头。对了,王建安给你揉奶,你那厉害的,一脚给人射出去了,踢的一个大老爷们一屁股坐我脚边儿。”

    楚亦清坐不住也吃不进去桔子了:“都哪年的事儿啦?哪有你这么唠嗑的?”

    楚老太太撇撇嘴,谁跟你唠嗑啊?

    ……

    今天才怪呢,每天这个时候能睡三四个小时的小家伙们,两个多小时就睁眼了。

    而他们妈妈此刻给他们外婆已经扔在理发店了。

    毕月那真是争分夺秒啊,甩上车门都没上锁,进理发店就对人说:“找俩小师傅一起弄。染发烫发,给我娘烫一小弯,你别整那爆炸发型,有画报没?对,就弄这个。”

    刘雅芳一把按住:“不行。染染得了,赶紧回去。”

    “醒不了。俩师傅弄,快。在这等我,逛完接你。”

    玻璃门晃悠两下。

    “毕月,商场里也不行摘帽子,给我掐着时间!”

    哪还有人影啊?坐屋里的刘雅芳都能看见她闺女那灰车嗖的就没影子了,气的她边弄头发边跟女老板嘟囔:

    “现在这年轻人啊,你说孩子哭了可怎么整……”

    “哇!”小溪哭了,哭的很急。她姑姑慌了。

    小龙人倒是没睁眼就哇哇开哭。他先是左右摇头,像是在找妈妈,随后就一副很焦虑的状态。

    再坚强的男宝宝,人家也是才满月嘛:“哇!”

    瞬间,楚家乱套了。

    无论是谁,嘴边的埋怨话都是:“这毕月还不回来呢!”

    哄啊,哄的一身汗。最后灵机一动,奶奶抱着小龙人,姑姑抱着小溪,俩人抱着孩子们楼上楼下旅游。

    慢慢的,小溪会瞪眼瞅楚亦清。

    小龙人觉得,哇塞,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宝宝们大开眼界。这家大啊,这家好。

    他们的奶奶和姑姑都像是跟正常孩子对话似的,挨个屋里蹿,挨个告诉,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干什么用的。

    到了录音机那,楚亦清先给音量拧小了,还给打开了,实际操作一下给侄女看:“小溪啊,听,有声,是不是有声?你听没听见?”

    小溪笑了。楚亦清心软的一塌糊涂,在侄女的笑容面前甘拜下风。

    等三层小楼旅游完了,梁吟秋将小龙人重新放在大床上,她其实也不放心,此刻也有点儿明白了,进孩子们嘴里的东西,她想自己弄,不想用老刘。去给孩子们弄水去了。

    就这一会儿啊,楚亦清那偏心眼随老太太一样一样的,只是偏心对象不同。

    她侧躺在侄女旁边塞手指逗着玩,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话。

    乖巧的女宝宝只是笑,很开心的样子。

    可男宝宝却像是听懂了,嗷嗷叫着回应。

    楚亦清继续跟小溪聊,小龙人又回应了几句后,好像也看出眉眼高低了,姑姑没理他,马上发出“呜呜”的声,很伤心。

    老太太进卧室了,又找楚亦清茬:“你干啥呢,搭理那个,咋不理俺小龙呢?你瞅瞅哭了吧?哎呦,我的心肝啊,祖奶奶跟你玩哈。”

    “啊?”楚亦清坐起身。

    “啊啥。我可没冤枉你。

    人家咱家小龙人憨厚着呢,这小子一般不呜呜,除非拉了尿了不得劲儿了,等着他姐喝奶,嘴急都不哭。

    但有一点,他要跟你说话,得面对面瞅他亲切交谈。

    态度要积极,要给笑脸,要不然他就呜呜。这是他妈总结的。”

    楚亦清笑的直拍巴掌,太好玩了,斥道:“事儿多,随他妈!”

    楚老太太给小龙人哄好了,塞了小手指让曾孙握着:

    “好车费油,好马费草,好孩子都是费心教出来的,到哪个年月都是这个道理。跟俺们小龙唠嗑啊,更不行唬弄。”

    老太太却忘了总结另一点,因为她艰苦朴素惯了:好女人费钱。

    “好看吗?”毕月在试高跟鞋。

    梁笑笑两手拎满兜子,点头:“好看。可咱都买两双了。”

    毕月看了看鞋跟儿,头都没抬对售货员道:“包上吧。”

    梁笑笑抢过袋子,这个她记得,月月不能拎重物,特意出门问奶奶了。

    想挎住毕月胳膊,一看看两手满了,等再一抬头,毕月已经站在又一个柜台指着背带裤问呢。

    “月月,咱都送车上一趟了,还买啊?要买多少啊?再说你不是要减肥吗?买这么多以后穿不了白花钱了。”

    一米七身高,近一百四体重的毕月,自有她一套歪理:

    “当然买。

    怎么的?照你那么说,我们这种胖子都得光着等减肥成功再买啊?

    我倒觉得,瘦时不需要败家,弄件地摊货挂身上改装改装就是时髦,那叫天生丽质。

    可我这种体型……”

    毕月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腰:“哼,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打扮,越要买贵的,胖也要当个漂亮的胖子。我身材没有了,我还不得花钱买高兴啊?”

    梁笑笑投降,不停点头,还咂摸咂摸觉得挺有道理:“好好好。那买吧,给我车钥匙再送车上一趟。”

    毕月给她爹、她俩弟弟买羊毛衫牛仔裤,给她小叔毕铁林买了一件羊绒短款男士大衣,这个得邮走的。

    又给她娘买了块梅花牌手表,买了件宝石蓝色大衣。

    买这大衣时,梁笑笑参考意见是:“那棕色的好。这蓝色太跳了,年龄过了吧?”

    毕月却摇头道:“不行。我给我娘去年买件驼色大衣,她就说那颜色不亮堂。你不懂,我婆婆那种的,给买这些颜色行。人家一直什么年龄穿什么颜色,没亏着过。

    我娘呢?估摸深色穿的早够够的了,就是不好意思穿红,要不然她应该最喜欢红色。

    你看给你买大衣、给我做棉袄就能看出来。买新鲜的,咱是买个让她心里得劲儿,不遗憾,啥色都穿穿。”

    毕月给自个儿买裤子时,也给梁笑笑买了条背带裤,她羡慕啊,那瘦点儿穿上是背带裤,她这体型穿上就得还像孕妇,唉。

    频频看手表,在最后要出商场时,毕月站住脚,想了想:

    唉,冲楚亦锋,再说也冲钱啊。她生孩子接的礼钱,那好多都是冲楚家随礼的,婆婆点都没点,转手都塞她包里了。

    她今天又去那挪窝,买一大堆拎屋里去,到时候人家楚家人巴巴瞧着是不是不好看?

    “走,笑笑。”

    梁笑笑快哭了:“啊?还买啊?”

    毕月给梁吟秋买了件棕色系领结的衬衣,给楚老太太买了一套保暖线衣线裤。等着包装的时候,扒拉扒拉柜台上盒子里的袜子,她瞧着挺好。

    粉的蓝的上面还有小动物图案,对售货员道:

    “给我这几个颜色来十双。”

    这样每天一双让奶奶穿上,过几天她俩宝能明白了,先辨认祖奶奶的袜子图案。

    灰色的轿车一个甩尾停在了烟酒行门外。

    站在落地窗前的毕父表情慌了:这刚去婆家就干起来啦?咋来这了?

    等刘雅芳顶着一脑袋确黑的小弯儿发型,将一堆袋子堆在毕铁刚脚边时,毕铁刚指着他媳妇脑袋,半张着嘴。

    刘雅芳轻咳了一声,一语双关:“拎家爱穿穿吧,这都你闺女干的。多能作妖。那个兜子,给铁林邮去。”

    毕月撩车窗:“娘快点儿!”

    刘雅芳带小跑上车。

    看看脚边这些东西,望着车影,毕铁刚哑然失笑。

    三个小时准时归来的毕月,进屋先洗手,洗完了,她是一脸未尽兴的笑容冲进卧室,见到儿子闺女,立刻后悔了。

    小龙人很少发出呜呜声,发出哭声也没有眼泪,可等毕月抱起来他那一瞬,眼泪出来了。

    毕月眼圈儿当即红了:“乖,妈妈再不乱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