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江湖烟雨行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庙堂诡辩

第一百一十四章 庙堂诡辩

推荐阅读:仙宫天下第九三寸人间飞剑问道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血界蛮荒都市神级仙少五行御天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与白临川抱同样心思要在御前告苏幕遮一状的人不在少数。

    毕竟,一世家纨绔子弟,说杀便杀了。若睁只眼闭只眼,任他这般胡作非为,日后那朔北王又杀到自己头上怎办?

    因此翌日,三更鸡鸣,晨光熹微,显阳殿。臣子间只交换了下眼色,便心有默契的商量好了一同在王上面前参苏幕遮一本的主意。

    卫司空走进显阳殿时,群臣正议论纷纷。

    百官皆知药王谷妙手回春,将卫司空患了肠痈的孙女救活了,朔北王于他有恩。

    因此群臣见了他,顿时住了嘴,拱了拱手,又走到远处嚼舌去了。

    卫司空也不在意,环顾四周,见孙塘月正倚在柱子前闭目养神。

    孙塘月商贾出身,主管财帛委输,也就是管王上钱袋子的。南朝受儒家影响,一贯看不起商贾,南朝又国库空虚,孙塘月权力不大,因此庙堂之上,很少有人与孙塘月结交,他一直是形单影只。

    这也是孙财神、孙长恭从不与白安石、6楚等人厮混的原因。

    卫司空踱步过去,孙塘月看了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朔北王祸闯的有点大啊!”卫司空低声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孙塘月换了一个姿势,“有药王谷与王上在背后撑腰,朔北王便是杀了吴郡乡侯也不算大祸。”

    卫司空笑了:“若吴郡乡侯当真造反怎办?”

    孙塘月瞥了卫司空一眼,道:“行军布阵乃卫大人分内之事,怎问起我来了?”

    卫司空打了个哈哈,将话题错开:“朔北王终归乱了法度,汝认为王爷如何为自己开脱?否则皮肉之苦少不了的。”

    “要我说,皮肉之苦无论如何也少不了,否则如何平群臣怒气?”

    孙塘月站直了身子,整了整衣裳。卫司空抬头,见王上着一身乌衣金丝龙袍怒气冲冲的进了显阳殿。

    “苏幕遮何在?!”苏牧成不及坐定,便兴师问罪,绝了群臣添油加醋告苏幕遮一状的机会。

    侍卫环顾四周,回禀道:“回王上,朔北王不曾来早会。”

    “啪!”

    苏牧成一拍桌子:“大胆,闯下如此大祸居然还不来早朝,来人,将朔北王给我拉来。”

    左右侍卫正要领命,外面侍卫忽来禀告:“王上,朔北王在外候着了。”

    “让他进来!”苏牧成忍着怒气。

    侍卫退下,将苏幕遮传了进来。

    苏幕遮哭丧着脸迈进显阳殿,不等苏牧成难,他先诉起了委屈:“王兄,汝可要为臣弟做主啊。否则,臣弟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显阳殿群臣一怔,这朔北王怎么反倒有了委屈?

    卫司空与孙塘月隔空对视,眼光皆露出好奇之色,不知朔北王要如何为自己开脱了。

    “哼!孤尚未拿你是问,你倒先有委屈了,你且说说,你有何委屈?”苏牧成问。

    “吴郡乡侯齐季伦之子齐乐陵品行不端,得罪了臣弟未婚妻,昨夜臣弟带人找他兴师问罪时,忍不住杀了几个狗仗人势的奴才,上了狮子楼,正要责问那齐乐陵,孰料齐乐陵的侍卫二话不说,挺剑便刺……”

    “臣弟观他剑招,着实精妙,一看便知是太湖微雨剑剑派的招数,招招狠辣……”

    苏幕遮说着比划起来,故意将自己处境描述的凶险些。

    “那人一丝余地也不留,简直是要了臣弟性命方肯罢休,若不是臣弟武功近日略有寸进,今日便不能来见王兄了。”

    “昨夜,林中正也在场,王兄若不信,可询问他。”苏幕遮指着林中正。

    林中正见王上与群臣目光移到自己身上,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道:“回禀吾王,那二人的确是微雨剑派弟子,乃齐乐陵公子贴身护卫,因不识得王爷,见王爷气势汹汹的杀进来,为护住才...”

    苏牧成摆了摆手,脸色阴沉:“因此,你便将吴郡乡侯之子给杀了?”

    苏幕遮不满地瞪了林中正一眼,心说这老家伙当真不识抬举,居然帮着齐家说话,亏得小九对追杀潇湘妃子,为林公子报仇之事放在心上。他却不知,林中正儿子虽死,但家族尚在,他昨日行径犯了忌讳,林中正自然不会帮他说话了。

    也罢,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冤枉啊!”苏幕遮大呼,“王兄,将外人请走后,臣弟本想吓一吓那齐乐陵,让他服个软,向臣弟认个错,赔个罪便得了,倒是大家把酒言欢还是好朋友,你若不信,再问林中正,臣弟可是有将歌女时了了留下来助兴的。”

    林中正见又扯到了自己头上,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确有其事!”

    “既然只是想吓他,齐乐陵怎么死了?莫非是被你吓死的?”

    “王上明察秋毫!”苏幕遮行大礼,“臣弟绝不曾料到那齐乐陵如此不禁吓!”

    “荒谬!”御使大夫执笏板而出,“王上,此乃朔北王开脱之词,绝不可信。那齐乐陵乃功臣之后,绝不可死的如此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否则吾王不仅愧对有功之臣,更愧对天下百姓,让天下士人寒心!”

    “嘿!”苏幕遮怒了,道:“御史大夫莫平白污人清白,汝有何证明齐公子乃是吾杀的?”

    “齐公子的尸体便是证明!”

    御史大夫大义凌然,“堂堂大活人怎会被王爷轻易吓死,说出去岂不贻笑大方?王上又如何与吴郡乡侯交代?”

    “好!”苏幕遮站直身子,“御史大夫既然言齐乐陵是吾杀死的,那么请问,齐公子是如何被吾杀死的?”

    “自然是被王爷毒杀的。”

    “哦?”

    苏幕遮笑问:“何毒毒杀的,御史中丞又是如何得知是被毒杀的?据我所知,齐乐陵身上无半丝毒杀迹象。”

    “药王谷医术绝,悄然之间取人性命也不是甚难事!”

    “可笑,医者妙手回春也是杀人理由了?“

    御史大夫一怔,他身旁的御史中丞忽插嘴道:“王爷既然言齐乐陵是被吓死的,为何他死时神态安详,如安然入眠?

    “本王又不曾被自己吓死过,我怎知道!”苏幕遮摊手,一副无赖模样,”依汝之言,莫非毒杀就可以让人安然赴死咯?“

    “药王谷熟知草木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