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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交接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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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雅典娜咖啡厅的小包厢里,雪儿和胡娟对面而座。.将胡娟约到这个地方见面是雪儿计划了好久的事情,只是因为一直工作忙,抽不出时间实施。之所以今天下决心将她约出来,是因为雪儿清楚她马上就要离开福达路马家圩子了,在离开之前,她必须和胡娟有一个交接,原本这些事情可以在办公室里完成的,但是雪儿想到和胡娟也是多年的姐妹,走之前她还有很多的话想和她谈谈,而且有些话可能在办公室说不太方便,因此她做出了这个决定。

    此时,面对胡娟,雪儿心中生出了很多的感慨。心中似乎有很多的话想对她说,却又仿佛不知从何开口。

    雪儿和胡娟很早前就认识了,那个时候雪儿刚应聘到宁江市的鑫海大酒店当服务员,鑫海大酒店在某种程度上是宁江市餐饮行业的龙头老大,酒店的管理也较规范。只是里面派系林立,员工关系较为复杂。初进酒店的雪儿一时间很不适应,处处受人排挤。也许是前生注定的缘分,胡娟早雪儿进去两年,在人际关系上游刃有余,看到雪儿受欺负,她处处护着雪儿,也就有了她们之间多年的友谊。后来因为酒店的上层对雪儿进行姓搔扰,雪儿愤而离开了酒店,两人失去了联系。直到雪儿在马家圩子落脚,初上任的她需要帮手,就将在鑫海从业多年仍然还在服务员岗位的胡娟请了过来。现在胡娟也在马家圩子做了快三年了,因为是老关系,俩人配合还算是默契。雪儿很高兴这个时候的交接对象是胡娟,但同时也有一层担心。担心她在感情生活的误区越走越远,这也就是她约胡娟出来的原因。

    “田总,你怎么不说话,你约我出来有事吗?”看到雪儿入座后一直不说话,胡娟心里直打鼓,不知雪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谨慎地问道。

    听到胡娟的询问,雪儿收回了思绪,放下一直在咖啡杯里轻轻搅动的汤匙,定睛看着胡娟说:“瞧你,什么时候我们变得这样生疏了,你再叫田总我可生气了。”

    “你本来就是我们的老总啊,我很佩服你的,这样叫也是从心里这样想的。”听到雪儿的责问,胡娟暗地里皱了一下眉头,她也觉得这样叫有些别扭,可是已经习惯了这样一种交流方式,一时还改不了口。

    “你还是叫我小田吧,或者雪儿也行,不管我们分工怎么样,你也永远是我的胡姐哦。何况这也不是工作场合,我们不必要以职务相称,再说就算是工作场合,你也马上要当执总了,今后咱们职位也相当了。”雪儿看到和胡娟交流不像原来那样随便,她也决定将话收回去,直接进入正题,她甚至有些后悔约胡娟到这个地方来了。

    “哪里,我当一个营销经理都很吃力了,还处处多亏你的帮助,我可不是当执总的料,这岗位我做不来的。”听到雪儿的话,胡娟说话更加谨慎,她不明白雪儿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在鑫海大酒店她看了太多的人事变化,有好多时候都是一个人的任命都要宣布了,结果一件很微不足道的小事闹出纰漏,最后当事人只能是空欢喜一场。胡娟觉得她在马家圩子虽然少不了雪儿的帮助,但她也为酒店付出了很多,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她可不想有任何的疏忽,毕竟面前的这个人还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

    雪儿当然猜不透胡娟此时的想法,但她很不喜欢目前两人这样的沟通方式。她想不通是什么罩住了两人的心,让彼此看不透对方,以前她们在一起交流不是这样的。“你就不要谦虚了,我认为你完全就有能胜任这份工作,今天我之所以找你来,就是想和你谈谈交接的事情的,过两天我就要去新店了,你就准备接手吧。”

    “怎么这么快,我还想跟你多学一些东西呢。”胡娟的话说得言不由衷,但雪儿已经不在乎了。

    “是的,我想马老板肯定已经跟你谈了,他只是不放心,要我再和你确认一下,我也跟他说了,该注意的问题我也都交待了,这段时间一直是你在艹作,说实在的,你做得不错。”

    “是吗,”胡娟问了一句,不置可否,她暗自庆幸刚才没有乱说话。

    “是的,我也在马老板面前极力推荐了你,你好好干吧,本来这些话可以在办公室里说的,我想我们姐妹一场,想出来聊聊,也放松一下。现在好了,事情都说清楚了,我们走吧。”

    “再座一会吧,”看到雪儿准备起身,胡娟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她,雪儿对她的真心,她是很清楚的。可是她太在意马家圩子执总这个位置了,所以不得不事事小心。现在看事情基本已经成为定局,她也想和雪儿多沟通一下。

    雪儿侧身拽着包,在座位上欲起还坐,疑惑地望着胡娟。

    “没什么,雪儿,我们姐妹好久没在一直坐了,今天难得忙里偷闲,现在也晚上快十点了,回去还不是睡觉。”胡娟卸下了伪装,真诚地望着雪儿。

    雪儿迟疑了一下,放下包重新坐正了身体,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雪儿,我们有快一年时间没有这样单独坐在一起聊天了吧。”胡娟动情地说。

    “是啊,”雪儿没有想到胡娟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她的思想一时还没转过弯来。

    “说心里话,我很怀念刚到宁江市做服务员的那段时光,那个时候人的思想很单纯,每天什么其他的事也不想,只想着做好份内的事情,然后等着月底拿工资寄回家去,供弟弟读书。那个时候虽然工作很累,钱也拿得不多,但是我觉得很快活,偶尔姐妹们还能在一起开开心心地玩耍,可现在这样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胡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雪儿没有吭声,她双眼盯着胡娟,感觉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两人在一起聊天的情景,静等着胡娟往下说。

    “雪儿,说心里话,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真想回到过去。那时候穷虽然穷点,可是我过得开心,过得心安。现在呢,我们钱也有了,地位也勉强算是有了,可是我过得一点也不开心。最近我常常在想网络上的一个段子,段子里说人的一生就像行走一个硕大无朋堆满无数宝藏的房子里。房子东边一个门,连着生,西边一个门,连着死。冥冥之中有安排,我们所有的人都要从这个房子里走一遭。大家一样赤条条从东边门进来,然后赤手空拳从西边门出去。人生好象就这么简单,如果大家都这么看待人生,那就不会有什么烦恼了。可是要命的是我们要从那装满宝藏的房子里过,进门后,我们大多数人还是迷失了。大家表现各异,有的一眼看穿了生死两道门,她们把房间里的一切当作风景,边走边看,轻轻松松走出房间;有的则是双眼只有堆满房间的宝藏,一路走一路拿,见到好东西就想攥在手里,舍不得放下,最后越来越累,直到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有的则是认定了心中的渴望,一切以自己的想法为准,不爱好的,再美也不多看一眼,只认准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到就走,决不停留。”

    说到这里胡娟停顿了一下,眼神迷茫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一声不吭的雪儿:“我觉得这个段子写得很好,真的,我们每个人都能在这三种人间站队,找到自己的位置。我想我就是属于第二类人,所以我现在很累,只因为我背负太多了,却一样也舍不得放下。虽然明知道出西边门时一样也带不走,但是我不甘心。”

    “雪儿,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人在背后说我,包括你也不赞同我的做法。我真的不在乎吗,那是假的。拿句老话说,这是人们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啊,有时我想起来都脊背发凉。可是现在人们的观念变了,好象戳脊梁骨不再是丑事,你看看现在的一些报纸上面,连篇累牍全是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今天这个婚外情,明天那个一脱成名,这些曾经应该被我们扫地出门,横加唾弃的事情,现在反而被大家津津乐道,这是为什么,我想不外乎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钱。因为他们放弃了道德底线后,得到的反而更多了,我就奇了怪了,那些应该被戳脊梁骨的人哪一个不是香车豪宅,锦衣玉食,生活奢糜。我想不明白,雪儿,我真的想不明白,这种现象的出现,要么是我们作为人追求美好生活的基本愿望本来就是错的,要么是我们祖先曾经坚守和宣扬的一切都是错的。”

    胡娟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痛苦,她皱紧眉头,似乎努力在想些什么。雪儿被胡娟这一席话说懵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胡娟的内心里会有这样复杂的纠结,她甚至有些同情胡娟了。雪儿觉得她应该要做些什么,为了眼前的好朋友。

    “胡娟,你说的只是片面现象,毕竟这些不是主流。”雪儿说得有气无力。

    “怎么不是主流,”胡娟等不得雪儿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她,“前不久我刚看了一部有关婚姻的电视剧,是绝对主流频道放的,两对新人同场举行婚礼,两个新娘一个大着肚子,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大肚子新娘的母亲趾高气扬,好象是家教有方;非大肚子新娘的母亲畏畏缩缩,似乎育儿不得法。这样明显的对比,让我们曾经的坚守情何以堪。你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的吗?雪儿,我不怕你见怪,把你那智商再扩大十倍你都想不出来,最后的结局是非大肚子的母亲被逼得当众宣布,她的姑娘也怀孕了,然后是一场皆大欢喜的结局,双方家长及亲属都为女儿能婚前大肚子而举杯欢庆。那电视看完你会觉得在时下的氛围中,女孩婚前不越轨将是莫大的罪过。”

    胡娟说着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悲愤起来,眼里甚至含着泪。雪儿被她说得头都大了,她也想不明白胡娟刚才说的现象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鑫海做了好多年都还只是个服务员吗,就因为我不愿和那个所谓的执总上床,”胡娟说着眼泪流下来了,“我有我的信念,所以当你面临同样的问题时,我站在了你的身边。可是现在我想通了,我要趁年轻多赚些钱,现在我也不在乎了,只要有钱,让她们说去。我在这里让她们戳脊梁骨,可是我出去消费、回家送钱的时候,那种感觉就不一样了,那种心灵满足感有时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雪儿看着胡娟,见她说着说着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狰狞,不由摇了摇头,“你不要这样,胡娟,既然你觉得以前快乐,为什么不做回原来的自己呢?”

    “回不去了,雪儿,我回不去了,我已经走得太远了。”

    “有什么回不去的,你只要仍然保持那个时候的心态,不就行了吗。”

    “可是那不一样,真的不一样,雪儿,就像我现在,如果没有你的帮助,也没有现在的地位,我还是快乐的。可是经历了这些,看到了太多的诱惑后,我回不去了。”

    “只要你不在乎,这些都不重要,”雪儿想说明什么,却不知怎么措词。

    “这些是不重要,对你不重要,可是对我,我觉得很重要。我的心已经乱了,我已经没有毅力去抵抗这些诱惑。最近我也在问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其实归根结底,我觉得是在作怪。而且我觉得这个东西很怪,当人不理睬它时,他也不理睬你,可是你一旦让和它接触了,它就会像一个魔鬼一样缠着你不放,让你不得安生。所以有人说是一料罪恶的种子,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料,在有些人心里,她没有生存的机会,而在有些人心里,她却可以肆意疯长。说白了一句话,是自己培养出来的。

    “就是再强烈,那你也不要做小三啊,好好的找一个人嫁了,甚至是找个有钱的,不劳而获,坐享其成。”

    “这是不可能的,你不清楚的,雪儿,现在穷人和富人间壁垒森严的,不走这样的捷径,我根本没有机会的。而且我不像你那样有定力啊,那么多优秀的人追你,你都可以不屑一顾。我呢,条件一般,我必须付出更多,才能和你一样。“

    “你要想清楚你最终想要的是什么。”

    “是啊,我想要的得不到,我只好退而求其次。”

    “你想过将来没有?”雪儿见说服不了胡娟,只好甩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没有将来,没有的。”

    “我要不这样做,到不了这样的位置,就是这样做了,也说不准哪天就被辞退了,我不得不考虑,起码他目前还对我好。”说完胡娟哭了起来,

    雪儿无声地望着她,心情复杂。她的头脑中忽然响起了一句流行歌词:谁能告诉我,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你和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