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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支离破碎的夕颜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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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寒目光是一张网,锁着他,落一点上。大文学脸上冷冷,没什么表情。

    董亚宁也一瞬不瞬看着她。额头像是有什么东西零打碎敲,一下比一下疼。

    屹湘再走近些,抬手调整了一下点滴流速。

    她瘦瘦手和手腕子上都有瘀痕,没有戴表,所以手腕上那伤疤就很刺目。懒

    董亚宁深吸了口气。胸口也疼。

    屹湘嘴角扯动了一下,然后,她弯了身。

    “董亚宁,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她轻声,似对他耳语呢喃一般,“我知道你为了什么……但我警告你,没有下一次。如果你再这样靠近我……我发誓你不是这样躺这里就行了。你知道,我可什么都干出来。”

    她黑黑眸子、黑黑发,还有身上黑色衫裤,衬得她脸色青青白白,幽灵一样。

    没有咬牙切齿,说出来话让人不寒而栗。

    董亚宁抬手揉了下额头,伤处有灼热痛感。

    “是吗?你什么都干出来?那你现怕什么?”他细长眼睛因为浮肿眯着,眼缝里溜出来光芒,停她脸上。

    “怕你。”她依旧轻声说。四目相对,目光交缠,她镇定镇静对着他,坦白让人心惊肉跳。大文学她晃了下手腕子,“我没想到,如今,你竟然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禽兽不如。”虫

    董亚宁唇边细纹显,只是停住了,没有说出话来,注视着她,也是审视着她。

    屹湘没有回避他目光,淡淡说:“不过现倒也好了,董亚宁,我……再不欠你什么了。”

    她说完,也不待董亚宁有什么反应,便转身离去,出门时候耳中听到东西破裂声音。尖利细碎。她回手将病房门关好,没走几步,便看到了匆匆赶来芳菲——芳菲值班护士那里询问……她急忙转身,避了隔壁病房门内。待芳菲从身边经过,高跟鞋笃笃笃响声消失门内,她又等了片刻,才离开。

    外面天已经亮了,她站医院大楼前,竟开始眩晕。

    她腿哆哆嗦嗦,脚步有些迟滞,并不知道自己顺着大路走了多久,直到看到一家药店,她才站下来,看了好一会儿,推门进去。

    坐堂内药剂师看到她脸色,问她需要什么。

    后堂熬制中药汤剂,浓浓、热乎乎药味翻滚着出来,她闻到,胸口浊气上涌,有些恶心,只好扶着玻璃柜台,对着药剂师说了一个药名。

    药剂师愣了一下,说小姐请您用中文。

    中文……她好像不知道那药中文是什么。大文学想了好一会儿,又说了一个药名。

    药剂师便问她,小姐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不舒服么,没有不舒服……她重复着这句话。然后又说了一个药名,问:“这个该有了吧?”

    药剂师看着她,说这个有。然后打量着她,问还需要别么?

    她摇头。又点头。她说要。

    架子上很多非处方药,她拿了一个小塑料筐,胡乱抓着药就往里塞,塞满满装不下了,又统统倒收款台上,对收款店员说这些都要……药剂师就站她身后,把她刚刚要那种药放她手边,跟她说这个要及时吃,停了一会儿,再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她回头看了一眼,这才看清楚面前这位已是中年女药剂师,面容和善脸上有种担忧。她说谢谢您,我只需要一辆出租车。

    她他们狐疑和猜忌目光中走出了店门。

    一大袋药,手里毫无重量似,被她拎着上了出租车。

    也许是突然间身体有了着落地方,她头脑清醒许多,能镇定自若跟司机说清楚她要去地方——这段路几个小时之前刚刚走过了一遍,如今她要沿着这个路线再回去——而且直到下车时候,她都仍是镇定自若,连司机少找了一块钱零钱,她都算了出来。

    出租车司机给她那一块钱时候特地看了她一眼,也许是她脸色真有些像鬼,他默不做声就公寓楼前掉头离开了。

    她站楼前空地上,清早有些凉日光中,她站着,摸到口袋里那一处硬硬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等救护车时候,给他整理衣服,从他上衣口袋里掉出来……

    她收了,匆忙塞口袋里,这会儿看到,立时胸口闷到不行。她攥着玉手捶着胸口。隔了薄薄衫子,一里一外两块玉坠,碰撞着、碰撞着……发出脆响。

    要是撞碎了也好。碎成齑粉,一阵风过,了无痕迹。

    可是偏偏不能……

    她摸索着回到楼上去。

    房子里并不乱,奇怪,一点都看不出曾经有过怎么样混乱。

    她僵直着身子,目不斜视走到沙发上。

    坐了很久,都不曾挪动一下。

    没有力气了,她需要积攒一点力气,才能做接下来事情。

    阳光从窗子里射进来,铺满了整间客厅,厅里温度是这么温暖适宜……她慢慢解着扣子,从衣领里掏出带着她体温玉坠子,链子是焊死,她一时摘不下来,也没有那个劲儿去摘了。她想,也许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她把两块玉坠合到了一起,摸了摸,一半是温,一半是冷。不过没关系,一会儿,也就温了,后,都会变冷……

    她觉得自己能动了时候,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回来。

    拨着药袋子,看里面各种各样药。

    拆开包装,将药一撮一撮放手里掂着,然后,都搁一个空出来透明药盒子里。

    手机不知被仍哪儿了,响,但是她不接,趴茶几上,看药盒子里那些五颜六色药丸,真漂亮,像彩虹糖一样……彩虹糖好吃了,有葡萄味、酸橙味、草莓味、柠檬味……

    “喂,上课怎么可以偷吃东西?”她吃糖时候,背靠背椅子上,有个声音叫起来。

    “师父说只要摹完了这个就可以吃啊。”她嘴里含着酸橙味糖,酸酸甜甜,酸味刺激口水直流,刺激脸都变形了。

    “那……怎么可以一次吃这么多,我摹完了不就没有了?”伸手过来抢。

    竟然伸手过来抢!

    “那……谁让你笨来着?”她躲开。顺手盖住糖碗。

    “你说谁笨?谁笨?”

    ……

    干涩眼睛疼钻心。

    她按着眼角,胡乱抓了一把药丸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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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大家:

    抱歉晚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