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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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断电话,冯妍就开始后悔了,她觉得自己过于草率了。无论举报是否属实,这件事已经在网络上掀起了巨浪。名利场上,没有人会隐藏自己的欲望。论起学术,牛顿说自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获得了成就。娱乐界是踩着别人的尸首,成就自己。墙倒众人推,虽然铃兰算不上大红大紫,架不住事态严重,拿此事做文章博眼球也是可以换取一些流量的。不知道有多少营销号已经在草拟文章,发挥逻辑推理能力,从多个维度分析事件始末以及发展走向,从中刨析人性的复杂。其中不乏借此造谣生事的人,不知情的人很容易受到营销号的影响。尤其是那些从未关注过铃兰的人,第一次听说铃兰便是以一个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熟知,糟糕的第一印象引发的必然是负面评价,将毫无路人缘可言。即便调查后证实是子虚乌有,铃兰的声誉也被拖进了谷底,短时间内想要挽回,除非童桦能找到绝地反击的方法,而且速度要快。

    冯妍从不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这次事件在节目录制之中爆发,完全有机会规避风险。铃兰是否会在节目播出时出现,取决于童桦的危机处理结果。考虑到需要承担的风险,不论结果如何,冯妍都要做两手准备。

    冯妍叫来导演袁伟和主持人卓阳,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决定临时增加一个备选方案,不过这要考验导演的现场调度能力和主持人的应变能力了,尤其是主持人。说是方案,其实说起来也简单,如果最终结果不利于铃兰,被迫在后期剪辑时剪切掉所有有关铃兰的镜头,要让节目内容连贯毫无违和感,,并且保证节目效果。需要导演和主持人配合,关注铃兰录制时的表现,尽量将她和其他嘉宾分开,减少同框出镜,不然可能会导致素材不足,节目内容不够充实。

    演播室里的聚光灯比太阳还要耀眼,回到演播室的袁伟看着身处灯光下的人们,都是大众艳羡的对象,同时也被大众严格的审视着,他们选择站在聚光灯下,可能出于对名利的追逐,也可能是喜欢被人关注的虚荣心导致,当然也有纯粹热爱舞台的人,无论初心是什么,都是活在别人眼光里的傀儡,抑或如商店里展示橱窗内摆放着的商品一样的存在。

    在聚光灯下映射出的璀璨,要么让身处其中的人误以为那就是自身的光芒。陶醉在其中,迷失了心智,认不清生活中的自己也不过就是个凡人,总想跳脱这尘世的束缚,反而作茧自缚。要么惹得灯光外的人生了嫉恨的心,想方设法地将灯光内的人拉入黑暗。当被恶意包围,便被带上枷锁,禁锢在曾经照在身上的那束光波里,就像科幻电影里某种射线围成的牢笼,从此身不由己;

    傀儡也好,商品也罢,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肆意妄为;还是被人攥在手心肆意欺侮的受害者!铃兰会是哪一种呢!

    光线映在人脸上,明暗交界处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有的明星在补妆,有的在录制间隙吃点东西补充能量。铃兰在和王琦、高谷说笑。冯妍远远地观察她,活蹦乱跳的像个兔子,在模仿网上的搞笑舞蹈,引得大家嘻笑不止。

    一个人的城府是成长经历赋予的,但铃兰的履历显示家庭健全,从小按部就班地完成学业,按理说没有走上歧途的可能,虽说大学毕业至今2年,已经有一定的社会经验,这两年的时间里,她所接触的人和事会让她变成一个两面三刀的人吗?一个人在人前表现得如同懵懂的少女,背后却操控粉丝犯罪的可能性有多大?除非她天生心智邪恶,不然找不到合理地解释。冯妍叹了口气,天灾人祸,该来的躲不过。换个角度想,也许这将会是铃兰事业上的分水岭,不破不立,但愿能从容度过吧。明星的时间虽不至于分秒必争,但参与录制时间也是有限的,为了不让节目录制超时,需要速战速决。

    袁伟调整了游戏规则,临时将组队竞赛改为单枪匹马的竞争,录制时长增加。突然调整节目流程,导致个别嘉宾打乱了原定的工作计划,也有嘉宾过于劳累,有些抱怨,要安抚嘉宾的情绪,说服他们配合又不好明说更改原因,袁伟只好将原因归结到节目效果不理想,恐会影响节目收视率为由劝说嘉宾配合录制。嘉宾也不希望自己的辛苦付诸东流,勉强答应。与此同时卓阳忙着修改主持脚本上的措词和口播广告时段。冯妍其实无需再验证铃兰手机上是否有非法软件,有没有对她来说都造不成什么影响,但答应了童桦要给她一颗定心丸,就要说到做到。

    冯妍借口无聊询问大家都最近都玩儿什么手游?貌似随意地走到铃兰身边,“铃兰,你助理让我转交给你的手机,有什么好玩儿的游戏推荐吗?”把手机递给铃兰后,不忘关切地揽着王琦和高谷手臂

    “哦,谢谢,你这么忙,还有时间玩游戏吗?”铃兰伸手接过手机

    “有时候出差在车上无聊的时候也会玩一下,你们手机上都有些什么游戏?”双手牵动王琦和高谷的手臂,表示询问,眼睛则盯着铃兰的手机,示意她打开看看。

    “我下载的无非是王者和吃鸡,还有一些解谜游戏。”

    “解谜游戏?我看看什么游戏啊。再不和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交流,我都不知道你们的喜好了,到时制作的节目该没有人看了。”

    “不会的,冯妍姐一双明亮的眼睛洞察世事,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

    “嘴巴真是甜,怪不得童桦老夸你。”

    等铃兰解了锁,冯妍示意袁伟宣布开始录制,趁机拿走了铃兰的手机,划了一遍手机没有发现类似赌博的软件,转而交还给了白苏。随后通知了童桦,得到消息后,童桦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