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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五章 不好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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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桥居的正堂。

    傅老嬷嬷在找了一圈儿东西之后,微扭着腰出来了。她的身板本就壮实不过,若是还扭着个腰身,就有点儿故作的风骚韵味儿。

    先头还不觉着明显,只是这一日,傅老嬷嬷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扭起门板一样的腰走了起来,那看着要多别扭,就多别扭。

    虽还是那张满是褶子的脸,却再是板硬不过。小丫鬟们给她行礼,问声好,也不像平时一样虽严肃但还算亲近地点点头,只是更加严肃地目不斜视地忽略掉众人。

    枯松的眼皮子底下,那含着的眼珠子,起着泡沫底子一样的精光。不若细看是瞧不出来的。

    守在清桥居门外的两个丫鬟,是沈重欢身边的贴身丫鬟,平时都是守在堂屋外,等着自家姑娘学完规矩再一起回摛芳居的。

    见到这傅老嬷嬷有意搬着一叠书,姗姗来迟。浣纱和怒香忙迎了上去:“嬷嬷来了?咱姑娘和君姑娘可等您好久了,这东西您叫丫鬟搬就是,怎的还亲自搬来了。”

    傅老嬷嬷似乎不喜这两丫鬟凑上来,搬着一叠书往前快走了几步,又朝她们摆了摆手。

    这是不用她们两个帮忙了。

    怒香和浣纱虽然都知道这傅老嬷嬷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但却感觉今儿个严肃得过了头,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味儿。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也没有说话。

    这会子的沈重欢,微眯着眼睛,以手撑额,浑身使不上力气。张张嘴,她想唤来怒香和浣纱,却发现喉间像是堵了东西似的,发不出声响。

    登时心下大骇,她这是中药了。刚刚沈丽君身边那丫鬟给她端的那杯水!

    是她大意了!

    现在,她连声音都呼不出!

    正巧,这会子傅老嬷嬷抱着一叠书进来,沈重欢虚撑着身子,从官帽椅子上起身,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特别希望看到一个相熟的人!

    她向傅老嬷嬷缓缓伸出手,微张着嘴,嘴唇嚅动着,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只无声道,扶我出去,扶我出去……

    那身板壮实的傅老嬷嬷,搁下了一叠书,一双大掌轻柔地搂过她的腰身,沈重欢渐渐迷濛的视线,出现一双精锐到像野兽一样的眸子。

    这双眼睛是……

    ——

    是日,卯时初。

    天还没亮透,太阳还只从山头冒出一个尖儿,微弱的光线还没穿透绵软厚实的云层,只发出一些灰蒙蒙的光。星子倒是都进去了,只余一轮残缺不全的弦月,疏淡地挂在天幕上。

    一辆青布围子的一驾马车,从紫京城城北门开了之后,便得得向城外驰去了。

    卯时末的时候,到了一处城外的庄子上。

    从青布围子的马车里,一前一后下来两个丫鬟。一看那打扮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前头一个领着路,绕去了庄子后边,往庄里瞧了瞧。

    瞧着庄子外边没多少人看守,便像放了心似的,朝一个守夜的小厮,递了一个银元宝,而后嘱咐了几句。

    那小厮见着银子,原本着打着磕睡不大精神的斗鸡眼儿,一会子就亮了,办事也利索了起来,连连道数声好之后,便立即进去请人。

    紫京效外的庄子上,院里的东厢,沈重平正睡着。

    她仿佛置身于一片云雾缭绕的仙山宝地之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先是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

    而后,她拎起耳朵仔细听,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定睛一看,云雾深处正噔噔噔跑来一个短手短脚,只有两三余岁的小娃娃,那长得一个红白细嫩跟年画上的娃娃似的。

    “娘亲,娘亲,我是黎哥儿!我是黎哥儿!娘亲,你不要我了吗?”

    沈重平顿时就愣了,这般可爱的小娃娃居然叫自己的娘亲,难道这就是她的孩儿?

    “娘亲,娘亲,我是黎哥儿啊,黎哥儿啊。”这孩子脆嫩的嗓子,细细地喊着,紧抱着她的大腿儿,生怕她丢了他似的。

    “呜呜呜,娘亲,娘亲……你别不要黎哥儿啊……娘亲娘亲……”

    她正想宽慰这孩子几句,若真是自己肚中未来的孩儿,既是这般可怜可爱,那她必是会好好待他的。

    可话还没出声,那孩子就像背后有股吸力似的,把他从自己身边抓着倒退着走。那孩子特别不舍,睁着泪眼汪汪的大眼看着她,大喊娘亲,娘亲……

    黎哥儿!

    沈重平大喊一声,只觉得胸口像被什么人掏走了一块似的,疼得死不欲生。

    接着,她云深处又传来一个声音,细细的,细弱游丝。

    待那声音悄然而至时,她抬眼一看,竟是阿肥。

    只见她缓缓地走到她面前,嘴含淡笑地看着她:“重平姐姐,重平姐姐。”

    “阿肥,你怎的到了这里!阿肥!”

    “重平姐姐,快走!”

    几乎是眨眼间,她就看到沈重欢颈子上应是被什么割破了,血流如注。

    “阿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重平姐姐,快走!”沈重欢最后呢喃了一句,颈子上的血流得更加汹涌了,竟一会子,便染红了沈重欢那身衣裳。

    然后,她的身子缓缓往后仰,她身下竟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看不到底的黑洞,就这样,好好的人,就被这个黑洞给吞了。

    她都还来不及伸出手去拉她一把,只得惊呼一声。

    阿肥!

    惊闻东厢内间自家姑娘的惊呼声,值夜的山莓匆匆忙忙从外间奔了进来。

    只见自家姑娘梦醒之后坐直了身子,头上豆大的汗珠儿闪着银光。

    山莓关切道:“姑娘?姑娘,您这是被梦魇着了?”

    “阿肥!黎哥儿?”沈重平处于失神状态下,轻喃着。

    山莓从木施(衣架)上取来沈重平的长背子,免得她惊着后着凉。

    当绣着宝相花纹的天青色缎面的背子,搁在沈重平肩头上时,她才似回到了现实一般,自喃道:“原是做梦啊。”

    “可不是?姑娘这是做了什么攀,惊成这样!”山莓关心道。

    “都说天亮的时候做的梦有警示作用。我这心里毛慌慌的,就像少了什么东西似的。会不会,真要出事?”沈重平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