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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疯子与孩子

作者:外卖小哥星夜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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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洛世界的太阳和地球有所不同,执灵们已经确定白天乌洛世界那个脸盆大小的发光体其实是反射恒星光束的气态巨行星,而真正的恒星则是在天气适宜的白天一个仔细观察才能看到的小球。

    这里的夜晚只有一轮不算太亮的红月,但却显得满天星辰愈发明亮,这里的晚上能看到铺满天际的星辰,仿若钻石般均匀地盖在苍穹上,组成绚丽的华盖。

    乌洛的这座泛大陆的大小堪称恐怖,阿斯加德城归属于阿斯加德议院掌管,阿斯加德议院的统治范围接近九百万平方公里。复数个类似阿斯加德议院的组织组成了人类联盟,占据了这块主大陆的五分之三还多,总面积四千六百万平方公里。

    因为物理规则基本相同(尽量排除精神元素干扰),这里被认为与地球处在同一个宇宙中,在某个维度上与地球有所关联,被神代文明开发后形成了如今的乌洛。相对于地球来说,这片世界更为的动荡,神代文明的影子随处可见,各大遗迹中隐藏着稀有的炼金物品,陵墓中沉睡着过去的眷族。

    寝室内部装潢的极为精致,采用欧式的上床下桌,桌子面积是床的两倍,被粉刷成天蓝色,还有单独的衣柜和电脑桌。连阳台都精心的修饰过,用了仿木纹的高级地砖,围住阳台边沿的不是常见的铁栏而是带花纹大理石的护墙,上面摆着好几盆绿植,似乎是乌洛特有的品种,叶子矮而肥厚,带着淡淡的清香。

    陆谦站在寝室的阳台上仰望着满天星辰,如果说地球上能看到银河,那这里就是星海,光凭星星的光可视度都与地球上月半晴天的可视度相彷佛。他怀着期待走进宿舍想象着他的舍友是什么样的人......然后发现自己没有舍友,至少未来一年内他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间寝室。感觉自己很重要的人生经历就这样没有了。

    原来学校太有钱住宿环境过于宽裕也是有不好之处的。

    但没有舍友的缺憾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他现在想的是正式入学后该怎么打听和那个男人有关的消息,但奈何十二年制的正常教育培养下来,几天下来他所能想到的方法不过是到处打听和想办法黑进学校电脑。他从三年前开始让自己刻意的以成年人的角度来思考,结果内心深处依然只是个孩子,他心说这真是太逊了。

    入学考试,或者说觉醒仪式的日期就在后天,那时他就可以正式踏入非人的圈子,成为所谓的执灵者。他也听说执灵的世界比正常的世界要危险很多,甚至会参与到战争中去。但成为执灵他的手段就会变多,接触到的世界也会更加宽广。他只希望在他死去之前,能找到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故事真的很烂,他得把这个槽对当事人吐出来。

    流星从天际划过,落入他澄澈如洗的瞳孔里。那是如稚子般纯净的眼,流星是成长般的光。

    另一边,林洛和她的室友怜也看到了那划过苍穹的流星,两人不约而同地双手合十默默许愿。怜是活泼热心关心他人的性格,林洛是文静温柔在意细节的性格,两个人都是能把重要的人摆在自己之前的温暖的人,相处的十分融洽。就像是两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只因为一场相遇便能结下孩子间诚挚的友谊。唯一让怜感到有些迷惑的,是林洛和林默真的很像,但林洛又说她没有姐姐。

    乌洛的群星下,阿斯加德的核心区依然灯火通明,像是在红灯区流连的成年人,不理解黑夜的静谧。学院区却十分安静,沉默地仰望诸星的孩子,在宁静中慢慢地感到困倦,躺在床上无声地睡去。

    地下深处,某间会议室的灯亮了起来,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迈着欢快的步伐走进了会议室,他踩着恰恰的节拍,扭动着身躯,如同舞台上的演员,正跟着伴奏陷入自己的世界。他在无声中癫狂的舞蹈,肢体魔性地摆动着,随着旋转环视着四周金色的矢车菊花纹与素白色的墙面,像是喜不自矜。他偶尔看向那些黄花梨椅子的眼神是那么温柔,像是孩子看着心爱的玩具,又像是与老友久别重逢。

    如果有人在一边旁观,只会觉得他完全就是一个疯子。他摆完最后一个pose,放肆地坐在首座上,并平伸双手,似乎在示意听众们保持安静,但是其它华贵的椅子上明明空无一人。他环视着其它空着的座位,并在每一个位置上停留几秒,彷佛在和坐着的人对视。

    他不是一个人了,椅子上出现了姿态各异的影子,那些影子渐渐地变得凝实,色彩从身体内部流淌出来。左手第一位是《名侦探柯南》中的工藤新一,接下去是《中二病》中的富堅勇太,《猫和老鼠》中的汤姆猫,《进击的巨人》中的艾伦·耶格尔,《EVA新世纪福音战士》中的碇真嗣。长桌的对面是一个血红色的影子,看不到真容。右手的组合更加奇怪,依次是《洛洛历险记》中的小学生洛洛,《教父》中的迈克·柯里昂,《泰罗奥特曼》中的人间体东光太郎,《巴黎圣母院》中的敲钟人卡西莫多,《火影忍者》中的李洛克。

    除了戴着面具的人和那道血色的影子,其它十个角色都笑了起来,他们笑的那么张狂,连动漫角色的脸都扭曲了起来,好似在嘲讽这个自以为是的世界。

    “第一届随便什么代表大会,就此开始!”这是一句幼稚至极的话语,语气中却充满了纯真,能说出这种话的人除了小孩就是疯子。戴面具的人用这间象征着权力的会议室,玩着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荒诞而讽刺。

    ***

    窗外依稀能看到星星,在几片薄云的间隙中露出那么点儿光来,像是偷偷窥探着世间的孩子,看着世间的成长。

    唐泽纯子真的成长了,几乎是一夜之间。她看着那些还有机会保持天真的星星,心里不免有些艳羡。她太聪明了,但有时候智慧却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像是命运也嫉妒着聪明的人,不允许他们享有常人的安宁。

    她收回了目光,专注于手上的活计。鲜红的血水溅到她白皙的脸颊上,她也不以为意,只是扭转持刀的右手,用力拆分着手里的物事,还带着温度的鲜血融入有些烫手的热水中。因为事后要洗去衣服上的血迹是件很麻烦的事,所以她没有身着那些麻烦的着装,只在手上套了一双橡胶手套。

    血液中混杂了热水使得黏附性大大削弱,在她匀称洁白的躯体上留下淡红色的痕迹,像是某种狰狞的图腾。白色的卫生间,白色的地板,白色的浴缸,红色的水,还有一个被淡红色纹路包围的白色的人。

    小小的透气窗外,是孩子一样的星星。

    小小的卫生间里,是疯子一样的孩子。

    她沿着骨骼走向把肉筋分离开,这是一项极度考验耐力的重活,她拿刀慢慢地刮,但还是有不少残留,摸上去一点都不圆润。她叹了口气,想着要不要拿到煤气灶上去烧一烧。她终究不是个艺术家,没办法把处理后事这件事做的驾轻就熟,毕竟她还没满十七岁。

    她觉得命运有些不公平,她一点都不想做手上的活计,但却不得不做。她有些烦躁了,一刀敲断了那个并不圆润的臂骨。

    后半夜她才基本完成了她的工作,她拿了一个挎包来装骨头,三个很大的垃圾袋用来装肉,又一个大垃圾袋用来盛放内脏。

    她准备借着洗澡的功夫把卫生间也擦干净,她事先就通过一些渠道好了所需的试剂,只要几天内查不到她头上,那就不可能还有痕迹残留。她拿出了准备好的化学试剂,开始放水清理现场,连下水道口往下十公分之内都是她清理的对象。

    清洗完身体后她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就走进了卧室穿衣服。一切收拾妥当后,她在梳妆台前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黄色的类似口香糖包装的小圆桶,从中倒出来出来两颗白色的小药片混着水服了下去。

    她对着镜子笑了笑,那瞬间风情万种,眼角流露出来的色彩是那么夺目。如果有旁人看到,怕是只能想到回眸一笑百媚生之类的诗词,女人的美好与诱惑在那微微有些疲惫的小脸上展露无遗。

    这种风情是那么的美艳,却唯独不该在一个还没满十七岁的孩子身上展露出来,像是过早开放的寒樱,必然也会过早地凋零。

    邻居们都是和她一个行业的人,能住进这所公寓的一般都是有些名气的存在,想来现在还在“工作”,她闹出再大的动静也不会有人听到,但她处理后事时还是刻意注意了音量,对刀具那些也都是轻拿轻放。

    她点燃了一支七星香烟,这种七星牌香烟是RB国际烟草株式会的一姐,它的包装风格极为统一,全是淡蓝白色。正品七星味道不是特别淡,带点香味,抽起来非常舒适,是男人女人都乐于接纳的一种烟。柔和的烟气被吸入肺部,她感觉全身上下都有些热了起来,精神也好了不少。

    这一带住户很少,她也没有过多的掩饰,吸完烟后就提着袋子走出了家门,轻松的像是要去倒垃圾,但她路过门口的垃圾堆放点时却一点也没有停留,百米外的电车轨道静静地沉睡着,像是死去的蛇。等到东京远郊的晨光照亮大地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