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城南探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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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匹黑马不得不说还算矫健，到现场的时间比苏东坡预想的要快一些。
城南的这片树林鲜有人来，听说夜晚经常有野狼出没，苏东坡虽知此时并无什么危险，但还是抽出了利剑以作防身。
树林很大，不过稍往前走一点便有一个小湖，月光洒在湖面上泛起了微微银光。
“就在前面湖边处。”容且指着前方小湖说道。
有水却不选择将尸体沉湖，难道是想等着这里的野兽来大快朵颐一场？想到这，苏东坡不知是该为凶手智商着急还是该为真相感到后怕。
凶手还是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掩埋处理，不过也没花多大功夫容且便将尸体刨了出来。
此时尸体已经开始渐渐发白，脖子上的伤口清晰可见。苏东坡找了一块小布匹裹在手上，将尸体的头部左右翻看了一下。
颈部有伤口，但苏东坡又有些不解：“凶器呢，不是说一箭封喉吗？”
“应该是处理尸体时取走了。”容且答。
“什么时候杀个人变得这么专业了。”苏东坡嘲讽道，随即将尸体整个头部都托了起来，“看看这伤口大小，像不像是我朝军用箭头造成的？”
“这……”
容且哪敢作答，就只凭借伤口大小就判断出凶器来源，属实有点天方夜谭。
苏东坡继续折腾着尸体的伤口处，稍过一会儿接着道：“没骗你，真是我们神威大将军部队所用的。”
容且听到这回答，算是彻底懵圈了，能够判断的如此细致，东坡将军是哪里来的自信，但他还是要必须信任苏东坡：“将军说是那便是了。”
苏东坡一看就知道容且给了个敷衍的回答，于是他指了指伤口处。
“这箭头还带毒的，你不过来仔细查验一番？”
虽说确实是敷衍的回答，不过听到苏东坡的指令还是迅速地乖乖蹲下身拿出一块银牌开始验毒。
果然很快银牌就有点发黑了。
“确实有毒。”
苏东坡抬头望了望容且，似笑非笑：“信我了吧？”
容且对这句话是没有信任的，但对苏东坡这个人是非常信任的，因为过往的种种在他看来并不靠谱的话语，最后都成了事实。他很佩服苏东坡，以至于到无条件的相信他的每一句话。
苏东坡站起身来：“你再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私人物品。”
他把裹在手上的布扯下丢给容且，继续道：“用这个干净一点。”
“你就是太过讲究。”容且嘲讽一句，接着开始对尸体进行搜查。
苏东坡就站在旁边，一手抱胸，一手拖着下巴：“特别是腰带周围……扒开他的胸前，看看有没有什么纹身之类的……后背后背……”
一番搜检，依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让我来！”
苏东坡显得有些着急，一把将尸体翻了个身，直接脱下他的裤子。
容且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有些无语。
终于在腰椎骨发现一处印记，像是烫伤，却又显而易见是人为之，因为图案太过精妙，隐约看起来像是“狼”图腾。
苏东坡欣喜若狂：“赶紧记下这个标记。”
转而又觉得不对，他抬头望向容且，问道：“你带纸笔了没。”
“没有。”容且回答的很干脆。
“……”
苏东坡站起身来又是一副思索的样子：“此人的面部特征和此标记你做个简单的描述。”
“这……”容且显然一脸雾水，“此人长得……粗狂，眼睛不大，脸……挺白……哎哟！”
苏东坡给了容且一个弹脑瓜嘣。
“好好记下，回去后画出来，特别是这个印记。”
“遵命。”说完容且继续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苏东坡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其余的尸体大概在什么位置？”
“都在离苏府不远位置。”
苏东坡一听不知是该尴尬还是庆幸。
“晦气，简直晦气！”
许是一吐心中不快，苏东坡向容且做了个“一边去”的手势。
“官府办事效率太低，让他们发现这些尸首并且还要联系起来太费时间，你去帮帮忙，给他们制造点机会，争取早日将这案件给了结。”
苏东坡说这话的时间，容且已经将尸体抛入湖中。
“不知此件事与将军有何关系，将军又为何如何心急？”容且问。
苏东坡后退一步，打住容且的话：“没有关系！只是吵的我晚上睡不着觉，想着还是赶紧处理了好。”
“明白。”
苏东坡挥了挥手，准备纵身上马：“行了，回去休息吧。”
“只是这马……”
这马还是从宋府偷偷溜出来的，不知苏东坡要如何处理。
苏东坡作了会儿犹豫，即便是在深夜，想必过了这么久，宋府的值夜仆人应该是发现了马匹丢失。视马如珍宝的宋子弈估计这会儿一定是辗转难眠。
“你把它们都牵到你府上吧，明早记得到我府外的凉亭还给他主人便是，我走回去。”
虽知道苏东坡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但一听到苏东坡说要自己走回去，容且难免还是有些心疼的：“将军，你确定吗？”
苏东坡将马绳递给容且：“放心吧，有你教我的防身之术，死不了。我顺便走走夜路，一个人思考一些事情。”
看着苏东坡如此坚定的决心，容且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将军路上小心，我回去后一定将画像画好，明早呈送给你。”
苏东坡连忙打住：“不必给我，我都见过了，你应该给官府，他们不一定能见到这具尸首。”
说完就头也不回走向夜色中了。
容且牵着两匹马，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离开。
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有人来敲苏府的大门了。苏东坡睡眼惺忪的打开大门，果然是宋子弈。
宋子弈年纪不大，比苏东坡还要小上几岁，家主在都城是位兵部侍郎，财大气粗。也是仗着家里有钱任性，宋子弈在两年前便在临安城自立门户，恰时刚好遇上新迁入府的苏东坡。在苏东坡看来，宋子弈怎么看都像是一个21世纪爱收集跑车的纨绔子弟。两人一拍而合便成了好朋友。
“苏兄，我昨夜丢了两匹上乘黑色宝马，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宋子弈哭着鼻子黑着脸，一进门就向苏东坡哭诉着。
苏东坡见状，也是有些苦笑不得，不过他稍作冷静：“子弈，你先进来，放心吧，苏兄会帮你解决的。”
宋子弈一听苏东坡如此爽快的答应他的求助，转而便开心的像只小兔子，一脚哧溜就迈进了苏府。
“苏兄，快说说，你有什么法子帮我找到那两匹宝马。”见苏东坡关上大门，宋子弈赶紧追问。
“子弈你是否听过一句诗，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从未听说，这是苏兄你自己写的吧？”宋子弈从小也算是知书达理，显然是确实没在书中见过此句，“不过简直是神来之笔，回味无穷啊，苏兄厉害！”
“哈哈，别急着夸我。”苏东坡比了个请坐的手势，“我这里有上等好茶，难得子弈前来，不如帮我品品看？”
“喝茶啊，苏兄不帮我找马了吗？”宋子弈显然是有些不乐意。
苏东坡也不急不躁，开始洗壶沏茶。他手法非常娴熟，让人一看便知是位品茶达人。
“你应该再细细品味下刚刚我那两句诗。”苏东坡依旧不急不慢，“这茶名龙井，产自西湖，是为春茶中最让人痴迷的绿茶，不过这个季节很难买到，最重要的是做工还这般精细的春茶。”
宋子弈开始皱眉：“既然如此难得，那想必一定是下了大功夫才寻到的吧。”
苏东坡轻声笑了笑：“也不难的，前几日白秋木在杭州办事，从一位老农家收集到一些陈茶，知道我爱喝茶，便为我送来了一些。”
宋子弈对茶没什么研究，但是一听到“白秋木”的名字，两眼瞬间冒出星光。
“白秋木？是那位近年来闻名江湖的天下第一大帮‘风花雪月’的大当家？”
“正是。”苏东坡回答的毫无波澜。
“我的天呐！”宋子弈宛如惊吓一般，“想不到苏兄居然认识此等威风人物，苏兄可愿向我讲讲是如何与他结识的？”
想不到宋子弈对江湖侠客如此感兴趣，苏东坡也就顺了他的意。
“只是恰巧路过顺手相救了一下而已，不过那个时候‘风花雪月’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帮派，估计江湖上没人听过这名字，也没多少人认识这位威风大侠，他常年奔波在外，势力也是慢慢从临安城蔓延开来的，说实话，我与他的见面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宋子弈喝了一口苏东坡递过来的茶，开始抬头回味，不知是在品味茶叶的味道，还是寄送这茶叶背后的大人物。
“要是此生能一睹这位江湖高手的芳容，该是有多幸运……”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宋子弈的联想：“苏兄又来客人了？”
“坐好，我去开门。”
苏东坡说完便起身，宋子弈则是像个听话的小孩子乖乖坐好。
敲门声并不急切，想来求见之人也并不非常重要，苏东坡开了一个小门缝向外望去。
“将军，是我。”
门外声音沉稳有力，简单两句醇厚低音展示出来的雄性荷尔蒙瞬间吸引到了苏东坡。苏东坡再次从门缝中偷瞄一眼。
“白木秋？”
这两匹黑马不得不说还算矫健，到现场的时间比苏东坡预想的要快一些。
城南的这片树林鲜有人来，听说夜晚经常有野狼出没，苏东坡虽知此时并无什么危险，但还是抽出了利剑以作防身。
树林很大，不过稍往前走一点便有一个小湖，月光洒在湖面上泛起了微微银光。
“就在前面湖边处。”容且指着前方小湖说道。
有水却不选择将尸体沉湖，难道是想等着这里的野兽来大快朵颐一场？想到这，苏东坡不知是该为凶手智商着急还是该为真相感到后怕。
凶手还是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掩埋处理，不过也没花多大功夫容且便将尸体刨了出来。
此时尸体已经开始渐渐发白，脖子上的伤口清晰可见。苏东坡找了一块小布匹裹在手上，将尸体的头部左右翻看了一下。
颈部有伤口，但苏东坡又有些不解：“凶器呢，不是说一箭封喉吗？”
“应该是处理尸体时取走了。”容且答。
“什么时候杀个人变得这么专业了。”苏东坡嘲讽道，随即将尸体整个头部都托了起来，“看看这伤口大小，像不像是我朝军用箭头造成的？”
“这……”
容且哪敢作答，就只凭借伤口大小就判断出凶器来源，属实有点天方夜谭。
苏东坡继续折腾着尸体的伤口处，稍过一会儿接着道：“没骗你，真是我们神威大将军部队所用的。”
容且听到这回答，算是彻底懵圈了，能够判断的如此细致，东坡将军是哪里来的自信，但他还是要必须信任苏东坡：“将军说是那便是了。”
苏东坡一看就知道容且给了个敷衍的回答，于是他指了指伤口处。
“这箭头还带毒的，你不过来仔细查验一番？”
虽说确实是敷衍的回答，不过听到苏东坡的指令还是迅速地乖乖蹲下身拿出一块银牌开始验毒。
果然很快银牌就有点发黑了。
“确实有毒。”
苏东坡抬头望了望容且，似笑非笑：“信我了吧？”
容且对这句话是没有信任的，但对苏东坡这个人是非常信任的，因为过往的种种在他看来并不靠谱的话语，最后都成了事实。他很佩服苏东坡，以至于到无条件的相信他的每一句话。
苏东坡站起身来：“你再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私人物品。”
他把裹在手上的布扯下丢给容且，继续道：“用这个干净一点。”
“你就是太过讲究。”容且嘲讽一句，接着开始对尸体进行搜查。
苏东坡就站在旁边，一手抱胸，一手拖着下巴：“特别是腰带周围……扒开他的胸前，看看有没有什么纹身之类的……后背后背……”
一番搜检，依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让我来！”
苏东坡显得有些着急，一把将尸体翻了个身，直接脱下他的裤子。
容且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有些无语。
终于在腰椎骨发现一处印记，像是烫伤，却又显而易见是人为之，因为图案太过精妙，隐约看起来像是“狼”图腾。
苏东坡欣喜若狂：“赶紧记下这个标记。”
转而又觉得不对，他抬头望向容且，问道：“你带纸笔了没。”
“没有。”容且回答的很干脆。
“……”
苏东坡站起身来又是一副思索的样子：“此人的面部特征和此标记你做个简单的描述。”
“这……”容且显然一脸雾水，“此人长得……粗狂，眼睛不大，脸……挺白……哎哟！”
苏东坡给了容且一个弹脑瓜嘣。
“好好记下，回去后画出来，特别是这个印记。”
“遵命。”说完容且继续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苏东坡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其余的尸体大概在什么位置？”
“都在离苏府不远位置。”
苏东坡一听不知是该尴尬还是庆幸。
“晦气，简直晦气！”
许是一吐心中不快，苏东坡向容且做了个“一边去”的手势。
“官府办事效率太低，让他们发现这些尸首并且还要联系起来太费时间，你去帮帮忙，给他们制造点机会，争取早日将这案件给了结。”
苏东坡说这话的时间，容且已经将尸体抛入湖中。
“不知此件事与将军有何关系，将军又为何如何心急？”容且问。
苏东坡后退一步，打住容且的话：“没有关系！只是吵的我晚上睡不着觉，想着还是赶紧处理了好。”
“明白。”
苏东坡挥了挥手，准备纵身上马：“行了，回去休息吧。”
“只是这马……”
这马还是从宋府偷偷溜出来的，不知苏东坡要如何处理。
苏东坡作了会儿犹豫，即便是在深夜，想必过了这么久，宋府的值夜仆人应该是发现了马匹丢失。视马如珍宝的宋子弈估计这会儿一定是辗转难眠。
“你把它们都牵到你府上吧，明早记得到我府外的凉亭还给他主人便是，我走回去。”
虽知道苏东坡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但一听到苏东坡说要自己走回去，容且难免还是有些心疼的：“将军，你确定吗？”
苏东坡将马绳递给容且：“放心吧，有你教我的防身之术，死不了。我顺便走走夜路，一个人思考一些事情。”
看着苏东坡如此坚定的决心，容且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将军路上小心，我回去后一定将画像画好，明早呈送给你。”
苏东坡连忙打住：“不必给我，我都见过了，你应该给官府，他们不一定能见到这具尸首。”
说完就头也不回走向夜色中了。
容且牵着两匹马，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离开。
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有人来敲苏府的大门了。苏东坡睡眼惺忪的打开大门，果然是宋子弈。
宋子弈年纪不大，比苏东坡还要小上几岁，家主在都城是位兵部侍郎，财大气粗。也是仗着家里有钱任性，宋子弈在两年前便在临安城自立门户，恰时刚好遇上新迁入府的苏东坡。在苏东坡看来，宋子弈怎么看都像是一个21世纪爱收集跑车的纨绔子弟。两人一拍而合便成了好朋友。
“苏兄，我昨夜丢了两匹上乘黑色宝马，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宋子弈哭着鼻子黑着脸，一进门就向苏东坡哭诉着。
苏东坡见状，也是有些苦笑不得，不过他稍作冷静：“子弈，你先进来，放心吧，苏兄会帮你解决的。”
宋子弈一听苏东坡如此爽快的答应他的求助，转而便开心的像只小兔子，一脚哧溜就迈进了苏府。
“苏兄，快说说，你有什么法子帮我找到那两匹宝马。”见苏东坡关上大门，宋子弈赶紧追问。
“子弈你是否听过一句诗，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从未听说，这是苏兄你自己写的吧？”宋子弈从小也算是知书达理，显然是确实没在书中见过此句，“不过简直是神来之笔，回味无穷啊，苏兄厉害！”
“哈哈，别急着夸我。”苏东坡比了个请坐的手势，“我这里有上等好茶，难得子弈前来，不如帮我品品看？”
“喝茶啊，苏兄不帮我找马了吗？”宋子弈显然是有些不乐意。
苏东坡也不急不躁，开始洗壶沏茶。他手法非常娴熟，让人一看便知是位品茶达人。
“你应该再细细品味下刚刚我那两句诗。”苏东坡依旧不急不慢，“这茶名龙井，产自西湖，是为春茶中最让人痴迷的绿茶，不过这个季节很难买到，最重要的是做工还这般精细的春茶。”
宋子弈开始皱眉：“既然如此难得，那想必一定是下了大功夫才寻到的吧。”
苏东坡轻声笑了笑：“也不难的，前几日白秋木在杭州办事，从一位老农家收集到一些陈茶，知道我爱喝茶，便为我送来了一些。”
宋子弈对茶没什么研究，但是一听到“白秋木”的名字，两眼瞬间冒出星光。
“白秋木？是那位近年来闻名江湖的天下第一大帮‘风花雪月’的大当家？”
“正是。”苏东坡回答的毫无波澜。
“我的天呐！”宋子弈宛如惊吓一般，“想不到苏兄居然认识此等威风人物，苏兄可愿向我讲讲是如何与他结识的？”
想不到宋子弈对江湖侠客如此感兴趣，苏东坡也就顺了他的意。
“只是恰巧路过顺手相救了一下而已，不过那个时候‘风花雪月’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帮派，估计江湖上没人听过这名字，也没多少人认识这位威风大侠，他常年奔波在外，势力也是慢慢从临安城蔓延开来的，说实话，我与他的见面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宋子弈喝了一口苏东坡递过来的茶，开始抬头回味，不知是在品味茶叶的味道，还是寄送这茶叶背后的大人物。
“要是此生能一睹这位江湖高手的芳容，该是有多幸运……”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宋子弈的联想：“苏兄又来客人了？”
“坐好，我去开门。”
苏东坡说完便起身，宋子弈则是像个听话的小孩子乖乖坐好。
敲门声并不急切，想来求见之人也并不非常重要，苏东坡开了一个小门缝向外望去。
“将军，是我。”
门外声音沉稳有力，简单两句醇厚低音展示出来的雄性荷尔蒙瞬间吸引到了苏东坡。苏东坡再次从门缝中偷瞄一眼。
“白木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