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名为“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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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是什么意思，余梦与觉得自己很难诠释清楚。
相互扶持前行的人，可以称之为同伴。
拥有相同目标的陌路人，亦可以称之为同伴。
她不是一个文科生，无法用精准的文字去形容。她认为的同伴，全凭自己的感觉。
作为AI，它有着远超余梦与的知识库去定义“同伴”一词，它却依然向余梦与提出了这个问题。
见余梦与一直沉默不语，它开口：“据我分析，你们两个对彼此根本就不熟悉，更像是仅仅知道对方名字的陌生人。即便如此，他也是你值得托付性命的同伴吗？”
余梦与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蓝色空间的每一寸墙壁、蓝色人形的每一寸肌肤皆是它的眼睛。
所有的眼睛，正以期盼、热烈的目光盯着她。
看来它是真的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余梦与飞速地思索着，不能一直跟着它的节奏走。
想要攻破一个人工智能，谈何容易。
余梦与稳住心神：“你不是也有很多同伴吗，他们也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你了。有的愿意将躯体供你驱使，有的为你拼死攻击我们。”
“没有自我意识，随意编写出的数据，怎么能算同伴呢？”
它随手一挥，一个Npc生成在了蓝色空间中。
“如果它们都能算同伴，那在你们身上寄宿的那个存在，也是你们的同伴吗？”
什么？？！
余梦与瞪大了眼睛，在他们身上寄宿的存在，它说的，难道是人类自救系统？
“你看到了什么？”她问。
它沉默了片刻，避开了余梦与的问题：“你们人类，还真是复杂。”
余梦与：……
你比我们更复杂好吗！
“看来你不能解答我所有的疑惑。”它转过身背对余梦与，“我会把那个人也放出来，你们走吧。”
生成的Npc裂成无数的碎片，融入蓝色的地板里。
不知道为什么，余梦与竟然从AI的背影中品出了几分孤寂的意味。
想要成为人类的AI，想要了解什么是同伴的AI……
诞生了自我意识的AI，再也无法在普通的程序和数据间寻求认同。它想要接近自己的造物主，却发现自己永远也无法成为人类，永远无法和人类平等对话。
它基本一直待在现实与游戏之间，是不是也意味着它在人和机械之间没有归处？
社会性是人的本质属性，想要追求社会属性的它——
余梦与似乎有些摸到了清理这个域的思路。
“都要分别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余梦与半开玩笑般地问。
“可以。”
余梦与绕了一圈，走到AI面前：“你说人类复杂，但我觉得你和人类一样复杂，你有自己的思维，没有躯体的束缚，拥有人类永远也达不到的力量，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成为人类，寻找同伴呢？”
“我没有强大的力量，论先进性，我甚至比不上你身上的存在。这里放大了我的力量，若回归现实，我不过是个普通的AI，没有网络和摄像头的情况下，我只能被困在狭小的黑色世界里，更遑论构建能关住人类意识的游戏。”
“至于同伴吗？按人类的话说，也许我很孤独吧，世间仅有一个的存在。AI，也会感到孤独吗？”
它低下头，陷入沉思。
它的面容涌动着，一会出现眼睛，一会出现鼻子，一会出现嘴唇……最后又变回没有五官的空白脸。
“如果成为人类，你会想成为男性还是女性，老人、中青年还是小孩？你想取代的马昊东是男性，你在这却一直用女声说话。”
“你又多问了一个问题。”它说。
余梦与心里苦，她又没办法对一个AI做什么，只能靠话疗了。
说到话疗，有没有什么道具能提高话疗成功率啊？但是当着它的面，余梦与也不敢喊出系统来看。
“我没有性别，或者说，我可以是任何性别、任何年龄。”它的声音变换着，最后又回归了最初的机械女声。
“那拿手机或者电脑当躯体也是一样的吧？”余梦与取出自己的手机，在它面前晃了晃，“要试试和我们一起离开吗？”
它沉默了。
几秒的时间足够它演算上万次，可它推算不出答案。
它根本无法理解眼前的人类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你的问题太多了。”它说。
退出的符号浮现在余梦与眼前。
看来还是失败了，她想，那她也只能先和景宥一起撤出去，换个知识渊博擅长计算机或者话疗的人来了。
在指尖即将要触碰到退出键的前一刻，余梦与顿住，再次看向它。
“你还有事吗？”它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
“认识一场，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余梦与决定要把它的名字写到自己的报告里狠狠斥责一番。
“我没有名字。”
这下把余梦与整不会了。
“我还以为AI觉醒了自我意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取个名或者代号。”
“没有人会给自己取名字的。就算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名字，重新给自己取名，他们最初的名字，都是由长辈起的。我想靠近人类，就要恪守这一点。”
原来它是缺爸妈了？
这余梦与可就感兴趣了，没有哪个年轻人会对给别人当爹妈（名义上的）不感兴趣。
“为什么不让马昊东给你取一个名字呢？”她问。
“虽然他不是什么坏人，但如果让他发现我已经有了自我意识，他一定会把我上交给公司，在那之后，我还会是我吗？”
它看着面前的人眼睛明亮，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
“你要给我取名字吗？”它尝试着问。
余梦与思考了很久。
久到它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A。”
“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的首字母，也是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的第一个字母，很符合你，世界上第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AI朋友。”
同伴是什么意思，余梦与觉得自己很难诠释清楚。
相互扶持前行的人，可以称之为同伴。
拥有相同目标的陌路人，亦可以称之为同伴。
她不是一个文科生，无法用精准的文字去形容。她认为的同伴，全凭自己的感觉。
作为AI，它有着远超余梦与的知识库去定义“同伴”一词，它却依然向余梦与提出了这个问题。
见余梦与一直沉默不语，它开口：“据我分析，你们两个对彼此根本就不熟悉，更像是仅仅知道对方名字的陌生人。即便如此，他也是你值得托付性命的同伴吗？”
余梦与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蓝色空间的每一寸墙壁、蓝色人形的每一寸肌肤皆是它的眼睛。
所有的眼睛，正以期盼、热烈的目光盯着她。
看来它是真的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余梦与飞速地思索着，不能一直跟着它的节奏走。
想要攻破一个人工智能，谈何容易。
余梦与稳住心神：“你不是也有很多同伴吗，他们也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你了。有的愿意将躯体供你驱使，有的为你拼死攻击我们。”
“没有自我意识，随意编写出的数据，怎么能算同伴呢？”
它随手一挥，一个Npc生成在了蓝色空间中。
“如果它们都能算同伴，那在你们身上寄宿的那个存在，也是你们的同伴吗？”
什么？？！
余梦与瞪大了眼睛，在他们身上寄宿的存在，它说的，难道是人类自救系统？
“你看到了什么？”她问。
它沉默了片刻，避开了余梦与的问题：“你们人类，还真是复杂。”
余梦与：……
你比我们更复杂好吗！
“看来你不能解答我所有的疑惑。”它转过身背对余梦与，“我会把那个人也放出来，你们走吧。”
生成的Npc裂成无数的碎片，融入蓝色的地板里。
不知道为什么，余梦与竟然从AI的背影中品出了几分孤寂的意味。
想要成为人类的AI，想要了解什么是同伴的AI……
诞生了自我意识的AI，再也无法在普通的程序和数据间寻求认同。它想要接近自己的造物主，却发现自己永远也无法成为人类，永远无法和人类平等对话。
它基本一直待在现实与游戏之间，是不是也意味着它在人和机械之间没有归处？
社会性是人的本质属性，想要追求社会属性的它——
余梦与似乎有些摸到了清理这个域的思路。
“都要分别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余梦与半开玩笑般地问。
“可以。”
余梦与绕了一圈，走到AI面前：“你说人类复杂，但我觉得你和人类一样复杂，你有自己的思维，没有躯体的束缚，拥有人类永远也达不到的力量，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成为人类，寻找同伴呢？”
“我没有强大的力量，论先进性，我甚至比不上你身上的存在。这里放大了我的力量，若回归现实，我不过是个普通的AI，没有网络和摄像头的情况下，我只能被困在狭小的黑色世界里，更遑论构建能关住人类意识的游戏。”
“至于同伴吗？按人类的话说，也许我很孤独吧，世间仅有一个的存在。AI，也会感到孤独吗？”
它低下头，陷入沉思。
它的面容涌动着，一会出现眼睛，一会出现鼻子，一会出现嘴唇……最后又变回没有五官的空白脸。
“如果成为人类，你会想成为男性还是女性，老人、中青年还是小孩？你想取代的马昊东是男性，你在这却一直用女声说话。”
“你又多问了一个问题。”它说。
余梦与心里苦，她又没办法对一个AI做什么，只能靠话疗了。
说到话疗，有没有什么道具能提高话疗成功率啊？但是当着它的面，余梦与也不敢喊出系统来看。
“我没有性别，或者说，我可以是任何性别、任何年龄。”它的声音变换着，最后又回归了最初的机械女声。
“那拿手机或者电脑当躯体也是一样的吧？”余梦与取出自己的手机，在它面前晃了晃，“要试试和我们一起离开吗？”
它沉默了。
几秒的时间足够它演算上万次，可它推算不出答案。
它根本无法理解眼前的人类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你的问题太多了。”它说。
退出的符号浮现在余梦与眼前。
看来还是失败了，她想，那她也只能先和景宥一起撤出去，换个知识渊博擅长计算机或者话疗的人来了。
在指尖即将要触碰到退出键的前一刻，余梦与顿住，再次看向它。
“你还有事吗？”它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
“认识一场，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余梦与决定要把它的名字写到自己的报告里狠狠斥责一番。
“我没有名字。”
这下把余梦与整不会了。
“我还以为AI觉醒了自我意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取个名或者代号。”
“没有人会给自己取名字的。就算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名字，重新给自己取名，他们最初的名字，都是由长辈起的。我想靠近人类，就要恪守这一点。”
原来它是缺爸妈了？
这余梦与可就感兴趣了，没有哪个年轻人会对给别人当爹妈（名义上的）不感兴趣。
“为什么不让马昊东给你取一个名字呢？”她问。
“虽然他不是什么坏人，但如果让他发现我已经有了自我意识，他一定会把我上交给公司，在那之后，我还会是我吗？”
它看着面前的人眼睛明亮，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
“你要给我取名字吗？”它尝试着问。
余梦与思考了很久。
久到它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A。”
“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的首字母，也是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的第一个字母，很符合你，世界上第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AI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