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度厄解忧为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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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巡按御史付焦启程去了平乐县。
秦云何很关注这件事后续，于是特别吩咐手下留意。
很快消息传来，巡按大人到了平乐县后即刻令城门守卫放松，并发布告，无实证不得随意举发他人通匪。
若是发现故意诬陷，诬陷之人反坐其罪且罪加一等。
又申斥了平乐知县，督促其用心查证，并亲自审理甄别被举发的百姓，但凡有被冤的即刻释放，并责令知县多加抚恤。
被关许久的百姓终于等来曙光，被释放时纷纷叩拜付焦，称其青天大老爷。
折腾了近一个月，直到全部人员审理甄别完毕，真正有确证通匪的几乎没有。
付焦一番拨乱反正，终于让紧张许久的平乐县百姓松一口气，县中秩序逐渐恢复正常。
秦云何得知了情况心里也是一松，这事儿总算解决。看来付焦也并非尸位素餐之人，心里对其观感不禁大为改观。
几天后又传来消息，平乐县受屈的百姓给付焦送了一块匾额，上书“为民做主”。
刘典史得知了大感可惜，不免替秦云何感到不满。
“……若不是大人你令人查证，又上报巡按御史，哪里就能这么快的解决？大人也合该得一块匾额……”
秦云何倒是无所谓：“我也不是为了什么匾额，只要能还百姓一个公道就行了。”
“政绩，这都是政绩啊大人！”
刘典史甚至有点怒其不争。
秦云何失笑：“说到底这事儿最终是巡按大人替百姓做的主，我也不过只是动了动口。不过这一番倒是确实辛苦刘典史你们了，年终考功少不得帮刘典史记上一笔。”
刘典史这回还真不是替自己叫屈，不过能得上官这么一句承诺，自然也是件好事。
不过又过了数日，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刘典史的抱怨，竟然真的有人敲锣打鼓来了厅衙，同时来的还有一块匾额。
等秦云何带着一众属官出了厅衙，就见门外站着一群锣鼓手，最前面两个人抬着一块匾额。
匾额上书四个字：度厄解忧
秦云何看着这有些少见的匾额，有些失笑。
最前面一个秀才打扮的年轻人拱手道：“推官大人，承您大恩，保住了学生的功名，洗去了家父的冤屈。学生无以为报，只能送上一块匾额，聊表谢意。”
“你是于会的儿子于秀才？”
“正是学生于宾。”
秦云何打量于宾，欣慰的点点头。
长得一表人才，若是真的耽误了确实可惜。
“为民伸冤本就是本官分内之事，你不必谢我。你功名既然保住了，那秋闱应当不会耽搁了。你当专心备考，莫受此事影响。将来榜上有名，也可为民做主。”
于宾又深深一揖：“借大人吉言，学生自当笃志向学，不敢辜负大人期望。”
“你父亲和祖父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回大人，我父亲和祖父如今仍在家中修养。父亲已经恢复大半，祖父虽然受刑较轻但年岁大了，不知道能否熬得过去。”说起来，于宾脸上又多了几分晦色。
“也多亏大人令人及时阻止了……知县大人，但凡再多一次，父亲未必挺得过来。”
秦云何又宽慰了于宾几句才将一行人送走。
待到送走了于宾一行人，刘典史看着收到的匾额，喜得合不拢嘴，倍感欣慰。
“总算还是有人记得大人之功，就是这几个字有些不伦不类，当大人是庙里菩萨了吗。来来，赵大刘二，你俩将匾额抬进去，等大人看好了地方再挂上去。”
秦云何看着刘典史忙活，忍不住也笑起来。
初时只觉刘典史有些事故，如今看来也是颇有些可爱。
于宾这样大张旗鼓的送来，齐同和顾知自然很快也得到了消息。
齐同将秦云何叫去询问，得知事情原委也免不了勉励了一番。
顾知自然也将他找去问起事情原委。
秦云何又详细跟师兄讲了始末，最后道：“……开始我还担心巡按大人对我有成见不愿出手，或者不愿多事不肯管。想着若是巡按玩忽职守，我便……”
顾知挑眉看秦云何：“你便如何？如今的监察御史都是行取入京，皆是从地方知县、推官中选素有廉名、断案老练的考选任命。能到这一步的岂会是无能推诿之人？”
“我便……弹劾他……”秦云何觉着师兄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是很赞许的样子：“既然是素有廉名之人，又不是无能推诿之人，那为何他要包庇魏成济？”
“既在官场里，便在人情中。”
“师兄的意思魏家人跟他有交情？”
“有没有交情我倒不知道。
不过，御史犯罪可是要罪加三等的。徇私说起来不大，真追究起来也不小。他又不是无能、贪财之辈，那能说动他的还有什么？不就只能是是人情了？亦或者恩情。”
秦云何诧异：“师兄的意思魏家人对他有恩？”
“魏家人对他有没有恩我不知道，但是，大概率是有人于他有恩，不然也不至于冒风险徇私。”
“可他也不能因为别人于他有恩就包庇魏成济啊。”
“不然你让他怎样？谁不曾施恩于人，谁又不曾受恩于人呢？忘恩负义这名声可不好听。
你觉着他包庇魏成济，可是说真的，就算他将魏成济所作所为如实上报，结果也未必比现在严重多少。很可能也只是让魏家人更焦头烂额一点儿。而他，落个里外不是人。”
“不会比现在严重多少吗？”秦云何有些怀疑。
“官场之上本就盘根错节，何况魏家在朝人数不少，魏家若要保魏成济法子可不少。只不过，不要让事情闹到京中是最好的法子。”
之前秦云何并不能理解付焦作为巡按御史却要包庇魏成济。可当他听到那句“谁不曾施恩于人，谁又不曾受恩于人”，不禁沉默了。
顾知也不过是想提点秦云何一句，不要那么非黑即白。
看他沉思便也点到为止了。
很快，巡按御史付焦启程去了平乐县。
秦云何很关注这件事后续，于是特别吩咐手下留意。
很快消息传来，巡按大人到了平乐县后即刻令城门守卫放松，并发布告，无实证不得随意举发他人通匪。
若是发现故意诬陷，诬陷之人反坐其罪且罪加一等。
又申斥了平乐知县，督促其用心查证，并亲自审理甄别被举发的百姓，但凡有被冤的即刻释放，并责令知县多加抚恤。
被关许久的百姓终于等来曙光，被释放时纷纷叩拜付焦，称其青天大老爷。
折腾了近一个月，直到全部人员审理甄别完毕，真正有确证通匪的几乎没有。
付焦一番拨乱反正，终于让紧张许久的平乐县百姓松一口气，县中秩序逐渐恢复正常。
秦云何得知了情况心里也是一松，这事儿总算解决。看来付焦也并非尸位素餐之人，心里对其观感不禁大为改观。
几天后又传来消息，平乐县受屈的百姓给付焦送了一块匾额，上书“为民做主”。
刘典史得知了大感可惜，不免替秦云何感到不满。
“……若不是大人你令人查证，又上报巡按御史，哪里就能这么快的解决？大人也合该得一块匾额……”
秦云何倒是无所谓：“我也不是为了什么匾额，只要能还百姓一个公道就行了。”
“政绩，这都是政绩啊大人！”
刘典史甚至有点怒其不争。
秦云何失笑：“说到底这事儿最终是巡按大人替百姓做的主，我也不过只是动了动口。不过这一番倒是确实辛苦刘典史你们了，年终考功少不得帮刘典史记上一笔。”
刘典史这回还真不是替自己叫屈，不过能得上官这么一句承诺，自然也是件好事。
不过又过了数日，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刘典史的抱怨，竟然真的有人敲锣打鼓来了厅衙，同时来的还有一块匾额。
等秦云何带着一众属官出了厅衙，就见门外站着一群锣鼓手，最前面两个人抬着一块匾额。
匾额上书四个字：度厄解忧
秦云何看着这有些少见的匾额，有些失笑。
最前面一个秀才打扮的年轻人拱手道：“推官大人，承您大恩，保住了学生的功名，洗去了家父的冤屈。学生无以为报，只能送上一块匾额，聊表谢意。”
“你是于会的儿子于秀才？”
“正是学生于宾。”
秦云何打量于宾，欣慰的点点头。
长得一表人才，若是真的耽误了确实可惜。
“为民伸冤本就是本官分内之事，你不必谢我。你功名既然保住了，那秋闱应当不会耽搁了。你当专心备考，莫受此事影响。将来榜上有名，也可为民做主。”
于宾又深深一揖：“借大人吉言，学生自当笃志向学，不敢辜负大人期望。”
“你父亲和祖父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回大人，我父亲和祖父如今仍在家中修养。父亲已经恢复大半，祖父虽然受刑较轻但年岁大了，不知道能否熬得过去。”说起来，于宾脸上又多了几分晦色。
“也多亏大人令人及时阻止了……知县大人，但凡再多一次，父亲未必挺得过来。”
秦云何又宽慰了于宾几句才将一行人送走。
待到送走了于宾一行人，刘典史看着收到的匾额，喜得合不拢嘴，倍感欣慰。
“总算还是有人记得大人之功，就是这几个字有些不伦不类，当大人是庙里菩萨了吗。来来，赵大刘二，你俩将匾额抬进去，等大人看好了地方再挂上去。”
秦云何看着刘典史忙活，忍不住也笑起来。
初时只觉刘典史有些事故，如今看来也是颇有些可爱。
于宾这样大张旗鼓的送来，齐同和顾知自然很快也得到了消息。
齐同将秦云何叫去询问，得知事情原委也免不了勉励了一番。
顾知自然也将他找去问起事情原委。
秦云何又详细跟师兄讲了始末，最后道：“……开始我还担心巡按大人对我有成见不愿出手，或者不愿多事不肯管。想着若是巡按玩忽职守，我便……”
顾知挑眉看秦云何：“你便如何？如今的监察御史都是行取入京，皆是从地方知县、推官中选素有廉名、断案老练的考选任命。能到这一步的岂会是无能推诿之人？”
“我便……弹劾他……”秦云何觉着师兄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是很赞许的样子：“既然是素有廉名之人，又不是无能推诿之人，那为何他要包庇魏成济？”
“既在官场里，便在人情中。”
“师兄的意思魏家人跟他有交情？”
“有没有交情我倒不知道。
不过，御史犯罪可是要罪加三等的。徇私说起来不大，真追究起来也不小。他又不是无能、贪财之辈，那能说动他的还有什么？不就只能是是人情了？亦或者恩情。”
秦云何诧异：“师兄的意思魏家人对他有恩？”
“魏家人对他有没有恩我不知道，但是，大概率是有人于他有恩，不然也不至于冒风险徇私。”
“可他也不能因为别人于他有恩就包庇魏成济啊。”
“不然你让他怎样？谁不曾施恩于人，谁又不曾受恩于人呢？忘恩负义这名声可不好听。
你觉着他包庇魏成济，可是说真的，就算他将魏成济所作所为如实上报，结果也未必比现在严重多少。很可能也只是让魏家人更焦头烂额一点儿。而他，落个里外不是人。”
“不会比现在严重多少吗？”秦云何有些怀疑。
“官场之上本就盘根错节，何况魏家在朝人数不少，魏家若要保魏成济法子可不少。只不过，不要让事情闹到京中是最好的法子。”
之前秦云何并不能理解付焦作为巡按御史却要包庇魏成济。可当他听到那句“谁不曾施恩于人，谁又不曾受恩于人”，不禁沉默了。
顾知也不过是想提点秦云何一句，不要那么非黑即白。
看他沉思便也点到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