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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群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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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吃店是一个比较简陋的苍蝇小馆,但因为老板为人不错,做的菜又地道又便宜,所以平日里也有很多学生都会来这里吃饭。

    丁晨他们来的时候,老板已经把桌子椅子什么的搬到了马路边上。因为店里里面没有空调,大热天的时候跟个蒸笼似得,热的不得了。

    五张桌子只剩下了一张,其余的已经被学校几个混混霸占了。他们正在吃小龙虾,脚踩在凳子上,T恤高高掀起露出一大截肚皮。个个手中拿着一个酒瓶,一边吃一边嚎,特别嘈杂。

    丁晨唾弃的瞥了他们一眼,牵着果果坐在了最后边的一张桌上。

    “姐,我们也叫一份小龙虾吧?”看着果果垂涎的盯着小龙虾,丁晨在她耳边小声道。

    “可是,会不会太贵啊?”

    “我发奖学金了嘛,奢侈一下也没事。”丁晨浅笑道,扬手朝老板招了招,“老板,给我们一斤小龙虾,一份回锅肉,再两碗牛肉面。”

    “好嘞,马上!”

    老板应了一声,立即称了一斤小龙虾端了过来,又转身去忙碌。

    丁晨喜滋滋的转过头,开始剥龙虾。一边剥一边盯着果果,眼神停在了她脸颊的黑痣上,“姐,你都去公司了,怎么还黏着这颗痣啊?公司比不得摆地摊,不会遇到什么坏人的。”

    “你知道什么啊,我去应聘的时候就是这副形象,如果忽然间没有痣了,那不把他们吓死嘛?我想啊,等上班得久一点,再慢慢去掉的话,他们或许比较能接受。”

    果果摸了一下脸颊,贼贼的笑了一下。

    “不过这样也好,你长得这么漂亮,万一被很多人追求的话,一定等不到我毕业就谈朋友了。”丁晨蹙眉,有些忐忑。他不想她交任何男朋友,因为……那个位置是他的。

    “你啊,认真读书吧,以后在大学肯定会遇上喜欢的小女生。咦,上一次那个给你写情书的女孩叫什么?叫……洛溪对不对?她很漂亮哦。”

    “姐,拜托,我又不喜欢她。”丁晨脸一红,尴尬的瞪了果果一眼。

    “哎呀,你可是市中的学霸,人家喜欢你,那是证明她有眼光。”果果抖了抖眉,一副我允许你早恋的表情。

    丁晨无言的蹙眉,把剥好的龙虾肉放在了果果碗里,“快吃吧,不要那么八卦。”

    “嘿嘿,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当然要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嘛。再说洛溪那女孩真的不错,我看见过一次……”

    “砰!”

    未等果果把话说完,一个硕大的拳头就砸在了他们桌上。直把一盆小龙虾给震到了地上去。

    丁晨顿时眉峰一寒,瞪了过去,却是学校那个混混头子。

    “你做什么?”

    “做什么?原来洛溪喜欢的那个男人就是你啊?你他妈的,没事干嘛长得这么招蜂引蝶?小子,我认得你,今天在主席台上领特等奖学金的就是你吧?有好几大千吧?把钱拿出来。”

    “你谁啊你?这么嚣张!”

    果果不悦的站起身怒视着这稚气未脱就当混混的男孩,她这混迹社会四年,还没遇上如此明目张胆抢劫的人呢。

    “我?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二毛,告诉她我是谁!”

    被点名的二毛顿然昂首阔步的走过来,藐视的瞥了眼果果,“你听好了,这就是咱们市中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高三补习班老大甄小豹。你去打听打听,这一带的人谁不认识他?小子,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他抬起一根指头戳了戳丁晨的脑门,气焰很是嚣张。

    “洛溪是我们老大看上的人,你小子竟然敢勾引她,简直不想活了。老大说了,把钱拿出来。快!”

    “滚!”

    好好的一顿饭被搅局,丁晨的怒火已经无法压制。他站起身紧握着双拳,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但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即将毕业,他并不想惹是生非。

    他阴森的瞪着甄小豹,瞳孔流转的焰火越来越浓。

    “哟呵,小子,你他妈的跟我呛声?”甄小豹拨开二毛,盛气凌人的站在了丁晨面前。见得他比他高了一截,又后退了一步。“你找死是吗?”

    “你是一定要找我麻烦?”丁晨居高临下的瞪着他,浑身都处于一种紧绷的架势。他知道这些人声名狼藉,绝非什么好人,所以他护在了果果面前,怕他们对她不敬。

    “难道我看起来不像找麻烦的?”甄小豹冷笑一声,偏过头去看果果,“啧啧啧,这小妞身材不错嘛,身材这么高挑。哪个班的?”

    “老大,她是丁晨的姐姐,就地铁口那摆地摊的。”二毛认得果果,因为听陈豹提及过。

    “是么?怪不得这么彪悍。”甄小豹推开丁晨,朝着果果走了过去,“听到我说的话了吗?他惹我了,把钱拿出来,若不然你就跟哥走一趟……”

    他阴森的笑笑,抬手想要去捏果果的脸。但手还没有碰到,就有一只铁拳抡了过来,直接落在了他的脸上,顿把他鼻血打了出来。

    “混蛋,你他妈的敢打我?”甄小豹霍然回头怒视着丁晨,一张脸骇然变得狰狞。

    “我他妈就是打你!”丁晨吼道,扬手又是一拳砸了过去。在他眼中,果果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人,谁敢惹她,他就敢跟谁拼命。

    “妈的,揍他!”

    甄小豹又挨了一拳,气急的冲远处几个围观的小弟咆哮。顿然,那些人抄着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来,对着丁晨猛打。

    “姐,快走开!”

    丁晨情景之中推开果果,和这群人打成了一团。

    小店的老板不敢上前劝阻,也不敢报警。因为在前不久甄小豹就在这里闹过事,他偷偷报警后警察的确来了,罚的却是被打的人。而后他才知道这片区的警察是甄小豹的哥哥,还交了五百块才平息了这事。所以这次看到他们再打架,他不敢报警了。

    小混混有五六个人,丁晨很快就被打得狼狈不堪。一开始还会咆哮着还手,到后来只听得到痛吟了。

    “你们这群混蛋,不准打我弟弟,不准!”果果怒吼到,想要冲过去打人,却是被老板娘拉住了。

    “小姑娘,你快跑,他们等会还会打你的。”她小声说完就溜掉了,怕这群人报复。

    “姐,快……快走。”丁晨用尽全力吼出一句,却又被人用凳子砸了一下。疼痛他一声哀嚎。

    小混混们可能是打人的惯犯,越打越来劲,越打越凶残。那个二毛见得果果在外面拉扯,回头就是一把推去,把她推了个趔趄。

    “你们放开小晨,放开!”果果又扑上去想拉开这些人,却不知道被谁一凳子挥过来砸到了手臂上,疼得她一下子蜷了下去。

    “打死他,打死他把他姐抓走!”人群中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句,他们打得更加起劲了。

    果果的脸早已经铁青,额头的青筋在不断跳动,一双眼眸血红,充满了杀气。

    这些混蛋,混蛋!

    他们如发疯的杀人狂似得,在极力证明着什么。他们一下下的打在丁晨身上,亦如打在果果的心上,痛的她撕心裂肺。

    “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我跟你们拼了!”

    蓦然,她一手抄起地上一个啤酒瓶,狠狠砸在桌上。啤酒瓶顿然断成两截,锋利的刃口发出夺人的寒光。

    几个混混听得巨响停了手,都狐疑的回过头看着果果。在看她手中拿着断裂的啤酒瓶时,都惊得后退了一步。

    “想杀人是吗?姐陪你们!你们当我在社会上白混了四年吗?刀口上讨生活的事情我没干过吗?来啊,杀啊,有本事冲我来啊!”

    她嘶吼道,瞪着两颗血红的眼眸一步步朝着甄小豹走了过去。她握着酒瓶的手在颤抖,却是那么义无反顾。

    “我杀了你们这些混蛋,社会的人渣!”

    她尖叫着,飞身扑向了甄小豹,举着酒瓶就狠狠的朝他刺了过去。

    甄小豹吓得后退了一步,却还是被果果刺中了胳膊,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他被果果那杀气腾腾的眼睛震惊了,慌忙连滚带爬的逃开了。

    其余的混混再也不敢停留,都在转瞬间作鸟兽散。

    “来啊,杀啊,谁怕谁啊?”果果疯狂了,拿着啤酒瓶追了数米远才作罢。

    “姐……”

    微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已经轻不可闻了。果果转回头,整张脸惨白无色。刚才鼓起的那股戾气在瞬间散去,她竟如被雷劈了一下似得摇摇欲坠。

    地上,丁晨已经血肉模糊,身体在不断抽搐。他还在低喃着喊着,想确定果果就在身边。

    果果回过神来,慌忙扔掉啤酒瓶,飞身朝丁晨扑了过去。

    “小晨,小晨你怎么样?”她搂着丁晨,隐忍的眼泪在这一刻决堤。

    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混混,她的心宛如铁石般坚强。可是看到弟弟如此模样,她害怕了,觉得整个世界都摇摇欲坠了。

    “姐,我……没事。你有没有……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打到你?”丁晨掀开眸子,却是找不到焦距。感受到不断有温热的水滴滴在脸上,他知道果果近在咫尺。他努力伸出手想要去抓她,却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小晨,我很好,你坚持住,我这就背你去医院。你一定要坚持住。”

    果果哽咽道,想看看丁晨的伤势,可因为他满身血迹,根本不知道伤在哪里。“小晨,撑住,一定要撑住。”

    “姐……我不会死的,我要……和你相依为命一辈子。”丁晨宽慰着果果,想露个笑容给她看,可嘴一张,就涌出一股鲜血。惊悚可怕。

    果果忍不住又是一串眼泪横飞,她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小心翼翼的背起了丁晨,捡起背包就踉跄着朝就近的医院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