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太虚幻境 > 第21章 诚王萧远

第21章 诚王萧远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英雄联盟:我的时代问道章创业吧学霸大人末日大佬速成指南神棍日记快穿苏妲己星际壕婚:怂妻猖狂位面之时空之匙诸天供应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萧逸见此变故惊怒更甚于容若,他转过头,冷然望向苏慕云,眼神里有隐隐威芒闪动。

    苏慕云的脸色有些发白,却仍能从容不迫施了一礼:“我刚才密传杀令,只是为了执行主公十天前所下的命令。

    十天来,宫中的四次暗杀,都被皇太後的人,无声无息地挡了下来。如今他无巧不巧,撞进掌心来,岂能放过。

    我不向主公请示,是因为不想陷主公于不义,更不欲令主公两难。他死之後,主公可查抄醉月楼,用我等颈上之血,封住皇太後和众臣的非议之词,之後便可明正言顺,登上大位。”

    他虽略有些慌张,但神色镇静,语气真诚,绝无虚伪,举止坦然,全然无惧。

    萧逸虽然动怒,听他这样倾心之言,终是不忍发作,长叹一声:“苏先生说这样的话,置我于何地。不义之名,我早已逃脱不掉。

    弑君之事,岂能推脱到先生身上。纵史册上留千古骂名,我也该一身当之才对。这样的事,请先生以後,再莫做了。”

    “我并非为了主公的名声,而是为了让主公可以更合理更方便地登上御座,让百姓可以早过安定的日子。只是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苏慕云又疾又快地说“酒中的毒,名为“玉**”,无色无味,根本无法查觉,一滴足以置人死命,纵是超一流高手,也未必可以禁受。

    可是那个萧性德,轻易发现了毒药,又把整壶酒都喝了下去,居然全然无恙。不知是何等人物,若是萧若含怒追究,只萧性德一人,就足以造成可怕之极的破坏了。洛uw全计,请主公立刻由侍卫护从,自後门离开,绝对不可停留。”

    萧逸皱眉道:“先生,你与我同走。”

    苏慕云摇头:“我是迷迭天的主人,投毒令是我下的,事败後,怎能让我无辜的属下,面对暴君的怒气。”

    “可是,先生...”

    萧逸还想劝说,苏慕云却已情急,拉了他的手就往外扯,口中大声喊:“快来护送王爷回府。”

    话音未落,房门已被用力推开,站在门外的徐思和方浩,肃容待命。

    萧逸用力想挣脱苏慕云的拉扯,同时喝令:“你们把苏先生也带走。”

    苏慕云有些气急败坏了,镇定从容的气度再也找不着,大喝:“醉月楼将有大变,我要留下来应付,王爷的安全身系天下,你们还不懂要做适当的抗命,以护卫王爷为重吗。”

    这话非常有说服力,徐思方浩立时上前,一左一右,就要挟了萧逸离去。

    这时,外面楼下忽传来喧天的铜锣声,刺耳响亮,其中夹杂着,马啼声,高笑声,从远而近,而百姓的尖叫声,奔跑声,惊惶恐惧的呼唤声,也四方并起。

    萧逸双眉一扬,神色冷肃,眸中怒色一闪:“放手,我要看看什麽人,胆敢在大楚国京,纵马践踏百姓。”说话之时,他全身上下,都隐隐透出一股无形而有质的怒气来。

    积威之下,徐思方浩乖乖松手後退。

    甚至是苏慕云,在他这无以伦比的尊贵气度,和庄重神色震慑下,竟也情不自禁松开了手。

    好几次张口想说,目前形势危急,百姓之苦,暂时放在一旁才是,可每一次又都欲言又止。若非萧逸是个一直将百姓祸福放在心上的英雄,他又怎麽会甘心倾力以助呢。

    一墙之隔的容若,发现酒中有人投毒,立刻大喊大叫,拖着萧性德就喊:“我们去把这家黑店给掀翻了。”

    萧性德没动:“你忘了,我不会主动攻击别人。”

    容若气急:“人家差点要毒死你。”

    “错,第一,他要毒的是你,第二,酒由我来喝,即没有中毒,也没有浪费美酒,你并没有损失。第三,这里也不是黑店,除了你,所有人喝到的,都会是美酒。”

    容若眨了半天眼楮,然後长长叹了一口气,泄气地坐回桌边“真没劲,我还以为遇上了黑店,准备大显身手,跑去厨房查抄人肉包子呢,谁知又是什麽********,真是太没趣了。

    真奇怪,你偷偷带了我出宫,应该没人知道的啊,皇帝的长相,也应该不是人人认识的,为什麽这里的人,会发现我是皇帝,又要毒死我呢?”一边想,一边用力挠头“真是让人费解,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可是我不能告诉你。”

    容若刚听到性德前三个字,高兴地跳起来,再听到後面一句话,本来正咧嘴大笑的脸立刻一僵。

    性德根本不管他情绪上受的打击:“我知道游戏中的一切事,但只有并不隐密,人人可以轻易打听到的事才可以告诉你,其他的秘密,都要靠你自己去探索。

    就象是一台电脑中的资料,有些是可以让人随意调出查看的,有些却已经加了密,根本无法看,除非你靠自己的力量破译密码。这也是保持游戏平衡的一个方法,玩家全知全能地话,游戏的可玩度和趣味性就都降低了。”

    他的语气平板,毫无感情波动,容若听了又是刺耳,又是刺心。冲着性德猛翻白眼,站起来,正要据理力争,忽听到,楼外传来的喧闹之声。也不由地惊叫:“怎麽回事。”

    一边叫,一转身冲到窗前,探头出去瞧热闹。倒把刚才和性德的争执给暂时忘记了。

    他并不知道,仅仅隔了一道墙,同样的雅室,同样的窗子,有一个人,也在观望窗下。只不过,那边的窗子上隔了一道珠帘,从里往外看得一清二楚,从外面却根本看不清,里头是什麽人。

    铜锣疾响,路上的行人纷纷闪避奔走。在两匹鸣锣开道的轻骑之後,是一匹通体乌黑,金雕玉鞍的骏马,左挂雕弓,又佩金箭,马上男子,年方弱冠,五官倒也端正,只是眉宇之间有一股浮燥阴狠之气,一路长笑着纵马狂驰。

    他身後有十几匹马驮着死狗死狼死鹿等各种猎物,更有几十人个急跑着跟随。有拿着弹弓的,有端着茶盘的,有持着扇子的,有举着唾壶的,外加架着鹰,拉着狗,别提多大的阵仗了。

    百姓惊慌走避,惶恐地互相传告。

    “诚王来了。”

    诚王萧远是当今皇帝萧若的三哥,天潢贵胄,尊贵无比。行事嚣张任性,强横霸道之名,闻于楚京。因为受萧逸排挤,不能参与太多政务,满心不痛快,更加借游猎闲闹打发时光。

    萧远过的一向是斗鸡走狗、锦绣肥甘的贵公子生活。他“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骏马,好梨园,好鼓吹,好行猎”的名声无人不知。

    近日到离京数十里的皇家狩猎场打猎,楚京百姓人人奔走相告,烧香拜佛,祈求这个小霸王多多在外头游玩些时日才好,没料到,不过三四日,他就厌烦了,一路快马回京。

    入城之时,已是夜晚,楚远竟然不勒马减速,就这样大刺刺在楚京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横冲直撞。

    楚京百姓闻诚王之名而色变,遥遥听到铜锣响,已经纷纷往街边闪去。

    醉月楼座落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满街灯光,热闹非凡。

    时正七月,天气还热着,大部份人不能早早安睡,出来闲游,吹吹夜风,凉爽一下。听得远远锣响,马蹄声渐近,惊得慌作一团,东挤西跌,年幼体弱的人,就吃了大亏。

    一个小孩跌在路中央,一时爬不起来。

    两匹鸣锣开道的快马到来,分别往两旁一拉,从小孩身边跑了过去。

    可後面诚王的马到了,却是直接在路中央飞驰,眼看要踩到小孩,却连让一让的意思都没有。

    一片惊呼声中,高楼上的萧逸和容若同时在窗口往下望,也同时叫了出声。

    容若大叫:“性德,快救人。”

    性德却没动,他的程序设定,使他不能主动出手做出直接影响别人生死的事。

    萧逸也喝:“救人。”

    可是,同一时间,苏慕云也叫了起来:“王爷安全为重,此时绝不可身份。”

    徐思方浩对萧逸的命令一向从不敢违抗,一听喝令,正要跃下高楼,又听得苏慕云一声叫。

    苏慕云的命令与萧逸相反,按理他们是不应该听从的,可是苏慕云的话却涉及到萧逸的安全问题,这使他们略一迟疑。

    这一耽误,已经来不及再跃下相救了。

    诚王快马已到。

    容若脸色苍白地叫了出声。萧逸脸色铁青,眼中怒意化做倾天之火。

    楼下无数百姓惊呼,心软的大多侧首不忍看。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人影从街旁直扑到街心,抱着孩子,就地一滚,马蹄踏落,踩得他身上一片雪白的衣襟,撕裂开来。可是他终是以毫厘之差,带着孩子避了过去。

    从地上站起时,他脸色也有些惨白,想到刚才那险险落在自己身上的马蹄,多少有些惊怕。

    星月灯光之下,他眉目如画,俊逸秀美,虽然一身精美的衣服,破了脏了,可是华贵的气度,却依旧不损分毫。正是大秦权相独子,秦王宠臣纳兰玉。

    诚王勒马回首,马鞭遥指:“你是什麽人,敢在我诚王爷的面前逞能?”

    容若在高楼之上,以手抚胸,松了长长的一口气,释然微笑:“好一个纳兰玉。”

    萧逸却轻轻叹了一口气,楚国的王爷,贱踏楚国的百姓,反而要大秦国的贵公子,冒生命危险相救楚国孩子。

    纳兰玉入楚京已经有十天了,十天来,摄政王和瑞王都多次来访,也曾下帖相邀,醇酒美人,客气相待,珍玩异宝,倾其而赠。客气亲热的话,说得多了,就都免不了要开始打听一剑护他入京的绝世高手。

    他虽然嘴紧,只说是异人相救,但终是不胜其扰,所以每天独自一人到处闲逛,名是游玩楚京,实是躲避权臣相邀,以避免麻烦。

    夜晚远远看到诚王快马而来,立时躲到街边,可是看到孩子跌在街心不能起来,心中反复挣扎多次,即不忍见死不救,又实在不愿在别的国家和权贵冲突,可是,当马蹄对着孩子踏下的时候,他却再也顾不得思考,顾不得权衡轻重,直接扑了出去。

    等到站起身时,已是出了一身冷汗,低头给了吓坏了的孩子一个温柔安抚的笑容:“快回家吧,以後别再乱跑了。”

    然後抬头,对着高踞马上的诚王抱拳施了一礼:“,在下大秦国纳兰玉,向诚王殿下请安。”

    “我当是谁,原来是大秦贵客。”诚王在马上傲不为礼,冷冷道:“纳兰公子好身手,好雅兴,这麽晚了,还在街头闲游。”

    纳兰玉执礼甚恭,并不因诚王的傲慢而生气:“我初来大楚,久闻楚京牡丹之美,是天下一绝。皇上十六岁生日将近,楚京到处张灯结彩,要办牡丹会以庆驾大喜,我听人说起,动了游兴,所以,就出来走走。”

    诚王仰天长笑:“公子你错了,这楚京牡丹有什麽可看的,眼前就有天下最美的一朵名花在,你竟不知道吗?”

    纳兰玉微笑说:“那倒是我孤陋寡闻了,请诚王殿下指教。”

    高楼上的容若也瞪大眼楮,好奇得望着下头,想要听听所谓天下第一名花是什麽花?

    萧逸却眉头深皱,叹息一声。

    诚王在马上俯下身,望着纳兰玉,眼神诡异,慢慢得道:“这朵花,名字就叫纳兰玉,乃是一朵後庭花。”话音刚落,他仰头哈哈大笑。

    身後的随从们也笑做一团,街边百姓,凡是可以听懂後庭花三字意思的人,也大多对着容貌如玉,美胜处子的纳兰玉指指点点起来。

    容若脸色一变,愤然一掌拍在窗栏上:“这也太过份了。”

    与此同时,隔壁的萧逸也同样用力在窗栏上一拍:“这个不知轻重深浅的家伙,大楚国的脸都给他丢尽了。”

    纳兰玉脸色发青,双拳不自觉紧握起来,提高声音道:“诚王殿下请自重。”

    诚王驱马走近,目光在他如玉一般的脸上打了好几个转,眼楮里有毫不掩饰的**:“此事天下尽知,纳兰公子你何必否认。我闻秦主夜枕汝腹而眠,我亦能抚汝孤寂,你我何不就此成了这秦楚之好呢。”

    此言一出,满街哗然。

    豪门贵户,游乐嘻戏,风月玩闹,无所不至,这也是常事,只要地位高贵,宠好男风,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但在长街之上,当着那麽多人的面,对一个身份高贵的公子,用如此无礼的言语求欢,简直骇人听闻。

    纳兰玉本来铁青的脸色,因为愤怒而涨红了,怒声道:“萧远,你不要逼人太甚。”

    “我逼你什麽,这不就是你最拿手的本事吗?我倒真想看看,大秦皇帝为什麽把你宠得心肝儿一般。”诚王一边说,一边打量纳兰玉,无礼的目光,简直象要直接剥人的衣服。

    纳兰玉怒喝:“你...”忍不住伸手想要拉住诚王的马缰和他理论。

    半空中风声呼啸,诚王左边的侍卫已经一鞭打了过来。

    纳兰玉缩手後退,但是眼前人影晃动,四五匹马,上十个人,全围了过来,叫他无处躲,不能逃。

    诚王在马上对他伸出手:“纳兰公子,你就不要再装正经人了。你的底细,天下人都清楚,这里不是大秦,在秦国,别人怕你,在楚国,可由不得你不低头。

    你跟了我去,我自然爱你惜你。你要硬跟我对着干,我也不会理会你是什麽秦相之子,秦王宠臣。”

    纳兰玉身陷重围,无力逃脱,只能脸色惨白,直着眼楮,恨恨瞪着诚王,可是,身边是刀光剑影,眼前是冷冷笑意,耳旁是无尽非议,他眼中的愤怒,渐渐化做无穷无尽的绝望。

    容若在楼上越看越冒火。回头想叫性德,却见他只是冷冷淡淡站在身旁,神色漠然得象是纵有千万人死在面前,也不会眨一眨眼似的。

    他心里一阵气闷,知道求也无用,便不再开口,看到纳兰玉被逼到绝境,他也气得失态,直接从窗口往外爬,反正知道有性德在自己跌不死,所以打算一下跳到街中心,好好主持公道。

    可是他一向惧高,从窗口爬出一半,往外一瞧,已是头晕眼花,心砰砰跳。

    忙把眼闭上,口里喃喃自语:“别怕别怕,跟据电视电影定律,英雄一定是无敌的,主角一定不会跌死的。我是天生的英雄,注定要英雄救美,上次出宫救了美人,这次出宫,就该救美男了。”

    然後,深吸一口气,张开双眼,准备,起跳。

    萧逸也在这时,转头沉声喝:“我们下去,不能再让萧远这样胡闹了。”

    苏慕云急道:“主公...”

    “苏先生不必多言,楚国的安危比我的生死更重要,我虽然不怕大秦,却也不敢保证说一定可以击败西方强秦。绝不能让萧远这样没轻没重,污辱了秦王心中最疼爱的人。”

    可是,萧远和容若都还没来得及介入,纳兰玉就已经长叹一声,面露悲凉之色:“我只恨爹娘给了我这样一幅容貌,纵然不想认命,也是不能了。”随着他无力的叹息声,他已经把自己的手,放进萧远伸在半空的手中。

    萧远得意地一笑,手上一用力,把纳兰玉拉上了马背。