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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第280章 牢中难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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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女半死的心又活回来了,皇上也跟着小鹿乱撞,忽然发现她那些个三千佳丽算什么呢?还不如此二人一夜的癫狂。

    说起来……都是一言难尽,她们傻乎乎地去抓什么细作,想着立什么大功呢?

    大功最后归了谁?谁家又得好了?就连小黄、书都没得新的可看了——

    她柳金蟾和楚天白最后还千方百计去营救那些差点被屈打成招,本已命薄,却险些又丧命于此的哥儿们。

    受此波及,那年章台楼馆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门可罗雀……楚天白帮忙,不帮还好,一帮……就把她帮成了京城七成以上青楼的幕后真老板——

    要是北堂傲知道,他一不小心就成了京城名副其实的老鸨,还当了至少三年之久,不知道会不会在家吐血而亡。

    可这生意甩手给谁啊?

    玉堂春说是帮她管,结果被他爹娘那一闹,他把他的那份产业,各大戏园子占得份额,也全部算到了她柳金蟾的名下,还借利生利,再加上雨墨那天生的商人头脑,二人趁着她无暇过问的当儿,三年来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大肆向外扩张——

    玉堂春那日船上不提,她都不知道,她忽然那么那么有钱了,亏她在苏州时,穷得只差没掘地三尺去当临时摸金校尉了。

    这是东宫不查,一查她柳金蟾当官还行商,收获暴利,根据地就是京城和苏州……十个脑袋都还不够砍的

    ——谋财啊,她自己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当年为救人挪借北堂傲的私房,到底瞎整了多少钱,反正……大周红灯业她柳金蟾秉承她外祖的血统,一不小心成了她自己都“痛恨”的大佬之一不说,小农意识强悍的雨墨还囤了不少地和店铺

    ——这不是找死吗?

    这往大牢里一坐,柳金蟾就忽然发现自己罪岂止一点点?除开毒杀璟驸马这个是真的冤枉外,其余收受贿赂、借官行商等死罪,她几乎一查一个准,还犯罪数额巨大,不说后来雨墨和玉堂春合谋弄得——

    单是青楼跌到谷底,维持生计都难时的跳楼白送价,到现在青楼事业再度如日中天,单就一个名倌赎身的价就是天价,再加上当年被迫买下的那几块地的楼盘飚飞价,全都“蹭蹭蹭”地。足以把她们柳家合族送上午门,跟切豆腐似的,全斩了。

    这越想就越虚,越虚就觉得自己就算是被“请君入瓮”,要被煮成温水青蛙了,她柳金蟾也一个字都不能说——

    要说也只说她对璟公主色心不死,真的参与了毒杀璟驸马一案,愿意就地伏诛,愧对北堂傲痴心一片,然后再如皇上所愿,写一封长长长的《放夫书》,让北堂傲“重获自由”,免受株连。

    具体怎么写,她心里腹稿都打好了,就等皇上提审,前提是,北堂傲还得传出“出现”的消息。

    但北堂傲出现了,上面不是又得召他进宫?

    此为两难,柳金蟾觉得自己得有两手准备,如果北堂骄还是要北堂傲坚持“死了”呢?皇上弄不好就要她柳金蟾真的陪葬了——

    可陪葬的罪名,会是什么呢?

    柳金蟾觉得一杯鸠酒赐死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但,她刚进来时,有个内线的人暗示她,说宫里有人说这次嘉勇公南海失踪,估摸着又是气柳金蟾丢下他独自回老家的闹得诈死。

    诈死——

    后面的学问,要传递出来的信息就很多了……

    一,嘉勇公很可能没死;

    二,嘉勇公和嘉勇公夫人夫妻感情还长着呢;

    三,嘉勇公对他夫人的感情还是非同寻常的;

    四,嘉勇公性情刚烈,是无论如何不会和他妻主分的,不然,谁为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

    五嘛,告诉皇上,柳金蟾乌龟了,北堂家族“唯利是图,要卖弟求荣”了,北堂傲也不是个会听话的主儿,他任性、霸道,闹起来还不怕死——

    所有这些,是不是为一个新的情节做准备?还是临时又有了变动,恰好如此?

    时局多变,世事难料……

    柳金蟾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打算,尤其……是到现在都还没有人来提审她……当然,她也不想被提审——

    好死不如赖活着,不见天光,也比黄泉路上放不下男人、孩子强。

    柳金蟾还在琢磨着上面到底是要怎么个博弈法呢,,隔壁女人忽然幽幽地长叹了一句:

    “‘平生事,风流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酌低唱’呵呵呵……‘换了浅酌低唱’哼——少了浮名没了利,谁又还爱你呢?”

    柳金蟾打个呵欠:“这种事,得以心换心,你用钱买笑,没钱,人家自然不给你笑!”

    “照你这说的,难不成你不花钱,他们还给你笑?”隔壁女人一阵冷笑。

    柳金蟾则笑道:“这人不同,你用钱不用心,自然花钱买的只有开心,青楼嘛,何必认真,你对他挥金如土,他对你海誓山盟;你一去不复返,他自然落花逐水流——

    怨你薄情,你在这也听不见,何苦想些有的没的,自己家男人好好疼着就是了——

    对了,你……还能出得去么?”换个轻松话题。

    “出得去?出不去?是你我能说了算的?”

    隔壁才开口,哪边还没从癫狂中彻底平复的慕容嫣就冷不丁地讽刺了一句:

    “金蟾啊金蟾,你也是够虚伪的,这大理寺的案子,你当年也没少办过,这但凡牵扯上细作一事的,你就不动动脑子?

    ‘出得去?出不去?’都是死路一条,冤枉不冤枉,上面素来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隔壁那位,听我一句劝,早点安排后事是真?你今年没杀,是案子没审清,审完了,明年秋后问斩就有你的名了。”

    这话说的……

    柳金蟾想安慰两句吧……隔壁大姐却“呵呵呵”地大笑了起来:

    “好一个心直口快的,在下竟不知二位原来都是官场里的人!怎得,你们也犯下了叛国的罪?来陪姐儿一起垫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