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诡异民间档案:异事录 > 第41章 拜师之赶尸记(4)

第41章 拜师之赶尸记(4)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霍师傅说道:“不是赵先生,我都不晓得现在什么样子了,我当初就答应过赵先生,无论什么事情,只管打个招呼……还有,小王,你别以为你现在赶得动尸体了,出了火葬场,你还是弄不懂的,这里阴气重,尸体才听你的。出去了,你们还是要背。”

    王八却信心爆棚,“没事,没事,我已经会了,师父给的书,上面的方法很管用。”

    霍师傅说道:“给他穿衣服吧。”说着就去一边拿了件寿衣出来,把我看着。意思很明显,要我帮忙给尸体穿上。

    王八不知道施了个什么法术,那尸体就倒下,王八稳稳扶住。霍师傅把寿衣递给我,我拿着寿衣,咬咬牙,给尸体穿起来。那寿衣本来是个老头子的,衣服小了一号,我穿的艰难无比。不过尸体现在安静的很,还是勉强给他穿上了。

    霍师傅走到甬道上,手脚麻利的把活动床都给推开,看来他是这里的老烧尸工了,黑暗中都无比熟悉。我和王八,走出火化炉的建筑物。又到了户外,冷风吹来。我又开始发抖。

    王八向霍师傅拜了拜,“我们走啦。”

    霍师傅笑着说:“看见你师父了,就说我老霍蛮惦记他的,有时间来喝酒。”

    “鬼才找你喝酒呢!”我心里暗暗骂道。

    王八现在走一步,身上的铃铛就响一声,尸体就随着铃声一步步的跟着王八走。

    我在电影上看过赶尸,没想到让我看到了真实的赶尸。而且是我的好朋友在做这个事情。我无限感慨,怎么什么古怪的事情都让我给碰上了。

    两人一尸,走到火葬场大门,门房仍旧是一言不发的把门打开,等我们出去了,门又关上,一句话都没说,问都不问一句。

    霍师傅说的没错,尸体出了大门,就不动了。无论王八怎么施展法术,又是帖符又是念咒的,就是一动不动。

    看着王八忙的不亦乐乎,我顾不上害怕,呵呵的笑起来。

    王八没了办法,正急得抓耳挠头,那门房却又走出来,隔着栅栏门,递了两根竹竿和一把绳子出来。

    王八叹了口气。示意我把竹竿平抬起来。

    王八把尸体的胳膊抬起,把竹竿夹在尸体的腋下,然后用绳子把尸体的双臂捆在身体上,捆的很牢固。然后不说话,站到尸体的前面,用肩膀,把伸在尸体前方的竹竿子用肩膀给扛起。我一看,差点没把肚子笑破:“哈哈,这就是赶尸啊,王八,原来这么简单啊。”

    我也把伸在尸体后方的竹竿给扛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跟抬轿子一样,把尸体给抬起来,竹竿很有弹性,随着我和王八的脚步,一颤一颤的,中间的尸体就顺着节奏一上一下。

    我和王八就开始了赶尸的过程。

    大冬天的,天气很冷。又刮着风,风声吹在山谷里,跟猫子叫唤一样。我和王八看着尸体,走在火葬场通往市内的山路上。

    我走了两步,就不乐意了。看见这尸体老是在我面前晃晃悠悠的,看我的堵心。我对王八喊道:“停……停……”

    王八停下:“怎么啦?”

    我说道:“不行,我要和你换位子。我在前面,你在后面。”

    王八想了想,“好,我们换。”

    我换到了前面,走了几步,总觉得身后冷飕飕的,心里想着,妈的这尸体不就是在后面把我给盯着吗。会不会突然发难,把我给抱住,或是做出什么我想象不到举动。我越想越怕,背心一阵神经末梢反射的酸痒,“停下……停下……”

    “你还是回到后面吧。”王八有点不耐烦。主动走到前面。

    我走在后面,心里安心多了,盯着尸体虽然郁闷,但被尸体盯着看,更郁闷。还是这样好些。

    尸体本来是个很强壮的人,一百四五十斤,我和王八每人负重七十多斤,应该是比较吃力的。赵一二看来真的是要我当力工的。我搬运都当过,前段时间又天天早上起来爬几十百层楼,身体锻炼的结实的很。感觉不怎么吃力,可是王八养尊处优怎么久了,也没见他锻炼过,可他好像也不累。

    我想了想,估计跟竹竿具有的弹性有很大关系。走了一会,我和王八的步伐开始有默契了,王八身上走一步之前,铃铛会响一声,我就会随着响声迈一步。

    现在是晚上快十二点了,路上没什么行人,摩托车来之前,很远就有马达的轰鸣和灯光。我和王八就把尸体和竹竿平倒在路边的草地,做出走路的样子。

    走了几十分钟,走到农校,王八停了下来,看着前方密集住户稀稀拉拉的灯火,不知道怎么办。

    我懒得去想办法,我只是来干力气活的。王八和我站了几分钟,估计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能不知不觉的走过这段人烟集中的路程。

    两个人抬起竹竿,继续前行。走到一个小卖部旁,里面的老板是两个年轻的夫妻。正在关卷闸门。女的就看见我和王八还有尸体了。女的好像要尖叫,却被他丈夫把嘴给捂住,然后卷闸门就轰得一声给拉下。

    我心里一阵恶作剧的开心。

    却马上开心不起来。

    几条狗正在从四周的房屋里窜出来。尸体身上的腐烂气味,惹到狗了。

    王八怕狗,吓的动都不敢动。还好有我,我不怕狗,从小就不怕,狗对我只有两个态度:要么看见我就跑,要么和我特亲热。

    我和王八连忙退到路边的一个角落,我站到王八身前。手里握了个砖头,准备砸带头的那只大狗。可是狗子们冲过来的速度太快,领头的大狗从我的胯下钻了过去,我来不及阻拦。其它的几只狗,也纷纷擦着我的腿,跑了过去。

    狗子的目标就是尸体,王八去阻拦,却被其中的两条狗扯住裤腿,被纠缠住。

    其余的狗子扑到尸体上,开始狠狠的撕咬起来。我连忙去打那些狗子,可是狗子不理会我,就只是咬着尸体。我急了,拖着其中一条狠狠的揍起来。那条狗被我打的惨叫,在黑夜里凄惨无比。

    王八忽然嘴里发出了几声奇怪的呼喝。那些狗才停止撕咬,楞了一会,尾巴都夹在后腿。四下分散跑掉。

    我和王八不敢逗留,急忙抬起竹竿,快步前行。

    又走到了无人的山路,我们累得气喘吁吁。我问王八:“你会这个驱狗的本事,怎么不早点使出来?”

    王八说:“刚才我吓忘记了,看见你和狗子打起来,才想起。”

    “你还会这招啊,我以前这么不知道。”

    “师父教我的”王八说:“师父说他以前倒霉的时候,讨过饭,从叫花子那里学来本事。”

    “有没有什么本事,是赵先生不会的。”我挪揄王八。

    “师父说,干我们这行,什么样的本事都要会一点,毕竟不是在城市里老老实实的呆着,要到处行走的,技多不压身。”

    又走了一截,我们闷着没事,我无话找话:“刚才在火葬场,那条蛇,是怎么回事?”

    王八迟疑一会,才说道:“师父说,这人一起的老乡,那个带头的老头子,应该懂一点事情,放了条蛇在尸体身上,就是想留住魂魄,可是弄巧成拙,我好不容易喊回来的魂,被蛇给收了。”

    我想起了赵一二说过的蛇根的事情。“为什么又是蛇,蛇和人区别这么大,魂魄却能通。”

    王八说道:“等我有时间了,再去研究这个事情吧。”

    我脑袋了总要去想个什么事情,才能克服眼前这个浑身留着脓水的尸体。

    我展开联想,中国人一直说自己是龙的传人,其实龙不就是蛇吗?伏羲和女娲的图腾,下半身就是缠绕在一起的蛇体。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有道理,不禁得意起来,忍不住对王八说了。

    王八听了,不耐烦的说道:“瞎扯!”

    我就不停的列举史书上关于蛇的传闻。王八就逐条地跟我辩驳。

    两个人唠唠叨叨,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港窑路上,在双汇附近,我们又停下来,前面是港窑路,路上有明亮的路灯。我和王八可不能这个样子在市区里走路。

    王八仔细的看了看尸体,不禁叫苦:“寿衣都被狗子撕烂了。”

    王八想了想,对我说道:“不行,我要到家里,给他拿一套衣服来。”

    我还没回过神。王八就丢下我走了,边走边说:“你在这里等着,我拿了衣服,再叫个的士来。”

    “你不会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陪着他吧……”我无助的喊着:“我跟你一起走。”

    “乱说。”王八走远了。

    “你他妈的小心被车撞了。”我对王八走去的方向骂道。

    天色黑黑,就我一个人了,不对,还有个尸体站在无垠的黑暗里。

    王八不在,我不敢靠近尸体。可我又也不敢走远。那个尸体在黑暗里,虽然看不清脸孔,可我总觉得他在对我说:“背我,背我……”

    “背个批!”我自言自语,蹲在地上,掏出烟,可打火机一打燃,火苗刚出来,还没等我点烟,就熄了。我把外套解开,把打火机放到衣服里挡着风,又打火,可是跟刚才一样,火苗刚燃,就熄灭。

    我愣住,手开始发抖。如果这打火机直接打不燃就还罢了。可是明明已经燃了,却熄掉。

    肯定是被鬼吹灭的。我自己开始吓自己。手里就啪啪的不停的打火。搞了半天,才把烟给点着。

    现在是几点了?一点,还是两点,也许三点。我下意识的去摸身上的抠机。可是抠机没带在身上。

    一群很年轻的小伙子和女孩走过来。看样子是农校的学生,在外面喝了酒,现在才回校,没了车,准备走回去。

    看见这么多人来了,我心里舒坦了。人多些,我就不怎么害怕了。

    这群学生看见了我,一个男生连忙走过来,跟我打招呼:“这么晚,还有人在这里啊……嘻嘻……”

    看来是喝酒喝醉了。

    “兄弟,弄跟烟抽抽。”

    我连忙把烟盒掏出来,给他们逐个打铺。希望他们能呆的久一些。

    可是几个女生,却隔着几步站着,不敢靠近。

    男生开始发酒疯,“兄弟,干脆给点钱我们花花。”

    这下我就烦了,怎么都这样,老子读书时候好像也是这么发酒疯的,喜欢在街上纠缠陌生人。连他妈的台词都一样。下面他们就要说“别给我耍花样,把钱拿出来……”

    “兄弟,把钱借点给我们撒。”一个男生说着。

    我当然不干,我身上没钱。他们肯定认为我是敷衍,老子要挨打了。

    “哟呵。”另一个男生说道:“还有一个兄弟啊,你们两个这么晚,站在这里干嘛?”

    我连忙说道:“别……”

    那个群男生走到了尸体跟前。

    “哈哈,怎么俏皮的衣服啊……”一个醉的厉害点男生说着。

    可是其他的几个就没说话了。

    那个男生好像酒醒了,没有往下说。他们都愣愣地站在原地。

    隔了好久,其中一个狂喊:“妈啊。”

    站在一旁的女孩也开始尖叫起来。

    男生们转身一起跑起来。他们喊得太惨。我以为尸体诈尸了,也跟着他们跑了几步。他们回头一看,我跟着他们在跑,更加没命的喊起来:“鬼啊——”

    我停下脚步,心里郁闷。老子就这么像鬼吗。

    王八过了好久才回来。的士隔了好远,停在路边。

    王八倒是不耽搁,三两下,把他带来的衣服给尸体穿上,然后背着尸体,往的士走去。

    我在后面跟着。可是快到的士了,的士突然发动起来,一溜烟的开走了。王八喊着:“我还没付钱呢,你别走啊……”

    我呵呵的笑:“明天农校里肯定闹得沸沸扬扬了。”

    王八问我怎么回事。

    我就把刚才那群学生,看见尸体,又把我也当鬼的事情慢慢说出来。

    王八听了,也呵呵的笑。可是走了一会,王八停下,“我背不动啦,该你啦。”

    我退了一步,“不行,不行,我不背。”

    “都到这时候了,你又说不背!”王八随即把声音放柔和,“乖,有我在,没得事的。”

    我还能说什么,只好站在尸体前面,弯下腰。

    尸体被王八扶到我背上,我刚直起身,就觉得尸体的双臂一合,把我的脖子给紧紧箍住。

    我咦咦地叫唤,在地上转圈圈。王八说:“没事没事,是我弄的。”

    背着尸体在路上走,比刚才用竹竿抬着走,就不扎人眼睛 了。可是这样实在是太累。我和王八换了好几趟,才勉强走到地勘的门前。王八远远的招来一辆的士。打开后门,我扶着尸体,先把尸体放进去,然后挨着坐下。王八上了副驾驶。

    “又喝醉啦。”司机的语气是那种见怪不怪的。

    王八附和:“就是就是,叫他少喝点,可是不听,现在醉的跟死了一样。”

    “去那里?”司机发动的士。

    “镇江阁。”

    我坐在尸体旁,现在人多了,我胆子大了些,仔细看着尸体的脸。尸体脸上虽然黑的厉害,却看着有点血色。那个霍师傅,还是有点本事,把尸体脸上弄得挺干净。还给尸体头发梳了个偏分。

    车到了镇江阁,我拖着尸体下了车,王八在前面故意拿个大钞,让司机找零,分散他的注意力。

    可司机很警觉,不停的看我把尸体往车外拖。尸体毕竟是尸体,不是活人。他肯定看出端倪了。估计他在怀疑我和王八是杀人犯,准备往长江里抛尸。

    王八使了个花招,我没看见他的动作,但我听见了他身上的铃铛轻微响了一声。

    “麻木(宜昌方言:这里指醉酒的酒鬼,别的场合也有称呼呼载客摩托的意思),还不谢谢师傅,送了我们这么远。”

    尸体竟然抬了抬手,在司机看来,是个表示感谢的意思。

    我们到了镇江阁轮渡的渡口。等着天亮的第一趟轮渡,准备过长江。

    我把王八的肩膀捶了一下:“本事啦,蛮行了嘛。”

    王八笑着说:“小菜一碟,算个什么。”

    天渐渐亮了。我和王八还有尸体都坐在江边的护堤台阶上,王八说了,现在没必要避人,越避越让人怀疑,干脆就把尸体当做病人,现在没人会注意别个的闲事。

    我能怎么样。心里不禁有点佩服王八的机智。怪不得他靠的起律师。

    冬天长江上很容易起雾。很不巧,我和王八就碰上了。长江上起雾,轮渡就不通,只能等雾散去。要过河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都站在渡口的护堤上,焦急的等着轮渡。

    雾到了早上九点多,才慢慢的消褪一些,有人就在喊:“船来了,船来了……”

    我也想长江上看去,果然轮渡一点点的在雾气中显出形状,就慢慢的往我们这边开过来。大家都一窝蜂的跑到渡口,我连忙背起尸体,也抢了过去。

    “我这里有病人,麻烦大家让让,我这里有病人……”王八倒是蛮会利用尸体。

    轮渡超载太多。船身都歪歪的。我和王八站在轮渡的靠轮机室旁边,这里柴油机的声音很大,人少些。

    轮渡往长江对面的朱市街渡口开过去,开的很慢。我无聊的看着船身划开江面,泛起丝丝水花。天气很冷,水面上散着水汽。

    轮渡到了长江正中,我忽然发现一个蹊跷的事情。轮船开了很久了,可是怎么老是不到对岸。我坐轮渡很多次了,轮渡过江需要多少时间,我心有数。可是现在,早就该到对岸了。

    我心里疑惑,抬头看着前方的江中的西坝庙嘴。

    (这里,我就要解释一下,毕竟看帖的童鞋,有很多不是宜昌人。西坝就是葛洲坝的坝基,是个江中的洲。庙嘴就是西坝这个洲的下游最末端,有个很高的建筑,是船闸的调度塔。)

    隔了好久,我看着庙嘴的方位,竟然没有任何移动。

    船被定在江中了。我连忙仔细看着江面,果然江面上如同镜面一般,好大一片,轮渡就如同被钉死在这个镜面般的水面中间。

    熟悉长江的人都知道,江面越是如镜面般光滑,下面的水流就越是湍急汹涌。我从小游泳,看见这样的水面,就远远的游开。

    说不定现在,水下就有个凶险的旋流,力量之大,连轮渡都不能脱身。

    我想王八看去。王八脸色紧张,他也注意到这点了。王八下班抬了抬,我顺势看去。

    看见轮机室的一个老师傅匆匆的走出来,向船长室走去。几个水手,正在甲板上神色紧张的走来走去。

    忽然一个女声叫喊起来:“船歪啦,船歪啦。”

    我的确发现,我站的这边的船舷,离水面很近了。甲板在倾斜。

    众人都慌乱起来,混乱不堪,本来靠另一边的乘客,也纷纷挤过来,到这边的船舷看个究竟。船身倾斜的更严重。

    “大家别慌,大家别慌,这只是正常状况,不要慌,我们正在解决,这是正常状况。大家请坐回原位。不要慌。”轮渡的喇叭开始发出声音,说的很冷静也客气。

    可是船上的水手却非常凶狠,恶狠狠的吼着众人,要乘客回到原位。

    船身还是倾斜着,船上的众人,更加紧张,有小孩子在哭。

    我对王八说道:“怎么办,是不是跟这个兄弟有关?”我指了指身边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